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女驸马同人之公主与驸马的日常》漾渊森

9、金銮殿卖丞相，状元郎入三公

　　待二人回府时已是傍晚，回来后天香翻箱倒柜的搜刮着父皇往昔送给自己的银两和金银财宝，时不时的就在角落里发现一些落尘的簪子、耳坠、镯子等等价值连城的女子饰物。冯素贞见状不觉惊奇“公主难道从来不带这些东西吗？”
　　天香一边翻找一边说：“我喜欢刀啊剑啊、马啊驴啊的，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兴趣，驸马要是喜欢的话都拿去好了。”
　　冯素贞赶紧摇头“不不不，我是男人，怎么能带这些女人的东西呢。”
　　天香翻箱倒柜的手一停，直起身子细细打量着冯素贞，看的冯素贞头皮发麻，心道难道公主看出什么了？
　　天香绕到冯素贞身后，恶作剧般的伸手把她系在头上的白色发带解了下来，一头青丝顺势垂下。冯素贞心里一惊，转过身惊慌的望着天香。
　　天香倒是没在意，打量着冯素贞的脸赞叹道：“有用的，你怎么这么好看啊。”
　　冯素贞闻言双颊绯红，低头道：“公主莫要调笑臣。”
　　天香拉着冯素贞到镜前坐下，“我可是认真的，除了冯素贞，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了。”，又抓了一把首饰放在桌案上，却看到冯素贞不安的看着镜中的自己。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天香伸手抓了抓冯素贞散下的头发“你这么好看，要是好好打扮一番，绝对和天下第一美人有一拼。”
　　冯素贞心中则是泛起了惊涛骇浪，她不知道这位公主到底只是一时玩心大起，还是在暗中提点她。
　　从镜中看到天香拿着首饰在自己头上比对起来，见镜中的公主只是一脸玩相，冯素贞松了口气，想到这古灵精怪的公主也确实能做出这种事来。
　　“公主，我是男人，这样不好吧。”冯素贞担忧的望向窗外“若是让庄嬷嬷看见了……”
　　“放心吧，我已经把门插好了”天香拿起梳子替冯素贞梳头“我这可是第一次给人梳头，你走运啦。”见冯素贞还是不答话，于是恶作剧般的揪了一下她的头发，手下的小脑袋轻嘶了一声。
　　“要是弄疼你了就吱声，别像个闷葫芦似的。”天香像是忘记了刚才自己就是那个弄疼了人家的始作俑者一般。
　　冯素贞轻叹“公主的头发也是自己梳的？”想到天香的双马尾，冯素贞历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那是自然”天香晃了晃脑袋“你想要个一模一样的吗？”
　　冯素贞忙道：“还是别了。”
　　天香怒道：“怎么，嫌弃本宫的手艺不成？”
　　冯素贞从镜中看到那人正拿眼睛瞪着自己，感觉再这么下去天香非给自己梳一个冲天辫出来不可，急忙说：“公主手艺精湛，只是臣相貌不济，难以驾驭。”
　　见她因个发型如此服软，天香噗嗤一下乐了“好了好了，不玩你了。我小的时候，母亲确实教过我梳头的，只是我一直都没有好好梳过几次，今天就拿你练练手吧。”说完开始认真的侍弄起冯素贞的头发来。
　　冯素贞看着镜中少见的天香那认真模样，感受着头皮窸窸窣窣的触感，还有那从背后传来的淡淡的甘蔗的香气，不禁道：“若是有机会，臣也愿为公主梳一次头。”
　　天香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低头道：“替我挽男子发髻吗？”
　　冯素贞本意不是如此，但想到自己在天香眼中是男子又怎能去帮天香梳女装，便忙应道：“是，下次公主男装出宫，臣可以帮公主挽男子发髻。”
　　过了一会儿，天香才传出四个字，“如此甚好。”冯素贞看到，天香已经完工了。
　　镜中的自己头上正是一个简单的女子发饰，却身着一席男装，看起来倒是有些奇怪。
　　天香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点点头，“啧啧，真是个美人。”，抬手拿起桌前的一只玉簪戴到冯素贞头上端详道：“不错不错。”
　　冯素贞看着镜中梳着女子发饰的自己倒是有几分感慨，想起从前有父亲护着，梅竹陪着的日子来，不由得失神叹气。
　　天香自是不知道冯素贞在想什么，见她如此连忙问“不好看吗？也是，你一个男人我却把你打扮成这样……你别生气，我就是觉得你这么好看，这些贵重东西不带在你身上怪可惜的……”
　　冯素贞摇头道：“我没生气。”
　　天香一听高兴的伸手环住了冯素贞的脖子，下巴靠在冯素贞的肩上“我就知道驸马最好了。”
　　冯素贞嘴角轻扬拍了拍天香的胳膊柔声道：“好了好了，快起来，我都快被你压死了。”
　　天香一嘟嘴“哼，这次本大侠怜香惜玉就不和你一般见识了，下次要是再敢说我沉，我就让你顶一晚上甘蔗。”
　　冯素贞无奈瘪嘴“公主，时候不早了。”
　　天香猛然想起正事还没干，连忙起身继续翻箱倒柜，留下冯素贞在镜前，慢慢的摘下发饰，再把头发倌成男子的模样。
　　待二人清点完毕，天空已经开始泛白，冯素贞拿起自己在案前估算的几张纸笔道：“差不多有五百万两，公主还真是有钱人。”
　　天香抬手伸了伸已经酸痛起来的腰，得意道：“那是自然，做了我的驸马，绝不会亏待了你，你就偷着乐去吧。”可却见冯素贞只是低声笑了笑“公主一定累坏了，赶紧上床歇息吧。”于是不满道：“喂，我可是花钱给你买丞相当，你怎么也得表示表示吧。”
　　冯素贞窘迫起来，天香说的没错，无功不受禄，何况是五百万两这样的天文数字。她结结巴巴的说：“那……公主要臣如何表示？”
　　天香看到眼前这个一向风度翩翩又泰然自若的驸马竟然窘迫起来，不由得玩心大起，便振振有词道：“你得保证，以后要听我的差遣，就算你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也不许不听我的话，要做一个听话的夫君。”天香得意的摇头晃脑，头上的两个马尾辫也晃呀晃，看起来十分滑稽。
　　冯素贞不由得叹气，心说自己这是花了五百万两卖身啊，她苦笑道：“公主怕不是要让臣做了您的贴身仆人。”
　　“诶，这叫什么话”天香皱眉“你想哪去了，我怎么会让你去做仆人呢。”
　　冯素贞呆呆的看着天香“那公主的意思是……”
　　天香气恼道：“哎呀，你这个木头脑袋，我就是说着玩的，你还真当真了。我怎么会忍心让你当下人去做牛做马呢！”
　　冯素贞欣慰一笑，抱拳道：“对不起公主，是臣误会了。”
　　“不过……”天香话锋一转“我倒是还真想让你服侍我一回”，天香的眼睛转了转看向冯素贞“我中毒的时候都是我服侍你就寝，你今天就服侍一次我，作为那五百万两的还礼吧。”
　　冯素贞眉毛一挑又恢复了神色“好，那便依了公主。”
　　烛火阑珊，冯素贞伸手解下天香腰间的系带，又抬手替那人宽衣。这本是寻常的动作，可两人的心脏却都加速跳了起来。天香抬眼看着冯素贞，正对上冯素贞那一双明亮有神的眼睛，冯素贞却赶紧把目光引向了别处，又加快了手中的动作，把脱下的衣服叠好。
　　冯素贞平复了一下心绪正色道：“公主请就寝吧”
　　天香伸了个懒腰“今天确实好累啊，有用的你也赶紧脱衣服上来吧。”
　　冯素贞低声应了，然后脱下外衣熄了蜡烛爬到床上，强装镇定的说：“公主……可准备好了？”
　　“啊？”天香不明就里“什么准备好了？”
　　见天香并没有那个意思，冯素贞心里松了口气，原来是自己想多了，却听到旁边的人惊呼起来“冯绍民！你该不会想”
　　“不不不，臣绝无此意”冯素贞连忙道。
　　天香心里却又不舒服起来，“哼，便宜都不会占，有贼心没贼胆！”
　　冯素贞苦笑着替天香掖了掖被角“好了，好了臣知错了，快睡吧，再这么折腾下去天都要亮了。”
　　天香气鼓鼓的转过身子留了个后背给冯素贞，冯素贞见天香耍了小孩子脾气不由得觉得好笑，用手隔着被子戳了戳天香“公主，别生气了。”
　　天香把被子往头上一蒙，整个人都缩进了被子里，“哼，登徒子。”
　　冯素贞还是第一次被人形容成登徒子，楞了一下便笑起来“好好好，我是登徒子，殿下别气坏了身子，臣可是要睡了。”说完钻进被子里。
　　天香毛茸茸的脑袋立刻露了出来，似是宣布了停战一般道：“睡觉。”然后裹好被子闭
　　上了眼睛。
　　冯素贞轻轻应了一声，转过身合上了眼。
　　第二天，刘长赢带着父亲变卖家产的银两来到了公主府，冯素贞连忙拱手行礼致谢。待刘长赢走后，夫妻二人清算了杂七杂八凑起来的钱，加起来差不多已经有了八百万两。
　　“还是不够啊……”冯素贞忧心忡忡的拿着笔在纸上算着“竞买丞相至少要一千万两，可我自己的全部身家也不过几万两……”
　　“我们不是还有这些乱七八糟的首饰嘛”天香指了指地上装满了金银珠宝的盒子，“我差人把它们卖了，怎么着也够了。”
　　冯素贞顿了一下，起身向天香躬身行礼：“谢公主。”
　　天香连忙扶住她：“诶，干嘛和我这么客气啊，我的钱本来就是你的钱啊，况且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父皇和百姓，别再和我行虚礼了。”
　　冯素贞点头笑笑“公主大义，是百姓的福分。”
　　金銮殿上，皇帝坐在龙椅之上睥睨着来自各地的富商大贾，当然还有身着奇装异服的欲仙帮众。驸马和公主坐在离皇帝最进的第一排，天香笑着递给自己父皇一个眼色，皇帝也对天香笑笑捋着胡子道：“香儿是准备给驸马买丞相？”
　　天香把手搭在冯素贞的肩上眉飞色舞道：“没错，我的驸马状元绝对有能力当得了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
　　“好啊”皇帝得意笑道：“只要有足够的银子，香儿的驸马定然可以成为丞相。”
　　冯素贞正襟危坐静静的听着他们父女二人的谈话，脸上都是谦恭之色，丝毫不敢失礼。
　　天香和父亲聊了几句，便和冯素贞小声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
　　不多时，竞买开始了。
　　拍卖过程惊心动魄，欲仙帮靠着劫掠京城富商所获的钱财不断地加价，冯素贞和天香等人钱虽不少，却也开始处于下风。
　　正当欲仙帮将要成功竞买的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带着斗笠披风的侠客闯进来花重金买下了丞相一职，这可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就连皇帝也不例外。
　　而更让众人难以置信的是，这位侠客竟然把官位让给了当朝的驸马爷。
　　冯素贞与一剑飘红有过几面之缘，她自是知道一剑飘红是为谁而来，却也没想到他会把官位让给自己。天香则半是惊讶半是愧疚的看着她的剑哥哥，眼睛里都是复杂的情意。
　　皇帝皱眉不解道：“你年纪轻轻，武功高强又身价过千万，却是为何要为驸马买丞相啊？”
　　一剑飘红接过丞相大印道：“查办东方侯，惩处王公公，她对皇上忠心耿耿，百姓有口皆碑。都说皇上选了一个好女婿，赞扬皇上英明。”说完把手中的官印递给冯素贞，眼中满是坚定。
　　冯素贞接过，神色复杂的望着一剑飘红。这个男人明明知道自己是女人，却不戳破自己的身份，实在是有义之人。只是……他与天香究竟因何分开呢？正想着，皇帝的声音让她赶紧回过神来：“绍民，你能做好这个丞相吗？”
　　冯素贞忙躬身行礼“绍民定尽心竭力。”
　　欲仙国师不服，想要抵赖，却被天香三言两语怼了回去，天香来到皇帝近前得意地说：“父皇，您真是天底下最会做生意的人，用一个小小的官印白得了几百万两，又有了一个做丞相的乘龙快婿，实在是太赚了！”
　　欲仙这才感觉到自己是白白赔进去一百万两，偷偷啐了一口，恶狠狠的小声咒骂着。
　　皇帝不明意味地冷笑了几声，随后说了句退朝，便自顾自的转身离去了。
　　一剑飘红在送来官印后就离开了，甚至连告别都没有。
　　冯素贞和天香的气氛顿时尴尬起来，两人并肩的回公主府，都想开口说什么却都是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天香先开口了“想不到，剑哥哥还真是有钱呢。”
　　“可是杀人，终究不是安身立命之业”冯素贞皱眉道：“这一百万两，不知道染了多少人的血，飘红兄是重情重义之人，这样的豪杰不应在终结他人性命的血污中度过一生。”
　　天香叹了口气“我曾经是劝过他不要杀人的，他也答应了。只是……不知道我不在的日子里，他会不会信守对我的承诺。”
　　“公主……”冯素贞欲言又止，斟酌着话语问道：“你和飘红兄，你们……”
　　天香打断冯素贞“怎么了，我们什么都没发生。他对我很好，就像是一个哥哥对待一个任性的妹妹，虽然我曾经是很想和他浪迹江湖的。”
　　冯素贞闻言便也知道两人是不可能了，心中替天香遗憾，但又有一丝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窃喜。
　　天香见冯素贞不答话便继续道：“只是，我们终究是不合适。”见冯素贞还是不说话，她扬眉抬眼道：“喂，你不会吃醋了吧。”
　　冯素贞苦涩的笑了一下：“我怎么会吃飘红兄的醋呢。”
　　天香伸手锤了一下冯素贞的肩调笑着说：“那你怎么不理我？你啊，心眼那么小，肯定吃醋了”，却看到了平日总是云淡风轻的驸马面色凝重的悄然的攥紧拳头。天香被吓了一跳，“喂，有用的，你怎么了，不至于吧。”
　　冯素贞回过神来一双深邃的黑眸看着天香明亮的眸子“天香……”
　　她的内心煎熬着，天香显然已经把心交给了自己，可她一个女子，又怎么能让天香幸福。而天香因为自己的欺骗放弃了深爱她的男人，甚至愿意为了她冯素贞而留在宫中。
　　若是天香知道了自己是女人，定会恨死自己……
　　天香扯了扯冯素贞的袖子：“好了好了，我以后不提他了，我的小心眼驸马，我们赶紧回府吧。”
　　千言万语哽在冯素贞的喉头，她只是抿紧了嘴唇，半晌挤出了几个字“公主，我……对不起你。”
　　“说什么呢”，天香有些不解的看着冯素贞，突然眉毛凝起，不安的看着冯素贞“你难不成在外面有女人了？还是背着我做什么坏事了？你，你做什么了？”
　　看着天香如此不安的样子冯素贞叹了口气：“公主……我……”，她张了张嘴，却也还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是因为怕失去这个身份？还是因为怕失去眼前的这个人？
　　看着天香紧张的神情，她的心一阵一阵的发疼。
　　“我……忘了给小黑加草料，估计它现在要挨饿了。”冯素贞自嘲的扯了抹苦笑，自己何其懦弱，何其自私。
　　甚至最后，还要以公主的毛驴为理由搪塞过去。
　　“什么？你居然忘了！”天香激动地拉着冯素贞飞快跑去小黑的窝，那趴在窝里的小黑驴看到冯素贞亲切的打着响鼻，仿佛在控诉从一大早就开始饿着的不满。
　　冯素贞摸了摸小黑的脖颈“实在对不起，我下次不会忘了。”然后挽了挽袖子把成捆的草料放入石槽。
　　天香看着那人一本正经的模样不由得笑出了声“好了好了，不怪你。本来驸马喂驸驴就是我以前因为看不惯你瞎胡闹的，没想到你还真坚持到了现在。”，她伸手把粘在冯素贞身上的草拂掉，“以后这种活还是我自己来吧，你现在当了丞相，以后肯定会更忙的。”
　　冯素贞看着吃草的小黑笑了笑，“冬季寒冷，公主还是别特意出来跑一趟了，免得着了风寒。况且，公主没有发现小黑壮了吗？”
　　看着那人颇为自豪的笑意，天香认真的端详了一下自己的小黑，确实比之前差下人喂时要壮的多。她满意的拍了拍冯素贞的肩“真不愧是我的有用的，我替小黑谢谢你啦。”
　　两人都笑了起来，只是冯素贞的笑中掺了些许苦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