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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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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花蓉得知柳颜熙生育困难之事乃两个月后了,两个月花菁也顺利的当上了院使。
花蓉望着手中杯酒道:“你说,如果我那皇兄没有那么蠢那么无能,我这花家江山是不是就不会旁落到柳正弘手中了?”
段恒坐下陪她喝酒道:“宗室那些剩下的老头又催你了?”
花蓉烦躁,甩落杯中酒道:“何止是催,两边都在催,皇室宗亲想我诞下正统血脉以推翻柳正弘,而这柳正弘呢,一心希望朕给他儿子生一个大胖小子,好让柳家顺理成章的盗走皇位。朕夹在两边真是头疼。”
美人伏案蹙眉,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段恒心疼她道:“不如陛下就找个忠心的男子随便生一个过继到柳颜熙名下,骗他说孩子是他的。等我们想办法拔除柳家势力,再对孩子做处决。”
段恒这方法不得不说可行,但他是自荐枕席,花蓉知他想法不想应和他道:“算了吧,你真当柳颜熙是个病秧子就好欺辱呀,他生没生,孩子是不是他的,你以为他会不知道?”
段恒安抚花蓉道:“陛下不要死脑筋呀,同时宠幸多名男子,也包括柳颜熙在内,这样怀上了也搞不清楚是谁的,只能把孩子过继给柳颜熙了。”
段恒这提议倒是使最近一直惦念柳颜卿的花蓉灵光一现,有了好点子,但她还是对段恒的说法气愤不已,嘴上怒斥着,“你把朕当什么了,只会下崽的种猪吗?”
段恒意识到话说过头了,忙跪下道歉着。
花蓉装出一副扫兴,意兴阑珊的说道:“朕今天准许你陪酒,请你喝朕酿造的桃花酿简直就是在自讨苦吃,你退下吧,朕烦得慌。”
花蓉酒喝多了,再加上动怒,自然心烦意乱,段恒也知他今天确实是说错话了,乖乖识趣地退了下去。
花蓉独自一人坐到了天黑透,自饮自酌,时辰也不早了,是该回寝殿就寝了,段毅前来提醒,可花蓉并不想睡,拿着桌上剩余的酒走出了自己的宫殿。
段毅纳闷这个时候陛下要去哪里,作为贴身护卫只好暗自跟上。
花蓉一身酒气的在皇宫施展轻功瞎逛,避开了所有守卫的视线,最后来到了寂静荒芜的冷宫。
段毅没想花蓉深夜会来到这种地方,躲在远处静观其变。
柳颜卿正在屋子里换着临睡前的衣裳,顺便把腚部上结疤的伤势再用药好好涂抹涂抹,希望能够快速脱疤,不要留下大片难看的痕迹。
柳颜卿正卖力的涂着,一个人的能力有限,看不见全部伤着的地方,于是转了个身过来涂。这一转身,柳颜卿吓到了,花蓉正悄无声息的站在身后,眨着眼睛好奇般的看着他。
他没想明白花蓉是怎么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赶忙拿起脱掉的外衣遮住了身体。他手脚一阵不听使唤的慌乱,又捂上又捂下又不能同时捂住的急躁逗乐了花蓉,花蓉破颜一笑。
她尽量保持不笑道:“你在做什么呢。”
柳颜卿不回答,花蓉如她所见,看出了他是在上药。
“你伤还没好呀?”
花蓉靠近过来,心里想着她又没让人将他打重,他怎么好得那么慢,难道是手下办事不力,打重了?
柳颜卿手背着药瓶退后一步,他喊了一声“停”,把花蓉喊住了。
柳颜卿不想与她直视,斜着眼偷偷看她,嘴里道:“你能不能先让我把衣服穿好。”
花蓉却是不见外的伸手抢过了柳颜卿的药瓶,想看看他伤势到底如何,热心肠道:“朕帮你吧,刚才看你挺费劲的。”
柳颜卿的脸“噌”得一下就红了,口里拒绝着。
可花蓉道:“你还欠朕一个补偿,让朕帮忙,朕就与你扯平了。”
花蓉说得是以前在柳府的事情,柳颜卿很想说明那都是误会,他并没有侵占冒犯花蓉什么,只是目前看花蓉这样子,似乎想开口解释都解释不清。
柳颜卿将这事咽在了肚子里,想着以后有合适的时机在说明,默默点了头同意。
他不知道花蓉上药看着他的身体是怎么想的,总之他是非常难为情,耳朵到脖子都红了,热汗打湿了一片。
不知这样的状况持续了多久,柳颜卿才终于如负释重的听到花蓉说了一声好了。
柳颜卿瞬间披上了衣服与花蓉撇开了距离。
他道:“陛下可以走了。”
花蓉转脸变得不高兴,反问:“刚来就要人走?你不问问朕来此作何?”
柳颜卿一副不感兴趣的神情摇摇头道:“天太晚了,我要睡了,这次就不问了吧。下次,下次来了,我一定问。”
花蓉:“……”
不过她心寒半刻又挑眉戏谑道:“你这意思朕可不可以理解为你期待朕日日光临。”
柳颜卿绝不是这个意思,听花蓉这样理解,人清醒了一半。他只是客气而已,说得客套话,没想花蓉会当真。
他刻板道:“你一皇帝天天跑我这冷宫作甚,怪掉底子的,传出去也不好听呀。”
花蓉拿出自己带来的酒放在柳颜卿面前。
柳颜卿不知她这是何意,但见她眉间有了一抹淡淡的忧伤。
花蓉先是自倒了一杯,柳颜卿如实相待着,“我不会喝酒,你是知道的。”
花蓉想起来了,点头说:“是有这回事。不过,你没碰过酒,怎知你自己不会喝?”
柳颜卿愣了,觉着确实如此,可他还是不明白花蓉为何突然邀他喝酒。
他听说酒可是危险之物,沾染不得。
花蓉将柳颜卿对着酒困惑的神情皆看在眼里,心里有了几分把握诱骗。
她装作失意的样子支着头叹气,“朕怀念与你以前的时光,静谧单纯,无忧无虑。”
柳颜卿眸光晃动了一下,又低下头去遮掩了神情。
他心里道:“不是已经为了皇位与柳颜熙联姻了吗?现在这般作态又是为何。”
柳颜卿心里想什么,花蓉恨没有读心术不能知晓,但她能感受出柳颜卿心底蒸腾而出的一股怨气。
她按耐情绪道:“不来陪朕喝一杯吗?这酒与寻常外面卖得不同,是朕用桃花酿的,回味甘醇,不会醉的。”
花蓉在诓骗他,没有任何涉世经验的柳颜卿闻了闻,确实闻到了一缕不淡的桃花香,他见花蓉递来的杯色纯净诱人,不自觉的接过尝了一口。
“咳咳。”喝酒不比品茶,柳颜卿被呛了一口,用衣袖擦擦嘴道:“的确不赖。”
花蓉大大的咧嘴了,得意的快感在心头荡漾,她忽悠柳颜卿又喝了一口,直至柳颜卿自己学会了斟酒。
柳颜卿现在已经学会自己喝酒了,感觉还不错,一边喝着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花蓉。
他有话想问花蓉,但又不晓得能不能问花蓉,满脸踌躇着。
这若是放在以前,他定当没有顾虑随口问了,可现在不同,她是皇帝,与他身份地位越来越悬殊。
花蓉心里也不曾想再次与柳颜卿重逢见他会对自己如此这般拘谨,主动开口道:“你想说什么便说吧,朕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柳颜卿道了一声不敢,随后温吞吞道:“陛下刺杀先帝是为了皇位吗?”
花蓉停下了酌饮,意味深长的斜睨着他,对于这个问题避而不谈。
柳颜卿好似猜到了,没在问了,连同花蓉一起沉默下来。
突然漫长的死寂令气氛变得微妙起来,两人不在只是单纯喝酒,而是各自揣着心事。
又过了一会儿,花蓉打破沉寂道:“那你是怎么跑进朕的选秀队伍中的,你不是应该待在柳府一辈子都出不来吗?”
柳颜卿身形微顿,没想花蓉会反客为主。
他并不想告诉花蓉他为何会出现在皇宫里,脑中全是进宫前发生的惨剧。
他随口应付着,“出了一点变故,沦落至此的。”
花蓉心紧张了一下,忙问:“是何变故?”
柳颜卿突得闭上眼,神色痛苦,他不愿多说,手也因为突涨的情绪而微微晃抖着,花蓉垂眸看见了柳颜卿手背上突起的青筋,一把握住了他。
她不知道柳颜卿在隐忍挣扎着什么,心莫名抽搐,针扎般得促使她握住了柳颜卿的手。
柳颜卿瞬间睁开了眼睛,花蓉拍拍他的手背轻扶,“今晚什么也别说了,你不想说朕不逼你,朕可以等到你想说为止。”
柳颜卿不知该如何回应,默默抽开了自己的手。
花蓉也没觉尴尬,晃了晃手中最后半壶酒道:“你把这剩余的酒全都喝了吧,就当是朕罚你对朕不够坦诚。”
柳颜卿理亏无从辩驳,只得遂了花蓉的意。
他闷声将酒全部灌下,脸红得比蒸熟的龙虾还要透彻,神志属于半梦半醒之间。
柳颜卿的定力只坚持了不到十几秒钟,随后喃喃自语般的倒下。
他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花蓉慢慢起身走近了他。
她蹲下身子在柳颜卿耳边试探道:“颜卿?”
迷迷糊糊的柳颜卿哼唧一声,声音很是微弱。
花蓉开始有了小小悸动,挪动步子走至另一旁道:“颜卿你真的喝醉了吗?”
花蓉这次唇畔都快递至柳颜卿的脸上,经过连番数次的呼唤后,花蓉确认柳颜卿是真的醉了。
时机恰到好处,花蓉内心天人交战。
她相信柳颜卿是喜欢她的,只是没有对她表达出来,而她并不是在强迫他。
四下寂静无声,就她和柳颜卿两人,花蓉犹豫了一下,手不自觉得抚上了柳颜卿的侧颊。
她对柳颜卿是许久不见甚为想念,一遍遍的轻抚柳颜熙的脸颊,爱不释手,好似那是一块失而复得的宝贝。
睡梦中的人有了反应,拿脸蹭起了她。
这让花蓉稍加意外,抚摸的手停住了,而柳颜卿蹭得更频繁了,仿佛她停了对于他来说是一种不安。
这给了花蓉恶向胆边生的勇气,眼一动不动的盯着柳颜卿蹭她的手臂,心中有了决定,把柳颜卿从桌上扶起,平躺似的放在了床上。
柳颜卿还抓着她的手臂不放,花蓉一手陪着他,一手向柳颜卿的腰间探寻去。
她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心跳极快,感觉随时都快跳出嗓子眼,她呼吸不断沉重,时刻害怕柳颜卿会中途醒过来。
屋间烛火忽然悉数被吹灭,隐身在外面守候的段毅一脸诧异。他揉揉眼睛确保自己没有看错,待走近仔细观察后方才哆嗦般的回到原地。
他无法相信高贵冷艳对众多男子一向不屑的陛下会对一个涉世未深的单纯人做出此等惊世骇俗的事来,这简直是霸王硬上弓,着实令他深深震撼。
段毅只当花蓉是喝醉了兽性大发,可怜柳颜卿。
第二天一早花蓉便穿戴整齐的回去了,赶在了早朝前,段恒如往日一样站在殿前迎接她,见她是从外面回来的,一脸迷茫。
他跑向花蓉道:“陛下这是去了哪,这早起来了吗?”
花蓉把段恒爱站在门口等她的事给忘记了,懊恼怎么没用轻功溜回来。
她敷衍段恒道:“没去哪里,起得早随便走了走。”
段恒不信,斜眼瞥向自家哥哥段毅。
段毅背过身去,想起昨夜看到的事还血脉喷张,惊魂未定。
段恒这下更加迷惑了,趁着花蓉去换上早朝的衣裳,逮住段毅问:“老实交代,陛下昨晚上哪儿去了?”
段毅哪敢回答这个问题,保不准真说了脑袋就没了,他很同情自家对花蓉单相思的弟弟,拍拍段恒肩膀道:“别问了,对你对我没有任何好处的。”
兄长反常,段恒皱眉不开心,倒也识相,暂且把这事搁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