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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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娃我妹，好不容易出来了，怎么不高兴呢？”
王碧华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真是最近黑骨头棒太乖了，关键是人家黑骨头棒也不说话啊，这个红毛前言不搭后语没完没了地默默叨叨是个啥毛病，还一会儿哭一会笑，这一惊一乍的操作，要是心眼儿小点的还不得被他给带出精神病来？咋能把他们送走呢？红毛在一边说，哥哥在另一边心有余悸地念叨着刚才的事。
王碧华觉得她要是能高兴起来，那人格分裂的真是不轻呢。
“是不是被刚才的马车吓到了？碧儿就是心善，幸好有惊无险。”
“是啊。”王碧华很温和的笑着。这一笑瞬间扫除王文福的不安，嬉嬉闹闹地继续享受着这不易的出游。
还没等王碧华想出个所以然，马车已经缓缓驶入集市，红毛见到人群就像最初的黑骨头棒一样飞来绕去寻找着搞破坏的机会去了，真真应了那句话“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也不知道今天会不会整点事儿。所以说什么都是怕对比，有了红毛对比，同样败事有余的黑骨头棒实在是太可爱了。
这鸟不拉屎的朝鲁边县果然是过于便秘。
只有几辆马车绕着周边的茅棚铺子转悠的，尘土飞扬的广场——就是传说中的集市？除了各式各样的草棚底下一堆堆的被棉布或茅草覆盖的各种货品外，哪里能看见一点集市的影子？顶多是个大型仓库吧。倒也对，怪不得王歧把地点选在这里，这里果然是各种犯罪团伙绝佳的藏身之地。
宸恒说这一年来朝鲁县繁荣了很多。
也对，毕竟今年迎来了一位王爷，一位真真的兑国王爷！啧啧啧，这可真是云彩上长野草——破了天荒的隆恩福泽。连这朝鲁边镇拉不出屎的鸟都能体会到皇帝得多不待见这个皇子！
守边界的王子多了，真正守边界的王子……呃，算了，妄议朝政不是啥吉利事儿。
当然了，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小小边县短短一年定居的百姓数量比原来增加了两倍。很多都是各地征来的兵卒，当地大部分的百姓也都直接或间接地靠着王爷增加了不少收入。而何壮就是其中一个抱着死骆驼吃得滋滋冒油的有识之士之一。
不愧是从京城那么大地方来的有识之士，何壮往集市里一站，在这灰土飞扬的尘世里，仿佛有一只大凤凰落进了鸡窝。
王碧华坐马车里夹在两只小凤凰中间，正缓慢地朝着这只大凤凰方向靠近……
下车看了眼身边这两只寸步不离的小凤凰，又看了看天空。王碧华手指掐印正打算念个召唤小满的咒语，忽然想起自己已经开悟境界提升了，试试用心力隔空喊话：可以下雨了！
半晴的天空上瞬间乌云密布，如同厨房失火那天，迅速而浓郁。集市里多数简易茅棚里的商人们，不慌不忙地收着茅棚檐下的货品。偶尔几个当地百姓的零散小摊位就显得慌乱得多，但总体上还算是有条不紊。可就在豆大的雨点开始零星地飞下来探路时一声轰隆隆的巨响，以为雷公开始工作的人们忽然觉得眼前一亮，大家不约而同的抬头，只见浓厚的云层似乎被啥炸开一个大洞，刚飞的雨点也瞬间蒸发。
大洞？王碧华赶紧转头看向身边那个衣冠不太整齐的小不点，果然，那家伙正在表演萨老师的“左手指月”！不对，准确的说左手食指和小手指指天。
集市中没人注意一个小娃娃的玩闹动作，而王碧华知道，那是在使用神力。肩膀上世界华美清澈就是神仙吗？那古洪也是吗？也会使用神力？
王碧华把宸恒拉到一边“你我互相都知道了底细，我有事要去办，一会儿要下一会儿雨，你稳住我哥在集市找个地方避雨，就说我在这边避雨很安全，一会儿雨停了，我来找你俩一起回去，千万把我哥稳住哦，你没问题。”。
“恐怕不妥。”宸恒嘴上是这么说。可那一脸‘就知道你丫来这的目的不纯’的表情，就不能收敛点？
“怕我遇上坏人？”王碧华心想：拥有那么晶莹美好世界的人，都和神仙差不多，既然是神仙就非常善解人意，都已经到这了，这点儿小事自然会成人之美，什么叫帮人帮到底？再说了，她昨天也和古洪打好招呼，无论让谁送自己出府，都要听王碧华的安排，等以后有事儿需要她王碧华出马，那自然也是没有二话。
宸恒看了看王碧华，就凭今天早晨她在屋里不知道修的什么法，竟然能压制住自己的本事，宸恒说：“我是怕坏人遇到你。你想去闯什么祸？”宸恒很想看看这传说的叶音界，能让一个凡人丫头拥有多大的本事。
“匡扶正气，跟你没关系。你就把你该做的做好，以后时候到了和你说。对了，别乱用神力。”王碧华边自信地和宸恒解释，边用余光追踪着何壮的动向。心说小满啊小满，你也不行啊，小破孩就把你法力撞个窟窿？
“匡扶正气可以……”还没等颜恒说完，所有人又不禁抬头看向天空，倾盆的大雨就从那个大洞里漏了下来，把爱干净爱臭美的宸恒浇的是彻头彻尾。
“谢啦！”王碧华把这雨当成宸恒妥协的默认，屁颠屁颠地跑远了。
宸恒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己的手指，看着天上连云层都没有的晴天大雨，小小的一重天雨神是想造反吗？还是降雨班组里新进了什么没有集体意识的小神仙自己不知道？自己九重大神的神力指令都敢违抗，是不想在天界混了吧！
“恒兄弟，碧儿呢？刚才不是和你在一起吗？怎么转眼就不见了。”看着宸恒和王碧华在那边说话，王文福和大家一样好奇看了一会儿天的功夫，再一转头那丫头就不见了。
“我不知道你妹去哪了！雨这么大，我们赶紧回府叫人去吧。”
“这应该是阵雨，一会儿就停了吧。现在回去，把碧儿仍在这里，我不放心啊。”
“可是我们毕竟年纪小，一是帮不上忙，二是告知家人晚了，万一出事后果不堪设想。”
“那让车夫帮我们找找。”
“车夫是临时雇的指望不上，还是别耽误时间了。”见王文福犹豫的样子，宸恒又说：“这样吧，本来也是付了来回的路费。让车夫先送你回去，我在这边找找，一来是我毕竟来这边久一些，二来是我的身份在这，不会有危险。”
“可……”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嘴上没毛办事儿不牢’，小孩儿还是小孩儿，但凡有点正常思维的人就知道，越是尊贵的身份，越是危险。那有什么办法，人家只是个孩子，凡人小孩子，夹在金手指和神仙之间，怎么看都有点欺负人了。
“别可是了，这是边境，各色人汇聚，十分复杂，你快回去叫人。”宸恒说着把王文福推上马车，跟车夫交代几句后转身就走。
这一趟，作为唯一的一个真正的孩子，可把王文福吓惨了。那真是悔恨的眼泪洒满回家路啊，马跑的都没他眼泪掉的快。幸好宸恒找的车夫老实靠谱，没办法，谁让人家会读心呢。要是个心术不正的车夫，非把车厢里那哭哭唧唧的娃娃卖了不可，这也太烦人了。
王碧华本来以为集市都是电视剧里那样迷宫般的繁荣。五年来因为不会说话，她娘亲生怕王碧华被掳走，让没有出过门的王碧华，低估了电视编辑的瞎编能力，也高估了真正古代的人口密度。何况这个集市不卖生活必须品，看着这一圈的圆形大仓库，原来古代管这大型贸易交易地叫集市？幸好联合小满准备了计划二，基本能按照预计发展，王碧华瞄着何壮的位置，反复比对王歧告诉她的位置，毕竟这也是王碧华第一次出门，东南西北看了半天，终于发现了一个小小的，几乎被雨水浇成光杆的小黄旗。
啥也不是，没个靠谱的！
“这位贵人，我母亲在那边找您帮个忙。”
任谁看见这么漂亮的娃娃，都会对她的母亲有些遐想吧，王碧华的小脑瓜还是把问题想简单了。
“呦，这是谁家的女娃呀，这朝鲁没听说谁家有这么漂亮的娃子啊。怎么这样淋雨也没个大人管，你也进来包哥店里避避雨吧。”
“我母亲就在那边避雨，让我过来找您帮个忙。”他是不是耳朵不好，站在茅草房檐下的王碧华很礼貌地又重复一遍。
“我？？”何壮指了指自己，左右看了一眼，又探出头去看向店铺外面小姑娘所指的方向，来往的人虽不多，可是搬运货物和整理货品的总有些人，小姑娘指着的地方离这里有四五个摊位，中间也能见到几个人，有忙的，也有像何壮这样闲着避雨的。这个小姑娘为什么舍近求远地找他帮忙？
“是啊。您是何壮何大人吗？”这人肩膀虽是鬼蜮世界，但在凡人中算清明的，应该是个有福之人啊，看他对突然事件的反应也不像传闻中专门勾搭有夫之妇的好色之徒。
“大人倒是不算，你这小丫头胆子好大啊，是谁让你来找我的？认识我?”
“不是您要买玉吗？”
“是你卖玉？”何壮瞪大眼睛，屁-股差点从凳子上掉下来。“你才多大啊？学会走路才几天啊，知道啥是玉吗？”不会得到的消息说今天集市有商客卖国宝级玉器，这商客指的就是眼前这位，或者是她妈妈？何壮像吃了苍蝇一样艰难地咽了口吐沫，开玩笑吧，生意哪有和女人做的。
王碧华从袖子里拿出来一块鸡蛋大小，凝如羊脂般尾部有一个小孔穿着不长的五彩流苏的玉石，这玉石无论在哪个时代都算得上难得的好品相。
何壮惊得合不上嘴，伸手就要去拿面前孩子手里的玉石。
“玉不过手。何大人知道玉不单出，这只是其中一个小块，何大人若有足够的银子，就跟我过去那边看看玉吧。”
何壮探出头看了看王碧华说的方向，这回他顺便抬起来他那千斤沉重的屁/股。和屋子里两个身着普通的伙计说了一声，拿两个不怎么遮雨的油伞，一起跟着王碧华走出茅草棚。晴天的大阵雨还在下着，就是这降雨量着实有点大，小满挺使劲儿啊，再下一个时辰这老哈河就得迎来它百年不遇的汛期了。
眼前这个小女孩，何壮有些好奇眼前这个小不点到底是不是小孩子。就连她那一身湿哒哒的落汤装扮都觉得是高人独特的标识。何壮没注意，不远处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矮小的有点过分的落汤高人。
到了王碧华指定的茅草棚，何壮左看右看，这屋子不像有人的样子啊“你家大人呢？玉在哪里？你手上那块手把握玉打算卖多少银两。”
“不急，我手上这块玉属于我自己，我一个小孩子，只想从你这了解一点事情。您若能知无不尽，我就把手上这块玉送给你。”
“所以说，没有其他的玉器。”这确定是孩子吗？！
“你不用紧张，你可以让你的人去周围检查一下，我没有布置暗桩。”王碧华很是坦然地爬上桌子边上的一把椅子上坐好。伸手做请的手势，示意何壮也坐下来。
何壮有些想笑，一个小孩子而已，这孩子不但不怕他心怀不轨把玉抢走，还事先声明没有暗桩，来表达诚心交易扫除他何壮的顾虑。还别说，真把何壮的顾虑扫除了。也不知道这小娃娃是咋给人这么强的压迫感，幸好这孩子遇到的是他何壮这样正经的生意人。何壮很好奇想看看眼前这孩子想问什么？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跑到边境来的？“可以。”何壮也是走南闯北见过世面的人，大大方方地坐到桌子的另一侧，示意两个随从去外面等着。
“你想知道什么？”一个不认识的孩子还能准确找到他，这孩子是想玩儿什么游戏。
王碧华平静地把羊脂玉轻放在桌子上“玉石脆弱，玉不过手以免掉地闹出误会。你先慢慢赏一下这块玉。”
何壮右手拿起玉石，左手拖在右手下方，慢慢翻转右手的玉石细细看着，虽然何壮只是默默地看着好一会儿，之后像是没事儿人一样把玉石放回桌子。
“何贵人果然爱玉，正所谓君子如玉，何贵人如此年轻就有如此雅识实属难得。何贵人放心小女子不会为难你的。”何壮虽装作若无其事，但从他动作表情上王碧华知道何壮对这块玉有多喜爱，这是行家要压价的节奏。他若有一丝觉得不值就不会坐在这里了。
“我看你最好告诉你的父母来，让他们来和我谈个价，否则价高或低，都会让人说我何壮欺瞒童叟。这生意何某纵然再希求也万万不敢做的。”
“讲理。”正经生意人是不和妇孺孩童做生意的，生意讲究一诺千金买定离手，若是这前脚卖掉，后脚当家的找过来，没准儿还得告他个行骗，商人名声坏了，以后圈里再也没有人敢和他来往了。没想到一个包工头，竟然长了这么精明的经商头脑。商人做着贪心的活儿，却最忌讳被贪心冲昏头脑，被贪心牵着走的商人注定得赔得连棺材板都不剩。“若是一般家庭，失了这上等的玉石，确实保不准儿找后账。而我家祖上一直是以经营珠宝为业，类似的玉石在我家实属常见。再则，这本是半年前哥哥随手送我的玩物罢了，丢了也是正常。何大人也是行家，您也能看出来我虽人小，却不是那不成事儿的人。”
这块玉品相堪称难得的完美，但个头确不大，若真是国宝级的，估计此时王碧华已经把人家吓跑了。
“玩物？！”这就是传说中的，没钱人物玩人，有钱人人玩物。
“但咱们得抓紧时间，虽我甩掉了家人，但毕竟耽搁久了会让家人担心。”
何壮叹了口气，什么时候一个小孩子能让他这么为难，怎么就舍不得走呢。“敢问姑娘贵姓？姑娘且先说说你想听什么。”此时何壮可不敢把眼前这位当小孩，这长大了分明得成精。
“我就想听听，宸越氏的事儿。”
“宸？越氏族妃？你是……她什么人？”
“我只是听过她和您的传闻，很是感慨，又觉得太过玄乎。就想着找当事人问问。”王碧华并不算说谎，只是这个传闻她是费了好大劲儿，反复跑何美人芸妃等等后院中默默听来的一点点。
何壮很是无奈，合着有钱人拿着别人眼里的传家宝出来——就为了听故事！“……”
“你可不要欺骗小孩子。我不那么容易糊弄哦。”
“这倒没什么，你听的是什么故事？想从哪听？”
这么坦然的吗？难道黑骨头的死和他无关？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第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