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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6、吃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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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溪又给他一脚风火轮,这回踹在了他手上,自己也又转了半圈儿,气鼓鼓的回怼:
“你怎么不给我咬开?”
曲兰亭刚刚还是调笑,这回真生气了,自己还给她脸了?要不是被绑缚着,别说她,就算她的石溪阁还在不在都是自己一句话的事儿。
“行,你个臭丫头,你行,你忘记你有把柄在我手里了?”
曲兰亭下了狠劲儿,马上扬着下巴:
“快来看呀,这里有人女扮男装了,来人看呀,就是这---”
“闭嘴!再说话,我就把你丢江里。”
柴溪对他印象差到极点,这人像极了大学新生入学,刁难她的富二代学姐,脸就是合天花板平行的,咬牙恐吓,才恨恨的忍住没有踹他第三次,自己气的胸腹起伏,心里默念君子不和男子置气,劝了自己半天才平复。后者有些讪讪的,他想太多用身份压制报复人家的前提,都是离开这里之后。
“我告诉你,在这船上,可不是大周,这是江湖,世子大老爷大概是不懂,江湖里的事情,别说一个纨绔子弟,就算那位来了,怎么处置,也是一念之间!哼!不信就试试。”
柴溪说完不再理他,时间大约过了两刻钟,曲兰亭还想挣扎,最终满头大汗力竭,柴溪也不想这个时候和他较劲儿,缓缓出一口气,观察周围的环境,那些武人怎么还不醒,难道是被下的药不一样?
“别看了,船上要是有人,刚刚咱们吵得越来越大声,没有人出来,就是让咱们自生自灭了,这些人---他们喝了水,双重迷药,想醒,切得等呢。”
柴溪不太信任的斜眼看着他,月光在她头顶让她的眼睛在阴影里却闪着光,脸上黄色扮丑汁液也褪了个干净,白肤趁着目光,让她的灵动具体化,这个世间的女子,都没有,甚至男子中,也没有她这么惊艳的人,曲兰亭瞬间明白裴七虽然还认为她是个男子,还动用护卫护着她,赌上自己的前程,把她推到景福王眼前,只为不让她再冒出海的危险了。
他这样想着,目光不自觉的带着探究,以至于变成直愣愣,千百年前的月光像过滤的晨光,柴溪也不会从中看出侵略性。
“你怎么这么看着我?你能确定他们醒不了?我跟你说,他们可是冲着你来的,你要是不给我解开,他们醒了伤害我,我变成鬼,挠死你。”
曲兰亭被她回盯着,刚刚还很紧张,她确实如同裴东锦说的,在某些方面迟钝的像个傻子,和平时表现的超常人的见识完全不相符,简直是个谜。
“哎,我说真的,公主府的贵妾,就算五品六品的女儿也是使得,贺氏是个贤惠的,何况---我允了,你进门也能出来经营生意,戴个面纱就成,考虑---”
“滚!”
柴溪滚字刚刚出口,曲兰亭头上不知道挨了什么一下,绑缚着没有手捂住头,几乎同时,一个穿着短打的二十几岁的女子就俯视着他,让他仰头看到她的下巴。柴溪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看出这女子就是刚刚畏畏缩缩,被自己判断并非中年的女子,她身后五六岁破衣烂衫的小孩子,也印证了她的直觉。
“什么东西,也敢强娶良家为妾?”
说完对着曲兰亭的屁股踹了一脚——可比柴溪狠多了,柴溪是气,她明显带着愤恨,而且不是对着一个人的那种,好像----嗯,杀父之仇,对,就是这个感觉,完全不是刚刚他们上船时候的怯懦模样。除了和刚才没有什么不同的小孩子,柴溪不敢信自己没有再次穿越。
曲兰亭这回不忍了,腰上使力翻跃半周站定在女子面前,要是他能一下子挣脱绳套的话可能会让女子们都呼出声来,可能他自己也美而自知,眼角还斜了柴溪一眼,完全忘记被女子的脚“照顾”的屁股还疼着。柴溪只能用现在的一个“油”字来形容他,蹭着地躲远一些,膝盖弯曲触地勉强站起来,又远离他半步——再动就掉河里了。
“还不去给这个位姐姐解开!眼是干什么吃的?”
她冲的是那个看不出男女的孩子,后者委屈巴巴的挪动小脚丫,过来给柴溪解绳子,由于太慢,又被训斥:
“还能干什么,这么蠢,早知道把你扔河里喂鱼!”
“阿娘,我---”
“别叫我阿娘,再叫缝上你的嘴!”
孩子只好胡乱替柴溪解绳子,柴溪尽量不动配合他,省的他再挨训斥,曲兰亭站起来第一时间本来想报一脚之仇,被女子几句训斥小孩子的话吸引,反而顺带忘记柴溪刚刚过于明显的嫌弃的表情。
“这个不是你生的,你是后娘?何必如此刻薄?”
女子发怒,想再靠近教训曲兰亭,他已经偏了下身子,提前躲开了,柴溪暗忖,原来他是隐藏武力扮猪吃虎呀,女子也是,她一个人带着孩子,飘在河湖之上,到底是什么人,又意欲何为?谁知道,这回她猜错了。
女子刚刚攻击曲兰亭不成,几个同样短打的女子几下跳跃,就出现在船舱——附近有别的船?地上碍事的武人还被当个物件儿一样踢来踢去,直到其中三人围住和束住手的曲兰亭,过了几招按住他。
“你们是---那个---你们是船娘帮?”
柴溪听过一耳朵这个帮派,裴东锦说的时候,她还替她们不平了几句,可是---曲兰亭一个朝廷的人是这么认出来的,还有---他们对自己似乎也没有什么恶意,却对曲兰亭恨不能杀之而后快,这---裴东锦说她们对男子有敌意,很大的敌意,曲兰亭不屑收服如此小江湖帮派,他可瞧不上,也不是误打误撞,利用?有什么好用的?还有一个可能,想让自己发现这个帮派——他想引着自己,引着裴七,甚至景福王看见什么呢?
“好眼力,没有想到,你一个京都来的公子哥儿,见识还行,可是---哼,你为什么要欺辱弱女子呢?”
说完女子对着已经被解开的柴溪示意,被欺辱?踹人的不是自己和她吗?弱?哦,其实她也可以像曲兰亭一样一个鲤鱼打挺以超利落的姿势站起来的——她不想替那个不可一世的世子解释,他被教训几句不是坏事儿。他挖陷阱,自己就得也做好掉进去一回的准备。
“哎,你哪一点儿看见她弱了,她明明是匪,大女匪,和你们一样,不不不,是比你还像夜叉,你们还颠倒黑白,本来真以为你们是被有心人利用,原来你们惩制的人,都冤枉死了,快放了我,我还能替你们求个情,让官府怜惜你们愚妇是非不分,无知妄为,如若不然---滥杀之罪就是灭顶之灾!”
女子对曲兰亭一番说辞没有惊讶也不慌张,这人的气质就不会是平民,她想到了,也对他贬低女子的言辞见怪不怪,她甚至不看曲兰亭,只对着柴溪:
“小妹妹,你何故被追杀,又是为什么被这个混账男子欺辱,你大胆说出来,我们船娘帮就是替天下女子出气的。”
女子英姿飒爽,美目如月,让柴溪很有好感,再看看身边的孩子,是和女子有九分相似。她答非所问:
“这个孩子明明是你的亲人,何故对他这么凶,孩子小时候总是战战兢兢,长大会性格懦弱,不堪大用的,既然---他在你身边,善待也不费什么的。”
她想起了思归,她当年虽然比自己大,眼神和这个孩子何其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