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穆城下》贝斯手苏东坡

25、互表心意

　　子时已过，烟花表演已经结束。城内的灯火一盏盏熄灭，街道上的人也逐渐稀少，摊子也收了，铺子也打了烊。
　　面具男人手中拿着沈红叶的玉笛，吹奏的曲子也已渐渐到了尾声。
　　沈红叶道：“你怎么知道我有一支玉笛?”
　　面具男人笑道：“这天下的机密都掌握在我沉香阁的手中，知道你有一支玉笛，又有什么稀奇?怎么，怕我要了你的么?”
　　沈红叶点了点头：“因为这是殷妈妈留给我的唯一的念想。殷妈妈曾经说过，这笛子很重要。”
　　面具男人抚摸着笛子道：“这笛子不是俗物，确实宝贵，说不定还能带给你一份姻缘呢。”
　　“或许吧”沈红叶道，“这支笛子留在我这里，也只是个物件，留个念想吧。”
　　“时候不早了，我该离开了。”
　　“别走”面具男人拉住了沈红叶，“你就这么不愿意跟我待在一起么？”
　　“你还想如何?”
　　“我想让你喜欢我。”
　　“你闹够了吗？”
　　面具男人说着，自己摘下了面具，露出了那副俊朗的面容，那双熟悉的桃花眼。
　　“如果刚才我说我是卫启，你还吻的下去么?”
　　沈红叶慢慢转过头，望着他。不错，正是卫启。
　　“所以……沉香阁阁主正是你?”
　　“不错，正是我。”
　　卫启接着笑道，“看你的表情一点也不惊讶，看来你早就猜到是我了。”
　　沈红叶一副无奈的表情，“我也不想啊。可是这一切都太巧了，我想救纳兰丽珠不成，你就匆匆走了，然后纳兰丽珠就逃了出来。更关键的是你胸口淡淡的伤疤，那是幽冥鬼爪才能留下的痕迹。”
　　卫启的脸瞬间冷掉，用一种嫌弃的要死的表情上下打量着沈红叶。
　　“哎呀，我还以为你转了性儿了，还以为你是外冷内热。原来竟然是为了判断我的身份才扒我衣服，你好聪明，也好无聊。”
　　沈红叶得意的抿唇一笑，那笑容又转瞬即逝，“好了，沉香阁阁主，天色已晚，我要走了，恕红叶有要事在身，你慢慢玩吧。”
　　“慢着。”卫启一把拉住沈红叶的胳膊，“我今日所说，没有一句是玩笑话。我的心意是真的。”
　　沈红叶冷声道：“你也应该清楚我的心思，在赛马场，我将那把弯刀送给了秦文煜。”
　　“你倒是说说，我哪一样比不上秦文煜。论交情，明明是我们二人更近一些。论长相，我也不输他秦文煜。论财富才华，我更是比他强出许多。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喜欢他?”
　　“哪个姑娘不爱英雄?他是个俊男人，功夫又好，大穆女孩都喜欢。”沈红叶洋洋自得地嘿嘿笑了两声，拍了拍卫启的肩膀，“抱歉，他在等我。”
　　卫启嫌弃的吼道：“沈红叶你眼睛是瞎了吧，秦文煜哪里有我好看？他那副长相一看就是克妻相。”
　　沈红叶摆出一副过来人的姿态，语重心长的嘱咐着：
　　“卫启，自信是一件好事情，但是过度自信就显得人有点虚荣了。”
　　“等等”卫启似乎在犹豫着什么，可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你不会和他在一起的。”
　　红叶没停下脚步，继续往前走。
　　卫启大声喊到：“难道你不想知道吗？这只笛子!”
　　他真的感到了害怕，他突然发现眼前的这个人，快要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她将手放在马背上，轻轻地抚摸着它的鬃毛，厉声道“我一直把你当做共患难的朋友，至少在今天之前都是。没错，我是很想知道这只笛子到底有什么秘密，不过我更不屑被人威胁，尤其是你。”
　　胭脂马似乎也听懂了主人的话，仰起头对着长空嘶鸣，响彻云霄。红叶拉起缰绳离开，看着沈红叶渐渐远去的背影，卫启呆呆地站在了那里，他发现他越来越在意她了，不是因为该死的胜负欲，而是因为秦文煜，秦文煜的出现，一点点夺去了沈红叶的心，他才发现他有多么喜欢她。
　　“为什么，她喜欢的不是我?”
　　他仰起头，看着满天星空，淡淡的笑了，那表情像一颗流星转瞬即逝。沈红叶，沈红叶他喃喃自语着，得不到你的心，也要得到你的人，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地回到我的身边。
　　沈红叶快马加鞭，一刻也不敢停歇。可是烟花已经结束了，他会不会已经走了……
　　不知不觉，沈红叶赶到了石子桥，桥上有一位白衣公子，手里提着一只灯笼，静静地望着河水。
　　“秦将军?”
　　“红叶?”
　　果然是秦文煜，他提着灯兴冲冲地跑了过来，俊朗的脸上洋溢着温和的笑容。沈红叶很喜欢看秦文煜笑，从第一次看到秦文煜的笑，沈红叶就开始喜欢上了他，他的笑是那样的真诚，他喜悦的情绪没有一丝遮掩，纯粹而热烈。她觉得，就算是大穆城最好看的烟花，最名贵的剑也比不上秦文煜的笑容。
　　秦文煜见她呆呆地望着自己，失了神，心中又是欢喜又是觉得有趣，便用手做了个鬼脸，逗她。
　　沈红叶见他的鬼脸，笑出了声。
　　她坦然：“今日对不住，我有事耽搁了，没能来准时赴约。”
　　“我知道，我想你定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沈红叶仰着头，疑惑地问道：“既然你想到了，为何还在这里等着我，万一我没来，你就这样一直等着吗？”
　　“等等又何妨，我闲来无事。可是如果你来赴约了，没有瞧见我，这一生你可就少见我一面啦。”
　　“我倒是愿意天天见到你。”沈红叶到不是一个会说情话的人，只不过常年生活在大荒山，心中想什么便说什么，张开双臂，轻轻抱住了秦文煜。她的头靠在他的胸膛，静静地听着他加速跳动的心跳声，闻着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奶香味，一切是让她那么的安心。
　　“文煜”
　　“嗯”
　　沈红叶顿了一下，道：“从我八岁那年，我的使命就只有一个，杀了宫月，为我父亲报仇，我从小到大，为了这个目的，替母亲杀过许多人，认识的，不认识的，好的，坏的，满身罪孽。每一次刺杀任务我既希望自己活着又希望自己就这样死了。渐渐地我变得和我的剑一样冰冷麻木。我的人生，从来没有奢望过任何东西，直到遇见你，我觉得我肯定上辈子积了大德了，你是我唯一奢望拥有的。我每天都希望老天能多恩赐我一些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哪怕让我用尽后半生去做善事。”
　　秦文煜笑出了声，他也紧紧地抱住了沈红叶，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秀发，心中泛起一片涟漪，他俯下身，轻声的在她耳边道：“能遇到你，也定是我的福气。
　　两个人的呼吸缠绵在一起，甜到发腻。
　　“这次未能及时赴约，让我等这么久，你定要好好的补偿我。”
　　沈红叶仰着头望着他，困惑道：“补偿?怎么补偿?”
　　秦文煜不怀好意地抿唇轻笑，俯身凑近她的脸庞。他的脸凑的很近，她感受到了他灼热湿润的呼吸，他吻了吻她的额头，鼻尖，最后含住了她的唇。她倾倒在他的怀中，缠绵的舌尖扣开牙关，吮吸着那片柔软，在那片芳泽里攻城掠地。她承受着他的爱意，青涩地回应着，只要他想要，她什么都可以给予。
　　女人男人点燃了孔明灯，无数只孔明灯像漫天的萤火。石桥上的两个人紧紧相拥，笑得如春花烂漫，而她再也不用放孔明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