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有房有车有一千万》山海无川

14、第 14 章

　　陈小曲的消息江应淮到底没有完全放到一边不理，他睡前打开看了一眼，以为那山堆一般的消息都是他的回怼，没料是些正经事。

　　应该不能说有多正经，那是要偷偷去做的。

　　那边陈小曲动作迅速，已经联系好了汪葱，汪葱原有些担心，怕他们家里那两位知道了会怎么闹。可想到江应淮此刻什么也不记得，该放松就要好好放松，秦炤也不能如何，所以江应淮现下怎么耍，她也不用怎么担心。

　　林间那边她不用管，陈小曲自己能解决，于是她的答应也十分干脆。

　　江应淮将供应整个游泳池的场地，陈小曲负责找人，汪葱周边没好的资源，请人到场的费用就自愿占了大头。

　　这坏事他们没法在短时间内完成，江应淮的游泳池需要定好时间空出来，现下决定在五月中旬。
　　陈小曲手上有资源，但人一多，给每个人的就不见得能有多少，不愿意来的都是因为钱少，一口答应下来的，则是通常接不到活儿干、缺钱的闲人。

　　不过陈小曲在化妆圈里和娱乐圈也算是赫赫有名的。
　　上回他给某个不温不火的艺人试了个新妆，妆容让对方直冲头条热搜，当即吸了一波颜粉，资源也多了好些，那时就有人说，陈小曲是那位艺人命中的贵人。

　　圈子里有多少人也想像那位艺人一样，这不用想，于是陈小曲去问的一部分人也愿意前去，不收他的钱，部分人想要他一个化妆的机会，部分人则想趁此机会和他打好关系，他也就应下了。

　　这事儿陈小曲做得最卖力，江应淮期间问他为什么要那么积极，正在为他俩的友情感动时，陈小曲一把打破了江应淮的感动：“我让他们凑一堆，他们想和我要机会，想和我打好关系，那我就让他们如愿，到时候给他们其中三四个人白嫖一个妆，后来再来的，就让助理告诉他们我排期不多，如果他们实在想化，那不就出大价钱请我了？我也要机会啊，毕竟谁会嫌钱多呢。”

　　江应淮那边没陈小曲那么麻烦，他从秦炤嘴里知道那个游泳池是自己花钱建的，既然是自己花的钱，那游泳池的管理人员应该也认得他。等时候差不多，他给管理员打个电话或是发个消息，这事就能办成。

　　可江应淮不记得事儿，管理员的联系方式是什么他不知道，他便尝试性从钟尔那处下手。结果这一问才知道，替他看着游泳池的人就是钟尔本人，但他不用经常去，每月就去个两次，都是记录一下基本情况，游泳池那还有别的人看着呢。

　　只是可惜，游泳池的管理员并不认识江应淮，他是来打工的，接触到的上级人员也就是钟尔，江应淮突然冒出头发话，那他定是不听的。
　　就只能让钟尔去说了。

　　主人家的事原本不要多问才好，但钟尔好奇，江应淮又不是严肃凶恶的人，他不怕江应淮，也还是小心翼翼的问了句他空出游泳池来是要做什么。

　　江应淮当时摇摇头，说：“我不告诉你，秦炤多给你钱了，我和你说了你会告诉他的。”
　　“您是要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吗？”
　　“胡说八道！”
　　“我不会告诉秦先生的。”钟尔信誓旦旦道，又给他提醒：“停用游泳池，那边管理员肯定要理由的，他要看情况、人数安排救生员呢。”
　　“我是去玩儿，理由你给他编一个吧，人数......大概三四十吧。”见他坚定的样子，江应淮犹豫片刻，压低声音边威胁边告诉他：“我就是和小曲儿、葱葱到游泳池去举办一场Party，就是看看帅哥，不干什么。你可千万别和秦炤说，不然我炒你鱿鱼。”

　　钟尔比了个“OK”，手指上抬，尖端贴在唇边一角，从左往右拉去，像是在拉拉链，把这张嘴拉紧了。

　　俩人几乎是躲在角落说的，因此在他们悄声商量时，没注意到后头悄悄离开的钟叔。

　　***

　　那天江应淮送了两枚袖扣给秦炤，听他说首饰柜里袖扣只多不少，江应淮没忍住好奇，摸到衣帽间其中一个首饰柜看了一通。
　　虽然他和秦炤都是男性，但这些珠宝首饰可不比女生的少，胸针、项链这些都有好些。

　　这里最多的自然就是袖扣，大部分都是秦炤的，放眼望去，江应淮觉得他就算每天戴一对丢一对，两个月都未必戴得完。

　　丢那是不可能丢的，只是这段时间里江应淮几乎没见过秦炤会戴袖扣，在看过那几柜子的袖扣之后，脑子也跳出了几个疑惑——秦炤不喜欢戴袖扣吗？那自己送的袖扣都是摆设？

　　想到此处江应淮居然有些来气。

　　直到送了袖扣后的第四天，逢周一，这天秦炤是要去公司上班的。

　　江应淮记忆出问题后就没回自家公司去干活，他就算回去了，他爸也不敢让他多做什么，就怕他用脑过度，加重还没好全的脑子，所以在家这段日子，他都是睡到日上三竿。

　　今天他倒是起早了些，洗漱后接近十点半，他打着哈欠下楼吃早餐，却看到秦炤坐在餐桌前。

　　秦炤面前放的不是早饭，而是笔电以及一个文件盒，他滚动着鼠标滚轮，正浏览着一份文档。
　　看上去是在工作。

　　江应淮无心打扰，那边秦炤却向他抬起头，先发制人，道了声早，止住他要直往厨房的脚步。
　　江应淮稍一怔，也回了那么一句，手里托着水杯问：“今天是工作日，你不用去公司上班吗？”
　　“我在等你。”秦炤站起身，走近拿走他手中水杯，进厨房给他接了半杯温水，顺便将放在锅里保温的早餐拿出来，放在他的笔电和文件旁边，“先来喝点水，吃早餐吧。”

　　半杯水被一饮而尽，江应淮放好杯子后才坐到餐桌前，他用手指探了探包子的温度——居然还挺热，就像一直被保温着一样，可包子却没有吸水过多。
　　秦炤给出了解释：“刚刚听到你起床，就把早餐热了一下。”
　　“噢......谢谢。”江应淮捏起包子咬了一口，喝下一口豆浆稍微填了填肚子，想到是他拿的早餐，有些疑惑：“钟叔和谭姨呢？”
　　“他们一起出去买菜了。”
　　“噢。”江应淮这才问起先前的疑惑：“你等我干什么？”
　　秦炤从衣袋中掏出一个盒子，平放在桌上，“吃完再告诉你。慢点吃。”

　　那盒子江应淮认得，是装袖扣的盒子。

　　他将手上包子吃干净，豆浆一口就喝了半碗，掰开另一个包子往里加了几块辣萝卜，一边动作着一边问：“你不喜欢这个？是要我拿去退了吗？如果是这样你可以把东西放在这给我微信留言啊。”
　　秦炤摇头否认，但不说话，继续浏览他方才看的那份文档。

　　好奇摆上了台，江应淮也不想慢悠悠的吃，两三口就把一个包子搞定，剩下那个鸡蛋也时就着豆浆迅速吃完。
　　秦炤看他狼吞虎咽，嘴里说着慢点，心里有些后悔自己先把袖扣盒子放到了他面前。

　　早知道等他吃完了再把袖扣盒子拿出来了。

　　“我吃完了。”江应淮抽来一张纸巾擦擦嘴和手，盯着桌上银灰色的盒子，示意秦炤可以说等自己是为了什么事了。
　　“不是什么大事。”秦炤合上笔电屏幕，转过手来打开袖扣的盒子，露出放在盒子中的两枚袖扣，不是江应淮前几天送的，但外包装很相似，“只是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是什么？”
　　“这个请求，是基于这几天我对你的观察产生的。”秦炤还在吊人胃口，但他要把话说清，“这段日子，我发现你经常睡到中午，早餐是直接不吃了。”

　　睡到中午不吃早餐，江应淮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可秦炤把这事儿拉出来单讲，江应淮就会有点莫名的慌。
　　他也不知道自己慌个什么劲儿。

　　“我本来想，你有伤在，多睡一点是好事，就不想打扰你。可如果因为脑部的伤，导致胃腹也出问题，那实在是得不偿失。”那边秦炤继续说，“所以我想，从今天开始，我去上班之前，你帮我戴一下袖扣。”

　　江应淮看着他眨了眨眼，“你在这等我，就是为了让我给你戴袖扣？”
　　秦炤轻一颔首，把那对袖扣推到他面前，并伸出自己的手腕，“在你每天早上帮我戴好袖扣之后，我会监督你吃早餐。”
　　江应淮很配合，拿起袖扣给他戴，“那我吃完早餐你再去上班，岂不是会迟到？”
　　“我只要看你吃几口，这不费时间。”
　　江应淮没什么意见，很快就妥协，“你早上多少点出门？”
　　“八点十五分。”
　　“好，我知道了。”

　　“我另外还有点事。”袖扣戴好，秦炤收回手和盒子后又说，并打开了笔电旁的文件盒，从里头拿出鲜红及暗红的两个本子。
　　鲜红那本上写着“结婚证”，暗红那本写着“户口本”，盒子里还有文件，是房产证这类文件。

　　秦炤把结婚证和户口本都放在了江应淮面前，替他翻开，“这是我们的结婚证和户口本，你看一下，结婚证上有我们俩的照片，盖了章，是真的，户口本是我们两个的，这个也有盖章，也是真的。”

　　“什么意思？”江应淮不太明白，抬着眉伸手要去碰。
　　“别碰，你手上有油。”秦炤当即缩回了那本结婚证，“袖扣上可以有油，结婚证不可以，我很珍惜。”
　　江应淮抬着手呆了两秒，起身到厨房将手洗净，擦干了手才出来，“你给我看这些干什么？”
　　“是有另外一个，要求。”

　　是要求，不是请求。

　　江应淮：“你说。”
　　秦炤这回才放心把结婚证和户口本都放到他面前，“你和我，是合法夫夫，我们的名字在同一个户口本上，这间房子，也是我们二人的财产，这些都可以证明。”
　　“你要离婚？”听到财产问题，江应淮惊呼道。
　　“我不会和你离婚！”听到此处秦炤倒是激动了些，他平复下心情，“我只是想说，这间房子是我们的。”
　　江应淮：“我知道啊。”
　　“包括你现在住的那个房间。”秦炤说，“以前，我们每天晚上都会一起入睡，就在你睡的那张床上。”

　　江应淮心里不由紧张起来，后背不动声色地挺直，但没说出一个字来。

　　“我要求，今晚开始，我要回到我的房间，和我的先生一起入睡。”秦炤笑容浅淡，说明了目的，又借着别的理由，缓和了这个要求：“我们睡在一起，早上你醒了之后，躺在床上就能给我把袖扣戴好，吃早餐之前，你还能赖会床。”

　　秦炤：“就像从前一样。”

作者有话说

　　OV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