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夜之后》幸运时时砸头

17、情难却

　　我坐上了车，竟有一阵短暂的尴尬，我仍冷若霜雪。也许是我长得“冷”？也许是我表情“冷”？一不自觉地，就呈现出这副样子，可能是轻车熟路了，方军也保持沉默。
　　“谢谢你前天帮我。”不管怎样我还是出于礼貌地、客气地说。
　　“那没什么，换了谁我都会那么做的。”他也特客气地，一下子把距离拉到千米开外。
　　又是大幅度的沉默。

　　“你‘炒单’？”他突然问，没看我、却。
　　“是。”我连犹豫都没犹豫一下。
　　“嗳！你这个‘草包’！还真说实话呀？我以为你会撒个谎、或解释解释什么的，没想到你竟一下就‘招供’了。”他瞥了我一眼说。
　　“不过是上那个广告公司拿了几厅果汁，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的吧？”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这就叫‘炒单’！”他气哼哼地。
　　“那你可别告诉别人呀。”我有点紧张了。

　　“难得你这么相信我，可我不告诉别人，‘别人’就不会告诉‘别人’吗？！这是要被‘炒’的呀！你这个‘草包’！”他看着我，眼里好象隐藏着什么。
　　“‘炒’就‘炒’，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潇洒地晃晃脑袋说。
　　“把你‘炒’了，你打算上哪去呀？”他关心地问。
　　“嗳！你没事吧？今天怎么老咒我，‘炒’呀‘炒’的，不该‘炒’也被你说中了。”我不耐烦了，“聊聊你女朋友吧，你们怎样？”
　　“没怎样，她在珠海，我在广州，见面的机会少，再说我们性格也不合，还没开始就结束了。”他语音低沉。

　　“什么叫‘还没开始就结束’？你们不是拍拖了吗？”我问。
　　他没有回答我。
　　“你女朋友是不是叫阿芳？”我装作笑嘻嘻的。
　　“你怎么知道？”他诧异地。
　　“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得好看又善良……”我扬着脖子开唱。
　　“哈哈哈……”他笑。
　　“她长得好看吗？”我停住歌声。

　　他掏出钱包，在钱包的外层，有一个女孩的照片，他递给我，我的鼻子有点酸，但我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象个毫不相干的人，我接过照片，是一个看上去很斯文的带着眼镜的女孩子，眼睛不大、清瘦、长发、中等个头。
　　“你女朋友是大学生？”我问。
　　“屁，她也是业务员。”他“专心”开车。
　　“长得挺好看。”我把声音调制得很平静。

　　“一般、没你好看，但身材很好。”他淡淡地、目视前方说。
　　他是说我胖吗？我突然有点自卑，把照片还给他后，“一双美丽的‘小眼睛’、辫子贼啦啦地长。”为了缓和气氛、我又继续嘹开嗓子唱。他大笑，和我一起唱起来，很快到达了目的地。

　　见过韩总向他说明了情况，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有点失望，毕竟、他公司那么多业务员，不也没推出去。我下了楼，方军早在车里等得不耐烦了。
　　“怎么这么慢？”他急切地说。
　　“还慢？我都没说几句话，你等别人也嫌慢？”我问。
　　“我等别人不嫌、就等你嫌。”他又抛来一个“爱”球。
　　“那我请你吃饭吧？”我下了决心。

　　“拉倒吧、还是我请你吃吧。”他可能知道我经济状况不佳吧。
　　“算了，还是回公司吃吧。”我看了看表，已近午饭时间。
　　“怕什么？你怕‘米老鼠’说吗？”敢情他背后也这么叫啊。
　　“那倒不是，还是走吧！”见我坚持，他就不说什么了，掉车往回走。
　　“嗳！方军你这个人还挺善解人意的吗？你就算挺讨女孩子喜欢的‘型号’了。”我半开玩笑地。

　　他感觉挺美，“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我从不对女人动手动脚。”
　　“你不敢！”我大声说。
　　“嗳！你这么说如果我不动的话，岂不是显得我太胆小？太没面子了？”说着他把手举起来，假装欲对我“动手动脚”。
　　我大笑。
　　不知不觉，回到了公司门口，他帮我打开了车门，我一钻出脑袋、就发现全公司人的眼球，都在向外盯，这帮家伙是不是特空虚、特无聊呀？我和方军的关系，简直成了“焦点”，这让我很不适应。

　　“‘墅花’回来了？”姚林乐么滋滋地看着我说。
　　“什么‘墅花’？”我诧异。
　　“我们大家评的，你是我们这里最好看的，因为我们这是别墅，所以你就是‘墅花’。”姚林向我解释。
　　“太难听了。”我不以为然。
　　“那叫‘司花’？”李玉建议。
　　“更难听，再说、就我长得这坷碜样还‘花’呀‘草’呀的呢？别丢人了。”我谦虚谨慎地。

　　“你还坷碜？你要坷碜就没不坷碜的人了。”姚林回我。
　　“我要不坷碜就没坷碜的人了，我比你们坷碜多了。”我学着赵本山的动静说。
　　“我们没你坷碜、你比我们坷碜、不对，我们比你坷碜多了。”姚林也学着赵本山的调门说。
　　众人大笑。

　　“对了、刚才门卫还问我，你长得这么漂亮，是演什么的？我说你是演‘特务’的。”方军忘了在同事面前和我的冷战。
　　“咦！你俩说话了？我发现每次你下车、方军都给你开车门。”李平站起来，手指着我和方军说。
　　“因为我太笨，开不开车门嘛。”我忙帮方军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