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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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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动贩卖机前我啜饮着冰咖啡,一侧显目的张贴着蓝的竟选海报,以客观角度来看,蓝确有能力,但却锋芒太露,因此才不得不担心。
我记得我今天下午有堂国际金融方面的选课,到了上课时分寻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下来,给上课的是个年轻人,一上课却落了俗套的点名,不出我意料的那名册上果然无我的名字,欧阳霁这人大概只出现于考场中。
那老师上课颇有趣,天南地北,不似一般讲师只顾自已讲,他亦不时随手点起学生来与他进行讨论,我避免点到我,我瑟缩身体,却不相这样做始自己更明显。
“不知道那位坐在最后排,看来像要离堂而走的同学,是否可告诉我,何谓FATF?”
我愣,以前有心到此上课也未必有人会注意到我,不意间来一回却让人逮个正着。
“我吗?”我四顾,见所有人目光均落上我身上,倍感压力。
“没错,就是你。”那年轻讲师笑意盈然走近我,远远看并不觉他高,走近来才知何为高人一等,只见他走近后皱眉,大约见我桌上连个笔记本都欠奉觉得生气。
“我刚刚点名时似乎你并不在名册之内,是否旁听?”他问,既然他已经给我身份,我更借用一下:“是的,您的课非常有意思,所以忍不住坐了下来。”我不知所措,幸好他的课确实不错,令我毫无撒谎的痛苦。
那讲师欣然一笑,但随即又皱眉道:“你需办理一个旁听证………不如这样,你且写下名字,我可替你办好。”他殷勤的态度令我为之却步,其他看过来的学生见我一副手忙脚乱状,哄笑起来,一坐我前排的长发女生笑道:“廖教授不可太过热情,否则可会将他吓走。”那廖老师呆了一呆后赧然,丝毫无开始站在讲桌前侃侃而谈的姿态,我无意为难这位年轻教授,没有多想即接过他手中纸笔写下自己大名:“欧阳霁”
廖教授返回讲桌,课堂内好半晌才安静下来,他似已经回复了原状,续叫我回答那问题,便听前排有人小声道:“你可说不知道,这只是一般的课外问题,答不出亦无事。”
我感激的看了一眼初时为我解围的现在又好意提醒我的长发女生,遂想了想还是坦然道:“我只知一个FATA,即金融诉讼特别工作组,不知对否?”
教室内安静了片刻后便听到底下同学小声议论:“不会吧,这连听也少听到的组织……..”在喧哗声渐大时,那廖教授拍拍讲桌,将声音压了下去。清清嗓子道:“确是此机构无错,只是用以协调西方七国的经济工作………”待他解释完后又补充道:“希望大家以后最好不之有关联,照我看扯上关系大抵都不会是什么好事。”话刚落音,大教室内嘘一片,我正苦着不知发何收场,恰好下课铃响,我立刻出了教室,直听后面有人大喊:“去问他是否是那个奖学金领取机器?”我本是那班学生,若给老师发现了我骗他,少不得让人评说欺师,索性走为上策,若他们叫我停步即停步,就真是天下第一蠢材了。
出了教室才发现尚有一堂课,想想反正也无法再回去,虽不可躲一世,避一时总是可以的,希望那老师贵人事忙,不及记下我,难保下次不会再让他逮着。
校园里四处逛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好看好玩的,最后坐到了号称是全国第一的校园足球场边,此时不是赛季,铁门紧闭,内有工作人员正在对草皮进行整理。
足球场一边是个室外篮球场,我走过去时,正有几个男生刚刚开始三对三,对于从未在日光充足的球场上运动过的人来说,这种充满了同性友谊的活动从未有过,每次见着了总是艳羡不已,眼睛一盯上那桔色如有魔力的圆球便离也离不开。
待我回过神来时,身边已经站满了人,清一色女生,具是叫着:“孔责加油!”神色中满是兴奋,若我未记错的话,孔责正是小蓝的对手,与我同届的学生会长,果真是闻名不如见人,此人果然有本钱,我在打球的男孩中一眼便找着了他,稍稍夸张的美式动作,平衡在引人注目的底线上,并不惹人厌,眼神常在空闲时瞟向为他加油的女生们,每一个眼神过来,女生们便齐声尖叫,震耳欲聋。令我想起一广告中某女高音以其惊人声线震碎花瓶的情景。猜想若我是玻璃所制,只怕已经碎过不知多少次。孔君确是够魅力,女生作此反应我无以为怪,不得已下只好寻了个人少处远观,令人失望的是斗牛在我刚坐下没有多久即结束,人群亦渐渐散去。
我走到球场中央,暗自叹息,若非是如此身体,我亦可操纵那球如有魔力,虽为身体康复也做过运动,但不能像他们那样在日光下洒汗,总是难免遗憾。
“你可是想打球?”身后传来一把男中音,微带着一种金属质感,我回头,身后竟是去而复返的孔责,衣服未换,臂弯中夹着一个篮球,带着眩目的灿笑立在下午的阳光中。
“我打球时就注意到你了,一副不知如何是好,为难,想要的表情。”他抬手将臂弯里的篮球抛了过来,我慌忙接住,想你倒是在比赛中闲得很。
乍看之下这个男生颇惹人好感,只不知匹夫无罪,怀壁其罪。因身在会长之位,为蓝所恨,虽然不想低估他,却更不愿小看蓝。
我捧着球呆了呆,返身对着篮板,只是这样便觉得身体热了起来,怀念起从前与那个人一起的时光,那个人素不喜无谓的活动,却为了我一起学了篮球。
我站在三分线外,拍了拍球,以一个标准动作射球,只可惜身体没有那个协调性,球在篮框个转了几圈终未进去。
孔责拍着手道:“真是不错,动作无懈可击,只是失了点准头,多做几次包可成个神射手。我看向他,直摇头:“不,不,不只是失了准头,我的身体做不到。”
“为何不可,你已做得很好。”孔责毫无保留的称赞,我笑:“如果要那球进,我还不知要花多少时间训练这个身体。”时间并不是问题,只是一想到陪着打球的人不在身边,会不会,打得好与否都无关紧要,没有动力。
孔责跑去捡回球,连投几球均漂亮的入了,动作虽夸张却悦目,天生是个引人注目的人。
“你可知我是何人?”我好奇,这个人一副阳光的外表,不知让他知道我是他死对头的兄长会有何种表情。
“咦?”他扬眉,“莫不成你是这个学校未曾出现过的校董?”我好笑:“我该和你差不多年纪,也不至于成为那般重要的人物。敝姓欧阳。”
他仍是一脸茫然,道:“你应不是本校学生,本届新生的脸我已差不多都见过,像你这般显眼的人该不会漏过才对。”
我不由一笑:“本校有数千学生,你不可能一一都记得吧?”
孔责皱眉:“不是我自夸,我自信见过的人虽不见得清楚他全部资料,但脸还是可以记得,我确定未见过你。”
“我与你同届,经济管理专业。”我自己说出来算了。
“难不成你就是那个欧阳霁?”孔责露出感兴趣的神色,眼睛盯着我上下打量,我倒觉好笑,我本想他该由欧阳这个姓以及我初时所说的话推测出我与蓝的关系。料不到他左右兜转却不上道,索性坦白道:“我是欧阳蓝的兄长。”
“呵!”他讶然:“一点也不像!”说着再度上下找量我,然后笑了:“你与她无丝毫相像之处,但却一样是漂亮的。”言语间对蓝似无一丝恶意,甚至还有欣赏。难道两人敌对只是蓝个的的一厢情愿?
“今年过后,我会从学生会长的职位上下来,她是个很好的侯选。”孔责轻松的将篮球置于指尖旋转,我盯着那旋转的球油然道:“舍妹只爱过程,对结果反倒不是很在意,你要小心。”
远处校舍传来喧哗声,我抬腕看表:“不好意思,我该走了,希望下次还有机会见面。”
“你不常来学校吧?”孔责见我转身欲走问道。
我也不回头:“因身体不好,大部份时间在家休养,也因此,”我回头看他背着阳光的模糊身影遗憾的道:“无法像你们一样在太阳下打球。”哈哈一笑,转身走向校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