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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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蹦蹦哒哒蹦回房间,随着嘎吱的关门,砰的一声铜盆落地的巨响震得王碧华倒退摔在门上,映着蜡烛的黄光,看清小满那张阴深深的脸呲着一排白牙,牙缝里憋出两个字儿“洗脚!!”
王碧华躲避小满的眼神弱弱地说“怎么啦?!你不是不管闲事吗?干嘛大惊小怪的,吵醒母亲多麻烦。”有点心虚地轻拍掉溅到裤脚上的水,王碧华也知道,小满给闲事的定义全凭心情,也不知道今天是啥心情。
“不会吵醒。”
“小满,你用的是啥法术啊?不会对妈妈大脑有啥刺激,不会变笨吧?”
“她还有变笨的空间?!”
“……小满啊,给你提个意见啊,你可以说我笨,不能说我妈妈。”
小满很轻蔑地笑了一下“提意见啊?!你是有提意见的资本了?”
“……”王碧华有点生气了,干嘛啊,劈头盖脸的,还说妈妈,不能原谅!
“等有一天你用真本事跟我说‘不’,想纠正别人的谬见,就要有超过别人境界的底气,有令人信服的本事。你在这生气是啥意思?靠我施舍你、怜悯你、违心哄着你说‘哎呀,我不该这么想,你妈妈很聪明’你就高兴了?你的心信吗?自欺欺人好玩吗?连面对自己的真心都不敢,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学心!”
王碧华愣怔地站在原地,有点想哭,小满第一次如此冰冷无情的训斥自己,感觉脑中一阵空白。
……
一阵静谧,王碧华以为暴风雨已过。却接着小满更严厉的声音,一字一顿:“洗------脚,和袜子,自--己---洗!”
王碧华能说什么,刚刚还在云端飘飘悠哉,下一刻整颗心就被硬生生放在案板上蹂躏,21世纪的有为青年,此刻竟觉得喘气都是在给世界添麻烦,默默地拽过小板凳,双脚伸入冰凉的水中,王碧华觉得自己是个海绵宝宝,若不是海绵为啥如此吸水呢,为啥脚上泡着的水这么快就都从眼睛里淌出来了呢?为啥呢?
“虽然我不干涉你在这个世界想做的事,毕竟那是修炼的过程。可你本来是拒绝的,又为什么如此轻易地脱掉鞋袜,知不知道差一点你就玩完了,咱们都完了。”小满没有给王碧华反省的时间“喜欢那孩子肩膀的世界,你倒是自己提升修行境界达到啊!靠沾男人的光算啥本事!”
“我——我没……”没想那么多啊,也不知道错哪了啊~
“不知道错是犯错的借口吗?得给你的无知颁个奖呗!我看你真是本性难移,害人害己死多少世都不知道——疼!”小满右手撰成拳头,突出弯曲的食指指结,伴随着最后一个“疼”的发音,重重地敲在王碧华的天灵盖上……
好~多~星星啊……开悟了……然后特别争气地晕了过去了~
这一夜王碧华睡得特别好,醒来后全身通泰——除了头顶还有点疼来提醒自己昨晚的事,没遗留啥别的毛病。
这晚王碧华还做了个梦,梦到什么有点记不清楚,只记得有点伤心,醒来后整个世界异常平静,心里空空的,好像过了几千年,再想起古洪少了懵懂的心动,竟然有种老夫老妻的异样错觉。
这一夜异常的放松让王碧华差点睡到中午去。平时别说睡懒觉了,自入王府以来早点睡觉都成了奢望,小小年纪要先哄母亲睡着,再被小满弄起来练功到后半夜,像现代暑假睡到中午的日子真是幸福啊,中午……哇哦,不好……
王碧华赶紧起床穿戴,还好小满那家伙很有良心地没让自己在水盆里睡上一晚?今天怎么日上三竿还这么安静?母亲也不在,小满也不在。
小满站在门口,正和眼前这个小不点深情地四目相对。
“你这奴才也太大胆了,我和你家小姐约好了,让你通传。还要本王子说几次?”
“小奴也说了几次了,今天必须让她睡到自己醒来。”
“……”
在过去的一个时辰里,这台词在这一大一小之间循环播放了无数次!
宸恒很是郁闷,眼前这个其貌不扬咋咋呼呼的凡人丫头是什么来头?不但自己探不到她的内心,反而自己站在这个房间前所有仙法都莫名其妙的失灵了,甚至让自己在这大个子面前感到了压制,怎么滴?凡人对身高都这么执着吗?一定又是里面王碧华的异能!这个叶音境到底是怎样神奇的存在,明明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凡人,就因为在王碧华身边也变得奇奇怪怪,这勾起了宸恒的好奇心,让他一个正经天神大气不敢喘地观察着这个凡人,就这样和小满大眼瞪小眼对峙着,看谁先露出破绽。
等王碧华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
——谢谢师父!
——效果不错,真知道了?
——知道了!您最好啦,改天定要郑重拜师,生生世世的师父!
——切,说的好听!怪肉麻的。
——师父我是真心的哦,今天还得求师父帮我个忙。
——看心情!
小满露出嫌弃表情之后跟着欣慰的浅笑了一下,瞬间收起一身的刺,又故做正经地抬眼冲着宸恒瞅了两眼,转身去忙了,留下眼前这个被大个子莫名其妙欺负的小可怜儿独自思考人生。
“我说,你身边这个丫头啥脾气啊?还有你是多大的觉,那么吵都吵不醒你。”被欺负的宸恒忍不住问王碧华。宸恒上亿年来这是头一次等着谁自然醒?!连喊带叫里头都纹丝不动,真是凡人陋习难改。
“她脾气是不太好,可她心地特别善良。”王碧华避重就轻地解释着,吵?!安静得犹如进入真空了好吧!没有小满昨晚那一记强制开悟,和今天早晨严密护关,哪有她王碧华现在这认知境界!哪会有现在能在心里和小满对话的能力!也不会理解小满付出了多少。像是一下子长大了几千年。但这些没必要和宸恒解释,看他那点儿郎当的样儿八成是理解不了。
宸恒翻着白眼“切,这算是对丑人最基本的补偿赞美吧!”莫名其妙感觉很是憋屈。
“小满丑?!你怕不是瞎。”王碧华很是惊讶。
“嗯”宸恒调整着语调“说话是该谨慎点,丑确实算不上”
“就是嘛,不能因为小满不去叫我就污蔑人,一码归一码,她是有原因的……”强制开悟是闹着玩吗?若不是一整夜自然消化完毕,被吵醒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丑确实算不上,就是普通,太普通。”他堂堂天之骄子设计好的开挂人生,竟然在一个无名小卒面前占了下风,凡间果然险恶多变。
“……”好像不知道该怎么争辩,忽然想起昨天小满说的:想纠正别人的谬见,就要有超过别人的境界底气,有令人信服的本事。王碧华笑了笑“古洪跟你说了,让你来送我出府的吧?”转至正题。
“你最好再磨蹭一会儿,到中午就走不了了,等着下个月开市吧。”
“可以,可以,现在就走。原来古洪是你哥,来,现在就走。”以后有的是时间来纠正这个未来小叔子的扭曲审美,正事要紧。
宸恒不知从哪搞来一辆这么破的马车。简直是掩人耳目的绝绝子。在颠簸的马车里王碧华左边看看右边看看,宸恒和哥哥这两个大护法,再加上赶车的车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也丝毫不影响王碧华的好心情。
开悟!王碧华是真的感受到了开悟,但毕竟这次开悟全靠小满,所以开的没太彻底,但她明显知道自己的能量又提升不少,就像长成大人自然就会懂得小时候的衣服不会自己变干净一样,这时候王碧华完全知道了上次梦境中涉险时有多危急,救她的正是小满,被救后境界的提升也全是小满利用那幻境传授的——生活不就是这样的,每个人都是在不断的开悟中吗的?
王碧华乐滋滋地坐在这个破旧马车向城郊集市驶去……掀开破旧的布帘看着渐渐积聚的云,微微翘起嘴角。
“哎,好不容易出来逛逛集市,刚才还晴空万里,这是从哪飘来一堆云,可别下雨扫兴啊。”王文福也学着王碧华掀开另一侧的轿帘看天,不禁愁眉不展。
“放心,不会下雨的。”四仰八叉坐在两人中间的小不点,说话和他这个不着调的人一样占地方。
小满冲着窗外笑得更开心些,心想:一定会下雨的。
何壮溜达在这朝鲁边县的大街上有几个月了吧,这不大的小地方街角巷尾的石头都被何壮踢了个遍。自从去年月安王府邸修缮工程彻底竣工后,何壮就再没接到啥赚钱的活儿。看着集市里热火朝天的各色商人,八成他们是赚得不少,要不也掺和掺和?一来是没个中意的商货,二来是他何壮毕竟血统高贵,虽然祖上犯了些错,可毕竟在他何壮这聪慧的周旋中有所改善,就算入不得仕,这入商也实在有些掉价。听说最近征官兵待遇相当不错,就等着他乘凉的大树给他找一个又安全又肥沃的萝卜坑。
所以何壮对他的前途是丝毫不担心的,毕竟在这鸟不拉屎动不动就黄沙漫天的地方,总共住着也不过七千户人家,萝卜很少,遍地都是坑!
朝鲁边县是一个依山傍水的边防重镇,既然有山有水是不是就繁荣富足了呢?非也,非也!
山!你要看是什么山,就眼前这夏天都藏不住兔子的山,那真是乱沙渐欲迷人眼,浅草不能没马蹄。不对,看这陡峻的程度马是上不去的。
在这个时代朝鲁边县虽然距离萨满国的地盘还有一段距离,兑国和萨满千百年来以大岚山为界。百年前萨满迅速强盛,不但吞并数个小国扩张土地,也越过大岚山占领了朝鲁境,只是萨满国内十几年连战,内部矛盾尖锐,加上越过天堑补给物资困难,顾不上深入兑国内部,兑国这才凭借着大岚山这天然优势得以喘息。此后数十年萨满国一直花费高额的军饷保持着对朝鲁的管控,就为了有朝一日收了兑国。愿望是丰-满的,军饷是骨感的。就这样又耗了几十年,随着萨满族内越来越复杂,三十年前在当今兑国国王西征时,萨满国没脾气地把朝鲁归还给了兑国。时至今日,朝鲁境仍有一些萨满定居的百姓,以及萨满人和兑国人的后代。也因此才留下了今天这个萨满语的名字——朝鲁。翻译过来的意思是石头城。
那朝鲁边境真的穷吗?穷自然算不上,毕竟它和兑国第一富镇珠玑镇同属禹洲,与金银遍地珠光宝气的珠玑镇只隔了一条大河,相距不过三十里。若是萨满国度能预知珠玑镇有如今的模样,肯定不会轻易放弃朝鲁,估计宁可每天翻山越岭抓鸟过来拉屎也不会放弃。
马车渐渐远离王府,沿着朝鲁边缘的老哈河岸天然的岩壁堤坝平稳的行使,这虽然是天然的岩壁马道,却并不十分狭窄,并排跑三辆马车应该是没有问题,而且沿河的一侧有人工堆积的石头路障,虽然不高也很有安全感。
王碧华的思绪被对面迎过来急促的马蹄声所打断,那是一辆装饰非常华丽的马车,就是装饰的花纹样式明显不是本土出产,再看看这个时间点,这马车应该是夜间由萨满王国边境走水路转陆路过来的,在这边城和萨满国贸易往来也算常事,只是能连带马车走得起水路的人,家境定是非常的显贵,既然是贵族咋没个贵族的矜持和礼数呢?这着急忙慌的,致使两辆马车相错时王碧华她们的马都惊鸣避让,让王碧华本来颠簸的屁股又重重的抖了几下,还好车夫让马车停住修整,才使王碧华抓着轿帘的手没有松开,就这一瞬间,让王碧华皱着的眉头更皱几分,那量马车背后紧紧趴着一只张牙舞爪的鬼怪,红红的头发直立地飞在空中,老树根一样枯指上长着尖尖的指甲,专注的大眼睛配合上张着的大嘴巴,嘴巴也是血红的,黑牙参差不齐地支棱着把那厚嘴唇都压变形了,那一心一意干坏事的劲头,只一眼连看惯了各种鬼怪的王碧华都倒吸一口凉气,又一只漏网之鬼?!。
果不其然,那豪华马车如风般从王碧华面前跑过去没几步就直直冲向马道边的石头路障,让本就颠簸的马车眼看就要散架,在车夫的不懈努力下,好不容易让马儿停住。而马儿身后的马车就没那么听话了,正在红毛鬼的卖力拖拽下一点点向那几丈深的,因海拔高低落差而翻滚不息的老哈河中倾斜倒而去……
王碧华紧紧抓着窗帘,那一车人就在她眼皮子底下一点点亲近死亡,王碧华掐诀默念着能记起来咒语,那么勤奋每天学习咋也有点用吧?!
看着放弃马车跑过来蹲在离王碧华五米之外大吃特吃着咒语所化的乱七八糟的食物的红毛鬼怪,王碧华急得脑袋探出窗外一大截,还真是有点儿用,还真就只有一点儿。王碧华真恨不得立刻跑下去扶住那倾倒接近九十度的车厢。眼看着刚刚红毛离开获得的那点虚弱平衡的马车,马上就要被某粒灰尘压向那又深又广的老哈河里去。
王碧华嘴里习惯地继续念念叨叨,可也只是越聚越多的食物,连黑骨头棒都没心没肺地跑去和红毛鬼一起去吃,真是指望不上,你推人家院墙那劲儿呢?
齿轮已被推动,就算卸掉原始的力量,齿轮还会继续滚动啊。那眼看着就要完全掉入空中的车厢后轱辘,伴着车厢里一阵阵喊叫背景音,短短几十秒惊心动魄得犹如半个世纪,就在这半个世纪的最后一天,一个松垮的袖子伸到王碧华眼前,里面伸出一只纤细的小胳膊,稚嫩的小手轻轻一个响指,那马车车厢像是听到“立正”指令的军人,瞬间以违背重力原理的姿态挺身站直,站直的力量过大导致把车前放弃抵抗的马儿都往前推了几米,让整个马车稳稳地横在马道中央。
空气陷入诡异的寂静,在王碧华眼里,除了眼前那两只吃货饿鬼还在动态往嘴里塞着食物以外,时间仿佛定格,连刚才就下车跑出去一半打算帮忙的车夫和哥哥都惊讶着张着嘴巴停住脚步,那华丽马车上吱吱呀呀的喊叫声也瞬间停止,停顿几秒钟后那马车慢慢有了动静,先是车夫颤颤巍巍地下来查看马车,找找到底是哪路神仙把已经玩儿完的局势给扭转了。
又过一会儿车厢晃悠几下,从车厢里下来一个体型偏胖的老妇人,萨满族人打扮,她手脚利索地抱下来一个八九岁左右穿着讲究的萨满族小姑娘,然后又出来两个脸色发白的男人,也跟着车夫绕着马车查看,应该是保镖吧,这连话也说不出来的保镖,心理素质也不怎么样。
那个中年妇人似乎抱孩子的动作用掉了她最后的力气,把孩子抱到平地上后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瘫坐在地上上大哭起来。她这一哭反倒让所有人体会到了活着的真实而长长松了一口气。
王碧华冲着宸恒竖起个大拇指,瞧瞧人家的本事,小满你都教了点啥啊?给鬼喂食!这法还用那么认真刻苦练习?怎么地,等着升级把鬼撑死?看现在这水平不但没撑死,还喂熟了不走了,这黑飘飘没送走,又吸来一只红飘飘,自己也没答应要帮这红飘飘啥忙啊,这红飘飘就心满意足地在黑骨头旁边,一起跟在王碧华五米外的位置飘啊飘……小满啊小满,惭愧不?
“这么崇拜的眼神啥意思?”宸恒装傻地问,但是不得不说他的演技是真差,平静的语调掩盖不住他做完好人好事等着拿奖状的骄傲嘚瑟心气。
“挽救那么多人,给你点赞!”王碧华发自内心的高兴。
“……”宸恒眼神疑惑地看着王碧华。
“不用装,我都懂的,你会法术嘛。”
“嘘!”宸恒差点上手去捂住王碧华的嘴,然后小声警告“来自异界果然有些本事。咱们彼此都知道对方底细了,以后要多多合作,要是发现你拆台,我可饶不了你。”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我哪有你那本事。”王碧华觉得莫名好笑,自己肩膀上又没有神仙世界,承蒙天之骄子如此看得起,还真是……有意思。
“那是!”语气坚定,可宸恒心里却想着早晨在王碧华门口的压抑感,和不能知道王碧华内心所想的现实,所幸这孩子是古洪天定的善缘盟伴,若是劲敌还真不好办了。
“听说发生不幸的现场都有鬼魅作怪。你这么厉害,可看见了?”虽然从宸恒一直的反应上看没看见黑骨头棒,但王碧华还是想试着问问宸恒到底能不能看见红毛它们。
“还魑魅魍魉呢,你也说了不幸,邪气罢了,正所谓邪不压正,那点点邪气还算个事儿。”
“那您教教我仙法神力咋样?”这一弹指就心想事成的特异功能任谁不心动呢!
“你要拜我为师?”
“可以吗?”
“可以啊,只是我要是当师父,我就找一个把我当成最最重要无可替代的嫡亲师父的好徒弟。”
“师父还有区分?”
“当然有,普通的师父呢,你只能学他的伎俩。嫡亲的师父呢,那是你内心真正的偶像,是要连带境界也要跟上的,嫡亲的师父是我们自己未来想成为的样子。所以啊,你要是收徒弟也要收嫡亲的徒弟才有意思。”
“那你嫡亲的师父很厉害吧?”王碧华有些动摇,在宸恒这她只想学学法术,要真说自己未来想成为什么样子?那王碧华还是毫不犹豫的想成为小满那样子,即使看不见小满肩膀上的世界,可小满的内心的境界就是比宸恒甚至比古洪多了点什么,说不清,但王碧华觉得是一种很重要的东西。
“或许吧,但是我也不知道。”毕竟成神之前的事他不记得了,天神是没有师父的,每个天神与生俱来都会修行,都有修行的记忆和习惯,却不记得前尘,所以天界普遍的认知就是----神力自成,而作为天界天资第一的颜恒却始终坚信他在凡间时一定有位师父,一位胜似血脉至亲的嫡亲师父,只是这天上三千多年凡间已过亿年不止,连人种和文明都数不清灭绝过多少次,当初的师父如今还会在这个凡间转世吗?会是什么样子呢?
“那我不想成为你嫡亲的徒弟,当一个路过的徒弟,就学你刚才那一个响指能推动马车那么大力的法术。成不?学费怎么算呢?”
宸恒摇头笑了笑“我想学你长睫毛怎么长出来的,你教教我,看看学费咋算?”
……王碧华眨了眨眼,啥意思?
“你有没有听说过天生神力。我想它摆正它就会摆正,你想就不行,这是天生滴!”他学不会古洪的力量,古洪学不会他的读心术,如同不可能找个长着大长腿的美女,让她教你怎么长大长腿,人们称为“天赋”。当然,这是作为一位九重天神颜恒的天赋,入于凡间虽然得借助凡人的躯体,但颜恒并没有封印自己的天赋,但毕竟凡人之躯,纵然天赋全开,真正呈现出来的效果也不及天界的两成。
有时颜恒会觉得自己很矛盾,他为啥就不能像别的天神一样习以为常地认为拥有“天赋”或没有,只是“幸运”或“倒霉”来解释,然后就好好享受作为天神的宏利。他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有的人会有天赋异禀和有的人却平庸无奇?为什么他颜兴宫五百天女相伴,心中却贫瘠如荒漠,像是再遇甘霖雨露也不能滋养?升神之前到底经历过什么?他要找到那个逃婚跑来凡间的沁戈公主,那个不一样的公主是带来这些问题的始作俑者,也应该是解开迷雾的关键,那个倔强的公主从飞云峰入凡也必定要重新投入凡胎,她比自己早来2年左右,现在应该和远处那个孩子一样,有八九岁了吧,只是这孩子没什么仙气,毕竟沁戈也算是一层天界,最重要的是,这孩子心间可没有他颜恒的内力灯火……
王碧华看着神游外太空的宸恒一脸懵……:天生的?和长成什么样的睫毛一样是天生的?啥意思?你刚才还说有师父呢?
……
这时哥哥和车夫也都回到了马车上,哥哥抓着宸恒叽叽喳喳讲着刚才的险情和打听回来的消息,刚才王碧华顾着说话,没注意那妇人抱下来的小女孩很是安静的站在岩石边缘向王碧华这边看了好一会儿……
原来他们是萨满商人的家眷,东家在这边发展太好,就派人把家人也接过来,王碧华看着他们的装束虽然富贵却不太像商人,也没关系,出门在外嘛,谁会见谁都撂实底儿呢,今年这朝鲁边地还真是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