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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吃软饭的第十四天 ...

  •   潘塔罗涅,你退后一步的动作是认真的吗?

      从床上坐起的时候,我脑子里的画面还久久不能忘怀。并且越想越恼火,后半夜完全都不想过了。

      不行,亲不到小富人,那我去找大富人。

      说干就干。反正总统套房都是带客厅的,就相当于小房子,我便直接穿着拖鞋走到了旁边的房间里,随便将拖鞋踹开,我拉了一旁的床头灯,就坐到他的床上去。

      潘塔罗涅睡眼惺忪,他抬手挡掉大半的光,声音都有点沙哑,慢慢的说:“这也是魔神的权能?”

      昏黄的光亮下,青年慵懒的姿态着实在一个瞬间让我楞了下。几乎是下意识的在脑子里感叹了一声“谁能嫁给他一定是拯救了世界吧”。

      “不,是仙家法术。”推了推他,我让他往旁边躺一点,“我要和你睡觉。”

      潘塔罗涅的手垂了下去,他的头发披散着,伸出一个闭眼。

      “关灯。”
      困倦的青年拉开被子,随我躺下。

      蜷缩在极有安全感的怀抱里,我默默数着他的心跳声,一次又一次,缓缓地陷入梦乡。

      啊,不过…
      哥,我真不是有意在你的怀里,背着你去见你的白月光的。

      *

      穿过梦境到达他那里的时候,我看见钟离正在喝酒。

      他见我来下意识的楞了番,又摇头笑了笑,将酒盏也推给我:“你的这副模样还是看不习惯啊。”

      我打了个响指:“摩拉克斯,我不是你梦里的人。我是颜年,来找你了。”

      只是单纯的这一句话,可不知怎么的钟离就呆坐在那里。我还以为他网卡了,奇怪的凑过去时,竟见他脸颊起了一层薄薄的绯红。

      钟离苦涩的冲我露出一个笑:“你以前很爱喝酒。”

      “额,我哥管的严…?”我试探性的回复,没见他有任何其他的反应。

      青年闷头的一杯接着一杯,像在品酒,可细细一看,喉结滚动时,他的表情没有半分对美酒的赞赏,有的反而只是留恋与落寞。

      “咦?卡西莫拉尔,摩拉克斯?你们都在啊。”白衣飘飘的谪仙人缓步而来,鞋尖落在石路上,轻盈的不像话。

      另一头,依靠着树的青年也迈步而来:“在喝酒?”

      钟离翻掌邀二人坐下:“归终、若陀,坐罢。留云新酿的桃花酒,我讨来了几杯,可要一起尝尝?”

      少女魔神惊讶但不说话,半晌她才忍不住弯了唇:“怎的,你又被卡西莫拉尔灌酒啦。真是的,你每次都不会拒绝她。”

      卡西莫拉尔·我本人:“我没灌他,来时他就喝醉了。”

      若陀打趣:“摩拉克斯,你啊。”

      钟离顿了顿:“…是我不胜酒力。”

      归终则一副“不用说了,我都懂”的表情,视线在我和钟离身上打转,越是温和的笑,反而…越是落寞了起来。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现在没到十二点吧,提瓦特也有网抑云时间?

      一旁的若陀倒是正常,还兴致勃勃的讲起了一些趣闻旧事。

      既来之则安之,我便落了坐。
      面前的杯盏了酒是温的,想来梦里怎么都会合理,一不做二不休,就干脆拿起了杯子,小饮上了一口。

      嗯…
      什么味道都没尝出来,只无端的感受到了一种孤独寂寞与惆怅的情绪。

      破案了。

      我望向发楞的二人。少女魔神还依旧一身轻盈的白衣,端的是上个时代她的模样;而钟离自然是那身往生堂,做工精细的暗色衣裳。

      若陀还在说话。
      说来也一直如此,那时的钟离和他多少是有点木头的,经常看不出透别人的情绪。

      那我呢?
      我不禁好奇的从他们眼里去看自己的样子。钟离眼中的我依然是平日里我长穿的制服,而在归终眸中的影子里…

      长发垂落在肩头,一双红瞳微微上扬,勾人的紧,又偏偏衣裳裹得极为严实,少年气浑然自成,十足的仙风道骨。

      “人死不能复生。”我道,“钟离,自欺欺人什么的,不是你的作风。”

      其实是不想听若陀碎碎念了。
      恍然——周围的云雾退去,世界明朗了起来。坐在一旁的两个魔神眼睛微微瞪大,伴随着景致的变化也褪去了,像从未出现在过这里一样。

      我这才看清了钟离眼里的世界。

      一派安静可又徒然生出一片萧瑟之感,任何点点的细节都在梦境的世界里变得尤为清晰。

      他笑了,又一人立在不远处。

      长长的发被风托起,视线向远方跳去——顺着那里,璃月的千年净收眼底。

      这也是他的千年。
      是岩之魔神与众仙家一起建立起璃月。

      “旧友。”钟离无奈,“以后莫要在他人梦里吃东西了。”

      “为什么?”迷茫的问。

      他的脸色很古怪,最终只摇摇头叹气,莫名其妙的抬手摸了摸我的头,去压下一缕我微微翘起的头发。

      “被你…品尝的感觉…很奇妙。”

      我:“?”
      你在说什么,我们这是正经文!钟离,你不要对我露出张慈父的帅脸,说这种鬼话啊!

      他一看我这错愕的样子就猜到了我在想什么。给我解释了番后,我才明白,梦境就是其主人所创造的一部分。

      我记得曾经的旧时期,好像就有偷吃人类梦境,以此为生的弱小魔神存在过。不过时至今日大概都灭亡,或者被封印了吧。

      弱肉强食,亘古不变的道理。
      在提瓦特,人类能发展到这个地步…我也只能不得不说一句厉害了。

      “对了…上次是我疏漏。”钟离莫名其妙的和我那寸头发杠上了,对我说半句话,手就要去压一下那头发,“你还未成年,自是不可饮酒。不如…我寄点别的给你罢。”

      “行啊。”

      他继续摸。

      “作为回礼,我最近要去稻妻,你要不要我给你寄点什么。”

      他思考着依旧在摸。

      “………………”

      还是摸。

      我:“摩拉克斯,我就比你晚诞生了几个月。”

      手顿住。

      我:“我们算是同龄人。”

      他回神,歉意的收回蠢蠢欲动的手:“抱歉,那我便列一份清单,劳烦你帮我带了。”

      清单?
      你甚至要列清单???

      对不住,潘塔罗涅。我果然不该背着你去见你白月光,他现在要狠狠压榨你妹妹的小金库,岂有此理啊。

      闲聊结束后,我向钟离询问了一些稻妻临期的状况。并且表达了自己不太想死,打算去寻找活下去的方法。

      老实说,我对死亡没有太多的感想。

      抛开已经死去过一次的原因。魔神难以被消除,在所谓的「死亡」后,便会以另一种方式存在。只不过这种方式多少差强人意…

      钟离建议我不用着急,他说如果有那位旅行者在的话,稻妻的混乱想必很快就会结束,届时我想见到鸣雷之神也会轻松很多。

      我表示自己了解了,望着他的梦境却突发奇想:“钟离,你六千年一直在这里,是吗?”

      “我是璃月的神。”

      我沉默的蹲下,拔起地上的一朵甜甜花,一切无事发生。

      失望的盯着手里的花,我摊手。

      前世的记忆里,降临者曾经在和朋友打原神的时候被坑过。

      就是这个山坡,就是这朵甜甜花。当时的降临者操控着丝血的钟离靠近她的朋友,却未成被朋友突然陷害。

      那骗骗花从地里跳了出来,对着降临者就是一阵输出,成功把她的钟离送走了。

      “哎…果然是梦呐。”
      好遗憾,如果真跳出来朵骗骗花,钟离说不定就要吓醒了。

      钟离: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好像逃过了一劫。

      *

      一觉睡到天亮,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我看了眼时间还早,就继续翻了个身缩着睡觉。

      睡着睡着感觉不太对,撩起眼一看,潘塔罗涅没了。

      我的生物钟是要比他早的,更何况,富人老爷位高权重,八点醒就够了,现在才六点出头,他人去哪了?

      身旁的床铺还是温的,人刚走不久,隐隐约约能从洗手间的方向看见有光亮。

      脑子在说“没事,再睡会吧”,耳朵却表示“你都听见他在闷哼了,怎么睡得下去”。

      半倚着门框,我侧头站在光线的交织处。

      潘塔罗涅靠着身后的墙壁,手指颤抖的将白色的绷带一圈圈的缠上自己的腰腹处。

      表情冷了冷,我走了进去,一把将他的手拿开。将那个缠的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拆开,我的手掌贴在他的腰间,固定住那一侧的绷带,利落的处理着。

      “难受就喊出来吧。”重重的叹气,我低着头,手上的速度加快,尽量不给他带来痛苦。

      他的笑很疲倦,脸色惨白,唯有唇带着点诡异的血色。即使这样,他还在强撑着,转移话题问我:“怎么醒了?”

      “生物钟。”我说,已经处理好了那个伤口,转而将他敞开的衣服拉上,伸出手细细的扣了两个扣子,还是没忍住说道,“不要再使用邪眼了,潘塔罗涅。”

      他保持着笑容:“那是博士特殊改…”

      “但邪眼终究是邪眼。”语气没有平仄,我望着他,“带来力量的同时,它也会伤害你。拥有神之眼的人都难以驾驭,更何况是你呢?”

      他的笑下去了,反而像是一副在思考,好像真真实实的,在考虑真的不去做一样。

      但是不会的,不会的。

      我认识的那个潘塔罗涅,他曾经在见我能使用元素力时无比的嫉妒,哪怕他的尊严不容许他说出来,可那一瞬间就是对我产生了恨意。

      但在随后,那个少年又清楚,我对他有用,他必须留下我。

      潘塔罗涅对我最初是戏弄、利用的。
      这点我太清楚不过。

      我天生就容易感受到人类的情绪。这点来源于前世的原因,有卡西莫拉尔的缘故,也有降临者的缘故。

      敏感多疑,以笑容来保护自己。
      许多的本质都是如此。

      “我希望你信任我,兄长。”我软下声音,难过的皱起眉头,手指也逐渐松了力,下垂…

      “我可以做你手下的刀,代行你的意志。我不会死去,我只希望兄长能平平安安。”

      只要有我不就够了吗?其他的你什么都不需要去做。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去夺得。哪怕是天上的荣光,我也胆敢与之一战。

      眼前的青年睁开了眼,那双眸子印着我可怜的脸庞。他抓住我即将要掉下去的手,一把收到了掌心。

      然后…
      “手不要再摸我的腰了,颜 小年。”

      什么?什么手,啊?我怎么不知道?看什么,你是我哥我不能摸摸,等等,这个胸肌,可恶,如果我不是个女的,肯定比不过他吧。

      潘塔罗涅用力捏了下我的手,皮笑肉不笑。

      我立刻发誓:“我变成男人也可以给你摸,哥,真的。”

      他气的挑眉:“我为什么要摸男人?”

      “额…手感好?”

      “哦?你摸我也是这个原因吗?”

      “啊…这个绷带可真绷带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吃软饭的第十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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