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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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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野鹤努力回想起那天的事。
他只记得到了月尾，他一直配合会计忙着各种报税。
最近税收的分类越来越难了，会计拿着发票一通盘问，他和会计两个人在银行和供应商之间来回折腾。
言野鹤：那天，我一整天都和我的同事处理业务，早上九点来上班，中午一点出门吃个饭，下午两点回来。然后就继续工作一直到晚上十点。
警察：早九晚十。像您这样的娱乐场所还需要这么拼命吗。
言野鹤：不是每天都这样，就是月中和月尾忙一下。那天正好赶上报税最后一天。2.5的税看上去没多少，实际操作起来还有各种各样的数字，一个错误就能让之前的努力都白费。若是没能在规定的时间里搞定，后面牵扯出一堆麻烦事说不准还要闹到监狱去了。员工们不会报税，到时候还要说是我指使的，上哪说理去。
警察：感谢你对社会做出的贡献。也就是说你对这个女孩没有印象？你公司附近有装摄像头吧，我们需要带回这些录像。
言野鹤：能帮到这个案子就好。
两个警察没能耽误多少时间，言野鹤送走他们以后想起来柳如烟还在等着自己。
当他回到最初两个人分开的地方，却没有看到任何人影。
言野鹤：这小子去哪了，不是让他等我吗？
言野鹤立刻打了电话。
铃声响了五次，都没有接通。
他突然慌张了起来，在酒吧的所有包间都看了一下。
仓库后门洗手间一个个都找了一遍。
还问了附近的客人，有没有见到一个身高到他肩膀，身穿白色短袖，黑色校服裤，长的呆头呆脑的男生。
得到的答案都是没有。
没过一会儿，手机响了起来。是柳如烟打来的。
言野鹤：你上哪里去了？不是让你在原地等吗？原地等这三个字有这么难理解吗？？
手机里传来陌生男性的声音：如烟老爹！你太扫兴了吧，如烟和我们几个兄弟联络联络感情，你当爹的管太多让如烟兄弟多没面子！
言野鹤：……
陌生男性：怎么不说话啦？！啧，没意思你接吧。
柳如烟：我没事，吃烧烤忘带钱了，你能过来一趟吗？
言野鹤挂断电话，就往车库的方向跑去。
两条街外的烧烤摊。烟火气很足。
就摆在步行道上，旁边的奶茶摊，寿司摊，炒饭摊，卤味摊，小龙虾摊，应有尽有。
折叠桌和椅子的食用区坐着几位客人。
柳如烟的那一桌，他坐在最中间，两边各坐了一个黄毛。
对面坐着的正是艾丽丝。
艾丽丝此刻正用手机敲敲打打，没有理会在场的其他人。
左边的黄毛穿着皮夹克，右边的黄毛带着大金链子。
说是和朋友联络感情，其实今天他们所有人才刚刚认识。
皮夹克黄毛咬一口烤五花肉，金链子黄毛死死的盯着柳如烟。
艾丽丝：说吧，为什么要跟踪我？还跟踪我到厕所门口？
柳如烟：我都说了很多次了。艾丽丝，我们之前在酒吧见过你不记得了吗？我想和你打招呼。
皮夹克黄毛：艾姐你别听他的，他就是一个变态。我们教育教育他就好了。
艾丽丝没有理任何人，对着某信界面开始语音输入：言哥。人家今天被骚扰了，好害怕啊。你过来帮帮我。
柳如烟：上次多亏在酒吧里你和我搭讪，后面其实我一直在找你，还想和你说几句。一直没找到你。今天偶然在…
啪的一巴掌呼过来，柳如烟被扇懵了脸上火辣辣的痛。
定睛一看，是那位金链子黄毛。
金链子黄毛：敢对艾姐不敬，她是你这样的人能接触的人吗？还搭讪你？你也不看看自己有什么？！再敢张口就来，我拳头伺候。
柳如烟本想着感谢艾丽丝，毕竟她是他来那个酒吧以后，第一个对她表现出善意的人。
没想到这姐一点也不简单。
还有自己的手下，本来还担心她一个人来这里不安全什么的，看来她完全不需要担心，该担心的人是他自己。
没多久路边传来一阵风声，一辆红色跑车开到了烧烤摊前。
来人正是言野鹤。
艾丽丝立刻站起来，迎上笑脸：还是言哥关心我，你终于来了！！～人家好想你！～
言野鹤一言不发的看着坐在烧烤摊子上对着两位黄毛傻笑的柳如烟。
艾丽丝见状立刻喊冤叫屈，把自己说的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若是放在平日里，言野鹤一定会为她一个弱女子出头。表演一个英雄救美。
只是他今天只接到电话。完全没有看某信上她发过来的语音消息。
柳如烟转头看见言野鹤，他想起身，却被两个黄毛用手臂压着。
言野鹤没有理会攀在自己手臂上的美人，一步一步走了过去，找了个位置坐下。
两个人立刻向言野鹤报告了柳如烟这小鬼犯下的罪。
直到，言野鹤看了在场的所有人一眼：怎么请人吃烧烤连钱都不带？
两位黄毛立刻回过味来，言野鹤不是来给艾丽丝撑场面的，而是来给柳如烟撑场面的。
柳如烟抬起头，左脸的巴掌印泛着淡淡的红色。
言野鹤单手勾起柳如烟的脸，左右看了看，眼里写满了遗憾：谁打的？！谁敢欺负我家小孩？！
艾丽丝：抱歉我们不知道他是您儿子。我们不是故意的。
金链子黄毛：对…对对！！我们真不是故意的。
皮夹克黄毛用手指着金链子黄毛：是他，我们都看见了，就是他动的手，下手可狠了。
金链子黄毛瞪大了眼，却又不敢再多说什么。
紧接着言野鹤掀翻了桌椅，对着两个黄毛一人甩了两巴掌。
看了一眼艾丽丝，也甩了一巴掌。
他把柳如烟拉到身后：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要报警就赶紧报。
三个人直挺挺的站在一排。
艾丽丝没有说话，见气氛不对赶紧拉着两个黄毛跑了。
柳如烟迷茫的看着满地狼藉：烧烤…还没给钱。
言野鹤狠狠看了一眼摊位老板。后者退后不敢往前一步。
他扔下一张自己的名片，让对方商量赔偿的时候打他的电话。
摊位老板哆哆嗦嗦的伸出双手接过名片。点了点头。
言野鹤一个人往车子的方向走去，柳如烟也紧跟其后。
柳如烟：这是往哪开，这边不是回…你家的路。
言野鹤还是默默开着车，直到在一家男装店停了下来。
拖着柳如烟的手，不管后者如何反抗也要强行拖拽。
柳如烟：你放开我！…干什么？？我…惹到你了吗！？到底想干嘛？！
言野鹤：想和我做朋友，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有多寒酸。这一周你连衣服都没换过吧！？不会在衣柜里找衣服穿吗？还是说，我的衣服你都看不上！
柳如烟又是一脸不可理喻的样子，没想到自己的礼貌在他眼里这么可笑。
言野鹤没有管对方的情绪，只是一味的在一排衣服里面翻来翻去。
翻得心烦意乱，索性在t恤区，裤子区，外套区胡乱抓了一把甩在地上。
言野鹤：拿去穿啊！这些，这些，这些才值几个钱！？你是我的人？怎么能让他们随便欺负？！你是木头吗？？不知道反抗吗？对那种人要什么礼貌？？！！！
柳如烟：你不要以为你有钱就了不起！我只是借住在你家罢了！我要去得罪谁？我能得罪谁？？今天是我识人不清。衣服有什么问题，这是衣服的问题？你不就是觉得我配不上你？我让你受委屈了！那你大可不必管我！
言野鹤：你也知道你只是借住我家？吃我的，用我的，穿我的。我说你什么了。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别让我担心啊！！让你别乱走，你就得听话！！外面那些人不是谁都那么随和的知道吗？！
柳如烟：我怎么可能预料得到未来的事？她一开始对我好。转头就要欺负我？！谁能料的到？！有这本事我直接算命得了还读什么书。
说完这些柳如烟扭头想走，被言野鹤一把拉住。再次拖进试衣间。
售货员小姐姐在后面慌张的解释：顾客，两位顾客，一个试衣间只能进一位客人。
狭窄的空间几乎没有距离。
言野鹤把几件衣服搁在柳如烟的胸口恶狠狠的说：走什么走，你走哪去！今天你不穿上它，你别想出去。
柳如烟：不穿，你刚才说的不对，我不要听你的。
他凑近柳如烟的脸颊，后者像是预料到会发生什么，挣扎着要避开。衣服散落在地上，柳如烟趁乱扇了言野鹤一巴掌。
言野鹤没有避开，不怒反笑。手臂撑住墙把柳如烟困住：你不就是希望我对你这样吗？怎么事到临头了不敢？！你给我发的那条消息，不是还在遗憾你不符合我的胃口。你现在符合了，我就喜欢不听话的。
柳如烟突然不再反抗，也不叫人出去，就这么在试衣间里换。
言野鹤也不再纠缠，出了试衣间的门。
不久，柳如烟略显尴尬的走了出来。
脸上带着不愿看向言先生的倔强。
言野鹤皱着眉，神情不悦。
售货员小姐见不好，立刻开始夸：令郎好气色，像妈妈一样漂亮。肤白健康，在学校很多女生暗恋吧。
柳如烟：没有嘞，没有嘞。在学校不敢搞这个。
售货员小姐姐：这件深蓝色外套搭配深黑色速干运动裤。显得小哥哥你…男人味十足…别人都是衣服衬人。小哥哥你是人衬衣服，穿什么都好看。
言野鹤：还男人味…换！
柳如烟不悦：这套挺好的！为什么不要？难道你没钱买不起吗？！
言野鹤冷哼：来！这套包起来！
柳如烟：……
售货员小姐姐：好嘞！好嘞！先生！这两件一起买的话，给你打八九折，算起来才783。请问怎么支付呢？
言野鹤掏出手机放在移动收款机滴了一下。划款成功。
柳如烟再次回到试衣间，气急败坏的脱下衣服。没多久又换了一套新的出来。
这次，他恶狠狠的瞪着眼前心不在焉玩消消乐的言野鹤。
后者惊吓的抬头，随即开始用眼光扫射柳如烟全身。
言野鹤脸上的不悦更重：你要是还穿这种随便的衣服，你就接着试，试到店里关门。我有的是钱，你试几套我买几套。
售货员小姐姐笑着勉强：小哥哥你好眼光啊，这件圆领基础款白色落间短袖采用的是黑科技速干面料，这条黑色短裤也是宽松款。在运动的时候能祝你一臂之力。不得不说还是小哥哥人帅，别人都是衣服衬人，只有小哥哥你是人衬衣服。穿什么都好看。
柳如烟：后面这句好像你之前说过了。是你们这行话术吗？
售货员小姐姐擦汗：有…有吗。我夸别人都是违心的，只有和你说才是发自内心。
言野鹤再冷哼：还发自内心…包起来。
售货员小姐姐：好嘞。八折一共2336。
柳如烟：怎么这套比上一套料子还少却卖的这么贵。
售货员小姐姐再次捧上付款机：亲，越是尊贵的衣服，往往越是大道至简，比起那些印满logo的俗气，这样反而走在路上更安全，更有实用主义至上的品格。你觉得呢？
滴的一声，再次付款成功。
柳如烟沉默不再说话，回到试衣间。当他再次出来的时候，平静的端详着眼前这位坐在皮质沙发凳上的人。
一丝不苟的发型，合身的粉色衬衫，灰色马甲背心。白色休闲裤。脚上是一双没有折痕的浅棕色靴子。手上戴着一支看不出品牌但是很贵的机械表。
柳如烟：换好了。
对面的人抬头，终于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