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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3·相亲 ...

  •   元旦假期结束后的一天,时迦回家接了自己父母,谭望秋告诉时迦地址,三个人到了房产中心。

      房产销售带时迦看了一下房子,其实没什么必要,只要谭女士看好就行了,反正是他们住,她不干涉。

      很快,时迦就在销售的带领下办完了购房手续,交了钱,谭望秋看着直接全款买下房子的女儿,有些震惊。

      她实在不敢相信时迦有能力在这个地段全款买下一套八十多平米的房子。虽然西城不敌北城那样寸土寸金,但房价也是高得很。

      谭望秋把时迦拉到一边,小声问:“时迦你跟你妈我说实话,你一个月能挣多少钱?”

      时迦瞥谭女士两眼,没想过跟谭望秋讨论这个问题,她把母亲拉住她胳膊的手拿下去,淡淡开口:“妈,我跟你说过了,以我现在的能力完全可以给你和爸爸一个很好的生活,所以你没必要总那样。”

      这些东西真不是突然就有的,如果谭望秋细心观察的话就会发现,时迦每次往家里带的东西都不便宜,除了那个房子的位置没有换,前不久才重新装修过,他们用的家具电器都是极好的,时迦从来就没有在哪一方面亏待过他们。只不过这些她从来不屑于开口提罢了。

      “买了你们就住,等年后装修好,散散味儿就能住进去。”时迦看看时间,已经快中午,公司还有工作,“你还有事没,没事我去上班了。”

      这时,时毅中走过来,他提议:“迦迦,中午了,我们一家人一起吃个饭吧。”

      他们一家三口有多久没有在一张桌子上吃过饭了呢,尽管时迦前段时间是在家里住的,但她依然没有在家吃饭,都是在外边吃了才回去。

      看着父亲苍老的容颜,头发上的几根银丝,本来想赶紧离开的时迦一下子心软了,她答应:“好。”

      按照谭望秋的喜好,时迦把车开到了一家高档餐厅,她对吃什么完全不在意,直接把菜单递给谭望秋。

      谭望秋看着菜单上琳琅满目的菜品,跟服务员说着:“香煎多宝鱼,波士顿龙虾。”

      说完两个菜,本想抬起头问问时迦吃什么,却看到了熟人,谭望秋赶紧放下菜单站起来,笑容立马浮现在脸上:“刘姐,你怎么在这?哟,这是你儿子吧,长得真好。”

      话说着,谭望秋已经离开了座位,时迦扭头看过去看到了一男一女,听他们寒暄。

      “这是我儿子,关节书,这不刚从英国回来就带我来这里吃饭了,我本来想随便吃点的,儿子不愿意,这不就来了。”那女人说。

      谭望秋谄媚道:“你这儿子真孝顺啊,不像我家闺女。来来来,一块儿吃点吧,我们也刚到。”

      刚花了一部分积蓄给她买房子的时迦:“……”

      她都来不及在心里吐槽,也来不及在行动上拒绝他们不想一起吃饭,下一秒那个妇人就带着她儿子坐在了她们这张桌子前。

      有没有问过一会儿买单的人愿不愿意啊?谭女士永远这样,她的意见和观点从来都不会在她考虑的范围内。

      罢了,赶紧吃完赶紧走,她可以很为难地勉强应付一下,做做样子。

      谭望秋又多点了几个菜,本来这是一个家庭聚餐,可硬生生转变为一场相亲。

      吃饭前,那个男人礼貌地伸出手朝时迦做自我介绍:“你好,我叫关节书。”

      时迦抬头,露出职业假笑:“时迦。”

      手伸出去刚碰到他的指尖又立马收回来,以往跟跟客户那些握手的坦然在此刻已经不复存在。虽然只是简单的握个手,她也做不到。

      那个刘姐跟谭望秋聊着天,时毅中一句话也插不进去,索性自己默默吃起菜来。这一桌子菜,不吃浪费了。

      关节书用公筷给时迦夹了多宝鱼,时迦看着碟子里异常突兀的鱼,默不作声地看看关节书。她已经完全没有胃口,用如坐针毡形容也不为过。

      “你本科是学什么的?”关节书问。

      “金融。”时迦简单答。多一个字都不愿意说的那种简单。

      关节书点点头,“我是学数学的,我们应该很有共同语言。”

      “……”谁想跟他有共同语言。

      他又用一副高高在上的语气说:“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干金融的,数学都很厉害。”

      时迦连摇头的动作都免了,直接说:“没有。”

      她当然知道搞金融的数学都很牛逼了,沈修宁就是典型的数学大佬。

      时迦记得她刚上大一那会儿,西大就流传着数学大神沈修宁的话语,他们直接叫沈修宁——宁神。

      那时已经大三的沈修宁,全国性的数学竞赛拿过一等奖,“高教社杯”数学建模竞赛拿过一等奖,还有一些她当时听都没听过的大大小小的比赛奖项。

      想到这里,时迦勾起了唇角,沈修宁好像一直都那么优秀。在学校,他是令人羡煞的天之骄子,毕业后,他是优秀的青年企业家和投资人。

      见她没应,关节书叫叫她:“时小姐?”

      “啊?”时迦回神。

      “你能明白为什么搞金融的数学都很厉害了吗?”关节书又重复一遍他的话。

      时迦压根没听到他刚刚说了什么,即便如此,她还是尴尬地笑着随意点点头。

      这顿饭,时迦吃得那叫一个隔应。

      终于,捱到了这顿饭的结束,时迦付了钱,站在收银台旁边,关节书说:“我觉得你这个人还比较有趣,希望你可以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我们可以深入聊聊看。”

      时迦当时都愣了,他什么意思啊。

      只是她还来不及拒绝,谭望秋已经把时迦的手机号告诉关节书了。

      时迦:“……”

      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无语过了,今天还真是替她省了嗓子。

      ——

      到了公司,时迦先去了食堂,中午饭他们四个人吃得倒是挺香,她可一口也没吃下去,早饭午饭都不吃,这样撑不到下班。

      跟阿姨要了两个清淡的菜,时迦端着餐盘走到了一个角落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怎么这个时候才吃饭?”声音比人先一步到达,时迦抬起头看,沈修宁也端着餐盘走过来。

      时迦反问:“你不也刚吃。”

      昨天她跟沈修宁提过今天上午要给父母办手续,他还问过她钱够不够用不用他帮忙,时迦说不用。

      虽然她的钱肯定没有沈修宁多,但是买套房子还是绰绰有余的。买完这套房子,时迦手里已经没有什么闲钱了,她的钱大都在基金里。

      “明天跟利风二次谈判,你一起去。”

      时迦点头:“好。”

      看着时迦盘子里清淡的两个绿叶菜,沈修宁把自己的几块鸡肉夹到她盘子里:“多吃点肉,看你瘦的。”

      时迦笑:“……你怎么那么像个老父亲。”

      沈修宁抬眸看她,开玩笑说:“你要想让我代替时叔叔做你爸爸,我也不是很介意。”

      时迦夹住肉的筷子顿住,噗的笑了。

      她是真没想到沈修宁还会开这种玩笑。

      “吃你的饭吧。”时迦说。

      吃完饭,回到办公室,时迦收到了关节书的微信。她本来没想通过验证,是谭望秋直接把她的手机夺过去点了同意。

      关节书:【我觉得你的条件还不错,要不要考虑试试,反正你也三十二岁,不年轻了,在婚恋市场上已经没有什么竞争力了,遇到一个肯跟你交往的人应该把握机会。】

      时迦看完这句话差点没吐血,当即就无语了。什么叫不年轻了,什么叫没有竞争力了,什么叫应该把握机会,他算个老几,真把自己留过学当回事了啊。

      是谁给他的自信?

      谦虚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怎么在他身上一点没看到。

      这种人时迦以前还没见过,现在涨见识了。

      没搭理他,一连串操作后,时迦把他拉黑了。

      时迦又找到跟谭女士的聊天页面:【以后不允许把我的号码随便告诉别人!】

      谭望秋:【你跟他试试啊,多好的一个孩子,落落大方长得也不赖。】

      时迦直接把他的发言截图给谭望秋,并说:【这就是你看上的人?】

      本以为谭望秋看到这些话会觉得自己看错人了,可终究是时迦想多了。

      谭望秋回复:【他说的是事实啊。】

      外人不理解她不看好她也就算了,可她的母亲好像就从来没有看得起过她,哪怕她全款给她买了房子,在她的眼里依旧一文不值。

      时迦的心狠狠被伤到了,她的鼻尖泛起酸意。

      她回:【你的女儿在你眼里是不是永远都是赔钱货啊,无论对方什么样,只要有点钱,你就可以随随便便把你的女儿卖出去,是这样吗?】

      难过,时迦很难过。

      不过她也只能抬头、闭眼、深呼吸,把所有的情绪都憋回去。

      ——

      第二天跟利风的谈判还算顺利,会议上也通过了投资决策,当下这个项目比较重要,关于APP的内容都只能暂时先搁置。

      最近的一些事都不太顺心,时迦去了邂逅清吧,准备放松放松。

      来的次数多了就成了这里的常客,时迦跟这里的老板调酒小哥和服务员都混熟了。

      刚坐下要了一杯酒,沈修宁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有些萎靡的时迦并不想接,听着铃声有耐心地响着,时迦还是鬼事神差地接起来。

      “在哪呢?”

      “邂逅。”时迦说了清吧的名字。

      “等着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时迦举起递过来的那杯酒,盯着杯身泛起的银色光辉,在暖黄色的灯下,衬得buling buling的。

      不知道沈修宁又找她做什么,也不想知道,今天不想想他。

      她的脑子里都是昨天谭望秋的那句:他说的是事实啊。

      好一个事实。

      多少年了,她努力学习努力工作,除了因为沈修宁,还因为谭望秋。只是后者时迦一直不愿意承认罢了。

      她并不想承认自己努力有一半原因是想让自己的母亲看得起自己,怎么她的母亲是这样的呢?为什么人没有选择父母的权利呢?

      仰头,一口酒全部灌进了自己的食道里,慢慢入胃,有种火辣辣的灼烧感。

      微痛,但很爽。

      “这位女士,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喝烈酒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时迦旁边坐了一个男人。

      时迦的脸已经因为酒精的作用泛起了红晕,她拿着杯子偏头看那个男人,有点小帅。

      “因为不开心啊。”有些微醺的时迦倒出心中的苦水。

      她就是不开心,她就是难过。

      ——

      沈修宁把车停好,走进邂逅,寻找着时迦的身影,眼神一扫,就看见那个熟悉的背影。

      她的长发披散着,瘦瘦小小的一个背影,身上还穿着今天工作的衣服,就那样倚在吧台上。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挨着她的是一个男人,离她还挺近,他的手看着不老实,好像下一秒就要到了时迦的肩膀。

      沈修宁的心里突然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他走过去用力拍了拍那男人的肩膀:“嘿,哥们儿。”

      时迦比男人先回头看向沈修宁,笑说:“你来啦。”

      男人见状,知道这两个人关系不一般,看看时迦,拿起自己的杯子离开了。

      沈修宁拉了拉椅子坐下,看着有些不太清醒的时迦,拧起眉说:“你这是喝了多少?”

      时迦笑笑,没告诉他喝了多少,而是说:“沈修宁,你把我下一个准备交往的对象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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