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棋不语》VC水一章

7、第 7 章

　　李牧横躺竖躺在家里窝了一上午，足不出户的感觉让他头疼，原来休息的时间，他总会出门溜达溜达，然后和李福在家里聊点爷孙俩的知心话，结果最近李福迷上了听京剧，加上李牧新给他买了个耳机，李福就很少在家里待了，老爷子总是带着新耳机往外面跑。

　　一堆老人坐一起，总是爱提起自己家里的孩子，李福也一样，拎着新耳机明里暗里的显摆了半个小区，搞得谁碰见李牧都要笑着夸赞一句好孩子，搞得李牧头皮都要挠破了。

　　天气还不错，但阳光依旧没什么温度，前几天下的雪都还化完，路上的泥泞结了冰，踩起来像在踩树枝，咔哧咔哧的响。

　　其它店家门口的雪都扫的七七八八，偏乔关棋门口的雪没怎么动，李牧想着可能是他太忙没时间出来，正好自己待得难受，不如就过来帮帮忙。

　　他这么想着心情更好了一点，脚步也不自觉的加快，他搓着冻红的耳朵推门进去时，和乔关棋还有那次看见的收银小妹妹撞了个正着。

　　“诶哟~”女孩走在前面，一步没停住整好撞上了李牧。

　　李牧听见她声音就反应过来了，伸出手连忙去拉人，但还是晚了一步，大手捞了个空，他想再往前一步，女孩却已经稳稳的倒在乔关棋怀里了。

　　两个瘦弱的人撞在一起，在李牧面前晃了几下，好在还是没倒下去。他看着面前两人紧贴着的前胸后背，互相支撑的双手，突然心里就郁闷起来了。

　　“没事儿吧？我拉你起来。”为了不让自己继续郁闷，他起身把女孩扶起来。

　　“啊 谢谢你。”女孩也不客气，拉着他的手就站起来“我记得你，你是我们老板朋友。”女孩看着他说。

　　李牧顿了一下点头，然后看向后面的乔关棋，被撞了一下脸上还是挂着那样的温和笑意，歪着脑袋和自己打招呼。

　　“你也没事儿吧？”

　　乔关棋笑意更甚，手和脑袋一起摇，笑着的眼睛都晃成了星星。

　　“小棋哥说要在门外做两个雪人，你一起吗？”女孩凑上来“你看着比我俩加起来还壮，不如你滚雪球吧？”

　　女孩的话说的实在，李牧也没想拒绝，刚想要点头的瞬间，乔关棋从两人中间走过来了，又是和上次一样，两个人手上的动作不断，几分钟后李牧才被想起来。

　　【很冷的，就不麻烦你了，你上次的面包吃完了吗？要不要再来点，有没有特别喜欢的，我来给你拿】

　　李牧抿着嘴看完这段话，有点难言的不爽“我挺喜欢玩雪的，不麻烦。”他眼神轻松的越过乔关棋的头顶看向女孩“走吧，出去堆雪人。”

　　“好嘞！我叫孙婷婷。哥你叫什么啊？”

　　“李牧。”

　　“小牧哥！”孙婷婷笑起来，相比起乔关棋的客气，她倒是自来熟的多，也可能是因为找到了一个免费劳动力真心的喜悦。

　　李牧不负众望的滚了几个大雪球出来，然后站在一旁搓手，出门没戴手套，刚才又莫名的冲动了一点，空着两只手摸了十几分钟的雪，现在他已经快麻木了。

　　跑神暖手的时候感觉到旁边有人撞自己的胳膊，低头，是乔关棋递给他的一双手套，眼里有明晃晃的关心和歉意。

　　“没事儿，我都滚完了，你带着吧，一会儿还得捧雪。”李牧看着那只小手套，心里挺开心的，但面上还是没要。

　　乔关棋还是坚持，想要把手套塞进李牧怀里，但李牧推让了一下，手套就在连个人推脱的时候掉地上了，乔关棋把手套给了自己之后就抬腿走了，没看见，李牧自己一个人尴尬了一瞬间，捡起手套就跟上去了。

　　“我真不用，我这皮糙肉厚的都习惯了，我都不戴手套的。”李牧凑到乔关棋身边，看着他白皙通红的手指，想要帮他戴上。

　　乔关棋躲闪几下，把手缩回了袖子里，然后定住面无表情的看向李牧。

　　他好像是生气了，李牧试图理解乔关棋的意思，毕竟也是第一次看乔关棋冷脸，他觉得自己猜的应该差不多。

　　他试着往前一步，乔关棋就往后退一步，两个人总是不远不近的站着，中间的一双手套看着十分无辜。

　　“要不你俩一人一只算了？”孙婷婷从雪球后面探出头“因为一双手套，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在这搞吧！？”她有点无奈“要不我把手套给你俩，你俩来。”

　　“别别别，你小姑娘得戴着，要不然手都冻坏了。”李牧赶紧拦住，把手里的一双手套分开重新递给乔关棋一只“咱俩一人一只吧，这样公平点。”

　　乔关棋没动，垂下脑袋看着手套，不知道脸上什么表情。

　　“小棋哥，你再不拿，我自己就要冻死在这了！”孙婷婷怒吼。

　　果然奏效，乔关棋拿走了那一只手套，抬头给李牧笑了一下，然后走去孙婷婷旁边帮他。李牧松了口气把另一只往自己手上套了一下，太小了，他小半个手掌都还漏在外面。但想着乔关棋刚才那个态度，他张了张手指，就那样戴着了。

　　三个人扎在雪地里半天，堆出来大小两个雪人，还有窗边一排看不出什么物种的雪块，孙婷婷先一步甩开两人跑回店里

　　“好冷好冷好冷啊~~~！！！”

　　“有扫帚吗？大一点的。我帮你把外面这扫扫吧。”李牧把小手套摘下来递给乔关棋问他。

　　乔关棋点头给他指了一下，李牧顺着他冒冷气的手指看过去，找到一把新的，还没走过去就被乔关棋拉住，，左手虚虚的握着比了个喝水的动作。

　　“你问我喝不喝水？”李牧试图的问。

　　乔关棋点头，随即又摇头。

　　李牧看不懂了，眉头皱的老紧，仔细看着乔关棋的动作，但几秒后乔关棋却没再动“怎么了？你想说什么？喝水？还是喝不喝水？还是喝 喝什么？”

　　李牧一连串问完，乔关棋突然眼睛亮了一下对着李牧点头。

　　“喝什么？”

　　乔关棋再一次重重的点头。

　　“都行，白开水就行。”李牧笑了，大白牙和阳光打着配合，晃的人眼晕。

　　乔关棋听到他的答案后拍拍他的手臂回店里了，李牧看着他刚碰到自己的位置，笑的更甚，挥起扫帚来更用力了，扫雪扫的心甘情愿的。

　　“扫完了，小牧哥？喝口水吧？”李牧回来后没看见乔关棋，店里只剩下孙婷婷在。

　　“谢谢。”他接过水“乔关棋呢？”

　　“啊 他说给你做点好玩的饼干，进去有一会儿了，估计快出来了。”孙婷婷指着后厨“我帮你叫他吗？”

　　“不用不用。”李牧摇头“让他忙吧...我和你聊会儿天行吗？”

　　孙婷婷顺势坐下来“行啊，怎么不行？反正这会儿又没顾客。小牧哥想聊点啥？”

　　“你会手语啊”这其实算明知故问，李牧自己心里也清楚。

　　“对！我会点，能应聘上小棋哥这个收银的兼职，也多亏我这么个技能。”孙婷婷毫不设防“我在云大读大三，这学期课少，我就出来找兼职了，我运气比较好，找到这么一个事少老板又好的兼职。我室友还挺羡慕的，因为我总能给他们带早饭和甜点回去。”

　　“哦 哦。”李牧捧着水杯哦了两声，不知道再说什么了，他本来也不是擅长聊天的人，现在自己想问的没问的，孙婷婷都一股脑说出来了，他也就没话可再说。

　　“小牧哥，你不会手语啊？”孙婷婷突然冒出来一句。

　　李牧眨嘛了下眼睛“呃不...”

　　“也是，你俩也不用，你俩既然都朋友了，但肯定有你俩的交流方式。”孙婷婷自问自答。

　　李牧感叹她神奇脑回路的同时纠结的快把嘴啃出破皮了“我...我俩...”怎么说呢，说我俩也才做朋友而已，这话这么说都奇怪吧。

　　“诶，小棋哥，你出来啦。”跟着孙婷婷的目光看过去，乔关棋端着个盘子站在后厨门口冲着自己笑。

　　李牧也笑“你忙完了？”

　　乔关棋点头把盘子低到李牧面前，盘子里是几块长得都不一样的饼干，大范围来说应该都算雪人，李牧凑进了看，但小范围来说...有那么几个还是需要重新定义。

　　只是这越看越眼熟...

　　“这不是咱几个刚才堆的嘛！？小棋哥！你也太厉害了！”李牧看出来的一瞬间，孙婷婷的话已经说出口了。

　　李牧抬头正好和乔关棋和眼神碰上，对方还是笑着，看着自己看着孙婷婷。但随后乔关棋对着孙婷婷又摆弄起他的手指，李牧大致能看懂一点，他观察着等乔关棋回过头的来的时候，学着他刚才的那样，伸出自己的食指和中止模拟两条腿走路的样子。

　　“这是走的意思吧？”

　　乔关棋眼里有惊喜，然后拿起了他的手机

　　【是，我和婷婷说，让她去忙，我们聊会儿。刚才谢谢你了，那么冻手还还帮我扫了门前的积雪。】

　　李牧无所谓的摆手“没事儿，真没多冷，我都干习惯了的。”他撒了个小谎，活是干习惯的但滚完两个雪球的手是真的挺冷。

　　【刚才我态度不太好，和你道个歉吧，抱歉】

　　“不用道歉，我我知道你是好心，就不说这个了吧...”李牧急着安慰“我也绝对没有小瞧你的意思啊，就是我习惯的，保护比我个头小的人，不分什么男女什么的，你别多想啊。”李牧怕乔关棋是觉得自己因为他不会说话才不戴那手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