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成泥情如梦(下)》多情追惜

11、左右难抉 无情亦情

　　“长风……”上官燕又惊又喜，长风，果然是长风！
　　“妹夫。” 姬姒斜视了三人的表情，侧头问长风，“你们，认识？”
　　“我们……”
　　“妹夫？”上官燕心中先是一惊，后是一凉。
　　“燕儿，我……你听我说……”
　　上官燕抹开了长风伸来的手。长风一愣，随即正色对姬姒道：“她是我夫人。”
　　“哦？”姬姒环抱双臂笑吟吟地坐了下来，颇感兴趣地打量着三人，“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她是我夫人。”长风忍不住先答道：他来了已有些时日，自然知晓村规，看燕儿一身憔悴，如何能让她再受苦。
　　姬姒笑望了一眼长风，又轻佻地走到明日身边：“你说呢？”
　　明日注视着司马夫妇，不屑地瞥了姬姒一眼：“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哈哈，如果他们是夫妻，你可就得死了。”姬姒边笑边回头挑衅般地问上官燕，“夫人，还是你说吧。”
　　“我……”
　　“燕儿！”长风动情地呼唤着。明日移开了目光，心中却是欣慰：上官燕，祝你幸福。
　　上官燕看了眼长风，又回头望明日，当年叱诧江湖的欧阳明日如今却是满面风霜病容，此情此恩怕是……
　　与明日的距离一点点靠近……
　　明日不敢相信地望着上官燕慢慢走近自己，理智渐渐清醒：“上官燕！”
　　上官燕被明日的喝声惊醒，停步不前，她侧脸看看伤心欲绝的长风——他是个木讷的人，一切都想得单纯，可是明日……上官燕转念，泪水却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她鼓起勇气，直面明日：“他是我夫君。”
　　“燕儿！”长风绝望地喊道，他不敢相信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心爱的燕儿居然当面不再承认他们的夫妻关系，她有什么苦衷？只是为了救赛华佗？
　　明日心中一怔，跌退一步，微微摇头。
　　“你说是就是么？”姬姒冷笑，“你有什么证据说他是你夫君？”
　　上官燕为难了，脸红了起来。
　　“我和她只是朋友，不要逼她了！”明日再不忍心上官燕受责难，可是如今的自己却无能为力，他愠怒的语气里隐含着自责。明日回望着上官燕，她却是一脸坚强，明日的目光闪烁了：上官燕，你的幸福就在你转头的地方，我，不值得。
　　“不！”上官燕厉声道，“我有证据。”
　　长风呆望着这一切：燕儿怎样才能证明？难不成她和欧阳明日真的……不可能！
　　上官燕握紧了拳头，紧抿着的嘴唇里轻轻挤出几个令三人都将刻骨铭心的字：“他，胸前有块胎记。”
　　此话一出，连明日亦微红了脸，这件事只有师父和易山知道，上官燕她……是上次为自己包扎伤口时看到的？茅屋的一幕在眼前浮起……
　　长风的理智快要丧失了，他只觉得一切都是那么不可理喻，亲人、朋友，难道只能是曾经拥有，只是一瞬间的事么？心爱的人儿怎能是不堪的？或者，或者燕儿只是随口说的？长风自欺欺人地存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那么……”姬姒转着眼珠，笑望着明日，“公子，得罪了。”
　　众人就要动手，却被明日的眼神吓得倒退几步——那眼神好冷、好痛、好高贵，让人不敢造次，不敢伤害，更不敢亵渎。
　　姬姒摆手让人退下，阴阴笑道：“你不肯证明这位夫人的话，那我只能认为夫人撒谎了，有夫不认还跟别人有了……”姬姒不怀好意地看着上官燕的肚子。
　　“不许你污蔑她的清白！”
　　“哼，凭什么让我相信她的清白？”姬姒不屑道，“纵然我们以女子为尊，也不能容忍这种女人！”
　　上官燕的凤血剑几欲出手，只是明日还在他们手上，才按住心头的火，明日失了武功，自己又行动不便，即使加上长风……上官燕回头望望长风，只见他心灰意冷的模样，想来是伤了心了，恐怕亦不能尽力，上官燕思前想后，只能静观其变。
　　“公子，你还要犹豫？处理完你们的事，我还要操办我妹妹的喜事呢。”姬姒含有深意地回头看向长风，又走近明日，在他耳边低语：“她，快生了。”
　　明日愠怒地瞥了姬姒一眼。
　　“明日哥哥，你别犹豫了！”小三子扒开众人，趁明日不防动手扯开明日的衣服。
　　明日恼怒地甩开小三子，脸色异常难看，当众如此这般，也真是明日的奇耻大辱了，而胸前的印记却已被看得清清楚楚。
　　“夫人说的果然没错。”姬姒笑道，又转头对长风道，“好了妹夫，我妹妹还在等你呢，嗯，你的任务完成了。”这最后一句像是故意说给众人听的。
　　长风却丝毫不理睬，他整个人都似乎要崩溃了，再也想不清任何的事，他只是绝望地盯着明日和上官燕，愤恨的眼神里说不出的敌意与耻辱，握着龙魂刀的手骨节发白，从龙魂刀上似乎散发出一阵浓似一阵的杀气。
　　上官燕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她想喊长风的名字，可侧脸一瞥见明日的脸庞，话只能生生咽下。
　　“啊——”望着上官燕和明日对视无言却亦心领神会的样子，长风凄厉地仰天大叫一声，疯似的转头狂奔而去。
　　“长……啊！”上官燕刚想喊长风，肚子却一阵疼痛。
　　“上官燕！”明日眼疾手抱住上官燕。
　　疼痛一阵紧似一阵，上官燕的脸煞白了，她望着抱着自己的明日只说了两个字：“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