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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十章:子兮子兮,君在远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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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依在山中待了一段日子,便辞别了姨父姨母回到了济世堂,从诫也跟着她出来,他也长大了,山谷中毕竟幽闭他也应该有自己广阔的人生。
清依这些日子一心都在店里,从诊病,开方,抓药,能做的几乎都事必躬亲,从诫原本还想出些力的,这样一来倒是日日比家里还闲了。
刚过晌午,铺子空了下来,从诫靠在药柜边上无聊的发了好一回呆,看着清依在核这几个月的账目,“姐姐,你不会想将这济世堂开成天下第一医馆吧?”
“说什么呢,做你的事去。”清依看着账本头都没抬。
“我有什么事可做啊,该做的,不该做的,这些日子不都被你做完了嘛,我和湘儿姐姐都快被活活闲死了。”从诫不乏的对清依这段时间反常的劳碌抱怨起来。
正巧湘儿端着点心进来:“小姐,先歇歇吧,尝尝我刚做了些点心。”
“看,你湘儿姐姐才不会没事做呢。”清依放下笔,将账目收拾到一边,湘儿从盘垫上端了点心放在桌案上,一边放一边道:“小姐,这几日你可有些不对劲呢。”
“没什么,只是长久没打理了”,清依边说边夹起糕点“恩,这段日子你手艺长进了不少。”
“应该不是我手艺长进了,而是小姐的相思与日俱增了吧,这丝蓉饼正和了此下心境吧。”湘儿与她一起长大,清依的心思她是最清楚的。
清依小口咬着饼,浅笑着不说话。这段日子她心中总是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空寂和落寞,没来由的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正说着话,外面一阵纷乱踉跄的脚步向济世堂这边来。一声闷响,什么东西靠砸在医馆的门柱上,一个疲惫的白衣女子倒在正门前的地上。清依忙起身,紧着两步,走到那个女子身前,弯身相扶。刚一伸手,那女子竟不知哪儿的力气反手紧紧的扣住她的双臂,虚弱的抬头只说了一句:
“救……救他”便晕了过去。
清依忙扶住女子的身子,侧头望去,只见粗大的门柱边露出一角褐色的锦袍,“湘儿,你扶着这位姑娘,我去看一看。”她直起身,向门柱边走去,眼前的景象倒是将她唬了一跳,一个满身是血的男子乱发敷面的倒在台阶上,身上的锦袍污秽不堪,尽是泥土和草叶,手臂上还有拖拽划出的血痕,真真是惨不忍睹。清依朝里头大喊:“从诫,快来帮我!”
一整个下午济世堂的前堂都没见清依的踪影,只有从诫和几个伙计在忙,还不时有人从前头药柜取药去后院。
“从诫,小姐让我来取些紫苏,陈皮还有砂仁。”湘儿有些着急的道,“快点,她有用。”
从诫一边转身从柜上取药,一边口中念叨叨:“紫苏,哦,在这里,还有陈皮,砂……仁。”他忽然怔住,猛地转头,“你刚才说谁有用?”
“小姐啊!”湘儿不解的道。
“什么?不会我姐姐她和姐夫真有什么了吧。”他一边拽着药,一边嘀咕。
湘儿可等不及,一把从他手上夺过包好的药,“神神叨叨的,有病。”便快步转回后院去。
“喂,你再说一遍是谁用的,这,这可是安胎药!”
清依在房中替女子诊了脉,看了眼她微隆起的腹部,又看了看她憔悴的脸,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将被子往上拢了拢让她暖和一些,她是受了风寒又饮食不当,心力交瘁导致了胎位不正,现在又昏迷不醒不好下药,情况很危险。而那个男子虽然伤重,但只是些皮外伤,仔细检查包扎于性命没有什么大碍。清依叹了口气站起身来,看着日渐西沉的夕阳心情也不免沉重起来,他们是一对恋人?抑或是怨偶?为什么要走到两相伤害的地步?与萧子良一别已近月余,他可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