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阙浮尘》寻佚

3、再次

　　若尘与二人聊了片刻，对方以有公务在身草草结束了对话，还说要是有缘也想认识认识若尘，今日就当是见个面熟。
　　若尘告别后继续向玄恒殿的反方向走。走得越是久，人就越少，神殿从拥挤便得零散，吵闹声也散去。
　　“不可。”
　　若尘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脑中的声音分辨不出男女，双腿不争气的发软。他踉跄一下，用手扶住头，强忍着想走到一旁靠墙坐下，但是他还是高估自己的体质了，走两步见势就要栽倒。
　　“你还好吗？”若尘下垂的手臂被人搀扶着，力气大得让他勉强稳住。
　　若尘晕得很，视线模糊，微微撇头对来人说道：“麻烦，帮个忙……”话还没说完若尘就失去意识了。
　　不知过了多久，若尘再一次醒来，不过这次不一样，他躺在别人家的卧榻上。没错，他又晕倒了，虽然这次时长较短，但他真的感到一丝窘迫，更多的是无语。
　　他什么时候这么脆弱了？！
　　“你醒了，”若尘闻声看去，“你体内火气攻心，又受冷，少动，这才头晕乏力。”若尘看了看人，又看了看递过来的药汤和药丹，“吃吧。”
　　若尘接过，确认无害后服下，又把碗还了回去，开口道：“小仙添麻烦了。”
　　“无妨，”封居接过碗，将其放在桌上，“在下封居。”
　　若尘乘封居放碗瞟了眼窗外，见一枝淡黄色的花映在窗前，听见封居做了自我介绍，也回道：“称小仙若尘即可。”
　　若尘在成为上仙开始，人与人之间称呼都是叫字，而本名反倒不常用了，个人的功过记录都是用字来代替称号，久而久之本名就没有那么重要了，就像坠衡所做的功绩，与他若尘有什么关系呢？
　　若尘答完，屋内就陷入一种诡谲，他这才发现此处不闻喧闹，只听鸟鸣，若尘忍不住又瞧向窗子，一只白鸟落座窗台上。
　　若尘嘴角微启又闭，最终还是决定开口，结果封居打断了：“不知说什么就不必费力气了。”都这样了，若尘只得闭嘴，也是顺了他的习惯。
　　静坐在床上，若尘双手自然垂放在被褥上，看着那只白鸟出神。在他头疼起，总感觉有什么一直在引诱他，里面还掺杂着一种与他相近却又不同的仙力，现在到了这，感觉更浓烈了，甚至让他感觉有人在推他一样。
　　若尘回过神，封居一直坐在一旁，手上端着茶，问道：“你喜欢喝茶？”
　　封居像是没想到对方会主动找话：“不大喜，只是友人相赠，他喜欢，我也喝惯罢了。”
　　“你这儿倒是挺安静，不喜热闹？”
　　封居喝了口茶：“‘热闹’不过是多几个人同时说出不同的话，听的多了自然就不向往了。”
　　“那你就一个人呆在这？”问完若尘就后悔了，与刚见面没超过一个时辰说这种话不太好。
　　封居表情都不带变，讲杯中茶饮尽，放下暗墨的茶杯：“一个人呆着未必不是件好事，”站起身，“不过这可不是一个人。”
　　若尘连忙问：“不是一个人？”
　　“在这不远，有一个神殿，不过我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有人出入那个神殿，我曾怀疑殿主死了，但是如果殿主死亡，神殿一般都会一并消亡，可它没有。”
　　若尘来了兴趣，追问：“在哪？”
　　封居瞥了他一眼：“朝西走，没一会便是，不过那处没有人来往，知道的也少。”
　　若尘知道这是在劝他：“嗐，放心好了，我就是过去瞧瞧，我才到仙阙不久，对什么都好奇，前辈对我的关系，小仙很是感激。”说着，离地的脚回到地面，对封居行了礼准备离开，却被拦了去路：“这药你拿着，我于你把脉时发现你体内气流复杂，火气与冷流相冲是主，你晕倒仙流冲突为次，这药能顶用一段时间。”若尘手上多了一小瓶药，拦路的手见对面收下了也跟着撤了回去。
　　若尘好奇心彻底被勾起：“你为什么帮我？”
　　“不是你让我帮的？”
　　若尘想起他晕之前说过的话，那好像确实没毛病？
　　又是道了谢，向西行。
　　若尘脚步不停，越是往西走身体越是奇怪，对先前的仙力又是感到舒适又是排斥，头脑忍不住开始疼痛犯晕，不是他没想过靠自己的仙力，而是到了这个时候反而不管用了，用了还更麻烦。没办法，他服下了封居给的药，刚服下，身体的撕裂感减少了不少，还有减小的趋势。
　　封居居然这么好，谁帮就帮到底，不过话说回来好像人家也没答应，只是自己没说完就倒了，这也让若尘起了疑心，担心封居真看出个什么所以然来，不过回想起前面的交流，封居也确实没对他做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
　　吃了药，速度快上不少，很快若尘视野中出现一座神殿。若尘来到神殿前，这座神殿比玄恒殿还要精细辉煌，生出了一个想法：像这样的神殿，就应该在主仙道上。可这座神殿有种止不住的死寂，若尘越瞧越来劲，他打量着神殿，在顶端看见一个牌匾写着三个字。
　　凤陵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