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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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中，她推开我；长发顺着水流贴在她面颊上，双眼直直看向我：
“你到底是谁？”
我被她的话问得茫然：
“什么是谁，韩羽，你。”
她摇头：
“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要瞒你什么事？”我反问，手掌伏在水台上微微低转过脸去。
她沉默，双手环挡在胸前；突地我们都不好意思起来。她红着脸呼喊着：
“你怎么……怎么，好了好了；叫服务人员来修吧。”
旅馆很快为我们换了一间套房，作为道歉；客房服务送来了一瓶香槟。软木瓶塞已经被松开，香槟斜插在冰桶里；银托盘里还有两只倒扣在绣花餐巾上的高脚杯。洗完澡，她打开音乐，提议喝一杯；香槟均匀细腻的泡沫浮到杯口边缘时，她的手指捏拿着杯脚，与我碰杯。唱片匀速旋转播放，是一首意大利曲子。通透的淡橙色液体里悬浮着细串状小气泡，不断流向液面；她湿润的唇抿开液体，柔暖灯光下；没有缘由地令人沉醉。我端着酒杯，看着她。
“怎么了？”她抿着嘴笑，眉稍轻挑。
我也不自觉地笑起：“看你，很美。”
“我已经老了。”她转过身，丝质睡衣悠然随着那丰韵的身体旋过。她半湿的头发盘在头后，几缕错漏的发松绕在她光滑的颈侧。我走到她身后，几乎能嗅见她皮肤上蒸腾起的体香；柔润和煦的香气。
“为什么这么说？”我手环过她的腰际，手隔着轻薄的丝布搭在她腰侧。
“按年龄你都可以叫我阿姨了，还不算老么……”她叹息。
“可你看上去就像我的妹妹。”我侧过脸轻吻她的头颈。
她眯起眼，淡淡一笑；仿佛回忆起什么一般倚着我说：
“她也这样说过，有那么一回；我给她送忘在自修室的报告。她摸着我的头说‘有你在，我好像多了一个妹妹’你和她真像。”
我缓缓抚摸她的腰，问：
“那为什么还推开我？”
“明明是两个人，怎么能那么相似？甚至，连接吻的动作都是一摸一样；她吻筠笙时也喜欢抚摸着筠笙的发尾，你知道么；你刚才抚摸我的发际时，那动作……我。”
我眼中的她陷入到一种自责的状态里，我抱住她；将她整个人都搂进怀里，亲吻她的额头。用低沉声音：
“别再想这些了，只是相似罢了；也许只是巧合。”
她伏在我胸前，酒杯滚落在地毯上。酒液在绒毯上印出一条深色的印渍，她扶拿起我的酒杯一口饮下；退后一些靠坐在窗棂上，窗下涓涓流水反射起岸边的灯光映在她脸上；她抬起双眸看我：
“如果我现在掉下去，你怎么办？”
我摸不清她是何意图：
“当然是跳下去救你。”
“真的？”她放下酒杯。
“真的。”
就在那一刻，她上半身朝着窗外倾斜而去；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的身体倒向窗外。时间可能只有几秒，于我来说；却像是静止之后的单帧画面。下一刻，如同下意识一般我跨跃出木窗；从空中落入水中时，才知道凛冽的河水原来并不像外表那么柔美。她浮在在水面上，笑着看我。
河边的那些未入眠的人都凑出头来看我们，有人打着手电问我们：怎么了，是否需要帮助。
我只能回答：没什么，不用了；不小心掉下来的。
韩羽在水里笑得前仰后合。待到人们纷纷离去，我游到韩羽身边；突地她双手环过我脖颈，拽我一同沉入水面；水中气泡隆隆，在水中，她吻附上我的唇。也许，她就是想要报我在浴室里强吻她的那一箭之仇吧。
回到旅馆楼下时，值夜的服务人员都以为我们出了什么状况；无奈地为我们开了房间门，走时还再三叮嘱：小心一些，注意安全。
这间套房浴室里是一个浴缸，时近午夜。韩羽放了一缸热水，靠在门上：
“一起洗吧。”
韩羽背对我坐在热水中，氤氲水汽弥漫在空气周围；有些让人觉得不太真实。
“好玩吗？”我问，但语气中全然没有责怪的意味。
韩羽歪过头，让长发浸在热水里；讷讷应道：
“恩。”
“下次该不会轮到上刀山下油锅了吧？”
她捞起长发，会转过身；扑过来，溅起一片水花；她双手撑在我身后的浴缸边缘，面对面压伏在我身上。微斜着头贴近我的脸悄声：
“如果是，你敢跟着我跳么？”
我笑，垂下眼看她的身体：
“如果每次都有这么好的待遇，我当然会跳。”
她立刻脸红到了耳根：
“没想到，你这样……色。”最后那个字几乎被她咬在了嘴里，吐出半个又咽回了嘴里。
她抬起一条胳膊想挡住胸，那手腕却被我捏在掌中。
我将她拉进怀中，浅吻她额顶发际：
“谁让你这么美，让我看一些；也无妨。”
躺在床上，她问我：
“我真是你的第一个女人？”
我回答：
“应该是。”
“什么叫应该？”她枕着我的手臂。
“有些过去的事，我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我看着床帐顶端的盘花。
我撑起上半身，侧身问她：
“那我是你的第一个么？”我觉得这个问题不用问，我也大概能知道答案了。
她扭开床头灯，轻牵过我的右手；灯光下我的右手食指连着掌心上道嫣红血痕。她在灯光下问我：
“你觉得呢？”
我将她紧紧抱住：
“刚才疼吗？”
她摇摇头，头枕在我肩膀喃喃：
“你已经够温柔了。”
我如果够温柔，本就不该问你那句；即便不是如此，我对你的爱也不会有丝毫折损。我这样想，彼时；我在心底打定主意要与她一生一世。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八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