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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   今天是“变种安哥拉大黑兔”阿持独自看门的日子,俩不靠谱的穷困成年男子正在为今年的第一个大订单客户服务,在苏城最权威的市中心医院,好几公里外的商城地下停车场。

      “您是加急委托的【小羊芋泥】小姐吗?”夔俨顶着一张十分靠谱的严肃脸和语气,递出了昨天刚让陈清林加工打印的名片,“我是阿持事务所的负责人,夔俨。”

      “助手陈清林。”陈清林像模像样地也给了张名片。

      云琦接过名片,和旁边拄着拐和孙仪扬对视了一眼,要说前几天孙仪扬还在骂人家“神棍”,而现在这委托都下了,自己还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改怎么说清楚家里的那些事情。只能从口袋里掏出先前买的平安符,“这是我在网上买的平安符,你们店里最贵的那款。”

      那是个有些发黑的小福袋,夔俨松开袋口抖了抖,里面的黑灰就全掉了出来。

      “夔先生,之前我出了个小事故,不瞒您说,一开始我是没往平安符上想,之前也纯粹是买个心安,还觉得这段时间太不顺了点。要不是小琦前几天翻到福袋发现不对,我也不会知道你们这是真东西。”

      孙仪扬那天从医院回去心情不太好,是云琦在捡被她扔下的手提包的时候,发现了里面那个福袋的不对劲。两人冷静后仔细想了很久,被这段时间的种种闹得太焦虑,本来她们觉得事事都在往坏的方向发展,但谁能想到装载车司机疲劳驾驶,车撞进了绿化带,车头废了,司机头都磕得不行,而最危险位置的孙仪扬只是扭了脚。

      单子是在平安符变成黑灰的第三天下的,因为本来扭伤不严重的孙仪扬,没有任何原因情况加重了,父亲也突然出现了脊椎问题,虽然又是什么劳损原因,但她的不安感越来越强。

      “大概情况我们了解了,”陈清林看到孙仪扬还拄着拐,“接下来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再详谈,这么站着聊也不方便。”

      “或者可以让我们直接去医院看看你母亲的情况吗?”夔俨没接上好兄弟关心女生的话头,开门见山。

      原本孙仪扬是怕直接约在医院,被部分好事的看见又要乱传,才让云琦开车带着自己,约在了地下停车场。她看着长得漂亮但从见面就“不苟言笑”,好像的确有点靠谱的负责人,他提出的要求也在合理范围内,虽然有些犹豫,孙仪扬最终还是带着他们俩去了医院。

      陈清林坐上云琦她们车的时候,已经很有经验地揣摩到了对方的心理活动,只能说夔俨装样子的时候真的很能唬人,只要别遇上太能看透人的,就没人知道他真的只是缺根筋,纯粹是在人情方面过于钝感而已。

      幸亏夔俨他们没有什么“行业着装”,当然他们本来就连身像样衣服都没有。陈清林虽然二十五了,但一张娃娃脸和一对大圆眼,说是云琦的学弟都没问题。至于夔俨,从外表看,他就是毕业不久就已经小有所成的正经靠谱学长形象,医院里认识孙仪扬和云琦的,也当他们是同校来看望朋友妈妈的。

      王宋仪今天难得有点精神,没有整日犯困,就看见女儿和侄女带着“同学”来看她,“羊羊,你脚还没好怎么又跑过来了?”

      孙仪扬一股脑答应了带人上来,张嘴刚想编理由就给卡壳了,还是云琦赶紧接上,“姑姑,这不是我们有学长一直喜欢你的作品,之前也是忙,最近知道你身体不舒服,就想来看望一下。”

      王宋仪出身书香门第,到她这一辈,大哥做了律师,而她从小爱跟着父母的朋友做手艺,家里也没拦着,现在王宋仪就是苏城手工扇的活招牌。她大半辈子都埋头钻在手工制作里面,性子没多少弯弯绕绕,在大哥去世之后,家里就剩她一个女儿,老人们更是把感情都放在了她身上。自己的女儿还有侄女也都是她溺爱着养大的,哪里会去想这带来的同学有什么不对劲。

      “是吗,还麻烦你们特地来看我,我这身体要是好点,还能带你们去我的小作坊看看。”对于孩子身边有朋友喜欢自己的作品,她绝对是高兴的,甚至精神都又上来了一点。

      陈清林马上发挥自己多年为夔俨找补的能力,更别说他本就长得讨长辈喜欢,“阿姨您好好休息,本来就是我们打扰您修养了。”

      在陈清林借着自己也是“手艺人”,和院长夫人拉近关系的时候,夔俨正拿着名义上他们看望带来的水果,实则云琦来前准备好的果篮,尽职地挑出最好的苹果,洗净、削皮、摆盘,还顺带雕了个花。

      “小俨这手真巧。”

      “读书的时候做兼职练过。”夔俨把能媲美酒店装盘的雕花苹果拿到病床前,右手重新调整了一下眼镜,扫过王宋仪的手镯,对陈清林使了个眼神。

      他们俩没留多少时间就示意离开了,虽然孙仪扬和云琦全程也不清楚这么点时间,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做,夔俨到底能看出什么。

      “王宋仪戴的那玉镯子有问题?”夔俨在病房扫到那手镯的时候,就对自己使了个眼神,夔俨的眼睛不会出错,“难不难搞?”

      “在我们能解决的范围,怨气的颜色不深,形成的诅咒不稳定,我眼睛也不疼。”

      “镯子品质很好,王宋仪住院都贴身戴着,应该是家里人或者关系很好的朋友送的。”

      “你问孙仪扬镯子谁送的,她回了没?”

      “还没。我们这么问,她肯定知道我们怀疑送镯子的人,估计那人和他们家关系近,她现在心里肯定,”

      陈清林话还没说完,电话就打来了,是孙仪扬。

      “我妈的镯子有问题?”

      夔俨接过手机,“嗯,现在我们得先知道镯子的来源,再进行下一步调查。”

      对面没有马上回答,只有孙仪扬吞吞吐吐的气声,“这镯子……”

      “我妈送的。”对面声音换成了云琦,“我们在过来了,等会儿详细和你们说清楚。”

      云琦的母亲,云黎,王宋仪大哥王唐的前妻,在云琦五岁的时候就和王唐离婚,孩子判给了她,也让孩子改了自己的姓。在离婚第二年王唐就因为车祸去世,后一年云黎因精神问题住院疗养至今。

      “我妈的治疗一直没什么进展,最近几年才慢慢有清醒的时候,镯子也是前段时间恢复点意识,让我到老房子里找了送给姑姑的。那是我爸以前买了准备送给姑姑的生日礼物,没想到后来出了车祸,没来得及。”

      云琦和孙仪扬表情都不太好,“夔先生,我妈一直在疗养院待着,那镯子她就没经过手,都是托我找了送给姑姑的,更别说她平常自我意识都不太清醒,怎么和这事有关啊?”

      “还没定论,既然镯子十几年前就已经买了,这事问题出在哪个环节,现在谁也不清楚,我们接下来会好好查的,先不要急。”

      “那就让我妈一直戴着那镯子吗?”孙仪扬知道问题在镯子上以后,现在恨不得马上让妈妈把镯子摘了,但她妈妈平常很珍惜那只玉镯,平白无故让摘了,怎么都不可行。

      就见陈清林掏出一个小木牌,就手机挂坠大小,“不能打草惊蛇,先把这个木牌让阿姨带着,就说是你求来保平安的。”

      孙仪扬接过木牌,但心里还是有些不定。

      “这木牌里面的护纹和灵力都是夔俨亲自刻入的,你之前买的护身符不是保了你一命?效用不用担心,在木牌失效前,我们会尽快把事情查清楚的。”

      想到之前护身符的确有用,手里的小木牌可信度是高了很多。

      “当然,木牌另收费。”就见夔俨掏出手机收款码,“一千八,谢谢惠顾。”

      等收款成功,夔俨十分自然地收起手机,开始问云琦关于探望她母亲的事情。

      “我妈清醒的时间不多,也不愿意见外人,除了我,别人都很容易刺激到她的情绪,所以这件事情恐怕不行。”

      回事务所的路上,夔俨还在搜索关于14年前关于王唐车祸的信息。

      “清林,你有认识的人能帮忙查一下王唐当年车祸的详细资料吗?”

      “可以,怎么?王唐的事情有蹊跷?”

      夔俨从查到的老新闻报道上掠过,“王唐毕业于蓟城政法大学,还是赵永恪老先生的学生,刚毕业就跟着业内的大拿一起做事。云黎也是赵永恪给介绍的,申城云家的嫡系孙女,他们俩的事情现在还能在网上查到。”

      “申城云家?是二十年前那桩爆炸案的云家?”

      “嗯,当年很多人都以为是云黎家中变故,王唐对她的照顾促成了他们的婚姻,也有人猜测云黎其实在经历爆炸案后,心理状态就已经出现了问题,两人离婚应该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后来又经历了王唐的车祸离世,她的精神问题才更加严重。”

      陈清林取过夔俨手里的手机,翻看了一遍以前的新闻,“所以这些和镯子上的怨气,联系在哪?”

      “暂时还没理清,”夔俨非常不负责的说,“所以你找人去查查清楚,这里面应该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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