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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杀我灭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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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说来容易,实施起来却困难重重。
此刻,我因囊中羞涩愁断了肠,我绞尽脑汁也没想出赚钱糊口的法子。
心浮气躁之时,我便练字来静心。
秦之玉却从身后握住了我提笔的手。
看到我的字,他难掩惊艳,问我何时练了一手漂亮的赵体,还将家中赵孟頫的《洛神赋》和他的临摹拿来给我看。
我看着珍贵的手书,和秦之玉的俊逸书作,突然灵犀一现!
长姐能模仿我的行事,却模仿不了我的笔迹!她那狗爬字,再练十年也赶不上我!
我只需带着亲笔手书和印信,便能将“我”在钱庄的所有存银都取走。如此,既能解燃眉之急,还能防着我的银子落入长姐手中。
说干就干,我当即到钱庄分批取走了银票,随后在皇商薛府旁买下一处三进的宅子,连夜秘密将秦家迁走。
一来,是为防歹毒长姐会如梦中那般,将我杀了灭口。
二来,是因薛家对秦氏十分礼遇,且跟英国公不对付,搬到薛府旁边,必定安全无虞。
秦氏和秦之玉疑惑我为何要秘密搬走,我搪塞说怕英国公夫人再来家里发疯。
好在我最近不再对母子俩动辄辱骂,他们对我也已改观,并未追问我缘由。
新宅子能烧地龙,书房和居室整日温暖如春,加之没了炭烟的熏呛,秦之玉病情渐稳。
事情开始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我曾跟着舅父和母亲学过医术,也知道秦之玉痨病的来龙去脉,便为他抓药医治,不仅如此,还让他每日随我一起练五禽戏。
很快,三个月过去,秦之玉的痨病在我的调理下竟真的痊愈了!
我与他的关系,也亲近了许多。
除夕守岁那晚,窗外落雪纷纷,我从窗沿取雪,将朱砂用雪水化开,秦之玉提笔沾朱砂,在九九消寒图上又添了一瓣红梅。
我问他有什么心愿。
他却捏着我的下巴不许我动,提笔用朱砂在我额间描了朵花钿,随后红着脸说:“三娘,我不想再睡书房了。”
我闹了个大红脸,转过身不看他,拿了炭火旁的烤番薯,一口咬下。
我呸得吐了出来:“生的!”
秦氏刚好看到这一幕,捂着嘴打趣我们:“好了好了,你们小夫妻回自己房里守岁,不必陪我!”
秦之玉便牵着我的手离开,这次,我没再甩开他。
外头风雪交加,好在秦之玉身形颀长,他撑起大氅,轻轻松松就替我挡去了所有风雪。
送我回到房中后,他并未同往日一般自己回书房就寝,洗漱罢了便靠在我的床边看起了书,一副不打算走的样子。
我怕自己漏了马脚,终是让他留了下来。
本以为今夜会越过雷池,可他却规规矩矩躺在我身旁睡了一晚。
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也感到古怪。
软玉温香外侧,难道他真是柳下惠?
清晨,床榻另一侧的秦之玉早已离开。
鹅黄与我抱怨她备下的洗澡水完全没用上,我嗔怒着让她闭嘴。
这丫头胆肥了,冲我比个鬼脸,就跑去主屋备早膳。
秦之玉先我一步来到主屋,我正要坐下来用饭时,发觉他与秦氏脸上丝毫不见昨日守岁时的喜庆。
他长长的眼睫在颊边投下阴影:“三娘,旧宅出事了。”
秦氏哽咽道:“除夕夜,旧宅被爆竹炸没了……旁边那户人家全死了。”
我心中一凛,筷子上夹着的山药枣泥糕啪嗒掉在了桌上。
长姐这毒妇果真要杀我灭口。
秦氏心有余悸:“幸好三娘你寻了新宅院,否则那些传世古籍便要失传……”
我神思恍惚,将那块糕又夹起来,却见秦之玉挡在了我与秦氏中间。
他在我耳边低声问:“娘子,你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了。”
我听完一惊,眼睛不受控制的迅速眨,装作没听清:“你说枣泥糕的用料到了?”
秦之玉看我的眼神忽然变得十分无奈,他抬手夹了块山药枣泥糕进我碗里。
“是啊,枣泥糕用料到了,娘子多吃几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