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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程婴出首赵孤得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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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岸贾见了程婴便问:你是什么人?
程婴答道:我叫程婴,本是赵将军门客。
“听说,是你知道赵孤内情是么?”
“是的。”
“那你说说看,你怎么道的?为什么告诉我?”
“我听说可以赏千金,是真的吗?”
“只要你说的是实情,这个不会有假。”
“好的,那我说。公主生下一个男该,即遣妇人抱出宫来,托我和公孙杵臼两人藏匿。我害怕日后事败,使我全家遭戮,故来首告。”
“那公孙杵臼是谁?现在孩子在哪里?”
“公孙杵臼也是赵氏门客,请司寇屏去左右,程婴才可将藏匿实情相告。”
屠岸贾即叫左右随从皆退下。
“你说。”
“现在藏匿在首阳山深处,日后可能就要逃秦去了。司寇可速速亲自带人去,以免节外生枝。”
“那好,汝可与我同去,实则有奖,虚则死罪。”
“若有欺瞒,但凭司寇发落。只是……”
“只是什么,快说!”
“只是小人一夜没进食,请司寇给点吃的,我好带路。”
“我当是什么事。”屠岸贾冷笑一声,即吩咐人拿来了酒食:“快吃吧!”
程婴狼吞虎咽地吃了个光。
“这下可以走了吧?”
“司寇请速速跟我来。”
屠岸贾即亲点家甲三千,跟着程婴往首阳山奔去。
那首阳山路径弯弯绕绕,极为幽辟。
程婴来到山后一处临溪的小岗上,那里有几间草屋,柴门紧闭。
程婴便指着柴门说,里面就是杵臼藏孤的地方。
屠岸贾示意程婴向前敲门。那些甲士悄悄地埋伏在草房左右。
程婴走到门前敲了敲,只听里面问:谁呀?
程婴说:杵臼是我。
一会儿,门吱呀一声,杵臼走了出来问:你死哪去了?抬头一看,见情势不对,马上返身就要溜。
两旁甲士一涌而上,将杵臼拿住,绑了押到屠岸贾跟前。
杵臼才明白了怎么回事,立即指着程婴破口大骂:你这个贪财小人,不要脸!不得好死!
甲士绑缚杵臼到屠岸贾跟前,屠岸贾皮笑肉不笑的问:好了!快说,赵孤藏在哪儿?
“什么赵孤?没有!”
“你这个人呐,人家已经说了,你就不必藏着掖着啦。现在说岀来也并不晚,赏金也可以给你一部份。人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何必呢!”
“呸!”杵臼瞪着眼睛朝屠岸贾叱了一口说:“屠司寇,这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有的人就像狗一样活着,那又有什么意思?”
“看来,你真是顽冥不化了,搜!”屠岸贾大声地命令着。
甲士们一窝蜂涌进室内,见里屋有一个壁室,上面挂着锁。
有一甲士挥刀砍下锁,里面光线很暗,隐隐约约见有一竹床,听见有小儿啼哭之声。
甲士抱出一看,锦衣绣褓,俨然是一个贵家婴儿。
杵臼一见挣扎着要来争夺,却被众甲士死死拿住。
屠岸贾嘿嘿地冷笑着,手中的马鞭朝公孙杵臼一指说:“晚了!不识抬举的东西!”
旁边的程婴对屠岸贾说:“大夫,这就是赵孤。”
屠岸贾还未及说话,就听见公孙杵臼指着程婴破口大骂:“你这个无情无义的东西,将来九泉之下看你有何面目去见主人!为了一点点小利,竟然出卖自己的良心,小人一个,将来不得好死!”
骂得程婴羞惭满面,连忙对屠岸贾说:司寇何不杀了他!
屠岸贾遂喝一声:来呀!将公孙杵臼即刻斩首!
众甲士答应一声,将杵臼推到树根底下杀害了。
程婴又指着甲士怀中的婴儿问:“司寇,这个赵孤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当然是斩草除根了!”
这时婴儿哭的更厉害了,屠岸贾走过去瞧了瞧,又看了看程婴的脸色,然后不耐烦地一挥手说:“动手吧!”
那名抱着婴儿的甲士似乎不明白主人怎么个动手,于是迟疑了一下。
屠岸贾马上改变了注意,对程婴吩咐道:“还是你来吧!”
“我?”
“是”屠岸贾很明确的点点头,眼里闪烁着狡狤的光。
“好!”
程婴抱过婴儿,走到一块大岩石上,将婴儿举得高高的,然后向着岩石底下摔下去。
霎时,整个山谷中只听见“呯”的一声响,随后便静的出奇。
屠岸贾朝身边的甲士挥挥手,示意他下去查看一下。
一会儿,那几名甲士回来报告说,赵孤已没了鼻息。
再说韩厥先使人到宫门去打探一下情况。家人汇报说,宫里人都知道有人出首,屠司寇带了许多人去捉拿了,因此宫门的盘问就松了许多。
韩厥就让心腹扮作民间草医,说是为庄姫公主看病,守门人就放他进去了。
草医见过庄姬公主,将贴有“武”字的药囊放在一旁,公主一看马上就明白了。
诊过脉之后,说了一些产后应怎样调理的话,然后开了药方呈上。
庄姬见左右都是心腹,没有旁人,立即叫宫人抱出儿子,置于药囊中。孩子即“哇”的一声啼哭起来,庄姬轻轻手拍药囊说:“赵武,赵武,我的孩儿啊,赵氏百口冤仇就在你身上,出宫之时,切莫啼哭啊!”
拍了一会儿,孩子就在药囊中乖乖地睡着了。
草医即刻告辞了庄姬,背着药囊,很顺利地走出了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