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成泥情如梦(下)》多情追惜

10、难成眷属 又遇故人

　　走进村庄，倒是与一般村庄无二，一样的街道，一样的店铺，一样的行人，只是走在道上却觉得浑身不自在，似乎有许多双眼睛一直紧紧地跟随着他们，上官燕不由得握紧了凤血剑，明日倒是目不斜视，只用余光微微扫过路人。
　　“呃，大哥，大嫂！”小三子突然大声地叫起明日和上官燕来，似乎是特意要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明日尴尬地瞅了眼上官燕，只见她面上略有愠色，紧抿着嘴唇。
　　“大哥大嫂，我们住店吧。”小三子大声地说着话，硬把明日他们拉入了唯一的客栈。说这是客栈只不过是旗号上写着客栈字样罢了，事实上这客栈只有不过三四间房，里外都显出萧条，显然是很少有人光顾的地方。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小二迎上来殷勤招呼。
　　上官燕和明日都环视了一周客栈——
　　“看来这里很少有外人，街上的人也都神神秘秘的。”
　　“小心行事。”——上官燕和明日眉目会意。
　　“住店。”
　　“噢。”小二上下打量三人，“几间？”
　　“两间。”小三子抢先答道，明日眼神示意刚要说话的上官燕，上官燕只得默不作声。
　　“客官请。”小二替三人引路，“公子、夫人，这是你们的房间，小哥，您的房间在隔壁。有什么吩咐可以……”
　　“你可以走了。”
　　上官燕皱着眉看看房间——这房间显然是给夫妻准备的，而且窗户居然是封死的。
　　“你休息吧，我去小三子那里。”明日自然清楚上官燕恼的是什么，但心中却略微有些失落：上官燕，难道你认为我会借此轻薄于你？
　　明日和小三子进了隔壁的屋子，明日倒了杯茶，抿了一口：“你没话和我说吗？”
　　“我，我……”小三子咬着嘴唇，脸涨得通红。
　　“罢了。”明日轻轻放下茶杯，“她是司马夫人，以后……”
　　“不！”小三子这回倒是很坚决，随后又哭丧了脸，“否则，他们会为难你们的。”
　　明日渐渐微笑了：“眷属村，难不成要所有人都成眷属？”
　　小三子狠狠地点点头。
　　这回倒是明日愣住了。眷属，呵，可是爱人已是他人之妻，如何眷属？明日苦笑，转念一想：也罢，目前只要上官燕能平安生产，其他的日后再说吧。
　　楼下起了一阵喧哗。
　　明日微抬起头，手捋发丝，嘴角轻扬：“这村子也太小了。”
　　“明日哥哥。”小三子焦急地拉住明日的衣袖，“你千万别说实话啊。”
　　明日但笑不言：上官燕的清誉怎能毁在我手里？
　　门被突然撞开，门口拥着一群人。
　　明日面上微含笑意，缓缓站了起来。
　　“你不能走！”众人威吓道。
　　明日眼一抬，两道冷冷的目光射向众人，众人心生畏惧不由得后退几步，自动地让开。
　　上官燕的房外也站了许多人，有些畏惧着不敢近前。上官燕一手按着桌上的凤血剑，一面注意着门外的人，见明日进来才微微一笑。门外的人越聚越多，不多拾，人群中突然分开一条道，进来被簇拥着的一男一女，显然是主事的人。
　　那男子先拱了拱手：“这位是我们村主事的，姬姒，在下姓姜，是她的夫君。”
　　明日低头顾自品着茶，不抬一眼。
　　那男子心中不爽，明日的态度明显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那名叫姬姒的女子微微一笑，推开她的夫君。“我是主事的，小村闭塞，少有外人，不知两位贵姓，从何而来？”姬姒笑中含威，“又是否知晓我村的规矩？”
　　“什么规矩？”上官燕紧问一句。
　　姬姒“咯咯”一笑：“这里名叫‘眷属村’，难道你们不懂么？”
　　明日这才站了起来，他刚才貌似品茶，实际上却已观察了所有的人：这村看似与他村无异，其实却是个女尊男卑的村落，而且以“眷属”为名，想必就是幼时边疆老人曾讲过的神秘村落之一。“愿听指教。”
　　姬姒头一扬：“眷属村中凡年满十八岁的男女必成眷属，单身者只有两条路：一，成婚；二，死。所有进村者必须遵守，否则，处以极刑。”
　　“呵呵。”明日微笑，“姜夫人……”
　　“叫我姬夫人。”姬姒微笑着，语气里却充满了命令的味道。
　　“姬夫人，你似乎少说了一点。”明日含笑对望着姬姒，“眷属村在无归树林深处，所以也可以叫做‘无归村’，有进无出。”
　　“哈哈，公子倒是见识广博。”姬姒颇为欣赏地笑望着明日，“不错，进入我们村的人从来没有离开过。”姬姒眼底一闪即过的叹息被明日看在眼里，随即又是冷漠，“从二位踏入界碑的那一瞬开始，你们就是我眷属村的人了，所以我必须知道你们二人的关系，如果……”
　　“不需要‘如果’，我们只是朋友。”明日打断道。
　　“哦？”姬姒有些惋惜，望望快足月的上官燕，“夫人，你说呢？”
　　“我们的确只是朋友。”
　　“那……”
　　“我跟你们走。”明日说罢要走，小三子急急拉住：“明日哥哥，你……你犯的是村规中最严重的一条，你不能……”
　　“我知道，替我照顾上官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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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中心。
　　“公子，你，你没有话说吗？”
　　“眷属村以女子为尊，是吗？”
　　“呵，孩子是无辜的。”姬姒会意地笑道，“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们真的不是夫妻？”
　　“不是。”
　　“那，抱歉了，架柴火！”村民一同动手，竟是要烧死明日。
　　一切准备就绪。
　　“请吧。”姬姒笑着一个“请”的手势。
　　“住手！”上官燕在小三子的搀扶下急急赶来，“你们究竟想怎么样？”
　　“夫人，他犯了村规，自然应当受罚。”
　　“什么村规？”
　　“你是有夫之妇，而且怀有身孕，可与你同行的却并非你的夫君，所以……”
　　“燕姐姐。”小三子拉开上官燕，“这个村子的人必须成双成对，可是你和明日哥哥却……”
　　“你们是夫妻吗？”姬姒再次问道。
　　上官燕为难了，毕竟自己是司马长风的妻子，若假说和明日的关系也就是承认和明日有染，两人的清白怕是再难保全，更何况……
　　“动手！”
　　“慢着！”小三子急忙阻止，“燕姐姐，你救救明日哥哥吧，否则他会被烧死的，求求你啊！”
　　“我……”
　　“明日哥哥是为了你才走进这个村子的，你只要说你们是夫妻就行了，求求你救救他呀！”
　　“姬夫人，做事不该干脆点吗？”明日神态自若，反正自己命不久矣，如何能毁了上官燕的清誉，更何必让她为难呢？
　　“好，我会完成你最后的愿望的，放心。”姬姒在明日耳边低语，又对众人命令，“动手！”
　　“慢！”上官燕含泪走到明日身边，望着他，千言万语不如凝噎。上官燕转头一字一句道，“他，是我夫君。”
　　“上官燕！”
　　“他是我夫君！”上官燕对着姬姒又重复一遍，“放了他。”
　　“燕儿！”远处的一个声音传来，声音中带着绝望和痛苦，明日和上官燕同时一惊——竟然是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