《帝师(计谋军事)》墨紫言

66、第六十五章 大婚

　　罗睿砚的大婚很是热闹，贤郡王府中大摆宴席。而文武百官，贵族显赫们，也都前来参加婚宴。罗睿砚的几位幕僚也相携参加，并与众人有意识的结交。惟独顾之惜，却未入席。
　　莲轻风扮做王府的小厮，混入婚宴之中。直到夜半宴散后，才翩翩然的回来。一回到‘清院’，他便拉着天敛，开怀的说起了今日宴中的趣事。
　　天敛见他如此高兴，也不扫他的兴，默默的听着。
　　“。。。你都不知道，那太子的眼睛，就那么直直的看着那小厮，像是要吃了他一般。诶，你说，这太子是不是也太不会伪装了，今日文武百官都在，就算同桌的几人，也都是和他有着厉害关系的，他就这么露骨？”莲轻风颇觉得奇怪的问道。
　　天敛面无表情的扫了他一眼后，淡淡说道：“后来呢？”
　　“后来？”莲轻风细细想了想后道：“后来他就喝醉了，宿在‘晨院’中。还是井总管安排的。”
　　“喝醉了？”天敛低声重复了一次，看向莲轻风。
　　“的确喝醉了。我在一边看得清清楚楚，他的脚都在飘。”莲轻风很是肯定，片刻后又补充道：“奇怪的是，他醉了不久，兵部的钟侍郎与禁军副教头也都醉了。”
　　“不奇怪。”西白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这两人是太子那边的人，主子要是有什么指示，他们哪能不动？”
　　“你是说，他们今晚会有行动？”南红颇有些担忧的问道。
　　中黄则依着墙角，与西白对视一眼后，才道：“不一定是针对郡王的，我们先别乱猜，还是禀了先生吧。”
　　莲轻风有些想不明白，歪着头，疑惑的看向天敛。天敛则摸了摸他的头道：“我去先生那里，你先回房。”
　　莲轻风见他不解释，也不再去想这个问题，点了点头，转身进屋。
　　待他走后，仍留在院中的几人不由相视而笑。没想到，莲轻风一时的贪玩，倒帮了他们大忙了。怕是连先生都没想到，太子的胆子会如此之大吧。

　　天敛对顾之惜说清事情后，顾之惜只是沉吟了半晌，最后还是低声吩咐了几句。天敛点头应诺，推门而出的时候，遇见了正准备敲门的罗睿砚。
　　天敛看了看天色，心中颇有些惊疑，面上却不动声色，而是退回房中，恭敬的对顾之惜道：“先生，郡王来了。”
　　顾之惜闻言，也疑惑的抬起头。见到门口卓然而立的罗睿砚，面上微笑着挥退了天敛后，转而请他坐下才开口道：“郡王今日大婚之喜，怎么这么晚了还过来？”
　　罗睿砚看着他，温柔的笑了笑，轻描淡写的说道：“王妃年纪尚小，目前并不适宜圆房，先生今日又未出席喜宴，所以我来看看先生可是身体不适。”
　　顾之惜淡淡的笑了笑，清冷的嗓音避过问题，缓缓响起：“郡王来得正好，草民正好有事相商。听闻太子今日留宿郡王府，井总管还派了人照顾。”
　　“是有此事，井总管有向我提起。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太子在席中酒醉，留宿也是自然的事。”罗睿砚似乎并不觉得有所不妥。
　　顾之惜微摇了摇头，轻轻道：“怕是没有如此简单。”随即，将莲轻风在宴席中所见的事，一一道出，“。。。就今日所见，这名小厮恐是已经落入了太子手中。既然如此，不如就让他为郡王尽一份心力吧。”
　　罗睿砚自是明白他话中意思，点头应了，随后道：“想必这也是最好的结果了。只是我倒没想到，太子现在居然如此沉迷此道。”
　　“这也不足为奇。”顾之惜敲了敲桌面，展颜笑道：“眼下朝局，太子地位稳当，而朝中大臣，也多数拥戴太子。太子正是自满自得之时，而忘记了当初二皇子因何被贬。三皇子目前无反转余地，五皇子年纪尚幼，虽然生母尊贵，但太子却是皇后所出。无论是子以母为贵，或是母以子为贵，太子均占了上风。至于郡王您，怕是太子从来未曾放在眼中。”
　　罗睿砚闻言，赞同的点头道：“确是如此。怕是不止太子一人，朝中众人都是如此认为。”
　　顾之惜也点了下头，继续道：“而显武伯被贬，这也代表了您失了军方的支持。即使您现在手握禁军，在众人眼中，也不过是皇上手中的棋子。毕竟禁军的走向，还是以皇上的意志为主。您，只是代管罢了。何况，您多次言明，并不想争夺那个位置，表现出来的也温和恭谦，自是不会引人注目。”
　　“这还是多亏了先生教导有方。”罗睿砚深深的看了顾之惜一眼，随后眼带温柔的笑着恭维。
　　顾之惜未接他的话语，而是收回手指，起身站到窗前，看向院中夜景，一字字说道：“太子不堪重任，身边更有奸佞小人作祟，恐是长久不了了。至于五皇子，只要没有七皇子的帮助，而皇贵妃仍是如此张扬，怕是也入不了皇上的眼。郡王还是要先沉住了气，其他的，草民自会安排妥当。”
　　罗睿砚挑了挑眉，扯着招牌的笑容，客套道：“有先生的这句话，就够了。现天色已晚，我也当回了。”说罢，起身便往外走。
　　顾之惜就这么定定的看着窗外，知道罗睿砚的身影消失在‘清院’门外后，才宛若脱力般全身一软，依着窗棱缓缓滑落地面。
　　今日是他的大喜之日，即使再重要的事，也不该在今日过来。就算贤郡王妃年纪尚幼，不宜圆房，按规矩，他也该在房中陪伴。如今夜半而来，却字字带刺，句句含意。均是在指责自己。
　　轻轻扯出一抹笑，心中五味杂呈。顾之惜迟缓的抬起因心脏紧缩而麻木了的双手，扶着一旁的椅子，使尽全力撑起身子。
　　良久之后，当他因用力过度而汗流浃背时，终于将自己安置于椅子中。轻叹口气，闭上双目，回想着罗睿砚今日的一举一动，细微表情，自嘲般的苦笑一下。如今自己还有用，自是不会有什么后果，但日后，当他登上大宝后，自己的结局不会太过安逸。
　　他并未将卓凡与罗逸唯的事告之罗睿砚。一是时机未到，现在说了，怕的是罗睿砚有持无恐，妄断行事。其二，这事并未落实，虽说卓凡口口声声的应诺着，但罗逸唯心中到底如何想的，却是没人知晓。这两人的关系再亲密，毕竟还隔着一道墙。何况，两人出生不同，生活环境不同，注定了两人的想法也不会一致。
　　想到这里，顾之惜眼波流转，甩了甩仍在发麻的手，就地斜依在椅子中，闭目睡去。他现在完全无力能从书房走回卧室的床上，不如就在这里歇一晚也是一样。
　　勉强自己做不能做到的事，只会更让自己受伤。这点，他从很小就懂得了，也一直做得很好。但现在，他却在做一件更危险的事，而且还是无怨无悔的做着。。。

　　莲轻风趴在天敛的身上，气息略平后，才开口问道：“为什么你们一听太子喝醉，便要去告之先生？”
　　天敛睨了他一眼，并未说话，反而闭上了眼，仿佛已经入睡。
　　“你不要装睡。”轻拍了一下身下人的胸膛，莲轻风有些恼怒道：“我知道你们不想让我知道，是因为我毕竟还只算是个外人，但是我也会担心的，起码我担心你。”
　　天敛闻言，睁开双眼，眼底深处带着一闪而过的温柔，伸手环着他，轻抚着他的背，柔声道：“不告诉你，不是因为你是外人。在这里，没人会把你当成外人。而是因为你太单纯，不懂得假装，我并不想你因为知道太多而受到伤害。这事，你就不要再问了。”
　　说罢，大大的手掌抚上莲轻风的面，唇也同时落于他的唇上，纠缠着。。。

作者有话说

　　墨睡觉了
醒来再更锦受
来得及的话
会再更一章帝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