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比特]蜘蛛王女》月耀如一

31、第 31 章

　　索林的聪明，时常超过我的预计。

　　“还是赶快走吧。”我又试了下把战蜂安抚了下来，总算是可以骑它走了，还好它比最高大的战马还要大一圈，坐我们两个够了。“飞过去，说不定就来得及。”

　　一定要来得及，不然我会因为这场病而内疚很长一段时间，不因为瑟罗尔，因为索林。

　　还好这只战蜂仍属于壮年飞得足够快，两天一夜的疯狂飞行我们跳过了很多步行不好走的地方，傍晚的时候摩瑞亚的大门便近在眼前了。

　　“怎么恰好是这道门！”索林生气的踢了门一脚，虽然他知道门的位置也知道星光和月光可以让门显形，但很遗憾他不知道开门密码。

　　“怎么了？”

　　“你还是拉西亚的时候我们来过，你吃着零食看我猜了一夜的答案，并且接下来你整整笑了我三天，只要我说话你就笑。”索林很是记仇的算起了旧账。

　　“我？那还真是我的风格，毕竟拉西亚意味着我的童年。”虽然是他找我算账，但我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想想那个画面感就好好笑了。

　　“还笑？”

　　“嗯……毕竟二十年以上都过去了，我们成熟点。”我忍了忍笑意，发现门上写了道很好猜的谜语，答案是“朋友”，但是我用矮人语试了下不行。

　　“瞧吧，这道该死的门就是这样，它开不出……”

　　我只是试了一下我会用的其他语言，才刚试到精灵语，那道打不开的门就自己开了。

　　“索林，你看吧，成年人才不会被童年的难题打倒。”我挑眉，觉得手上少了烟斗，虽然我戒烟了但是没那玩意儿装不像老学究。“多学点东西总归是没坏处的。”

　　“你上哪学的精灵语？维克托利亚？”

　　“对，她教的，连同一些基础礼仪一起。”我有点不是很想回忆密林，更不想回忆小时候。我对当年几乎没有什么印象了，反正就是个没人待见也没人在乎的次女罢了。

　　依稀记得童年时代，也就是我们称王之前——维克托利亚有整整一皇宫的侍女侍卫，但我身边好像只有过两个。我记不起来他们的模样，只依稀记得他们是相爱但是家族不合并不能在一起的一对儿，在我缺失父母的童年里恰似我的双亲。

　　他们已经过世了，怎么过世的我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只知道这也是我对父王的恨意来源之一。

　　“阿尔，你在发呆吗？”索林拿着两个火把拍了我一下，递给我一个。“点燃火把，我们进去，今夜可能就在摩瑞亚里过了。”

　　“只是忽然模糊的想起了我的双亲。”其实严格来说是守卫，甚至连侍从都不是。“他们教会的我战斗——事实上每个人能用的魔法都是出生注定，但他们把冰和火交给了我。”

　　是交不是教，魔法好学，但带元素的不是教就能学会的。

　　“还在埃瑞博的时候，你似乎是根本不知道自己有父母的。”索林本来走在前面，听到这个回头看了我一眼。“现在想起来了？可以说说么？”

　　“其实想不起来，应该是被人动过手脚洗过记忆，我光知道有存在过，但他们的开头和结局我都没有任何印象。”我想了想还是转移了话题。“不用提那些了，已经挥别的过去不必再拾回，眼前的事更重要，摩瑞亚的空气太温暖了，索林。”

　　空气太温暖是指的我感觉底下有火源，这是只有我能感觉得到的，即使维克都不能，除非是这个世界本土的火神来了才有可能和我一样灵敏。

　　“你是指人气吗？”索林并没有我这种特殊感知，不过在隐约看见远处的微光后，他很明智的熄灭了手上的火把。“看起来这里确实有居民。”

　　我也熄掉了手上的火把，这会让一般人行动困难，但对于黑暗之主的我来说，小意思，我可以感知到黑暗里的一切。我抓住了索林的手，他的手掌很粗糙也很有力道，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需要帮助的人是他，但获得安全感的是我。

　　可能是因为我虽然能知道黑暗里有什么，但害怕微光的那边会是强敌的缘故，我现在各种角度上都没有当初的锋锐锋芒了。我的男性形貌曾经因为长期练剑而有很厚的茧，但现在越来越薄，跟索林比起来简直可以说是细嫩。

　　“索林，有半兽人的臭味。”靠近了一些后我感觉到了令人不适的气息。此时火光依然很远，但是已经隐约看得见明灭，半兽人的味道令人不适我已经开始有敌意了。

　　“我知道，被废弃的国都不会无缘无故的燃起营火。”索林的表情应该是很深邃的，虽然在黑暗中我看不见。“如果是我父亲和弗瑞林，也不会这么大规模的点火。”

　　大家都是战斗经验丰富的老手了也就不用多说该干嘛不该干嘛，我继续黑暗中前行。矮人们虽然矮，但是建造的建筑却是非常高大宽敞，这条路其实非常平坦，难度反而在于找掩体。

　　不过还好，我已经找回了金丝，我完全可以带着索林从上面过去——过去一看可不得了，我们靠近了才知道，下面的是半兽人，一大群半兽人的军队！

　　“天啊，为什么这些肮脏的东西会在这里。”索林感叹了一声，我听得出来他的怒火在熊熊燃烧，这是矮人们的发源地、矮人们神圣的殿堂，但为什么一群奥克在这里？

　　“我们怎么做？”我很清楚这个时候我们不可能选择开战，我们只有两人，而且我也不在全盛状态；但是底下一大群都是奥克，成千上万都不止，这似乎只是大批部队里的一小部分。

　　那些半兽人还正在弄东西吃，嫌弃着没有肉的晚餐，甚至因此大打出手互相残杀——互相残杀又解决了他们的需求，他们同样吃同类的肉，互相残杀制造出来的尸体刚刚好。

　　难怪半兽人总是行军的比人类快，也一定会大批量的一起出动，原来是他们本身就属于辎重。

　　“居然在我们神圣的殿堂里……”后边的内容索林气到说不出来了，我伸手按住他——虽然我知道他的理智，他不会做出不明智的举动，但我依然害怕他被气过头。

　　或者说我是怕我也跟着被愤怒冲昏头脑，我不是矮人，但从我降临这个世界我就始终和矮人族站在同一条船上，至今已无法割舍。我深感愤怒，尽管摩瑞亚与我无关，但难免共情。

　　“弗瑞林他们应该是反而没我们快，万幸没我们快。”我深吸了一口气冷静思考了一下，万万没想到战蜂能飞以后反而是我们更快，也万幸只有我会精灵语打开了摩瑞亚的大门。

　　我俩尚有可能杀进杀出，他俩就不太可能了。

　　同理可推瑟罗尔就更不可能了，虽然他还没老迈到拿不动武器、我看他那体力也是充沛的很，但当真战斗起来的耐力他肯定不会如年轻人一般的。

　　“索林，祈祷爷爷没能进入摩瑞亚吧。”我希望他没能进入，希望老矮人并不知道精灵语开门的秘密。矮人的门只要关起来就是看不见的，即使他们是最好的工匠，但他们也是粗枝大叶的憨憨，希望他找不到。

　　然而我的希望落空了，我抓着索林的手小心翼翼的从上空走过，金丝为路走过去不难，但没有走出太远，我们就遇到了让人心里一寒的东西。

　　我忽然发现就在摩瑞亚的另一端，另有一道大门本来就是开着的，仿佛几百年从未关闭过一样那道门已经被毁坏了。无数半兽人从门内进进出出，它们欢声笑语，好像刚取得一场胜利一般。

　　我眼尖，我看见了矮人打造的武器和盔甲被它们扔在杂物堆里，与此同时索林忽然往前一冲，差点金丝上掉下去。我连忙抱住他，仗着阿尔法形貌的体格优势用胳膊锁住了他的肩膀，顺着他的目光我看见了更令人气血翻涌的东西。

　　瑟罗尔的王冠就在底下，被一只苍白的奥克拿在手里当玩具扔着玩。虽然离得远了我听不见奥克们在说什么，但非常显而易见的，如果不是瑟罗尔败了甚至死了，它们是拿不到王冠的。

　　“冷静，它们成千上万，而我们是两个人。”如果我敢变得和炎魔一样的话倒是不用怕只有两个人，但我不能，我是人类不是魔鬼、是矮人族的盟友不是宿敌。

　　“我绝对……要杀光这群奥克！”索林咬牙切齿，我明白，此刻我们两个窝囊到了极致，然而我是真的没有什么办法扭转这局面，我们甚至进退两难。

　　在金丝上行进了这么大半夜，天已经快要亮了，当阳光照入摩瑞亚半兽人们就会往深处去。一晚上它们没有抬头那是因为它们都有要做的事情，但如果它们开始休息开始抬头，那我的金丝可太明显了。

　　我们必须要在天亮之前找到办法离开摩瑞亚。

　　“拉西亚，我们硬闯。”索林握紧了拳头，我甚至能听见他手骨的轻响。

　　“这不是明智之举……”

　　“那我们有其他办法吗？”索林忽然挣脱了我，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