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觅（暮光之城同人）》花落荼蘼

58、表白

　　“告诉我更多的事情。”雪莉尔突然不顾一切地问道，声音里充满了扭曲的痛苦，她根本不在乎和自己交谈的对象是薇薇安还或是爱德华，她只想告诉那个人，自己在意的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爱德华飞快地看了雪莉尔一眼，为她语气的转变而震惊着，内心在努力分析她改变的原因：“你想要知道更多的什么？”他问，试图想办法窥探她真是的想法。

　　“请告诉我你为什么猎食动物而非人类，”雪莉尔建议道，声音里依然带着绝望的气息。她看着副驾驶位上一声不吭的薇薇安，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眼睛已经潮湿了，雪莉尔反抗着那阵试图压制她的痛苦，甚至还在挣扎着要不要揭穿自己知道薇薇安并不是爱德华同类的事实。

　　“我不想成为一个怪物。”爱德华喃喃自语，声音很低。

　　雪莉尔努力地寻找着合适的词语：“但动物并不能让你感到满足？”

　　爱德华顿了顿，试图搜索另一个让雪莉尔比较可以理解的方式：“当然，对于这点我不能肯定。但我可以把它当做是生活中的豆腐和牛奶，我们习惯称自己为‘素食主义者’。这只是我们私底下的小玩笑。它并不能完全满足我们的饥饿感——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口渴。但是，能使我们在大部分的时间里足以抵抗来自外界的诱惑。”他的声音更低沉了。爱德华感到很羞愧，如果不是薇薇安，自己恐怕难以抵抗雪莉尔两姐妹血液的吸引力，“有些时候，这会比别的时候更困难一些。”

　　“现在对于你来说很困难吗？”雪莉尔忍不住问道，她一直很想知道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到来而改变爱德华服用薇薇安血液的剧情，虽然知道这不太可能，但心里还是抱有一丝的侥幸……

　　爱德华和薇薇安相视一眼，笑了：“不，这对于我来说并不太困难。如若是以前的我，说不定也难逃你那致命的诱惑……”他期望这个时候雪莉尔正确的身体反应：她的呼吸依旧保持平稳。爱德华所期望的，但他并没有理解这一点，她怎么能除了有点失望外不感到害怕呢？

　　“但你现在并不饿。”雪莉尔肯定地说——这是陈述句，而非询问。

　　“为什么你会这样认为呢？”

　　就连薇薇安也侧目看向雪莉尔，期待着她的解释。

　　“你的眼睛，”雪莉尔感到薇薇安的目光，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语气更是不加思索，“我告诉过你我有一个结论。我注意到人们——特别是男人——在他们感到饥饿地时候会显得更暴躁些。”

　　爱德华嘲笑她的描述：易怒的。人们低估了这个人类。但她的结论却是完全正确的。

　　薇薇安轻笑着：“你真不愧是一个观察家，不是吗？”

　　雪莉尔没有回答，她只是静静地听着薇薇安的笑声，想要把它铭刻在自己的记忆里。

　　“你上周末去狩猎了吗，和埃美特一起？”雪莉尔在他们再次安静下来的时候，问道。既然她不肯主动告诉自己，那还不如自己主动些，或许还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是的。离开了薇薇安，即使是短短的三天也让我觉得非常的漫长，埃美特几乎被我烦死了。”爱德华停顿了一秒，惊诧她竟然真的能接受这么多的进展？他甚至觉得自己似乎比她更接近休克的状态。

　　“三天？你不是昨天才回来的吗？”雪莉尔问，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

　　爱德华不理解为何她会突然变得如此，不满地皱了皱眉：“有什么问题么？”

　　“那为什么你们都不会学校呢？”雪莉尔顿时觉得很沮丧，一想到因为薇薇安不在自己所经受的那么多的失望的折磨。她就愤愤不平。薇薇安没有去猎食自己是知道的，那么她不来学校的唯一原因就是因为眼前这位吸血鬼了。

　　雪莉尔的声音使薇薇安和爱德华感到相当的困惑，不过爱德华还是很有风度地开口解释了他们缺课的原因：“恩，你之前不是问过太阳会否伤害我们，虽然并不会，但我们却不能直接走到太阳底下——至少，不能在任何会被别人看见的场合。”

　　“为什么？”雪莉尔继续问道，她的头倾向薇薇安那边。实际上她更想问的是薇薇安，她在阳光底下并不会有任何的不适和奇特的反应，但却和爱德华他们一样没来学校，甚至一点信息都没有让自己知道……

　　爱德华思考了很久，但还是不能拿出适当的比喻来解释这一点，所以他只能告诉她：“在适当的时候你会知道的。”

　　雪莉尔下定决心对着薇薇安说道：“你应该打电话给我的。”

　　薇薇安很困惑：“可我知道你很安全。”

　　“但，我并不知道你在哪里，我……”雪莉尔突然迟疑地停住了，垂下了眼帘并看着她自己的双手，轻咬下唇。

　　“什么？”薇薇安软绵的声音催促道。

　　“我不喜欢这样，”雪莉尔鼓起勇气抬头看向薇薇安，怯生生地说，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双颊变得温热起来，“……没有看到你，这让我很着急。”这样大声直白地说出内心的想法让雪莉尔直接羞红了脸。

　　相对于雪莉尔的紧张不安，薇薇安则显得很安静。

　　雪莉尔惴惴不安地向薇薇安偷瞥了一眼，看见了她惊愕的神情，此时的她眼里心里满满的都是那个清冷的少女，就连一旁双手握成拳的爱德华她也无法顾及了。

　　在薇薇安看来，虽然早就从爱丽丝的预言中知道雪莉尔对自己抱有不寻常的感情，但她却没想到对方会如此直白地说出来，并且还是在爱德华的面前。难道她就不怕爱德华会发怒把她给吃了么？

　　薇薇安感到有些好笑，自己一直认为那些人之所以会对自己抱有亲近的态度，大部分是因为她身上那种最接近大自然的体质，直到她遇到了爱德华，并清楚地了解他对自己的感觉……

　　现在却又突然蹦出了一个人类女孩，这让薇薇安感到惊诧之余更多的却是好奇。为什么她会在明知道自己和她都是女人的情况下还对自己动了情？而且她记得两人在这里相遇前并没有见过面。

　　当时在雪莉尔和贝拉一直转学来到这里之时，让薇薇安更加关注雪莉尔的其中一个原因则是她由第一眼看到自己就带有无限的喜悦、感动和压抑。试问，若是两人初次见面，她何以会用那样复杂的眼神看待自己？

　　这是一直以为薇薇安都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不过，来日方长不是么？雪莉尔的身上有太多地谜团，迟早有一天真相会浮现在他们的面前……

　　薇薇安嘴角勾起，眼眸波光潋滟：“下次不会了。”说她卑鄙也好，说她小人也好，自己从来就不是什么心善之人……她必须在爱丽丝完全陷进去之前确定这人类对他们没有任何的威胁。

　　“啊，”雪莉尔呆了半响才反应过来，她低声呻吟道，“我究竟说了什么？”

　　伸手轻轻摸了摸雪莉尔的头顶，薇薇安笑得一脸温柔：“不过对于你来说这是错误的。我们并不安全，准确地说，我们很危险。雪莉尔，希望你能领会这一点。”

　　“不！”雪莉尔发脾气地撅起嘴，将薇薇安的柔嫩白皙的手握在掌中，非常艰难地努力不让自己看起来像个闹别扭的孩子。

　　“别怪我们没有提醒过你。”爱德华斜睨了一眼两人交握的手，嘲讽地笑了笑。

　　“我告诉过你们，你们是什么根本无关紧要。已经太迟了。”雪莉尔还在坚持。

　　薇薇安拍了拍雪莉尔的肩膀，示意她冷静下来，而后转身重新坐好。雪莉尔看着车外的路面，她知道她们一定快到了，自己方才的言行举止明显触怒了爱德华，他开车的速度在不断地加快。

　　“你在想什么？”爱德华突然问道，他的声音依然很阴冷。

　　雪莉尔只是摇摇头，身体不自主地颤了一下，不确定自己能否说得出口，她能感觉到爱德华正用冰冷的眼神凝视着自己的脸，但她只是看着车窗外匆忙掠过的风景。

　　“你在哭吗？”薇薇安轻蹙眉头，担心地看着雪莉尔。

　　可雪莉尔并没有感觉到眼里的液体盈出眼眶，她飞快地用手擦了一下脸颊。确实如薇薇安所说，叛徒眼泪正在那里，光明正大地出卖了自己。

　　“没有。”雪莉尔说道，但她的声音有些嘶哑。

　　薇薇安迟疑地将右手伸向雪莉尔，轻轻地擦拭着停留在她脸上的眼泪。

　　爱德华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握紧又松开，握紧又松开，最后还是开口了：“我很抱歉。”他的声音被懊悔灼烧着。

　　雪莉尔知道，他只是以为自己被他方才的态度所吓才导线。

　　黑暗在沉默中从三人中间飞掠而过。

　　雪莉尔叹了口气，他们开始减速了，穿过了福克斯的边界，总共才花了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

　　“我明天呢个见到你吗？”雪莉尔对着薇薇安请求道。

　　“能——我和爱德华都有一篇论文到齐要交，”薇薇安微笑着，“午餐的时候我们会给你留个座位的。”

　　这一句话却让雪莉尔觉得自己在雀跃不已，这太愚蠢了。在他们经历了今晚的每一件事情以后，这个小小的承诺居然能让雪莉尔如此忐忑不安，甚至让她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那么，我们明天见。”薇薇安摇下车窗，对着雪莉尔微笑着挥了挥手。

　　雪莉尔不情愿地关上车门：“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