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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宫闱似海 福祸相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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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惊雷一夜,一声嘹亮鸡鸣,让世人明了昨夜一切都已过去,天边微亮,天色尚暗,人世间的许多事却已清楚可见……
敖来国,皇宫之中,偌大御书房里只有一皇帝一太监一宫女,稍稍显得有些冷清,而宫女正气喘吁吁的趴在宫门之前,急忙禀报:“是女孩,娘娘生了一个女孩”,说完宫女偷偷瞧了皇上一眼,见他头也不抬专心作画,便用粉袖悄悄抹去两颊的雨水和汗水。
再看书桌前,一席宣纸铺于桌面,而皇帝却神情淡然,情绪并未因面前宫女所言有丝毫波动,右手中的画笔轻抹,怪石嶙峋浮现纸面。
到了半晌,手中山水作画完毕,方放下手中画笔,拂袖示意一旁伺候的太监“此画装裱起来”随即走过桌前,轻声问言:“婉妃所产,是一公主?”……
此片大陆南北分明,南湿北旱,一条长河横嵌中间,南北虽有争斗,却彼此从未有过一统江山,因为传言两者江山为伏羲女娲所传,彼此也承认为同一祖先,不知多少岁月,传承之人也有更替,却从未有过整合大陆之人。
现如今,南方敖来国,风锦轩为当朝第五任皇帝。北方凤鸣国,徐培先为当朝第七任皇帝。
“回皇上,婉妃所产确实是一公主”宫女回完话,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风锦轩听了,心中重担悄然落地,拿起手旁的杯盏,拨开里面绿茶,正要小噙,旁边伺候的太监轻声提醒“皇上,这茶有些凉了,让奴才给您换一杯吧”
摸了摸手中杯盏,风锦轩也确实觉得有些凉了,自己心事重重,也没顾得上这些细节,随即放下手中茶杯,坐下等太监换茶。
正当太监刚刚拿起茶杯时,风锦轩摆手道:“小海,摆驾波洺宫,朕要亲自探望婉妃”……
风锦轩满怀心事,可是却不知波洺宫一道金光击入,女婴同时呱呱坠地,上天姻缘如此巧合。
天色微亮,暴雨渐歇,可是凤鸣国里,皇宫之中,栖凤阁传来阵阵哀嚎,徐培先心事重重,门前踱步不止,身后的太监也跟的来回折腾,一个没注意,和身后的太监撞了正着,吓得太监趴伏在地,磕头请罪“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去去去,滚一边去…”心烦意乱的皇帝给了小太监一脚,小太监也立马顺势滚到了一边,而站在不远处红柱旁的老太监严公公拿起拂尘在小太监脑袋上猛敲了一下,怒斥道:“小东西,滚一边去”
看到小太监滚远了,严公公来到徐培先面前,轻声劝慰:“皇上,您别着急,急坏了身子怎么办?文妃娘娘一定会母子平安的。”
这严公公从小教养皇帝长大,也亲眼见证徐培先和安梦曦两者青梅竹马长大,徐培先对他倒也有几分敬意,心中苦闷万分,直言:“这都一夜了,梦曦怎么还没有消息,怎么让我放心的下呢?”……
世人皆言“最是无情帝王家”,可是凤鸣国的徐培先倒是长情之人,虽然宫中有皇后和其他嫔妃,但是从小青梅竹马长大的丞相之女安梦曦独得皇帝专宠,两人姻缘起于先皇指腹为婚。当年西戎起兵,直犯都城,先帝由翼阳东迁东鸣,那时还是一文官的丞相安玮贤主动请缨,击退西戎,凯旋归来之时,其女安梦曦恰巧降生,先皇大悦,封安玮贤为丞相,让其女与自己老年得子的幼子徐培先结为儿女亲家,准安梦曦自由出入皇宫,由此两者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徐培先对安梦曦也确实珍爱。
先皇既殁,徐培先为长子继位,本想册封安梦曦为皇后,可是时事弄人,安玮贤之子安梦涟被御史弹劾,身为一方重臣,却欺压百姓兼并土地横征暴敛。安玮贤亲自出手,绑缚进京,虽然徐培先觉得事情没什么大不了,可是安玮贤上谏“我为朝中表率,偌不能以身作则,非臣子之道。陛下为天下治者,偌不能赏罚分明,便令陛下失心于民,失信于臣。吾子犯法,应从严以刑,求陛下不要册封梦曦为后,求陛下让老臣亲手监斩逆子”
安玮贤共有三子,长子早亡,二子西戎进犯随军西征时死于军中,此时三子年幼,安玮贤视如珍宝,小女安梦曦最幼,来往宫中,被先皇视如亲女。
虽然徐培先觉得不妥,不想答应安玮贤所奏,可是安玮贤长跪宫门之前,一夜之后,徐培先方才知晓,吓得不顾衣着,接安玮贤进宫,答应了其请求。
其子亲斩,安梦曦也并未册立为后,失去兄长的她夜夜痛哭,徐培先也多日未上朝,过了半年左右,一切方才缓和一些,徐培先内心愧疚,令人专门造此栖凤阁赠予安梦曦,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如今安梦曦有了身孕,却一夜难产,徐培先着急万分,却没有丝毫办法。
“皇上,宫中有一宝物,能祛邪扶正,您可记得?”严公公提醒六神无主的徐培先。
经这一提示,徐培先如梦初醒,“你是说……?”
见到皇上有了些许冷静,严公公方进言:“此物流传皇室,到了这一代不知多少年月了,可是它温润无比,一些太医治不好奇难杂症,佩戴此物,也可治好”
有了严公公的提醒,皇上已经完全清醒,正在他要下旨之时,天空中一道金光击入栖凤阁,屋内霎时间传来婴儿啼哭之声。
徐培先大喜过望,恰巧宫门打开,他赶紧上前盘问宫女:“文妃生了吗?”
宫女打开宫门,见到皇上,立马跪伏在地:“是皇子,娘娘生了一皇子”
听到这话,徐培先心中方才安稳些许。
抬头见徐培先神色有所缓和,宫女又支支吾吾:“文妃娘娘确实已经生产,可是太医说……”
“太医说了什么了?”徐培先紧张万分。
“太医说娘娘血崩,性命不保”
听了这话,徐培先犹如雷击,拨开宫女,直冲宫内,指着趴伏在地的一众宫女太监太医,怒斥:“文妃有事,你们全都要陪葬”说罢,回头对严公公说道:“严公公,去取凤炎玉来”
这凤炎玉便是那宝物,传说金凤出于岐山居于山巅,其巢中白玉日夜温养,得取凤阳,金凤离巢遨游四海,有奇人异士于巢中得于此玉,此玉流传世间,终究还是被皇宫所获。宝玉剖解,雕琢成传国玉玺,所剩之玉,能工巧匠打造成凤炎玉,说来奇怪,此玉非同凡物,身有奇难杂症者,佩戴此玉于颈上,皆能消解疾病。
看着面如白纸的文妃,再看看呱呱坠地啼哭不止的皇子,徐培先泪水长流,坐到文妃榻边,轻抚其面颊,悲伤不已。
经历了一夜折磨,文妃虚弱不已,感觉到皇上坐在身边,微微睁眼,有气无力地轻言:“培先,生死有命,他们也尽力了,我偌早亡,不必过悲,不要迁怒无辜的人”
众人皆知文妃文静贤惠,不争不抢,对待仆人也十分包容,宫女太监大多都曾受文妃恩惠。
一片寂静的栖凤阁听到文妃娘娘的话,顿时小泣之声群起。
“不许哭!谁若哭,我便先砍了谁!”皇帝龙颜大怒。
众人哑然而止,不敢再弄出丝毫声响,徐培先也止住泪水,上前扶起文妃,令其趴伏膝上,轻抚其背:“梦曦,你会没事的,你偌有事,朕愿意随你而去”用情之深,皆在言语之中。
阁中众人大惊,劝道“皇上……”
未等众人开口,徐培先怒视四周,众人又闭口不言。
听到徐培先这话,安梦曦受宠若惊,挣扎着翻过身来,躺在他怀中,眼泪硕硕的流了下来,悲声劝慰:“培先,你偌真心爱我,便好好治理天下,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他还年幼,不能没有爱的人照顾他”安梦曦边说边指了指身旁哭声已经作罢,早已安睡的皇子。
正当徐培先正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严公公捧着托盘,小声打断:“皇上,凤炎玉取来了”
听到此话,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徐培先拿起盘中金红色玉佩,佩戴文妃颈上。
此玉果如传说所言,一戴到文妃颈上,顿时一股暖流从胸口涌出,扩散到全身五脏六腑,文妃还想和徐培先说些什么,可是身上更加疲惫不堪,两眼微阖,似睡非睡。
“梦曦?!梦曦?!……”看到此状,徐培先以为大事不妙,连忙轻声呼喊。
旁边的老太医见状,主动上前号脉,观了观文妃面色,再看看那头宫女不再更替染血白绢,眉头一皱,虽然不解,可是还是向皇帝如实禀报:“皇上,文妃娘娘安好,只是因为身体虚弱,暂时睡过去了”
“真的?!这是真的吗?”徐培先大喜过望。
老太医捋了捋白须,直言:“不仅如此,文妃娘娘血崩之势也有所缓和,如果能熬过卯时,娘娘应该可以性命无忧”
“那真的是太好了”徐培先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将文妃轻轻放回榻上,反手手背轻抚文妃面颊,心中酸楚,轻言:“你若安好,我便无恙”
说罢,收回手正要再做安排,看到脖颈上金红色的玉佩,赞叹:“真是个好宝贝呀”,说罢,忍不住伸手向玉佩摸去。
可是刚一碰到那玉佩,犹如碰到了烧红的铜柱,徐培先被它一烫,吃痛猛然收手。
“皇上”旁边的严公公吓了一跳,赶紧上前。
于此同时,玉佩之中三道金光迸出,射向一旁的皇子。
那婴儿只感觉双目如烈焰焚烧,右臂之上烧灼痛入心扉。
听到婴儿啼哭不止,徐培先大惊不已,双目倒是没什么变化,但是右臂有一微小红色火凤伤疤。
“这是怎么回事?太医!太医!……”
凤鸣国终究母子平安,可是也因福得祸。
敖来国,波洺宫中,憔悴的婉妃看着怀抱幼女哄乐的风锦轩,虽然面上微笑,十分高兴,可是心里却痛恨不已,风锦轩已有两女,婉妃心知自己若是诞下皇子,便可一步登天,可惜命运给她开了一个玩笑。
婉妃心中如此,可是风锦轩不这么想,他愿意其他任何嫔妃诞下皇子,也不愿意婉妃所孕是男婴。婉妃来自东方濒海之域,朝廷教化之风虽有侵染却不不能触及核心,滨海之域仗着鱼盐之利,再加上和周边岛国贸易,短缺之利,倚仗财富傲视国内。朝堂之上,重臣侵染,成了风锦轩的心腹大患。
婉妃为当朝宰相陶孟然之女,陶孟然起于东海城,一方治理,井井有条,虽然东海之人,人心傲桀,但是有了陶孟然的治理民心归附,如此重臣,风锦轩也视若肱骨。
然而宫内,风锦轩却并不如此之想,朝外势大,如若婉妃所产为皇子,不利于平衡,风锦轩对于婉妃也并非不喜爱,只是生于帝皇家,许多事情,身不由己。
波洺宫内宫女太监附和庆祝,皇上婉妃各有心事,唯有皇上怀中婴儿啼哭不止。
见到怀中公主啼哭不止,风锦轩从脖子上取下一吊坠,戴在公主脖子上,来到婉妃身前,轻声劝慰:“婉妃母子平安,朕心中甚慰,净辰珠乃传国之宝,传说取于东海神龙颌中,此物可驱邪扶正,安神养眠,朕从小佩戴,如今赏赐给公主”
“谢皇上赏赐”婉妃心喜,也急忙谢礼。
风锦轩见状,急忙上前劝止:“婉妃刚刚生产,身体虚弱,不必多礼”
宫内一片祥和,榻上婴儿系上宝珠以后,也渐渐不再啼哭,众人皆大欢喜,可是没人知道宝珠寒气侵袭,婴儿倒是因为寒冷而睡去。
(福祸相依如命戏,神龙金凤落残疾。话说姻缘如线牵,不历苦难怎双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