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梦境之初（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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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煜不准备为自己的莫名其妙做解释，也没有说明自己来意的意思。
墨昼有些无语，但是他就这样站在洞穴外看着自己，这实在是太怪异了……
最终还是墨昼先开了口：“祥瑞之神，林煜，你来找我，有事？”
林煜收起面上的微笑，又恢复了他面对其他人的那种温柔却又疏远的神态。
墨昼看着那样的他，觉得十分陌生，像是不断提醒着他，林煜和祥瑞之神是完完全全的两个人。
“西方爆发出大量无名神祇，众神派我们去探察其具体原因，以及西方的人间现况。”
墨昼皱了皱好看的眉，“为什么是我们，为什么是我和你？”
林煜的声音似一滩春水，清澈纯粹且温和，他在叫墨昼，“混沌之神，这是责任。”
一股要强制执行任务的语气，并没有确切回答墨昼的问题，然而他却又换了一种语气，带着无法轻易察觉的娇宠，他说，
“你和我，相生相克，可以稳定世界之力的大致和平，更是最有可能在与西方之神产生矛盾时，有能力抵抗的人。
墨昼觉得林煜好奇怪，在人间的时候，他觉得林煜不像一个人类，因为他不似人类的脆弱。
但是现在，墨昼又觉得，林煜不像一个神明，神不会有莫名其妙的偏心，不管是执意让墨昼一个人叫他的本名，还是忽略神的冷性，回答墨昼作为神明而近乎无理取闹的问题。
所以，墨昼会生出这种想法，林煜……墨昼从没遇到过，这样一个不属于世间任何生物会有的情绪的家伙。”
但是，墨昼觉得很有趣，时间像被拉回他在人间第一次见到林煜的时候，那是他略施术法，将路边的野猫引去为他解了围，然后走近他的身边，带着新奇的目光看着他。
亦如此刻，他站起身来，眸光闪烁，走向林煜，声音底下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喜悦之情，
“好。”
“克洛诺斯”，时光女神唤着时间之神的名字。
时间之神灰色的眼眸微抬向时光女神望去，然后缓缓开口问道：“瑞亚。怎么了？”
“赫墨拉刚传来消息。他说发现两股奇怪的力量正往我们这边过来。”
“光明之神？从哪里来的？”
瑞亚想了想，答道，“东方。”
时间之神的银色发丝被微风缓缓吹拂起，他浅浅一笑，称得姿色甚好，纤细的玉指放下酒杯，“东方……吗”
“宙斯会处理的。”
最后他淡淡道，得出结论后，他又笑着看向瑞亚，举起酒杯，悠然共饮。
“西方怎么会突然诞生神明。”
在林煜给墨昼讲述了大致情况后，墨昼提出了他的疑问。
林煜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因为新人类的诞生。”
“在我看来，那些并不是真正的神明……”
墨昼想起那些小神仙说的话，接过了林煜的后话，“是欲望吧。”
林煜听到后，侧目笑道，“你是第一个跟我有同样见解的神。”
当然，这就是你的见解啊。墨昼在心里想到。
“那他们的诞生也是正确的吗？如若导致了灾祸呢？”墨昼又问道。
林煜摇了摇头，“神明的诞生都是不受控制的，我们掌管世界万物，却不能控制与自身同等级的生物，他们的诞生，是天意，如果发生灾祸，那也是该发生的。除非……”
“什么？”墨昼追问。
“除非啊，世界重塑。重新排列万物的事序。”
墨昼轻笑，“世界怎么可能重塑呢？”
林煜却没再回答，可能是连神明都觉得荒唐罢了。
或许只是林煜的一句玩笑话，墨昼却把它埋在了心里，直到有一天，应了验。
西方的建筑，是他们不曾见过的样式，他们没有去直面西方神明，而是在人间游走。
“该死的家伙，又去找别的女人鬼混！你个老匹夫，以后就不要回这个家了！”其中一栋房子中的女主人将一个只披着被单的男人推出了门外。
男人愤怒的和女人叫嚣着。
摇了摇头，他们往前走着，听见了一段奇怪的话语。
“哦！我的神啊，如果你听到我的祈求，给这个可怜的家伙一个家吧，他是那样的弱小，恐怕快撑不过这个寒冬了，可惜我并不能帮上你的忙，可怜的孩子。”
街上闹哄哄的，墨昼和林煜并没有显明身形。
发丝柔顺光泽细腻的老妇人，只愿对路边的乞讨儿说几句漂亮话，却不愿意施舍些什么，仿佛这样就足够彰显她的善意。
可她这么做却也没有人看见，没错，只是没有‘人’看见。
那她是做给谁看呢？
房檐上坐着一个懒洋洋的少年。
骨相是从未见过的立体，睫毛黝黑且长，肤色白皙，红棕色的耀眼短发沾了些落雪，嘴角带着笑意。
墨昼朝那个少年看去，少年也感受到了一旁的实现，眼神对撞的那一刻，墨昼分明看清了少年眼中毫不遮掩的恶意，少年笑容大的更加夸张，“啊～来自东方的客人们，你们好啊～居然被我先遇到了吗？”
林煜侧身微微挡住些墨昼的视线，神明感受不到人间的寒冷，可看着当时天寒地冻的场景，挡在他面前的林煜却像是寒冬中不可多得的暖阳，并不是身体层面上的变暖，而是心底的火花被擦起……有灼烧的疼痛，可墨昼却感受不到，只觉得温暖。
少年跳下屋檐，拍了拍落在肩头上的雪，行了一个西方的绅士礼，自我介绍道：“你们好，我是赫尔墨斯，可以称我为神使。”
林煜轻笑，“你好，我们是来自东方的神明。”
“听我父亲提起过，在我们诞生之初就存在了许久的强大神明们～感谢你们的光临，需要我带你们了解些什么吗？”赫尔墨斯礼貌地回应着，与他的外貌不符，看起来是个耐心十足的人。
墨昼听了之后直接问道：“你为什么在人间。”
赫尔墨斯笑了笑，“我的职责是传递神的旨意，是众神的使者，所以我经常在神界与人间穿梭。”
“那这老妇人的奇异行为也是因为你下达的神的旨意吗？”林煜一针见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人可不会为了毫无好处的事情而去顷尽自己的所有，人是自私的，所以当善良的神明下达了人要互帮互助这一指令之后，我只是给他们增添了一点动力。”
赫尔墨斯笑道。
“如果他们按照神明说的做，那么将会得到神的祝福～”
他明明在笑着，墨昼却觉得他对自己说的话而感到不适，他是讨厌人类的吧，却还要装作一副深明大义。
虚伪。
墨昼这样想。
西方神明的善意像是一个虚伪的壳子，命令下达，却无人遵守，人类对他们的神明保佑幻想，却又不彻底相信神明会真正的降下祝福于他们。
“那么……”赫尔墨斯整理好表情，眼中带着狠戾，“请问你们来此有何贵干呢？”
气氛瞬时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墨昼犹豫着是否要出手，正想出声询问却被一双冰冷的手握住。
那是林煜的手。
他突然想起来了，神明的手是没有温度的，神明的心脏，也是不会跳动的。
林煜拦住墨昼想要往前动作，用脑内传音跟墨昼沟通着，
“别冲动，有个家伙来了。”
墨昼有些疑问，朝天空看去，看到了一个银发灰眸的男人。
他笑得有些妖治，身上透着一丝银色的光辉。如他本人一般圣洁。
他笑着向林煜和墨昼介绍着自己，打断此时不算和蔼的气氛。
“初次见面，时间之神。”克洛诺斯好看的眼睛看向墨昼，在他降落下来之前，墨昼是唯一一个仿若没有注意到他往这边来了的神。
克洛诺斯有了一个猜测。
要不然这个家伙很弱，要不然……他就是被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墨昼无法忽视眼前这个时间之神打量的目光，翻了个白眼然后也反击似的蹬了回去。
克洛诺斯看到墨昼的反应，忍不住笑出了声，“噗，真是太有意思了。”
赫尔墨斯没好气的用手肘用力的抵了抵克洛诺斯的腰肢，“你就这么闲？说正事，你来这里干嘛？”
“嗯？我吗？”克洛诺斯停止他笑地有些突兀的动作，稍做正经地开口：“宙斯说，毕竟是远方来的客人，送到嘴边的……哦不，瞧我愚笨的嘴巴，亲爱的客人你们一定不会介意的吧？来都来了，还请去神界参观参观吧？这人间可没什么好看的呀～”
好想揍他，这是墨昼从第一眼见到克洛诺斯的反应。
他侧过目光看了看，林煜像是在发呆，没有吭声，也没有任何动作，但拉着墨昼的手却还没有放开。
所以墨昼试探性的传音询问他，“祥瑞？”
没有反应。
他思考了一下，又问道：“林煜！”
林煜的手动了一下，很快目光恢复清明，用传音回复道：“怎么了？”
墨昼不解道：“你怎么了？”
“没事……”林煜本来想那么说，斟酌片刻后他回应道：“那个时间之神，靠近你的时候……”
你的混沌中的厄运被抵消了一部分。
林煜没有说完，捏了捏墨昼的手，希望他不要再希望他不要再询问下去了。
墨昼皱了皱眉，没再问下去。
算了，莫名其妙的家伙。不知道是他多少次这么总结林煜。
思绪回归现在，墨昼看着时间之神若有所思，这个家伙……他想了很久，好奇怪，得出了个这么个结论。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梦境之初（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