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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学民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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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集要求:邢台,衡水,沧州,张家口联袂重磅出击——看这预告,是不是觉得很粗犷呀XDDD)
上集说到石家庄学步学到邯郸抽筋,邢台义无反顾冲过去把邯郸扶回自个屋里,石家庄等人追着过去看热闹。
只见满屋乌烟瘴气,人山人海,摩肩接踵。除去趴床上的邯郸和坐床边的邢台不算,乌泱泱地站满了七八个河北兄弟。(邢台:你就明说我地方小吧。)
邢台将邯郸放平了,两只手捏住了右腿给他揉,看热闹的就伸着脖子瞅他那手动唤,往上一捏,大家的脑袋都跟着一抬,往下一按,大家的脑袋再随着向下一点,跟一群提线木偶似的。
邢台生性内向,让这帮人看看就脸红了,又不好意思开口撵人,只得一边按摩一边念咒:“你们看不见我,你们看不见我……”
石家庄看得好生羡慕:“哎呀,邢台贤惠如此,夫复何求。”
话音没落俩暗器稳稳地飞他脑袋上,一本线装的《论语》,还带着邯郸袖子里的墨香,另一个驴肉火烧,还带着炉膛里的余热。
石家庄顺手拿起火烧啃了一口,口齿不清地商量:“邢台,要不你以后跟着我呗?”
邢台愣了愣,还没张嘴回答邯郸先拦在前面,对上石家庄清清淡淡一笑:“没门。”
见石家庄没反应过来邯郸补充说明:“邢台是我的。”
邢台满脸通红。
“是就是呗。”石家庄把火烧几口吞下肚,抹抹嘴,“反正现在我当家了,再跟了我不行啊?”
邯郸伸直右腿寸步不让:“邢台跟我这么久了,你说换就换?”
兄弟们兴致勃勃看热闹,保定在一边冷笑:“怎么不问问他自己意思?”
俩人一听这话有道理,一起转头问邢台:“邢台,你愿意跟谁?”
邢台扭捏半天,捂着脸羞得直乐:“怎么突然都看上我了呢,这哪说理去啊,俺平时为人这么低调……”
邯郸:……
石家庄:……
俩人呆滞了片刻,同时反应过来继续争执。
邯郸:“邢台果然骄傲如我往昔。”
石家庄:“现任当家才有这么大魄力。”
邯郸:“他自恋的性格很有我当年的风骨。”
石家庄:“他无耻的样子很有我现在的神韵。”
邯郸:“反正邢台是我的。”
石家庄:“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啊?我还说保定是我的呢。”
邯郸无语,承德小声提醒石家庄:“说保定是你的没事,你要是敢说保定不是你的……回去等着挨揍吧。”
石家庄擦汗:“他敢打我?”
承德诚实地回答:“打你个生活暂时不能自理是很容易的。”
旁观的兄弟也看不下去了,七嘴八舌提醒石家庄:“见好就收吧,学什么不好学爬墙,你还想当河北总攻啊,我有这实力都没这念头……”
秦皇岛大怒,双手掐住唐山脖子:“你倒有这念头试试!”
“不是……”石家庄看自己犯众怒了有点畏缩,分辩道,“我这不是向北京学习吗?”
“啊?”
“北京不就号称身拥华北,心爬天下吗,我身为省会哪方面都得向首都看齐吧。”
“瞧那出息!你就不能学点别的,谁不知道他拥万里江山,享一世孤单,我都不跟着他了他还有嘛里格冷……”
“这谁家的?不准乱入啊。”兄弟们纷纷操家伙将天津打出门外。
“就是,学点别的呗。”廊坊啃着糖葫芦说,“我就挺想学个东西,不知道咱们冀家有没有。”
“啥东西?”沧州看着廊坊说,“你吃的糖葫芦谁给的?又是北京吧,给你根糖葫芦换个香河,买卖做得不错。”
“不光糖葫芦。”廊坊说,“还请我去剧院听曲艺呢,那京韵大鼓,咣咚咚,上来一嗓子:红军~~~~不呜呜呜怕!远——征——难!冷不丁真能吓死一个俩的。”
众人嗤之以鼻:“瞧这点出息,劣质糖衣炮弹啊。”
廊坊接着说:“然后是天津,接我去听天津快板:竹板这么一打呀,别的咱不夸~”
众人继续嗤之以鼻:“他就会整这没用的。”
廊坊说:“回来我就想了,北京天津都有自己的音乐(保定汗:这叫音乐?)咱们有没有个特色的呢?”
“哇塞,怎么能没有,河北梆子啊!”一时群情激奋,摩拳擦掌,就差现场给廊坊来上一段了。
邯郸抢着说:“要说梆子你就跟邢台学吧,正宗!”
石家庄还恼火着,立刻抬杠。“河北梆子哪不会唱啊,保定也唱得好呀。”
邯郸说:“你们保定唱的是不错,但能跟邢台比吗?我们这集主推就是邢台,保定再能唱,能唱出邢台朴实低调的风格吗?再说他没事就吃面酱。”
石家庄怒:“吃面酱又怎么啦?”
邯郸小声说:“我没说错啊,他没事就是光吃面酱,那嗓子能有邢台清凉嘛……”
“唉呀你们别闹了!”廊坊仗着自己小,生存条件又不好,没准什么时候就被狼叼走了,撒起娇来从不跟大家商量,“梆子我也会唱,我不想学梆子,我要唱民歌,河北小调!”
“这个,小调啊……”大家头上开始冒汗。
“要说,咱们家不缺音乐细胞,这小调应该也有吧。”邢台左顾右盼,“比如外驻的张家口大哥,走民族风路线的,会的民歌肯定不少。”
“张家口不行。”承德立刻反对,“他整天在内蒙边上,学会的都是内蒙民歌,一唱起来跟狼嚎似的。”
石家庄心有戚戚,点头:“而且当兵当久了光会唱军歌了,每回一回来就苦大仇深地对着我唱:‘你喝你的酒哟,我嚼我的馍,你有儿女情我有相思歌~’他有就有呗,我也没拦着他谈恋爱啊,这不把承德照顾得挺好的,这么水灵我也没下手……”,
保定乐:“要不秦皇岛你教廊坊几句渔歌?”
“我不擅长这个。”秦皇岛亲民且高傲地回答,“我会唱浪淘沙:秦皇岛外打渔船,一片汪洋都不见……廊坊你学吗?”
“不就是太祖作词嘛,了不起啦。”承德不服气,“我的避暑山庄还江总书记题名。”
秦皇岛昂头:“我这首曾被全国传唱。”
承德不屑:“地球不转了全国人民还得围着我那转呢。”
秦皇岛鄙视:“我的年代久远。”
承德挑衅:“我的与时俱进。”
秦皇岛说:“我,我不玩了!”
承德得意,拉着廊坊说:“我教你吧,这段民歌啊朗朗上口,流传广泛,大家喜闻乐见。小白菜啊~泪汪汪啊~两三岁上~没了娘啊……”
周围一片咳嗽声:“太不喜庆了。”
唐山直推石家庄:“你也不出来说句话?”
石家庄死挺着不动,苦思冥想:“你别理我,让我好好想想我那儿有什么民歌。”
“哎呀谁指望你有啊,就你那最年轻。”
石家庄不乐意了:“怎么说话呢唐山,我年轻……我年轻也有艺术氛围啊,要不说我是省会呢,身为省会我得起到模范带头作用,我的民歌也得是咱家头一份啊。”
“行我不跟你啰嗦,你自己想去吧。”唐山转头问邯郸,“你作为老前辈,有什么特色没有?”
邯郸慢条斯理地清清嗓子:“有倒是有,就怕你们学不会。才俊欣欣,赵佳士兮。堂堂之躯,纤纤步兮。月眉星眼,颜如玉兮。经纶于腹,舌如簧兮……听得懂吗?”
“哇靠,拽什么文啊。”
“让你唱民歌,又没让你表演诗朗诵。”
大家异口同声表示鄙视。
“行了,你们这就是放着鲁班找木匠,放着灶王爷买糖瓜,放着正规军找游击队,放着作者找小沈阳……总之就是有眼不识金香玉!”沧州衡水气冲冲跳出来。
“世道变了,这年头沧州衡水也造反了。”
“会唱你就唱呗,想唱就唱要唱得响亮。”
“亮出你自己,哦也。”
“民歌嘛,那当然是我们沧州,衡水的才算地道!”沧州白了大家一眼,拉着衡水亮个像,俩人都是穿红着绿的打扮,一人捏着红绫手帕子,一人舞动绿绸。
众兄弟喝彩:“瞧这造型,忐儿啊。”
“土到极致了。”
“老忐儿进城,腰拴草绳,看场球赛,不知道输赢。”
衡水火了,抄起老白干瓶子挨个质问:“咋啦咋啦!就你们垮,俺就似忐儿了又咋!”
“衡水这心理素质,不行啊。”邢台乐,“一着急就不会说普通话了。”
沧州扯住了衡水劝:“不理他们,他们那帮人不懂得欣赏,咱们唱咱们的。”
衡水顺顺气,冲着沧州灿烂一笑,霎那间,两人身形互换,载歌载舞!
沧州:春季里来什么花儿开?
衡水:春季里开的是迎春花。
沧州:迎春花开什么人儿戴?
衡水:战斗英雄戴起来。
沧州:七不弄冬采冬采,
(一起):戴起来,
衡水:八不弄冬采冬采,
(一起):戴起来,得儿色得儿色,得儿弄冬采冬采,战斗英雄戴起来!
唱完了俩人得意地抬头挺胸:“廊坊,怎么样?”
廊坊咬了半天手指头:“你们这是对口的,我一个人怎么学啊?”
“一个人,一个人也行啊。”沧州把衡水手里的绿帕子接过来,一边扬手一边转圈唱:“三月里来是清明,姐姐妹妹要去踏青,稍带着放风筝~姐姐穿的是葱心绿,小妹妹穿的是石榴红,裙子系在了腰中——唉哟!”一下大劈叉没劈好抻到了腿,啪嗒摔进衡水怀里直哼哼。
廊坊悄悄抹下一滴大汗。
“我说,你们这都不像话!”唐山总算看不过眼了,决定好好教训这帮起哄架秧的,“都是些啥,唱都不会唱,惹急了我拿煤块乎死你们!”
衡水不服气,往嘴里灌了一口老白干壮胆:“那你来一段呀?”
唐山也不还嘴,清清嗓子酝酿好了感情,吼道:“”正月里来正月正,我和那秦皇岛去看灯,红灯、绿灯、都是假灯,秦皇岛和我才是那个真情,来来呀呼嗨!”
秦皇岛:“……其实我不认识他。”
“算了算了。”廊坊无奈地摊手,“我还是跟邢台学河北梆子去吧,邢台,咱们走。”
廊坊和邢台手拉手走出去一刻钟,石家庄突然从沉思中清醒过来,欢天喜地:“我想起来了!哇哈哈哈廊坊快过来学,我想起我们民歌了,那才是河北民歌经典啊,既朗朗上口又充满典故,寓教于乐的模范啊!你给我听好了:赵州~桥来什么人修,玉石栏杆~什么人留,什么人~骑驴桥上走~什么人~推车~压了一趟沟嘛咿哟嗨……”
看他唱得高兴大家都不忍打断,等他中场喘口气休息了,秦皇岛迟疑地提醒:“那个,廊坊已经走啦。”
“啊?走了?”石家庄没反应过来。
“嗯,刚和邢台走的,要不咱们今天就到这?”一边说,兄弟们一边往散场,准备回去吃晚饭。
没想到石家庄高声喝道:“都别动!”
大家停住脚步:“又干什么呀?”
石家庄认真地说:“廊坊走了,你们可以学嘛,这是咱家的文化宝藏,中小学生课本里都有,你们不学太亏了,都好好听我唱啊:赵州~桥来鲁班修,玉石栏杆~圣人留,张果老~骑驴桥上走,柴王爷~推车~压了一趟——趟——”
唐山看着替他着急:“老大,嗓子上不去算了,别为难自己。”
“不为难!”石家庄憋得脸红脖子粗,直着嗓子努力拔高音,“压了一趟——沟——嘛——呀——呼——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