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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拜师神医,异变默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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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诶,快把衣服理一理,那个神医好像快到了。”
“你还说我呢!瞧瞧自己脸上脏的。”
“去去去!元骥神医,那个救了我们大家的神医什么时候到啊?”
北郊疫区里,元骥还有柳治领着一众复原的百姓站在院子里迎候摄政王及廖清铃。
他这正要开口回复,门外传来了一声“吁”~再往敞开的门口看去,只见一辆雕花宝马好车停在那处。
廖清铃先从马车上下来,低着头立到马车一边去了,一身灰色素衣,加上瘦小的身子骨,整个人仿佛尘土那般不起眼。
而后,景辰一席耀黑白边绣锦,外搭狐毛大氅,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光芒,众人立刻将视线转到景辰身上,且似乎再看不到廖清铃了一般。
“参见王爷!”
“免。”景辰快步上前虚扶起元骥,对他身后的老百姓也温声说道:“各位快起吧,大病初愈无需如此繁文缛节。”
“谢王爷。”
众人起身,除了知内情的元骥和柳治以外,所有人都在向门口处兴奋且期待地张望着。
“王爷,那位制出解药救了我们的神医呢?我们想见见他。”
“是啊是啊!王爷,我们就想感谢感谢他。”
景辰听完百姓的话后,叹了口气,露出了一抹“实在可惜”的表情来,说道:“他,早不在人世了。”
元骥和柳治被景辰的话给说懵了,他二人看向廖清铃,这是左看右看也没觉得她是幽魂啊。
“那,这药……”百姓也觉得疑惑,既然早不在人世,又怎么能制出解药呢?
“是他的女儿,听说京都城内受感此病,便将药方拿给了本王,说……”景辰顿了顿,看了眼身旁一言未发,低头不语的廖清铃,继续说道:“这药方是他父亲的一生心血,望本王能将其逝去先父之医术仁德告予天下知。”
——明梅阁——
杨凝秀让人去帮潘凤整理东西,好让她尽快搬来与自己同院,实则也是看破潘凤拖延时间,想等待事情还转的心思。
潘凤实在不理解自己干娘这一系列的操作,一住进明梅阁,不用杨凝秀传唤,自己就跑去杨凝秀房间求说法了。
她跪在地上倔强地开口道:“干娘!我不过是想替许怏要个公道,何以至于撤职如此严重?”
“放肆!”杨凝秀听到她这话,瞬间变脸,将轮椅推上前去,“啪”一耳光打了上去,把潘凤直接打懵了。
“你还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这第一,你说许怏是你的人,但你就不怕她犯了什么重罪会株连到你?你如此护着她,你知不知道王爷最讨厌结党营私之人!?”
“干,干娘!我,我没有,我没有!只是许怏这丫头看着可怜……”
“可怜?这就是你第二做错的事,我与你说过多少次,你不是王府之主,王爷抓进地牢的人,你却在指责不该杀她,你是在打廖清铃的脸吗?你这是在打王爷的脸呢!”
潘凤如壶灌顶,一想到早上自己的狂言狂语,后怕地背后直冒冷汗。
“那,那,干娘,我是不是得罪王爷了。”
“得罪是铁定得罪了!”杨凝秀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这往日也没有这么嚣张跋扈过,到底是谁教得你如此行事!愚蠢至极!”
潘凤害怕地跪走到杨凝秀腿前,锤起杨凝秀的大腿,哭求道:“那干娘,我该怎么办啊?”
杨凝秀见她是真心悔过,脸色这才变得好看一些,循循道:“你这日后便收起架势,别再惹事生非,我是看着你长起来的,不会让你死的。”
“谢干娘!”潘凤抹了抹自己纵横的老泪,吸了吸鼻子,“我给您好好捶捶。”
杨凝秀欣慰一笑,忽而想到什么,眉头紧蹙说道:“那个廖清铃,你日后对她好一些,让你手下的人也好生对她,不可再欺负她了。”
潘凤展开地笑容顿时凝固,不解道:“为什么,干娘,那廖清铃手段非常,连王爷的床都爬了,还三番五次从王爷手中死里逃生,再对她好一些,怕是要成王府女主人了。”
“凤儿,你这嘴能不能注意一点!”杨凝秀叹了口气,“再说,人家这次还救了你一命,你怎么如此不知感恩呢?”
“我……”潘凤想想,觉得杨凝秀说的倒是不错,她就是被许怏洗脑得太深刻了,把廖清铃制出解药救了她一命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潘凤忍不住再次开口,“干娘,那你没感觉到,王爷对那廖清铃十分不一般吗?”
“王爷虽表面冷冰冰,如千年玄铁一般,可内心却是温热的,自小看到那些流浪猫狗必定会让下人将其抱回去,好生养活,再妥善安排主人,这些年来,不过是不得不封闭起来罢了,而廖清铃这人,身世凄惨,在这王府中又屡次遭王爷误会,王爷能不对她多看几眼吗?”
原来如此!潘凤忽然明白过来:杨凝秀说得太对了!这廖清铃就像路边的小猫小狗,王爷不过是被其激起了潜藏的保护欲罢了。
“王爷成日东奔西跑,南征北战,年岁不小却还未体尝过何为情爱,若是有朝一日王爷真的喜欢上了一个人,怕是会身陷不拔,”杨凝秀继续说道:“所以这个人绝对不能是廖清铃这般普通女子,她与王爷若在一起,对双方都不是好事。”
潘凤点了点头,“凤儿明白了,干娘放心,廖清铃以后再也买不了惨了,我会好好照料她的。”
她这话说得是真心的,毕竟她也不想看着一个贱丫头成为全大商最尊贵的女人。
……
不知不觉,夜色降临,阴暗潮湿的王府地牢里,许怏攥着那瓶毒药,还在期待着潘凤能救她出去。
这也是她最后的一条路了,廖清铃说得没错,那个神秘黑衣人,是绝对不会来救她的。
就在这时,牢门外空寂的走廊里传来一声动听至极的男声,动听之余,竟然还有几分熟悉。
“你,要不要随我走?”
……
夜深了,月亮高高挂起,各家掌起灯火,廖清铃坐在台阶上望着无边苍穹。
她在疫区待了三日,和元骥一起检查了各人服药后的状况,好确定没有任何人会产生排斥或后遗症。
这东奔西跑了三日,终于是检查得差不多了。
“阿嚏!”
她毫无预兆地打了个喷嚏,刚从房内走出来的元骥见状,朝她扔去一件斗篷,将瘦小的廖清铃全全罩住。
“小丫头,天气冷,也不多穿一点?”
廖清铃从黑色斗篷里探出头,清澈明亮的眼睛张露出来,对着元骥一笑,绚丽娇艳,宛若桃花,“王府墙高,倒是没觉得冷。”
元骥无儿无女,在王府和廖清铃相处过几日后,便觉得这小姑娘不仅医术高明,见解毒辣,还不失豆蔻年华之精怪,着实讨人喜欢。
他毫不在意台阶上的灰尘,坐到廖清铃身边,同她一起望着天空,问到:“丫头,你刚才看什么呢?”
“前辈,你知道,星座吗?”廖清铃反问道,将斗篷披好,重新看向夜空。
“星座?老夫只听说过二十八星宿,那是什么?”
“是爹爹告诉我的,他说有一天晚上,天上的太白老仙托了个梦给他,告诉了他天上的十二星座,如星宿一般,守护着各月出生的人。”廖清铃回道,谈到父亲,她的眼睛里洋溢着满满的幸福,“他说我是天秤座的,是十二星座里长得最好看,最喜欢和平的,所以一生都能平凡而安乐。”
“爹爹还说每一个孩子出世,天上的星星就会少一颗,而每当有人死去,天上就会多一颗星星,所以,每个人都是闪闪发光的星星,来到世上是来发光的,离开了,也会在另一个世界继续发光。”
“丫头……”元骥听着听着,不免有些心疼起廖清铃。
廖清铃转眼看见元骥哀伤的表情,发出了铃铛一般的笑声:“前辈,你别这么可怜巴巴地看着我,我又不是小孩子,知道那些话不过是爹爹用来哄我玩儿的,早就不相信了。”
“你啊,就是太早熟了。”元骥叹了口气,“你还那么小,就把这真假、人心看得那么透彻,日后会很累的。”
“前辈,您这是,经验之谈?”
元骥立刻否认,“诶,老夫年轻时,那可是没心没肺到了极点,完全不会看人眼色的人,活得可轻松自在了。”
“……”
“噗嗤,哈哈哈哈哈。”
廖清铃对元骥这忽然的坦白一时没了话接,二人相顾一眼,只剩笑语。
“小丫头,你做老夫徒弟吧,你有医学天赋,老夫定将倾囊相授,助你成为第一个女神医。”笑止,元骥认真地看着廖清铃说道。
廖清铃对这话题有些措手不及,但还是立刻拒绝了。
“前辈,我的牵绊都在摄政王未来王妃身上,她一日不醒,我的罪一日无法赎清,我不会离开她的。”
“那便等她醒来后,老夫再来带你走。”元骥毫不介意道。
“可前辈,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抛下一切,随您四处行医,您不知道,我的罪有很多,欠下的恩情也有很多。”廖清铃深埋下头,低声说道。
“老夫不在意你的牵绊有多少,人活一辈子怎么可能没有牵绊,但若有一天,你想要自由了,老夫一定排除万难带你离开京兆,你权当为自己留条后路,如何?”元骥收个徒弟简直卑微到了极点,但值得啊!
他座下弟子不少,但一个个端正严肃,无趣得很,不像这个小丫头,和自己不要太谈得来了。
见廖清铃有些被打动了,他乘胜追击道:“小丫头,你看老夫,无儿无女,孤苦伶仃,生活飘摇,你不答应我,我会很伤心的。”
廖清铃被元骥这做作的样子是硬生生地给逗笑了,怪不得爹爹提到这位丘前辈不是嫌弃,就是在嫌弃的路上,但她觉得丘前辈很可爱。
“元骥前辈。”
就在二人其乐融融的时候,景辰忙完了自己的事情,正巧走了进来。
“参见王爷。”元骥和廖清铃站起身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微微行礼。
“前辈别客气,本王是来接廖清铃回去的。”景辰虚扶起元骥,看向廖清铃,“你检查好了吗?”
廖清铃乖巧点头,转身将斗篷欲拿下还给元骥,被元骥拦下了,“你收着,送你了,天寒,穿多点。”
廖清铃微微一愣,思量了一番后,将解斗篷的手放下了。
景辰不知道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和元骥告别后,就要带着廖清铃离开。
而廖清铃走出两步,忽然回头,笑若曦晨道:“师父,您什么时候离开,记得来王府和徒儿说一声。”
说完,她追上景辰的步子,留下元骥愣愣地回味方才的话。
“老夫有女徒弟了!小丫头认我做师父了!?”等他反应过来,直接蹦跶了起来,边回房边喊着:“阿治!你有师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