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一幕戏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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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公司大门，珀薇西恰好掐准时间，九点一分钟不多一分钟不少。
“迪亚兹，希望你下次不会有这么好运气。”旁边工位上模样艳丽的女人合上眼影盖，“再慢一点你就能看见主编晃着秃脑盖从你前面走过。”
“谢谢你，安娜，这个建议我会好好考虑在报社庆祝圣诞节的时候送他一顶仿真假发片还是一瓶生发液的。”珀薇西感谢她帮忙隐瞒自己迟到的事实，这个口是心非的同事总是以刻薄的态度释放自己别扭的善意，她用吸管将意式浓缩咖啡液吸入牛奶盒里晃了晃，示意放在旁边未拆封的，“要试试吗？味道超级棒！”
只得到安娜翻的一个白眼：“如果是在意大利，叙拉古人会尖叫的。”
“我知道你为什么会迟到。”她有些得意地打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时间在凌晨，而且已经成为废墟的港口，还有两个超人位置的争夺者，“你已经拥有了成为一个合格记者所需要的品质……”
“追求真相的勇气？”
“不怕死的精神。”
珀薇西不动声色，依然保持着嘴角的弧度：“事实上我有一个叛逆期的侄子，他离家出走了，我昨天晚上在找他……”
“得了迪亚兹，你可瞒不过我，那个都会型男孩都亲自来到报社大楼向总编点了你的名字，总不会他是你的侄子吧？”
“或许呢？总该让我见见他。”珀薇西耸了耸肩，打开电脑准备开始工作。
见她不按套路接自己的话，安娜心情有点坏，向手里的文件撒气，把它们翻得哗啦作响。
“你最好离葛雷远一点，他目前离被炒只差临门一脚。”
安娜翻到需要编撰的文稿后终于消停下来，摆出冷漠的脸色，让人怀疑那句小声的忠告是不是从她嘴巴里说出来。
装作努力工作的珀薇西趁间隙她不注意将一包花茶放在她工位的中间，并打算抽空请安娜吃一顿饭，当做好心的报答。
珀薇西一边整理资料，一边控制另一套运行系统给莱昂内尔发消息，在见卢瑟之前先跟这个冲动行事的“侄子”串通一下，她可不想现在过早暴露在公众视野之下。
墨菲定律证明越是担心什么就越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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褪去哥谭首富的身份，珀薇西是一个精致的实用主义者，她所使用的所有东西不一定是最贵的，但一定是功能最全最实用的，再不济她可以动手改造，而那些外在的名利，看看她以前在原来的世界的名声就知道了。
浪子放在男人身上就只会添上一层风流倜傥的光环，而上流社会对女性则是严苛又带有偏见，她有能力让在他们不服的同时乖乖闭上嘴，在她那里小觑女人则是会吃亏的，她揍欺负女人的家伙也从来不会手软，当然她不会点明这一点，只能尽自己所能提供帮助。
哥谭甜心，完美情人，珀薇西宝贝，谁都知道唯一没有写在漂亮国刑/法上的暴富方法就是当大慈善家（各种意义上）珀薇西的情人，哪怕就一天也足够普通人充实生活半辈子了，这当然是报社夸大事实，其中虚假宣传少不了她的手笔。
但她并不想以另一种方式出名，即便她不在意虚名——例如被八卦成莱克斯·卢瑟的情人。
悠扬的古典音乐，芳香馥郁沾着露水的白玫瑰，英俊的侍者端上一盘盘前菜，甜点，酒液倾倒在透明杯子里碰撞的流动声。
“迪亚兹小姐。”刚刚为珀薇西盛葡萄酒的男人坐下，斯条慢理地调整着衣袖，眼睛里透露出一种兴味与势在必得的高傲，仿佛在看闯进狩猎场的兔子，“我可以称呼你为珀薇西吗？”
珀薇西是一个昵称，而她的全名叫珀薇·迪亚兹。
珀薇西嘴角有些僵硬，但是为了符合迪亚兹的人设，也不想与他打一些不必要的机锋，她直接开门见山道：“随你的意，卢瑟先生，但请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想你已经知道我所做的事了。”
哪怕如她所料进入了莱克斯的视野，她也不喜欢他的眼神，
“你是指利用莱昂内尔接近我这件事吗？”莱克斯将她盘子里的七分熟牛排切好再端回去，“你很聪明。”
他意味不明的指道：“我喜欢聪明又善良的女孩，蛮力可不是一个生活在文明社会能解决问题的手段。”
“还有，请叫我莱克斯。”
卢瑟这个称呼总让他想起他的父亲，如今他早已不是那个在父亲阴影之下懦弱不堪的男孩。
他调查了她至少明面上的身份得出结论，而且对莱昂内尔昨天夜晚冲动行动暗暗表示不满，因为莱克斯出钱压下了爆出去的社会舆论，当然动用的还有他的政治力量。
珀薇西根据莱克斯的话语，结合她调查到的信息得出了推断。
她推远了高脚杯，双手抱胸的防备姿势。
“如果追求名声，我不期待同一种营销手段能有多出彩的地方，这本来并不高明，超人加记者，哼，多么落俗套的英雄主义爱情片；如果追求利益，我可以马上为你出资一家报社，只要你有能力，但前提是为我工作。”
而不是私下帮倒忙。
珀薇西听出隐藏的意思，装听不懂。
她牵动自己隐忍不发的怒气，表现出义愤填膺的样子，攥着拳头噌得站起来，那双美丽的眼眸就像晴空下的湛蓝，只有灼热而强烈的太阳光才会形成如此纯净的颜色。
“不，卢瑟先生！但凡你多一点对我的经历了解，就知道我不图这些，你对我知之甚少！”
莱克斯有点沉溺在这片海洋里，即便这让他想起他亲手推动了那把用来弑神的“长枪”——朗基努斯枪投向的伪神也有这样一双漂亮的眼睛，不过里面，更多的是高高在上的傲慢和令他作呕的伪善，传说朗基努斯的枪可以赋予拥有者胜利，而他就是那个胜利者。
但他又很清醒，预测着之后谈话走向与意图，评估面前这位小姐的能力，他可以从中获得什么好处，或者对他有什么直接或者潜在的帮助。
显而易见，这位迪亚兹小姐非常符合他的胃口。
“珀薇西小姐，我开始喜欢你了。”
莱克斯拿起酒杯晃了晃，看鲜红的颜色在玻璃中流动。
“期待你的合作，希望我有机会能参加你的颁奖典礼。”他举杯向珀薇西敬酒随后饮下一口，站起身，“我下午有个会议，先失陪了，珀薇西小姐请随意。”
目送莱克斯离开，珀薇西推远切好的牛排，将旁边的甜品放在面前。
“你也不喜欢他。”
对面的位置被另一个人霸占。
“什么时候来的？”
“一直都在。”
男孩盯着那盘牛排埋怨道：“他从来没有给我切过牛排，甚至都没请我吃过饭！”
“超人晒太阳长大的，他认为你不需要。”
“这不一样！”莱昂内尔不满囔囔。
珀薇西抬手招来一名侍者：“七分熟牛排再来一份。”
莱昂内尔警惕地看着她：“我不需要你的关心。”
“外卖服务。”珀薇西这回是真心实意的笑容了，说出一个小区名，而那边的男孩因为自己的误解脸红得快要遁地而走。
“一个诚心诚意的邀请，我可能需要换个地方请你吃饭，作为你的专访记者，如何？”
男孩走得速度可以媲美逃难时水鸟为了起飞而快速摆动的脚蹼。
“我当然没问题！快点，珀薇！我已经等不及了！”
珀薇西摆摆手，收拾好自己的包，走之前对接待人员说：“替我感谢卢瑟先生的慷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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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敢保证，那里面没有灰幽灵的款式——它已经是很旧很旧的玩具。”
两人已经从开始的不自在，到聊自己喜欢电影书籍，莱昂内尔已经知道珀薇西喜欢的灰幽灵，而且很博识，对什么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而且能接住他无厘头的话题。
他表面不显内心十分欢快地喝了一大口冰可乐，见珀薇西正在犹豫挑选哪一个玩具盲盒，嘴里腾出说话的空间：“但我可以为你挑一个当下最流行的玩具，新超人的款式永远不会过时！”
“味道如何？”珀薇西不会看不出男孩透露出来的钟意神色，随便抽出一个盲盒，像平常一般问道。
“还不错，只是生活常识告诉我这不是健康的食物，但对我来说不影响的。”
本来一切都很愉快，就在饱餐完毕即将离开的时候，后面传来一对母子的声音。
“妈咪，我不想要这个玩具，他不是超人，我想要红色披风的那款。”
话音落下，本来心情明媚的男孩僵硬着脸，看珀薇西手里自己的玩偶生出一股难言的感觉，听过她讲述灰幽灵的故事，比起佐罗来，自己还差得远。
似乎看穿了莱昂内尔的心思，珀薇西揉揉他的脑袋，不是那种柔软的发质，但也很好摸，幸好强大的氪星人基因没有让他因为辐射而秃头。
在他炸毛前一秒钟，珀薇西收手。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非常喜欢灰幽灵佐罗，并十分向往这种惩恶扬善的行为，‘当犯罪萦绕着夜时，沉默的十字军将执行司法的火炬’。”
珀薇西念出那句深深印刻在脑海的话语，轻轻地扬起嘴角，莱昂内尔觉得那个笑容有点复杂，像是怀念，但很沉重，来不及细究就被接下来的话吸引。
“灰幽灵已经是部老电视剧，在当时很受欢迎，但没过几年就被其他节目取代，佐罗的饰演者因为穷困潦倒四处碰壁，我就是在一次爆炸案中再次认识他的。
“那次案件中作案手法和十几年前观看的灰幽灵其中一集非常相似，于是还是警察的我找到了他，并证明了他的清白，甚至当我后来遇到险境，他就穿着那身经典服装出现了，我至今记忆犹新，他不仅救了我，还提供了一些有效的线索，因此最终警局发现了真正的罪犯，在帮助破案的时候，他已经从荧幕中走了出来成为了一个真正的英雄。”
他面对珀薇西的笑容，欲言又止，突然没有最开始找她的勇气。
“红色披风的意义在于是谁穿在身上，而一个英雄也可以没有披风。”
直到送珀薇西回到报社大楼下，他终于下定决心，带着最后一点点不甘心和不解问道：“为什么要提那个冒牌货？还有我看了初版的报道。”
不止是莱克斯的阻挠，明明是他把那些人惩罚了，为什么报道要加那个铁块人的名字？！
莱克斯近期对他的忽视，隐隐让他觉得不安，再加上珀薇西，他唯一可以算得上朋友的人跟莱克斯聚在一起，也让他感觉不到踏实。
“你需要一个其他方面的目击证人，否则会有人认为我们是自导自演。”
看他的表情，珀薇西知道这个男孩只是缺乏认同感和积极的情绪反馈，她拍拍男孩的肩膀：“你可以好好想想。”
“我还以为……”你也在怀疑我的能力。
过了一会儿，他才小声嘟囔，不过后面的声音他知道珀薇西没有听见，因为她已经进入电梯。
莱昂内尔重新从兜里拿出墨镜戴上。
他可以请求老爸给他做一套制服，这样就在他惩恶扬善的时候更好展现他的帅气英姿！
他边飞边认真思考，红色披风太常见，要不要改成别的颜色，独一无二的那种，要不和超人原配色换一下，比如蓝色披风，红色紧身衣？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一幕戏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