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心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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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去冬至，就好像是一转眼，时间就已经来到了一月初一。
冬季的清晨，天色自然还暗着，但何畔起得仍旧如往常那般早。她缓缓的睁开眼，用手将身子撑起。
昨晚她洗了睡衣，所以当被子从她细润的肩头无声滑落时，那一大片莹白的肌肤便暴露在了空气中。不过因为有地暖的缘故，倒也不会让人觉得冷。
抬手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何畔快速地套好衣服，翻身下床拿好洗漱用品径直走向卫生间。
“咔嚓。”门被打开的声音传来，正坐在那里“释放自我”的江初月一脸懵然地看到何畔端着脸盆走了进来。
一开始何畔还诧异为什么卫生间的灯会亮着，但当她发现那里江初月眼色莫名地看着自己时，她转身就往外走，还顺手帮这个大迷糊锁了门。
“噗嗤。”看见何畔一脸若无其事地走出门，还有上锁的动作江初月不禁笑开，小声嘀咕“真是个呆木头。”
等江初月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跑步时，刚刷完牙走出来的何畔就叫住了她：“外面又下雪了，今天就不要跑步了吧？”
春江市的雪来得很早，一般11月初就会有，今年也不例外。江初月抬眸看了眼窗外像是结了层棉花的树木，便朝何畔点点头：“早上要吃饭吗？一起走吧。”
“好。”何畔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简洁，放好牙筒后转身去穿冬季的校服外套。
刚走出宿舍楼，两人一眼便看见了一个身材高大健壮，长得也算俊朗的男生正等在门口旁的路灯下。
这个点能起床的高中男生属实罕见，那人现在出现在这里，只可能是在刻意地等起的很早的人。
也许是听到了动静，那人立马一脸希翼转过头，眼睛在看见何畔时简直能冒出光。他深吸口气迈步挡在少女身前站定，把手里的礼物盒子递向何畔，脑袋微微垂下。
“何畔同学，新，新年快乐。”因为对面可是自己近半年来一直仰慕的女神，所以男生的表情显得有些无措，声音也很不自然。要不是乘着新年的机会，他可能都没有勇气与何畔搭话。
这种事何畔自打运动会以来就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是以拒绝起来也丝毫不拖泥带水：“谢谢，你也新年快乐。不过抱歉，礼物我不能要。”
“只是个新年礼物而已，你就收下吧。”见何畔没有抬手的打算，男生也不气馁，试图再争取一下。
“好吧，多少钱？”何畔微微叹了口气无奈道。
“噗嗤。”江初月还没来得及压下心中的不爽赶人呢，就被何畔的问题逗笑了。
明显没想到何畔会这么说，男生愣了一下，随后就意识到自己可能从一开始就没戏了，情绪突然变得有些激动，不自觉地往前走了一步：“这是我送你的，当然不要钱了。”
“可是我不想收，但你如果实在要给，我就只能买了。”少女的面色从始至终都很平静，身子不着痕迹地往后挪了挪。虽然何畔一向很节俭，但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就只能破财消灾了。
何畔拒绝的态度很明确，没有一丝留下侥幸。此时男生的眼神已经不似等在门口那会儿盛满星光的样子了，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纱，他颓然地低下头：“那...打扰了，对不起。”
何畔虽然不希望让他再留下任何念想，但也不是真的冷漠无情，所以她的语气带了些歉意，神色真挚道：“抱歉，你以后一定会找到懂得珍惜你的人的，但，我不会是那个人。”
听完她的话，再对上何畔清澈的眼神，男生终究是叹了口气，将捧着礼物的胳膊放下：“那，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吗？”
“谢谢，但是我真的没有兴趣。”何畔的清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改变。
“好吧，不过还是祝你新年快乐。”男生苦笑一声，最后再定定地看了一眼何畔没有任何表情的脸颊，面色落寞地转身先一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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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常发生吗？这种事情。”温婉的声音响起，一直站在何畔身边，冷眼目睹了全过程的江初月掩下心中的不悦，语气随意道。
“也不算经常吧，一个多月以来，差不多有6次了。”何畔垂下眸子想了想才说道。
大概40多天，6次平摊下来，差不多一周一次。按概率学的角度来看，不算经常，嗯。
这个数字虽然和江初月预料的差不多，但听何畔这么说，她的眼角还是微微一跳，后槽牙都要磨碎了。
“哦，那有没有过觉得还不错的。”江初月不动声色地问出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同时心中绷得紧紧的。
“没有，也不感兴趣。”何畔说的随意，但语气却很认真。
“那是不打算谈恋爱吗？”何畔的话让江初月放下心的同时又多了一丝担忧。
“不全是，只是单纯的对那些人没兴趣罢了。如果真的遇到喜欢的人，我想我应该不会拒绝吧。”虽然不懂什么是爱情，但何畔却很了解她自己，是以她这句话说的很肯定。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呀？”江初月顺口接道,心里有了丝期待。
这个问题着实问到了何畔，她微微恍惚了一下，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影子。但，也只是个影子，虽然有一副修长的轮廓，但何畔却看不清它的脸。
“不知道，不过这个人好像是有的，但我不知道她是谁。”何畔微微拧眉，突然停下了脚步。
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答案，江初月闻言先是懵了懵，继而胸口像是被重锤狠狠地砸了一下：“什么意思？有，但是不知道？”她平时温和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急切，一时反应不过来何畔的话是什么意思。
“嗯，就是依稀有个...”何畔回过神看向江初月，蓦得心头一震，声音戛然而止：面前的少女和脑海中的那副轮廓几乎完全重合，就连她那温和的面颊竟也毫无违和感地映在那抹影子上。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溢满了何畔的胸腔，导致她呼吸都有些失常。
“怎么了？”注意到何畔胸口的起伏变得有些急促，江初月以为她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也顾不上好奇她没说完的话，连忙问道。
“没什么。”何畔好看的眉峰微微蹙起，垂下眸子不敢再去看江初月的脸，同时默默地感受着自己那不太规律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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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问话被何畔有些不太正常的状态所打断。至少，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江初月都不敢相信那种情绪会出现在一直古井不波的何畔身上。
所以哪怕对何畔的那句“貌似有喜欢的人”很在意，她也不打算再继续问下去了。
毕竟，何畔也明确地说了她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说明自己还是有机会的。起码，江初月已经知道了何畔对谈恋爱并不排斥，勉强也算是种收获。
“什么时候自己也能这么卑微了？”江初月自嘲地笑了笑。但是她心里清楚，何畔确实就是自己想要的。如果不付出努力，试着接近何畔的内心，她以后一定会后悔。
和别的学校一样，春江高中也允许学生们在一月一这天自由的组织元旦晚会。重点班班主任谢鼎的思想更是开明的很，上午一二节课刚下，就直接宣布了学生们可以自由活动。
班长江初月和生活委员在一片欢呼声中走上讲台，把提前列好的购物清单以及人员分配公布了出来。不多时，学生们大都领命而去。何畔也被某人和她自己分配到了一起，出去采购些轻便的装饰品用来打扮教室。
因为今天过节，所以春江高中的领导们便默许了学生们可以自由出入校门。何畔在江初月的带领下离开校园，走进了一家和学校相距不算太远的大型商场，选些五颜六色的彩带和气球。
“确定不要打气筒吗？”江初月语气有些无奈。
“用嘴不就能吹起来吗？为什么要浪费钱买这个东西。”何畔不解道。
“这么多气球，而且吹气球的人分配的也不多，大家拿命吹吗？”江初月对何畔掂了掂手里的三大包气球，其中还有一袋是那种长条形的。
“这东西很难吹吗？”何畔依旧是那副好奇的样子。
“不信的话，你不如自己试试吧。”江初月忍住想扶额的冲动，伸手递给何畔一根长条状的气球。
何畔接过也是二话不说就对着口吹了起来。
一分钟后...何畔将旁边的打气筒和没什么变化的气球放到了江初月手里，腮帮子略鼓，声音小小的：“买吧。”
“噗嗤。”江初月有些被何畔的“傻气”可爱到，不禁轻轻笑出了声。
“不许笑我。”16岁的何畔心性就是再平静，此刻面上也有些挂不住。她双颊微微泛着些红晕，也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吹气球被憋到了。
“好的好的，不笑我们家学委。”江初月话是这样说，脸上的笑意却还是明晃晃的。
何畔看着她温柔和煦的笑容，只觉得眼前一阵恍惚，顿时就忘了生气，心中像是被小猫挠了一样。这种感觉虽然不是很熟悉，但也不陌生。
之前好几次，面对江初月时，何畔都会有这种情绪。但是那些时候的她并不能准确的把握住这种情感，也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直到今天早上，她才真正明白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何畔并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她愿意陪在这个人身边，看着她因为自己绽开笑颜。
“哼，恶趣味。”何畔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心跳渐渐的失控。
“嗯？说了什么。”江初月将头凑近到何畔脸前。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真幼稚。”这是第一次，她没有因为别人的突然靠近而后退，虽然心里很乱，但何畔面上并没有什么表现出任何情绪。
“讲道理，是你刚刚自己不信邪要吹的。”江初月委屈道。
终于，何畔看着这人眼巴巴的表情，嘴角不禁微微勾起：“好吧，你说的都对。”言罢，便抬步朝门外走去。
“什么对不对的，明明就是事实嘛。”江初月也小声嘟囔了一句，抓紧跟上了何畔的脚步。
接下来两人并没有再相互搭话，就这样静静地并肩走在回程的路上，谁也没有注意到对方脸上那轻浅的笑意。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心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