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根》问津此岸

14、解毒

　　魏逢郁闷了，她又不是自己娘子，她怎么知道自己中看不中用，想到成亲生子，魏逢突然担忧起来，要被阉割的阴影伴随他很多年了，后来时间长来阴影才慢慢褪去。
　　他也没试过不知道行不行，应该还行吧！
　　魏逢低头想看□□却看到了柳弃江凸起来的胸部，脸一红，立即扭头转过一边。
　　一直到申时才轮到柳弃江治病，只见游医胡卓拿来一根烧过的银针，在柳弃江手掌心里一插一拔，取了柳弃江的一滴血放入盛了水的小碗中。
　　柳弃江一看每个中毒的人都被插手放了一滴血，怕疼的闺中小姐还哇哇大哭起来，嘴里喊着不要不要，两个婆子合力按住，胡卓才取血成功。
　　柳弃江有些疑惑，“请问大夫中毒为什么要放血？”
　　胡卓一边插一个小姐的手，一边笑着回答，“有热气，所以需要放一点血。”
　　有热气需要放血，一般都是插手指头放血，为什么这个游医要插手掌心，柳弃江虽然心里疑惑但也没有再问。
　　“插了针，喝一碗汤药，再拿两副药回去吃两次就全好了。”胡卓自信满满地保证。
　　一伙计拿了一碗汤给柳弃江，柳弃江一口闷了，“这样就好了？”
　　柳弃江没想到解毒这么简单，喝下汤药之后肚子好像不疼了。
　　“姑娘你要相信我的医术，我不是一般的大夫。”胡卓满脸都是笑容，看起来很亲切的样子。
　　魏逢也要关心一下才行，便问道：“如果回去之后还呕吐还腹痛，那要当如何？”
　　“好看的公子你就放心吧，我的医术妥妥的，好了，回去吧，回去和你娘子亲热去吧。”上次胡卓见到这么恩爱的夫妻，还是小时候他们村那对被沉河祭河神的外来夫妻。
　　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他们是夫妻，难道他们有夫妻相？
　　这个人也不解释好像默认了，她是不是看上自己了，他们才认识多久，她就喜欢上自己了，肯定是贪图自己的美色，真是好色鬼！
　　魏逢低头鄙视柳弃江两眼，才拿药抱她回去。
　　胡卓的医术果然高明，柳弃江回去睡一觉起来整个人都荣光焕发精神十足的，连造了两碗饭两碗粥一大碗鸡汤，现在还正在啃老母鸡！
　　玲珑真怕她噎着，叫她慢点吃，“将军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魏逢咽下嘴里的小米粥，偷偷翻白眼，不舒服还能吃这么多，她也不怕撑着！
　　“浑身都舒坦，舒服极了，感觉好像回到年轻时候，全身上下充满了力量，得劲！”
　　柳弃江吃地满嘴油，玲珑一脸宠溺的帮她擦。
　　魏逢看着心里堵着慌，这个女人都看上了自己的美貌，还跟这个不要脸的军妓腻味来腻味去的，果真是水性杨花不知检点！
　　魏逢阴阳怪气的来了一句，“将军大病初愈还是少吃些为好。”
　　柳弃江不听吃完两个大鸡腿才停嘴，吃完还没形象地摸摸肚子，哼唧哼唧的，好饱好饱，然后就回房躺着，吃饱了就睡跟猪一样。
　　柳弃江走后，饭桌上只剩下魏逢和玲珑，玲珑用不屑的眼神打量魏逢，心中很是不屑，一个太监而已！
　　魏逢看玲珑的眼神里也充满了恶意，在心中冷哼道，一个军妓而已，还尽是那些下三滥的手段。
　　玲珑很讨厌魏逢，因为魏逢总是用那种眼神看她，好像她是世上最肮脏的东西，“魏公公你应该回皇宫才是，那里才是魏公公应该待的地方！”
　　“即便我离开，这里也不是你的地盘，你应该找一面大大的镜子看你身上哪里不脏。”
　　魏逢就这么直接说出来，玲珑错不及防，顿时脸色苍白，所有的耻辱都涌上心头，难堪至极！
　　玲珑不再说什么起身离开，耻辱让她腿软摔了两跤才能走到自己的房间，然后在房间里失声痛哭。
　　李子中毒这件事已经惊动朝廷，皇帝下令让柳弃江协助寇淮找出中毒原因，还让王公公带口谕来。
　　柳弃江听完就冲王公公冷哼，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知道了。”
　　柳弃江这种态度，王公公感觉她嚣张傲慢不把皇帝放在眼里，当场就呵斥她，“柳弃江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身为朝廷命官理应为百姓排忧解难。”
　　“巡街衙差也算是朝廷命官？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衙差，让我去调查这么大的案子，皇上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吧！”柳弃江肯定李祁昭那狗娘养的怕自己累不死。
　　“柳弃江你胆敢......”
　　“行了，我会去协助寇大人一起查清这次中毒原因。没事，你就走吧，看到你，一天的好心情都没了。”柳弃江摆手让王公公赶紧离开。
　　“柳弃江你不要把皇上的旨意当儿戏，收起你那漫不经心的吊儿郎当样！”王公公真想直接上去给柳弃江两大耳光。
　　柳弃江直接让蓝陵和沈寒山强行送客，王公公被架出去之后再愤怒也只能在原地跺跺脚，然后甩甩手里的拂尘咬牙离去。
　　柳弃江大病初愈还想多休养两天，就让蓝陵和沈寒山去协助寇淮查案。
　　经过两天调查寇淮发现在京城售卖的李子都来自桃源村，桃源村外三里处有个山谷，山谷北面有两座山挡住风寒，山谷里有一条小溪，大概二十仗。山谷里长了二十多棵李子树，山谷温度极高，三月初这里的李子便成熟了。
　　很快，寇淮便带人来到桃源村外的山谷里，看到这山谷里的二十多棵李子树已经被摘采的差不多。
　　蓝陵沈寒山和其他官差到处检查，寇淮和桃源村长了解到，村民并不知道这里的李子有毒，村民看到这里有李子就摘去卖，大多都是卖给那些小贩，小贩用比较低的价钱收购，然后再拿到城里高价卖出去。
　　进城卖东西需要交税，村民怕自己进城卖不出去就卖给小贩。
　　“村里就没一个人吃过李子？”寇淮很怀疑。
　　村长解释道：“农家不富裕，这李子是摘来卖钱的，哪能让孩子吃！”卖钱的东西，自己根本舍不得吃。
　　寇淮注意到村长穿的衣服缝了补丁，想来桃源村并不富裕，“是谁发现这里长有李子树，去年你们也从这里摘李子去卖了？”
　　寇淮没听说去年有水银中毒。
　　“去年就老何一家摘李子去卖，也是老何先发现这里有李子，这里偏僻山路又不好走，几乎不会有人会来这里。去年老何来这座山上打柴，追赶一兔子来到这里才发现这里有李子。”
　　老何发现李子后就悄悄摘去卖，人之常情，如果是村长他发现有李子，他也会悄悄摘去卖，不让村里人知道。
　　“老何发现这山谷有李子的时候已经过了四月，李子败得差不多，也就摘了三十来斤。”
　　老何不是那种贪得无厌的人，今年就告诉村里人山谷里有李子，让大家一起来摘一起卖一起发财，谁知道这李子有毒。
　　“大人，我们真是不知道这里的李子有毒，不然给天大的胆子我们也不敢摘去卖！”村长战战兢兢的，生怕有牢狱之灾。
　　“本官会查明真相，绝不会冤枉一人。”
　　村长跪下直呼，“青天大老爷啊！”
　　寇淮赶忙将他扶起来。
　　不一会儿，蓝陵和沈寒山发现李子树下有朱砂，同行的大夫检查后发现李子树下有微量水银，李子树常年吸收地下的水银，结出来的果子有毒。
　　大夫分别检查后，发现李子树干、树枝、树叶、李子均有毒，地下的水银是自然形成的。
　　寇淮让人挨家挨户盘问过附近三个村子的人，三个村的村民都没见过有陌生人上过这两座山。
　　寇淮初步确定这次中毒事件是天灾不是人为，但他还有一处想不通的地方，去年也有村民从这里摘果子去卖了，去年买李子吃的人为什么没有中毒。
　　京城是北方，李子一般产于南方，即使是李子成熟的季节，北方卖的李子价格也很高，能吃得起李子的人都是家里条件比较好的。
　　如果去年买李子吃的人中毒了，坊间应该有传言，但寇淮去年并未听说有人吃李子中毒。
　　针对寇淮的疑惑，大夫是这样解释的，一个李子的毒几乎是微乎及微的，只有大量食用才会中毒，去年只卖了三十斤，而且还是在李子成熟季节卖的，三十斤李子卖给了很多人，吃的少，所以才没有中毒。
　　再三调查确认之后，寇淮便结案了，这次李子中毒是天灾不是人为，为了避免不知情的人再去山谷里摘李子，寇淮不但让人砍了李子树，还派人通知村民不要去那个山谷里挖野菜。
　　那条流出山谷的小溪也被填平了。
　　将军府，客厅里。
　　小李大夫研究了游医胡卓开的药方几天还是没有想通，胡卓开的药方和他开的一样，药材和分量都是一样的，为什么胡卓的药能解毒，他的要不能解毒？
　　煎药放的水，煎药的火候，即使有些差异也不会产生这样的差距。
　　小李大夫又问，“除了这副药将军真的没有吃别的药？”
　　柳弃江肯肯定定地回答，“我就吃了这副药，吃了三次就全好了，真的没再吃别的药。”
　　这次中毒花了十两银子，那是两个月的月钱，柳弃江有点心疼。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明明是一样的，为什么我开的药解不了毒！将军，那游医有没有对中毒的人做过什么特别的事，比如插针！”小李对自己的医术产生了怀疑。
　　柳弃江想起来了，“是插针了，他在我手掌心插了一针还放了一滴血，说是因为热气，但当时我觉得挺冷的。”
　　“水银中毒为什么要在手掌插针，一般插针不会插在手掌心。”那天小李大夫再三检查过，柳弃江并没有热气。
　　“将军，我先回去了。”小李要回去再研究研究。
　　“你实在想不通直接去问他好了，他应该还在梅花巷。”
　　“好的，将军，我走了。”去请教那个游医，小李大夫还真拉不下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