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吃软饭的第十三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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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拉姆奇觉得这个愚人众，除了他自己都有病。
首席在搞事情，二席阴暗技术宅，三席又在唱歌，四席一直打仗，五席压榨人，六席是他，七席脾气冲，八席疯狂996…十席在养孩子，十一席天天打架。
至于那个九席。
表面上看起来正儿八经的，结果还养个情人说是自己的妹妹。
散兵：也太荒谬了。
他们除了长得像有什么别的相似之处吗？一见面就黏黏糊糊，羡煞旁人，好像这是他们自己家一样。
…呵，好像还真是他们家的资产。
他白了一眼两个才几小时没见的兄妹，颇为嫌弃的扭头了。
散兵在等，他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腻歪。卡西莫拉尔分明是个魔神，哪怕情况特殊，但区区一个致命伤怎么可能就真让她死了。
等二人你一句“你小心”，她一句“别担心”，说了半天让人耳朵都要起茧子的废话后，终于算是结束了。
我看着散兵。
他是怎么硬生生等我和我哥聊完的？想起上次好像多托雷也在等，最终我和潘塔罗涅说完话后，他早就回到了自己的实验室去了。
…呃，斯卡拉姆齐，你真的有点太老实，你知道吗？
我心情有些复杂，但还是开口：“散兵大人，您有什么事情吗？”
“大人？我可受不起。”他挑眉，轻蔑的说道，“卡西莫拉尔，我明天早上就要出发去稻妻。既然是女皇陛下的命令，那么身为贵客的你，可以选择和女士，又或者是我一同前往。
“当然，如果你迟到了，我可不会等你。”
女士被我打了…
另一个选项是同样因我而受伤的散兵。
之前在璃月的时候我就不太喜欢女士，虽然散兵说话也难听，但他就像个傲娇的小孩子一样，用最臭的脸，做最无聊的善良事。
不用思考，我就已经选了出来。
“啊…你可以叫我颜年。”
我点点头：“知道了，我和你走。”
“那么——就不打扰你们了，告辞，希望你准时到场。”他冷哼一声压低帽檐，“哦，还有。建议你别那个据点，公子不知道抽什么疯，在那里蹲你呢。”
啊？原来这就是带我来酒店的原因？
…达达利亚不会是越战越勇，想临走前再和我打一架吧？
等等，我好像都把他给戳了个对穿？
人类这么强吗，恢复速度恐怖如斯啊…
目送散兵离去后，我惆怅的拉了拉自己的衣领，优先叹了口气。
同样想叹气的潘塔罗涅：？
他下意识的伸手过来给我理了理衣服。
指间擦过我脸颊时愣了下。
“这里的伤口…已经好了啊。”青年轻轻的叹息了声，视线挪向我头顶的纱布，看着我可怜巴巴的小脸又露出了五味杂陈的表情。
我眨巴眨巴眼睛：“哥哥，想回家。”
他不为所动，却问：“你要去稻妻做什么？”
我想要活。
我想要陪着你，想要以人类的双眼去探究这个世界，想要明白神为什么爱人，想要回应你的这份感情，帮助夺得你所求之物。
回答早就想好了。
我望着潘塔罗涅的眼睛，明明是和我一样的颜色，那个瞬间我却觉得在旋转，几乎压抑不住这分情感，差点将一切都付之于口。
“尘世七执政中，稻妻拥有两位雷神。一位名真，一位名影…”我顿了顿，“她们是一对姐妹。”
“而在魔神战争期间，雷电影为助姐姐雷电真登上天空岛而陨落了…但雷电真于心不忍，将影复活，并安置在身侧，让她成为了影武者。”
手指微微收紧，潘塔罗涅惊讶的听着我说这些话。而我凝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
“秽土转生…是存在的。”
“我要去往鸣雷的国度，去得到这份禁忌。”
我不是爱人的神明，只是碰巧在意的他，刚好是人。
因此，我愿意去苦寻。
——为了你。
*
得知达达利亚在我家门口等我时，我当即立断拉了我哥一起住酒店。
顺便由于拿回了些权能，我半夜睡不着又开始左手搓火球，右手变小花了。
思来想去，既然刚好要去稻妻，那就问问一些情报多…或者说是见识广的人好久。
在床上平躺下，我慢悠悠的使用着名为「托梦」的术法，在梦境的世界里穿行着。
我本想去找摩拉克斯的，可扭头听见了耳熟的声音。完全没来得及思考，身体便一脚踏了进去，眼前顿时一片刺眼的光芒。
等到光芒散去，我发现自己正站在炎热的太阳下。哪怕在梦里，都有几分真实的燥热，让我感觉倍感煎熬。
好像是在璃月巷…
我正在努力的分辨这里的一切，梦境的世界大多都是残缺，模糊的。鲜少会有人的世界完整，包括我自己的也是。
低头望向远处，一个黑发的少年咳嗽着，被人推倒在地，这么一推，他的眼镜也因为太大的动作而落了下来，直直的砸在了地上。
璃月穿着的中年男人蓄着胡子，他厉身道：“啧，滚开。”
少年眯起眼睛，咬着牙，拿上了他碎裂的眼镜，踉跄着离开了。
我：“…………”
草元素，这是我哥？？？
这个嫩的不行的小家伙，是潘塔罗涅？？？？
梦境向来是以主人的意识为主体的，远离梦的主人，其他的地方就会因为不需要而自行散开。
没有时间去浪费，忙不迭的追上那个少年，我鬼鬼祟祟的跟踪着，看着他在璃月的大街小巷里行走。
一次、两次、三次…无数次。
人们或友善，或恶劣，但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在这炎热的天气，将一个陌生少年的喋喋不休听完。
“哪里来的小孩子，快点回家去吧，别打扰老朽。”年老的先生随意挥了挥手，将门关上。
少年又一次被拒绝了。
他攥起拳头，深深的皱着眉，眼看着太阳落山，终是卸了力，无奈的转身迎着日落离开了。
他穿的衣服并不差，甚至算的上是好。
可他去往的，却是鲜少有人居住的小小山林。
那间门前栽着苹果树的房子我认得。
在潘塔罗涅家道中落后，他实在没办法遣散了所有的家仆，只留着这一间勉强遮风避雨的房子住着。
…这个时期的我并没有离开潘塔罗涅。
于是，在少年推开门的那一刹那，我看见屋内坐着个小小的姑娘，她正在垂着眼睛，一口一口的咬着手上发育不良的苹果。
潘塔罗涅走了过去，他静默无言的坐在小姑娘的身边，什么都不说，只是在发觉自己手很脏后，收了回来。
“兄长。”她说，“吃不吃苹果？”
那时的我还这么叫他，也长得还不是非常的像他，并没有特意将自己的外貌修改，更没开始改变。哪怕记忆模糊，也仍然有着那个魔神的影子。
因此，小姑娘明眸皓齿，虽是年幼，可又自带一股出尘的气质。
明明茅草屋里，可又像是归隐山林的神明，与脏兮兮的漂亮少年截然不同。
饥饿感盘踞整个胃部，长期的饥一顿饱一顿，导致了他后来也有了胃病，潘塔罗涅没法拒绝了。
太饿了，也太痛了。
他总时不时的想道：
如果再不吃些什么的话，就要死去了吧？
潘塔罗涅与她分食那半大的苹果，吃完后，又相拥在硬邦邦的木板床，勉强盖着还算厚实的被子，在夜色中睡去了。
这终究只是一个梦，是他过去的记忆，甚至还美化了很多的部分，
比如其实我们穷的连被子都没得盖了，比如说其实我根本不在家，因为我能使用元素力，所以为了养活他早就出去干活了。
虽然那时还因为年龄小，但实力强被经常看不起，拿到手上的钱也没有多少。而更多的时候，没有人愿意带我。
当然，谁会乐意带一个半大的孩子“过家家”呢？
潘塔罗涅无疑是不幸运的，特别是这段时间我和他拉扯着。他既感到内心愧疚，又想要活下去，想要报复所有拒绝他的人和神。
是，这终究只是梦。
半夜扒窗户的我从地上爬了起来，默默翻了进去。他果然没有盖好被子，便伸手想给他拉一下。
这一伸手，就撞上少年清明阴鸷的眸子。
他不认得我，可却冷静的要命。替身旁的女孩盖好被子后，他披着自己脏兮兮的外套瞥了我一眼。
“和我来。”他说，向外面走去。
我摇了摇头，一把抽下女孩身上的被子，在她困惑的目光中，快步跟上那个少年，随他走到门外。
没等他说话，我就一把将被子裹到了和我差不多高的少年身上，完全不给他拒绝的权利，还预判他的发言。
“你不用在意她。”我毫不在意的说，“她又不是人，冻不死的。”
小少年打量我的脸庞，我也瞧着他。
他与日后的样子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更加的青涩，浑身充满了少年气。相比青年时期的潘塔罗涅少了几分算计，但那种精明的危险，已经初见锋芒。
少年轻轻开口，蓝色的眼睛一尘不染：“颜年。”
“真厉害，不愧是我哥。”我条件反射的捧哏，盯着嫩的不行的潘塔罗涅不知怎么的就是震惊，内心有个奇怪的想法。
而后，我郑重的闭眼。
“来让姐姐亲一个…不行，太可爱了。”
他：？
潘塔罗涅退后了一步。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吃软饭的第十三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