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从天降，吃柑不长胖》晴茶谈饭

2、第二章：找到新厨师

　　冬日的寒气透过窗户钻进来，顾盼喜方才被许常欢领着去了趟衙门，没有任何人口报失，她又跟着许常欢回来了。

　　此刻，她看着桌上切得薄薄的腌萝卜和一碟清炒野菜，几块手工蒸的粗粮馒头，稍显干硬，配着茶水，倒也能填饱肚子。但许常欢这冷飕飕的样子，只吃这些真的够吗？

　　“盼喜，我不擅下厨，委屈您了。”许常欢脸色苍白地给自己道歉，场景太我见犹怜，她不能不出手。

　　“有豆腐吗？”

　　……

　　她被许常欢领着来到了厨房，一篮子的豆腐，果然这玩意在哪里都是便宜的。

　　她先将豆腐切成方块，放入清水中过一遍，洗去浮沫和豆腥，然后用纱布包好，轻轻挤去多余的水分。另一边灶台上的水烧至微沸，随手把几根白菜根放入锅中。然后又拣了几颗山蘑菇，用温水泡软后蘑菇切成薄片。水沸后，豆腐块和泡过蘑菇的水一同倒入汤中小火炖煮。汤渐渐沸起，白菜根的甘甜、山蘑菇的醇厚和豆腐的豆香在厨房内蔓延。最后在汤中撒上几刻枸杞，一撮细盐，一碗炖豆腐就完成了。

　　桌上多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豆腐汤，也显得他们不是那么凄凉了。

　　“盼喜，你不仅在何大娘面前替我解围，如今还为我亲自下厨，常欢无以为报。”许常欢看着那碗朴素的豆腐汤，不禁感叹道。

　　“什么话，如果不是常欢你收留我，我现在都可能在流落街头，保住酒楼不也是为我自个留有一瓦吗？”

　　“遇见盼喜是我的福气。不知道常欢是否愿意留下协我一同整顿酒楼？我瞧盼喜的手艺，也许能救欢喜酒楼于水火。”

　　看来是刚刚在厨房的一顿操作把这妹子糊弄了，她有许羞愧地指着豆腐汤说道：“要不，你先尝一口？”

　　许常欢满不在意地拿起汤碗端到唇边，刚一抿唇，便觉汤水的温度直逼心底。

　　顾盼喜同时端起汤碗尝试，然而，第一口下去，舌尖却被一种奇怪的味道击中，混杂着一丝苦涩和微微的咸腥。豆腐被过度炖煮导致粗糙，白菜的清甜被浓烈的汤味遮住，山蘑菇的味道混杂着没洗干净的泥土味导致汤变得浑浊。

　　斜眼看向许常欢，她她皱着眉，面露难色，但家教迫使着她将碗里的汤吞下。见状，顾盼喜连忙拦下她：“别勉强了，看来我又浪费了你一些食材了。”
　　许常欢放下碗，尴尬地笑着说没关系。其实该尴尬的认识顾盼喜才对，她从小便是如此，明明烹饪的过程是正确的，但煮出来的东西却那么难吃。还以为可以破例一次，现在看来厨房杀手这个美称是要跟她一辈子的了。

　　“唉……”许常欢叹着气，很是忧愁。

　　“怎么了？”

　　“酒楼最重要还是要有一个厨子，但我根本请不起什么老师傅，看来最终还是要将酒楼给了何大娘的。”

　　顾盼喜不敢随意承诺什么，只能安慰着她，明天再陪她去荐人馆那里招聘，现在就先吃顿饱的吧！

　　第二天，不出她所料的，找了几个厨子都以失败告终，毕竟一个瘦弱的酒楼东家，谁会相信呢？

　　一个又一个的拒绝，许常欢的脸色越发难看。顾盼喜不禁在心里感叹，没想到她在自己的世界因为赘肉被嫌弃，来到这里又因为太瘦被嫌弃。

　　“盼喜，我觉着我还是先到市集那里招卖，至少卖出一些酒也能补贴一些。”很是泄气的许常欢低声说着。

　　见许常欢如此沮丧，她也不忍心再让她继续在这里承受嫌弃的目光，反正被嫌弃被拒绝在娱乐圈都是日常了，就让她独自一人承受吧！

　　许常欢离开后，她又见了几个厨子还是无果。再坚毅的她也只能无奈放弃，离开了荐人馆。

　　她绝望地走在路上，还以为至少找到一户人家至少能吃饱，谁知道却是如此……

　　绝望之际，一股腌肉咸香带着厚重的烟熏气息扑鼻而来，伴随着肉香在空气中弥漫。再细闻，好像还有一股竹笋的清新味道，她随着香味走去，越是靠近越能感受到那股咸鲜交织的香味。这股香味带她来到了一个小巷子，一名男子在那里摆摊，摊子旁挂了一个牌子写着：“腌笃鲜”。

　　她有许好奇，腌笃鲜不该是在春天才有的料理吗？大冬天的怎么还会有春笋呢？

　　男子好像感觉到了她的存在，也没有抬头就淡淡地开口说道：“腌笃鲜，两文钱一碗。”

　　她实在是被这咸香竹香吸引，现在馋得不行，果断回应着：“要一碗。”

　　但奇怪的是，她说出要一碗时，男子抬起头看她，眼神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收回那震惊眼神，在锅中勺了一碗带有竹笋、咸肉的腌笃鲜递给顾盼喜。

　　她第一次在冬天尝试腌笃鲜，一一拿上手，那股肉香混着笋子的清香，直钻鼻子里，先夹起一块腌肉吃下，咸味刚好，不会太冲，还让汤底变得更鲜。她咬下一块冬笋，比春笋更柔嫩，虽然少了春笋的脆，但嚼起来细腻，和腌肉搭配刚好。端起碗喝了一口汤，一点也不油腻，大冬天的特别暖胃。她在外走了一天，这一碗腌笃鲜下肚，身和心都暖和了不少。

　　“这真好吃，你怎么会想到要用冬笋取代春笋的呢？”顾盼喜很是好奇，想着这难道是什么秘方吗？但她却得到一个朴实无华的答案：“因为冬天只有冬笋。”

　　……谁说不是呢？不过她倒有一个新的想法，谁说找到一定要去荐人馆？路边拉一个也不是不行。

　　她堆起笑容：“这位师傅，我说你在这小巷子能有生意吗？我瞧你这小身板，想必也没人会相信你煮的东西好吃吧？”

　　男子抬起头看着顾盼喜，不禁反讽道：“你孩童般的身材也好不到哪里去。”

　　顾盼喜倒是一脸无所谓，反正她身材被嘲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何况这话对于她而言是夸，她摆摆手：“没错，我是瘦弱了些，但我可有一个大酒楼哦！”她昂着头，很是自豪的样子。

　　“所以呢？”男子的语气依旧冷淡。

　　“所以，现在我决定瘦子帮瘦子，诚意邀请你成为我们欢喜酒楼的大厨！怎么样？想不到吧？这可是喜从天降，泼天的富贵朝你袭来，这福气我就问你要不要？” 顾盼喜一时手叉腰，一时双手夸张地朝天挥动，最后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盯着男子，期待他果断地答应下来。

　　可惜，男子不为所动，只是皱眉看着她的动作和说辞露出嫌弃的眼神，然后平淡地说出：“不要，我不需要人帮。”

　　被拒绝的她有许泄气，但很快戏精如她又有新动作了。她调整呼吸，在记忆深处寻找伤感，一瞬间她眼角泛红，泪水在眼眶中隐忍不发，楚楚可怜地看着男子。

　　“其实，不是我帮你……是你帮我才对……”顾盼喜的嘴唇颤抖着，语气间带有哭腔。她来了，她带着她最擅长的哭戏开始了！

　　男子抬眼看去，一个初次见面的姑娘站在他面前眼眶泛红，睫毛接触的瞬间，泪水滑落。而她正在向他救助……

　　顾盼喜抽泣着述说酒楼苦况，说着许常欢的悲凉身世，还有因为瘦弱被嫌弃的一生……这场面要说有多伤感就有多伤感，要不说她的哭戏从未让粉丝失望呢？

　　“如果再找不到厨子，我们两个弱小女子就要在这大冷天流落街头，你可狠心？嘤嘤……”顾盼喜一面说，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梨花带泪的样子实在让人心疼。

　　男子皱着眉，叹了口气：“行了，别哭了。你想要我怎么帮你？”

　　顾盼喜一听，眼睛就亮起来了，吸了吸鼻子说道：“很简单，来当我们的厨子，帮我解决了那批酒！赚钱还债！我不亏你，我会给你分红的！”

　　男子盯着她看了很久，缓缓问出：“你叫什么名字？”

　　顾盼喜见男子有意合作，瞬间喜笑颜开说着：“我叫顾盼喜，照顾的顾，盼望的盼，欢喜的喜，你呢？”

　　男子听到顾盼喜的自我介绍后愣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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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我们欢喜酒楼的新厨子——黄柑！”顾盼喜拉住刚在小巷认识的男子向许常欢介绍着。

　　“黄师傅，你是真的愿意当我们欢喜酒楼的厨子吗？”许常欢看着黄柑满脸不情愿的黑脸，有点不敢置信地问着。

　　黄柑看了顾盼喜一眼，冷冷地应了声：“嗯。”

　　“那我们明天重新营业吗？”

　　许常欢还是着急了，这酒楼不整顿一番怎么能营业起来？再说了。营业也要看时机的，现在还是要先收拾好这里再说。

　　“营业的事之后再说，现在先整理一下这里吧！”

　　现在首要的就是彻底清扫酒楼的内外，修补桌椅。然后重新布置灯光，这灰蒙蒙的谁稀罕进来？反正她不会选择这样的地方打卡。

　　“我去取下那些灯笼换上新的纸面。”顾盼喜拉了张黄柑订好的椅子站上去清洗灯笼，谁知就她的身高站上椅子还是不够，只能小心翼翼地伸手去够那盏旧灯笼。

　　不料就在她指尖刚碰到灯笼的边缘的瞬间，脚下一滑，身子一下子失去平衡。就在她惊呼出口的一瞬，黄柑迅速上前握住她的手臂，另一只手稳稳托住她的腰，将她拉回到平稳的站姿。

　　二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她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微微一怔，然后俩人同时避开了对方的目光。

　　黄柑有许尴尬地清了清喉咙，然后带着几分戏谑说道：“差点就被你这重量压得我手都抛不起锅了。”

　　她愣了愣，突然想起之前拍戏时，有个男的也吐槽她该减肥，心底隐隐的自卑感顿时被戳中，她慌乱地抽回了手。

　　“我也没想让你来扶。”

　　一时间俩人陷入尴尬的氛围，就在这时，在不远处听到声响的许常欢走了过来询问发生何事，这尴尬的场景才得以缓解。
　　通过一顿低成本的整理后，酒楼变得更加明亮，招牌重新描写后也更加清晰。现在的欢喜酒楼既整洁还有许古朴，应该也能吸引一些人群的。

　　“不过要在重新开张时吸引客户，还需要一些宣传！”顾盼喜是这么跟许常欢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