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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卑鄙无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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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又睡了很久,君墨离再次醒来的时候孤听寒没守在他床边,看了看周围无人,他缓慢坐了起来。
身上的伤已经感觉不到疼了,他捋起袖子,手臂上的伤痕已经结了痂,扭曲的疤痕还没完全长好,显得有些丑陋。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像是孤听寒来了,他赶紧躺了下来,闭上眼睛装睡。
孤听寒端着水进来,他坐在君墨离床前,拿着手巾在水里浸湿之后给他擦脸,他都躺了好几天,脸还是很苍白,应该是那天失血过多的缘故。
生怕弄疼君墨离,孤听寒不敢使力气,“苏穆那个没用的东西,都这么久了,你怎么还不醒。”
“你像个大爷一样,说不得骂不得,我还得伺候你。”
握住君墨离的手孤听寒认认真真的擦着,说着说着他自己先笑了起来:“我怕是找了个冤家回来。”
“咳咳……”
听不下去了,君墨离假装咳嗽,然后慢慢睁开眼。
有了上次的事,孤听寒这次不敢再气他,万一他再昏过去,心疼的还是自己。
“醒了,伤口还疼不疼?要不要喝水?”
君墨离抽出自己的手,别扭道:“嗯。”
孤听寒给他到了一杯水,试了试温度,才喂给他喝下。
“叶青澜还在昏迷当中,我知道你担心他,但你的身体,真的动不了。”
孤听寒拿出灵石,里面出现叶青澜的幻影,“你就这样远远的看看他吧。”
通过灵石,君墨离看到叶青澜躺在床上沉睡着,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出细小的缝。
“你放心好了,他只是昏迷,并无大碍。”孤听寒收了灵石,“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
不管怎样,君墨离还是很感激他能出手救叶青澜,清了清嗓子,他道:“谢谢你。”
顿了一下,孤听寒从善如流道:“何必客气,都是公平的交易。”
给君墨离喂完药后,孤听寒扶着他坐了起来。
看着他将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剥下,君墨离问道:“你干什么?”
“换药。”
“哦。”
孤听寒毫不避讳,他脱掉君墨离身上的衣服,解开缠在他身上的绷带,清理完之前的药粉。
用浸满药水的手帕给他擦拭一遍身体,孤听寒道:“我给你擦擦身体,这样伤口长得快些,你也能,早日下床见到你师弟。”
“嗯。”
“疼了你就告诉我。”
刚喝了药,君墨离倒是不觉得疼,就是伤口处新生的嫩肉痒得厉害。
“嗯。”
这样小心翼翼的孤听寒,君墨离倒是有些陌生,他皱着眉头,表情严肃而认真,仿佛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这不像他平时放荡不羁的样子。
伤口很深,如果不好好处理的话肯定会留疤,看着君墨离身上的伤,孤听寒有些自责。
如果那日他强行带他走了,他也就不会受伤,都怪他,没能照顾好君墨离。
冰凉的指尖滑过肌肤,这种触觉让君墨离心跳不已,他有些诧异,自己的身体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敏感了?
孤听寒手掌心里有一层厚茧,拂过他后腰的时候,像有一股电流经过一样,引得君墨离微微战栗。
君墨离是头一次被人脱-光了衣服盯着看,他害臊的厉害,指尖都泛着微红。
怕他疼,孤听寒动作非常小心,君墨离祈祷着他能快点结束,再这样下去,他万一有反应了怎么办?
系好上身的绷带,孤听寒去脱他裤子,发现君墨离左手攥着不松开,他解释道:“你身上的伤每天都需要换药。”
“嗯。”
孤听寒再去拉他裤子,发现君墨离仍然不松手,他皱着眉毛不解的看着他,“你松开手啊,不然我怎么给你换药。”
“我主要是背上有伤,腿上的伤不是很严重,就不用换药了。”
“那怎么行?”
“没关系。”
“不行。”孤听寒去扯他裤子,“别不好意思,你昏迷的时候我那样事没替你做过。”
就算以前他给自己上过药,那也是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可现在他清醒的很,固执的不肯放手,“我不要。”
“你说了不算。”
孤听寒掰开他的手指,把他的裤子拉到脚踝,修长纤细的玉腿再无遮挡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
这下算是说不清了,君墨离红着脸用手去挡住下身,他偏过头不去看孤听寒的神情。
他暗暗的想,他会嘲笑自己的吧?
孤听寒终于明白过来他为什么不让自己给他换药了,他身子顿了顿,没说什么,拿着清水洗过的毛巾,细细的给他擦拭双腿。
每一分每一秒,君墨离都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过得无比煎熬。
偏偏孤听寒动作细致又仔细,慢的不行,君墨离像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他都不能快点吗?再这样下去,光是被抚摸着,他都能,他都能……
处理完伤口,给君墨离换好衣服,再把他塞回被窝里,做完这些事情,孤听寒累的腰疼。
君墨离想了想还是说点什么来缓解刚才的尴尬,他诚恳道: “辛苦你了。”
孤听寒俯下身子,趴在他床边,轻轻抱着他,将头埋在他颈窝里,声音闷闷的:“不辛苦,让我抱抱,我有点累。”
低头看着他的发旋,君墨离脸烫得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孤听寒刚才没去戏弄他,也没嘲笑他,倒是让他生出些感激之意。
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但这份感激并没有持续多久,一只手沿着他腹肌往下……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君墨离当即骂道:“孤听寒,你,你卑鄙无耻下……”
“嘘……”
东篱陪着江玉琅查遍了江城的每一个角落,他们找了三天都没有发现关于那个黑衣人的信息。
晚上他们回到竹山居,东篱看着江玉琅失落的静坐在那里,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饭菜,知道江玉琅又是一口没动,这样下去他的身体怎么受得住?
东篱在他面前蹲下,仰视着他低声劝道:“你多少吃一点,不然明天怎么有力气继续查?”
江城的事,就像一根刺深深扎在江玉琅心中,真相一天不明,他就一天不得安宁。
他们找了三天却还是一筹莫展,亲人尸骨未寒,江玉琅怎么吃得下去。
“我吃不下。”
“你吃一点。”东篱握住他的手,像是山间受惊的小鹿一样,他不安的眨着眼睛,安慰道:“我们,我们一定会找到凶手的,你相信我。”
江玉琅沉默的摇摇头,他吃不下,真的吃不下。
“不吃饭怎么行?”东篱端举着饭,他把勺子递到江玉琅嘴边,温声道:“你一天都没有吃饭了,身体怎么受得住,你多少吃一点,好不好?”
昏黄的烛火照在东篱白净的脸上,看着东篱一脸深情的望着自己,江玉琅有些恍惚。
许多年前的一个冬日,他发了高烧,大师兄也是这样一口一口给他喂药的。
如今想来,更添心伤。
“好。”
喂江玉琅吃完饭,东篱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他安静的坐在江玉琅身边,陪着他,守着他,等着他。
桌上明灭不定的蜡烛将要燃尽,东篱又点燃了一根新的蜡烛。
“那日我拜别师门,长老们肯定很失望。”江玉琅仰起头,眼泪突然流了下来,他声音暗哑:“不知道三师弟现在有没有事?是否脱离了危险。”
滚烫的蜡泪落在东篱手背上,他皮肤白,瞬间就被烫红了。
东篱顿了顿,更多的蜡泪落在自己手下,烫出一个个透明的血泡。
“叶青澜伤得不重,应该没什么大事。”
“我也希望是这样。”江玉琅转头,他泪眼朦胧的望着站在远处的东篱,突然道:“东篱,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你了。”
东篱没说一句话,他沉默的把蜡烛插好。
“东篱。”江玉琅求道:“你能不能不要离开我?”
东篱转过身向他走过去,他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江玉琅,眼里躲闪不定。
他在犹豫。
看出了东篱的犹豫,泪水沉默的流出,江玉琅笑道:“没关系,我一个人也可以很坚强。”
看着他哭,东篱也想哭,他湿润着眼睛,颤抖着伸出手给他擦掉眼泪,“玉郎,你别哭,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江玉琅怕他是在哄骗自己,问道:“真的吗?”
“只要你不赶我走,我就不会离开你。”东篱低下头重复道:“永远不会。”
自从君墨离醒来以后,一直是孤听寒在照顾他,偶尔苏穆,南荣屠,南荣乐会来看看他。
躺了几日,君墨离能自己轻轻翻动身体,总是仰躺的姿势睡在床上,他屁-股有些疼。
虽然很早君墨离手就可以动了,他觉得吃饭喝药这些事自己就可以来,但孤听寒非要坚持给他喂药。
君墨离觉得这样很麻烦,简直是多此一举,他勉强吃了一口,提出意见道:“我觉得我可以自己来。”
“还是我来吧。”孤听寒对他的话置若罔闻:“我怕你把药撒我床上。”
就这样喂君墨离喝完了药,孤听寒用手帕细细的给他擦嘴,然后服侍他躺下。
君墨离觉得很别扭,总之就是怪怪的,孤听寒像是拿他当儿子养,他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道:“我快被你养成废物了。”
“废物又怎样?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不好吗?”
什么白白胖胖?君墨离不乐意听他这样说,小声辩解:“那岂不是成猪了?”
孤听寒放下药碗,道:“你一身的伤,必须要细心照料,将来若是留疤,可是一辈子的事。”
“我又不是女孩子,留疤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