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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4·醉酒 ...

  •   沈修宁哦一声,故意说:“那我帮你把他叫回来?”

      时迦听他一本正经的语气,瞥他一眼,又喝了一口酒。

      “他不适合你,在酒吧跟人搭讪,一看就不正经。”沈修宁又说。

      时迦放下杯子,侧头看他。

      邂逅的灯光跟别家的灯光不太一样,用的都是昏黄的暖色调,很有氛围感,所以这里一直都是情侣约会的好地方。

      此刻,沈修宁的身体沉在昏黄的人灯光里,迷离着双眼的时迦只能看清沈修宁的轮廓,和他轮廓上发出的金光。

      时迦迷离着双眼问:“他不适合我,你适合我吗?”

      有些话是不是只能借着酒精说出来?

      不想引起误会,时迦很快接上后半句:“还是说只有你是正经人?”

      沈修宁笑笑没说话,他可不是什么正经人。

      “你这两天怎么回事,情绪不高涨,工作也不积极。”沈修宁问。

      “你来就是兴师问罪的?”因为她的情绪影响到了工作,所以特意找到她教育一番?

      沈修宁要了一杯清酒,度数不高,他说:“哪能啊,关心关心你。”

      时迦故意冲他咧嘴笑两下:“哦。谢谢你啊。”

      看着这样笑起来比哭还难看的时迦,沈修宁抬手虚掩住她的脸,“怎么还客气上了,不想笑就别笑,在我面前你可以卸下防备。”

      时迦的脸颊藏在沈修宁的手后,眼睛一眨不眨,瞬间鼻酸,沈修宁经常在她难过的时候给予她关心,她的脆弱他都知道,可偏偏她的心意他通不到。

      顷刻后,沈修宁把手拿下来。

      “沈修宁,我妈已经开始给我介绍相亲了,什么海归精英,那分明就是个十足十的普信男,还跟我说,你32岁了,遇见一个肯跟你试试的人应该把握机会。沈修宁,32岁是不是很老了啊?为什么感觉全世界都在催你结婚呢?”

      沈修宁静静地听完,时迦声音闷闷的,他想看看她的眼睛,可她低着头,他看不到。

      他说:“不老,我不也34了。”

      沈修宁的声音淡淡的,但是很柔和,和这里的灯光融在一起,异常温馨。

      时迦抬起头,偏头看他,低笑一声,摇摇头说:“这怎么能一样呢,你是男人,男人越老越吃香,男人至死是少年。”

      她一直都知道这是一个怎样的社会,再怎么进步还是有一些腐朽思想的存在。

      “30+的女性可以拥有岁月的痕迹,也可以拥有独特魅力的权利。30+女性的魅力在于她没有二十多岁时愣头青的无知,她有的是被社会锤炼过的游刃有余、精明和有趣,她有的是面对黑暗世界的勇气。30+没什么不好的,只要心不老,就可以一直年轻。”沈修宁如是说。

      时迦在沈修宁说第一句的时候,被他这番话折服了,她也是从二十多岁过来的,知道二十多岁的自己其实是有些莽撞的,那种任性妄为和随心所欲,是现在这个年纪不再有的东西,现阶段的她多了稳重与成熟,自己能感觉得到。

      但是:“这只是一部分人看法,你知道吗,我妈竟然和那个普信男一样的想法,就好像我在她眼里一直是赔钱货一样,我……”

      “别这样说自己。”沈修宁不让时迦继续说下去,打断了她的接下来要说的话,“你知道你为YI创造了多大的价值吗。任何时候都不要说出贬低自己的话。时迦,你是优秀的,也是独一无二的。”

      这几年,时迦和杨璟一起辅助沈修宁,YI的发展越来越好,仅有的两次危机也都顺利地挺过来了。

      可这些都不是公开透明的,也就那么几个人知道,他们的付出一直都是仅他们自己可见,这些东西也没必要弄的人尽皆知。唯一回馈他们的,就是账上的金额。

      突然间走心的沈修宁让时迦有些不习惯,时迦的眼里泛起了泪光,她吸吸鼻子,不再往下说,拿起杯子举到沈修宁跟前:“都在酒里了。”

      沈修宁跟她碰了一下,看着时迦一饮而尽,他没喝。

      可能是真的有些难过吧,时迦喝得有些多了。

      沈修宁来找时迦本来就是想放松放松,因为他跟时迦待在一起的时候整个人都很舒服,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可今天却当了一次时迦的人生导师。

      把时迦送回国宅华园,不知道时迦都喝了些什么酒,沈修宁能感觉到时迦的身体越来越重。

      时迦愈发得醉了。

      本来想把她送到家安顿好就离开的,可看她这个样子,没个人照顾还真不行。时迦嘴里一直嘟囔着什么,沈修宁听不清。

      时迦还在叫沈修宁的名字,沈修宁直接把她公主抱到她的卧室,放她到床上,掀开被子,又给她脱掉外套和鞋子。

      “沈修宁……沈修宁,你知道……习惯……我……就……”

      时迦说着沈修宁听不懂的话,一直在重复一个词“习惯”,不知道习惯什么。

      此时,沈修宁觉得时迦不是职场精英女性的样子有几分可爱,没了那股要强的劲儿,温婉可人的她像是加了一个柔光滤镜,没有了棱角。

      沈修宁笑了。

      可下一秒,时迦一撑床,突如其来的呕吐让沈修宁措手不及,时迦毫无预兆地吐了沈修宁一身。

      沈修宁顿时僵在原地,用了两秒钟接受了这个事实后,无奈地看着自己衬衫上的污秽,先给时迦擦了嘴,扶她躺下。然后抻起来不让那呕吐物贴合他的皮肤,单手一粒一粒地解掉扣子,脱了衬衫,扔进了垃圾桶。

      霎时,他西裤口袋的手机又响了,他现在没功夫看是谁给他发的微信,急忙进了卫生间,抽了两张面巾纸,沾湿水擦着裤子上的呕吐物。

      三两下擦掉以后,沈修宁倒了一杯水,拿了一块毛巾打湿,走出卫生间来到时迦旁边。

      先给李川打了电话,让他送衣服过来。看了一眼刚刚是谁发的微信,没有公事,选择性的忽略,关了手机。

      时迦哼唧着被沈修宁拖起来喂水擦脸,一向温顺的时迦今天有些反骨,毫不配合沈修宁。

      沈修宁单腿跪在床边,一只胳膊拖着时迦的身体,另一只手拿着水杯递到她嘴边,时迦明明睁着眼睛,圆滚滚地盯着他看,但就是不张嘴喝水。

      现在沈修宁的上身不着寸缕,他的肌肤就这么贴着时迦炽热的身体。

      沈修宁看着时迦的样子有些好笑,自然而然就笑起来,“别看了,喝点水漱漱口,吐过之后嘴里不难受吗?”

      时迦没有一丝防备地靠着沈修宁,“不喝,水不好喝,我们喝酒吧。”

      提到酒,时迦欲要起身下床拿酒。

      先把时迦稳住,没让她下床,沈修宁好声哄道:“你先把水喝了,一会儿我陪你喝酒好不好。”

      这样说着,时迦才乖乖地喝了水。

      沈修宁又把她哄着躺下,没过多久,时迦就睡着了。他以前怎么不知道时迦喝醉酒是这个样子的呢。

      无奈笑笑,他站起来,看着时迦脸上带着的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给她卸掉,就拿毛巾给她擦了擦嘴,走进卫生间,看着镜子里肩膀上的两条红印,那是时迦刚刚不小心划到的,她怎么还像只猫一样抓人呢。

      照现在的情况,沈修宁时走不开了,又给时迦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关了房间的灯走出卧室。

      二十几分钟以后,李川把沈修宁的衣服送过来,沈修宁又交代他:“明天上午的会议延后两个小时。”

      李川看着半裸的老板,应下来。他想八卦,但对面是沈修宁,他不敢问,老老实实闭着嘴。

      不过他老板这身材也太好了吧,典型的脱衣有肉穿衣显瘦啊,还有腹肌,都是男人,怎么差别这么大?

      沈修宁见李川盯着他看,一边穿衣服一边反问他:“你还有事?”

      李川把眼睛放在了该放的位置:“哦,没事了,沈总,那我先回去。”

      “嗯。”

      李川扭头走,还没出门又被沈修宁叫住:“你等一下,去买两张音乐节的票。”

      “沈总,最近音乐节挺多的,您需要哪一场呢?”李川问。

      “就之后几天的随便一场就好。”

      “好的,沈总。”

      沈修宁拿了iPad去了时迦的书房办公。

      ——

      翌日清晨,时迦是头疼疼醒的。

      她感觉自己的头快要炸了,从床上坐起来蜷起腿来使劲按着头,想着昨天晚上是怎么回来的,偏头一看,床头放着一杯水,她伸手够到杯子喝了点水,温凉水入喉,舒服了很多。

      突然外边叮咣一响,吓得时迦赶紧放下杯子跑出去看,连鞋都来不及穿。

      刚出门就看见沈修宁站在厨房,时迦松了一口气走过去,地面上躺着两只被打碎的盘子。

      时迦把凌乱的头发往后顺,单手叉上腰,下意识问:“你怎么在这?”

      沈修宁淡定地把大碎片捡起来,“忘了你昨天晚上怎么回来的了?”

      时迦回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她模模糊糊想起昨天是沈修宁把她带回来的,好像还吐到了他身上。时迦挠挠头,“我昨天没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沈修宁想了想说:“昨天吐了我一身,还记得吧?”

      时迦不语,她有印象。

      “我可是照顾了你半宿,你还说了一些乱七八糟无厘头的话,”沈修宁咳咳两声,“时迦,打个商量,以后如果自己一个人,就少喝点酒吧。照顾一个酒鬼不光是个技术活儿,还是个体力活儿。”

      时迦只听到他的前半句,她会不会已经趁醉表白了啊,一颗心瞬间提起来。她观察着沈修宁的一举一动,看他淡然的样子,不像是知道她心意的样子。

      她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怕他知道,又怕他不知道,更怕他知道却装作不知道。

      这就是暗恋吗?

      不过沈修宁之前不是说过能让他心甘情愿照顾的人只有他的老婆和女儿吗,怎么昨天晚上还要照顾她呢。

      “听到没有?”沈修宁微微加重的话语打断了她的思绪。

      “啊?你说什么?”刚刚她没听到沈修宁的后半句。

      沈修宁啧声:“愣什么神呢?我说让你以后少喝点酒,邂逅虽然是清吧,但里边烈酒可不少。”想了想又说:“看来我有必要带你认认酒了。”

      时迦无关紧要地点点头,转身去找了苕帚和簸箕,在她要走进厨房的时候,沈修宁让她站那,伸手说:“你给我吧,先去穿双鞋。”

      地上有碎片渣,她光着脚,很有可能伤到。

      “哦。”

      时迦把工具给他,自己趿拉了双鞋。

      沈修宁把地上的小碎片收起来。

      “你拿盘子做什么?”时迦问。

      沈修宁指指桌子上的早餐,“让人送来的,想找咖啡,但是好像没有。”

      时迦抬手把柜门关上,淡淡道:“我家里没有咖啡。”

      她现在一般喝咖啡都是在公司,如果回家来再喝两杯咖啡,那她就别想睡觉了,所以直接从根本上杜绝——家里不放咖啡。虽然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能忍多久。

      沈修宁诧异地看着时迦,仿佛不相信她的家里会没有咖啡。时迦是一个咖啡狂烈爱好者,有人是无酒不欢,她是无咖啡不欢,家里怎么会没有咖啡呢?

      时迦瞥他一眼,“这么惊讶干嘛?你就算把我看穿,把这间房子翻个底儿掉,你都找不出一点咖啡。”说完淡然地拿过三明治小口吃起来。

      沈修宁被她视死如归的神情逗笑了,啧啧两声,没追问她到底是什么原因。

      吃过早饭,时迦搭着沈修宁的车去了公司,她头疼,没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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