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棋书画（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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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若是有过节在府上就可以对付，不会留到现在。
而且如果之前就有过节，没道理江芷芸会一直没有任何半点表现？她去拿酥饼前连看都很少看她们，就像这两个人不存在一样。
所以也不可能是因为昨天在慈仁堂之事。
那么现在这个情况，一定是这俩姐妹不久前才做了什么让江芷芸不高兴的事，但碍于在国子监，江芷芸没办法发作才会这样。
可是这个位置没有限制，都是关系好的跟关系好的坐，她跟江芷芸基本上没有重合的好友，所以她们位置的距离自然而然的就远了。
江婉儿跟江灵苓初至国子监，就挨着她坐，跟江芷芸之间的位置隔得更远，话都说不上，怎么会结怨？而且她也没看见她们说过话呀，难道是她刚才离开这里的时候她们闹了什么不愉快？
可这也不太对呀，柳吟烟一直都在检试场上，若她们三个真的闹了不愉快，柳吟烟不可能什么都不跟她说，那么是为什么呢？
她去取酥饼前为了确定是谁害她摔下的假山，不经意的提起了顾辰景跟顾辰明，当时江婉儿选的顾辰明，难道是因为江婉儿夸了顾辰明的原因？
所以江芷芸是在瞪江婉儿？
如果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江婉儿不就是说了句欣赏顾辰明的话吗？江芷芸至于用这种怨毒的眼神看江婉儿吗？
而且江婉儿那话听起来也不像喜欢顾辰明，只是觉得顾辰明长得好看罢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有必要这样吗？
刚才江芷芸也瞪了那个欣赏顾辰明的小姐，江芷芸的嫉妒心那么强，上辈子嫁给顾辰明之后能过得开心吗？
二叔的官职不高，虽然顾辰明那个时候还是铭王，但是依旧身份尊贵，更何况顾辰明需要有一个强大母族的妻子，江芷芸无论如何都没资格当正妃。
江芷芸只能做侧妃，事实上江芷芸上辈子的确是侧妃，顾辰明娶了谁做正妃来着？好像是秦悦儿。
不过就算没有秦悦儿，后来顾辰明做了太子后，可有了好几个保林跟才人，东宫里那么多女人，每一个都要恨的话，江芷芸能恨得过来吗？
她无意劝江芷芸放弃对顾辰明的心思，二房都跟顾辰明合作了，这可比儿女情长危险多了。
这件事一旦被人发现爹的处境会十分危险，极有可能会被皇上认为江家想左右逢源。
在所有人眼里，江家大房跟二房是密不可分的，皇上本来就因为顾辰景对爹的亲近，经常吃味，估计心里对江家多少也是有些不满的。
而且太子已经明确，还有臣子站队，岂不是怀疑今上不会将帝位传给太子吗？
皇家的威严是不可侵犯的，即使可能改立太子，但是改立前太子都是继承人，你不能妄自揣测一个帝王的心，这是帝王最为忌讳的事情。
既然二房已经选择投靠顾辰明，还很可能是上辈子害大房满门抄斩的凶手之一，她巴不得他们越紧密越好，到时候狗咬狗更好，江芷芸过得开不开心跟她也没有太大关系，这都是江芷芸自己的选择，她才懒得去管。
更何况，根据她目前观察，江芷芸对顾辰明似乎已经情根深种了，即使她们关系好江芷芸也不一定会听她的，遑论她们俩关系根本算不上好。
她们之间的关系甚至可能还不如在座的这些只有点头之交的小姐们，所以江芷芸肯定是不会听她劝的，甚至还会怀疑她对顾辰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她又何必吃力不讨好，去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
她端着酥饼站在原地思考，肩突然被轻轻拍了一下，她回头望去，是柳吟烟。
“比完了？”
“比完了，你站在这里干嘛？”
她收起所有的想法，把手上的酥饼往柳吟烟怀里塞，“这不是担心我们柳大小姐输了棋心情不好，帮你拿点好吃的，哄哄你呀！”
“你别小看我！”柳吟烟有些小骄傲的单手叉着腰，端着酥饼凑到江静影耳旁很愉悦的道：“我赢了，虽然只有半子，过程也十分艰辛，但是好歹赢了。”
“那就恭喜恭喜了！”说完江静影立刻把柳吟烟端着的酥饼抢了过来，“既然你赢了，看起来心情也不错，那就不用我哄你了，把饼还我！”
“哎，你怎么这样啊？”柳吟烟作势要抢，小小的闹了一下，江静影迅速拿起一块饼准确无误的塞进了柳吟烟嘴里。
“唔……”
柳吟烟把饼从嘴里取出，看了看左边又看了看右边，她不敢去看学子席的人，但是她们这里所有小姐都把目光放在她们俩身上。
柳吟烟脸瞬间涨红，“江静影！”
完了，柳吟烟生气了，好多年没觉得那么轻松，刚才一时忘形，忘记她们现在正身处国子监了。
柳吟烟是她的好友，父亲又是柳将军，于公于私她都得跟柳吟烟搞好关系，所以她立刻拿起一个饼，塞进了自己的嘴里，饼太大差点把自己噎着。
江静影捂着嘴咳了两声，没有水只能勉强往里咽，好不容易把饼咽下去，她缓了一下然后冲柳吟烟笑了笑。
柳吟烟本来就不怎么生气，只是被那么多人看着，有些尴尬而已，见江静影这样，比自己惨了不知多少，脸没绷住笑了。
两个人回到座位上喝水，台上的棋盘已经收好，之前每一次对弈的棋局也抄好送到了刘大人跟林太师手上。
所有纸团又放进了小木箱，刘大人准备让人把小木箱交给林太师时，顾辰景伸手按住了那个箱子。
刘大人不明所以的望向顾辰景，“太子殿下，您这是？”
“孤这还是第一次看检试呢，这场检试只剩下书没有比了，孤也想抽一下！”他歪头看着林太师，“太师，可否让孤来？”
林太师倒是无所谓，既然顾辰景想抽，那他就把抽名字这个机会让给太子。
“太子殿下有此雅兴，臣自然是要成全的。”
顾辰景笑了一下，把手伸进小木箱，他并没有一个一个的抽，而是一下子抓了一把纸团，然后把它们放在自己面前的桌上，数了一下，共有九个纸团。
“也不知道会是哪九位千金？”
得知他抽了九人，御史赶紧让人再搬两套桌椅到台上。
顾辰景抽纸团再到数纸团，明明只是很平常的动作，但是身边的这些姑娘们就是有些激动，都希望成为被顾辰景抽中的九人之一。
顾辰景慢慢拆开第一个纸团，“秦悦儿！”
秦悦儿很淡定的起身往台上走，有千金佩服道：“秦小姐还真是厉害，太子殿下那么俊，她都能这么从容！”
“林丹燕！”
林太师的女儿比起秦悦儿，倒是更像大多数小姐那样，难掩害羞的起身，然后红着脸慢慢走上台。
第三位、第四位、第五位小姐也跟林丹燕差不多，都是努力保持庄重可是脸上害羞的神情却是没办法掩藏的。
顾辰景慢条斯理的又打开一个纸团，“江芷芸！”
江芷芸理了下额前的碎发，也特别淡定的走上台。
“王慧！”
“王璃！”
王侍郎的一对双胞胎女儿都被抽到了，王慧特地停下来等着姐姐，然后姐妹俩一起走上台。
只剩下最后一人了，剩下的很多小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是谁被顾辰景抽中。
柳吟烟把嘴里的饼咽下去，“静影，你说最后这个人是谁啊？”
“你的书不差，我的书也不错，抽到也不怕。没抽到，反正你我对太子殿下都没那个心思，顺其自然呗！”
柳吟烟觉得她说的对，给自己倒了杯茶。
“最后一位，太傅之女，江静影！”
坐在桌前的江芷芸蓦然一惊，然后下意识望向看台上的顾辰明。
顾辰明的惊讶不比江芷芸小，他早就动过手脚，江静影的名字自始至终就没有出现在小木箱里过，他根本就没让准备的人写上江静影的名字，小木箱里没有江静影的名字，顾辰景是从哪抽到的江静影？
他越过刘大人看向顾辰景，顾辰景像是早就知道他会看过来，早早的就抬起头望着他了，见他看过来，还冲他笑了一下。
江静影根本就不知道这些，她的字深得爹的真传，虽然作为一个女子，字应该婉约秀丽一些，但是开国皇后不就是觉得女子不比男子差才让女子入国子监读书的吗？
而且也没有哪条律例，说女孩子必须把字写秀丽一点。
顾辰景把纸条又揉回纸团，同时问：“刘大人，不知书的题目是什么？”
刘大人答道：“以春日为题作诗，如果不擅长作诗的也可以只写一幅字，只是最后评选名次的时候很可能不会排在前面。”
顾辰景听后沉默了一会儿道：“又是春日？之前的诗词歌赋还有画类都已经有了不少与春日相关的东西了，如果书类再谈春日多少感觉有些乏味了，不觉得毫无新意吗？”
林太师问：“不知太子有何指教？”
顾辰景摆摆手，“指教谈不上，孤只是觉得虽然女子检试并没有男子要求那么多，但是既然先祖准允女子入国子监学习，检试时也让女子参加，想必对女子也是有要求的。
“每次检试从头到尾的题目都差不多，估计大家都猜到是什么题目了，未免有人提前寻人作诗，对靠自己努力的小姐不公平，也为了考考这几位小姐的文采，不如我们换个题目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棋书画（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