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我之求为汝所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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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雨比夜羽寒先一步到达真央，毕竟夜羽寒走得不急，他却在意识到她的目的地是真央之后，来不及多想就赶了过来。
这时候小桃才刚刚下了剑道课，娇娇小小的女孩子背着长长的木剑，剧烈运动后的小脸红润可人，落雨在树上看她，竟觉得适才还急躁的心瞬间平和，只想这么一直看着她守着她。
他是真的喜欢小桃，明亮无暇的眼睛也好，天真无邪的性子也好，他想带她回去，和她在一起一辈子。
可是不行，他不能毁了她，她那么小，她就像一朵不谙世事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他却是生长在夜羽家牢笼里的野兽，而且静灵庭和王庭逼得那么紧，他都不确定自己还能这样多久，怕是迟早有一天会被抓回王庭。
不过在那之前，他会拼尽全力，在她身边多待一段时间，也会尽他所能，除掉所有可能威胁到她的人。
……
小桃回到真央宿舍的时候，看到了摆在自己床头的一袋金平糖，只是普普通通的布袋，里面装的糖果却是最昂贵的规格，不用想就知道送的人是谁，她犹豫了一下，剥开糖纸吃掉一颗，剩下的就塞进了抽屉，和他过去送她的东西放在一起。
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即便她连他的名字长相都不知道，可一想到他无微不至的守护，小桃没有办法置之不理。
“我知道你在这儿。”穿着真央校服的小姑娘赌气一样踢了一下面前的书桌，一不小心用力过度真弄疼了自己，水灵灵的大眼睛里立刻浮现出了委屈的神色。
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身后的落雨无言地将她安顿在床上坐下，半跪在地上隔着不厚的袜子帮她揉脚。
小桃其实那种不是娇气的女孩子，可他的动作太温柔，让她情不自禁地想和他耍脾气，因为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会用一种虔诚的态度包容她。
“还疼吗？”他开口对她道。
看不见他的脸，可她瞧见了他面具脸谱下形状好看的下颚，不是蓝染队长那般棱角分明的俊美，而是十分柔和的，比女人还要优美的线条。
鬼使神差地，小桃抬手去摘他的面具，还没碰到就被他捉住了手腕，他抬起头，面具后面的目光直视着她。
小桃怯怯地咽了口口水。
似乎知道自己犯了错，她吓得不敢看他，可她不知道，她越是这样，他就越忍不住接近她，她的存在就像一团最纯粹的光，让一直待在阴影里的他充满了向往。
“不要看。”他开口，略带沙哑的声音。
许是他的声线太低太磁性，小桃的脑袋当机了一瞬，竟道：“为什么啊……你……很丑吗？”
丑？！
说出这句话，她和落雨皆是一愣，良久良久，落雨便笑出声来。
落雨从小就生得好，小时候没开始长个子瞅着比女孩子还粉雕玉琢，这还是他有生之年第一次被人说丑！
小桃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可她知道是自己惹他发笑，巴掌大的小脸红成了一片，甩开他的手不再用他揉。
“我会给你看的。”
忽然，他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温柔说道：“但不是现在。”
也许在他离开静灵庭的那一天，他会用自己真正的脸，真正的声音，与她道一次别。
小桃匆匆忙忙地点头，他离得太近，近到她不方便思考，满脑子里都只是他蛊惑的声音。
却是她沉醉懵懂的时候，他不知从什么地方抽出了一条手帕蒙住了她的眼睛，被推倒在床上的一刹那，小桃连挣扎都忘了，只听他用我去宰只鸡一样的语气说：“等我一下，我去杀个人，去去就回。”
如果非要用一句话来形容小桃此刻的心情，那就是——变态的心情神马的，真的是不为人知。
……
落雨说要杀的人，当然是终于赶到的夜羽寒。
这货不知怎么问到了小桃的宿舍，可惜刚走到走廊的拐角就被莫名的粉末扬了一脸。
还以为是石灰粉，夜羽寒条件反射地闭眼，下一秒就因为吸入了迷香粉而昏迷倒地。
就算没有斩魄刀，落雨杀一个夜羽寒也很轻松，只是他并不想起事端惹麻烦，所以还是选择用毒，毕竟一个不会挣扎的猎物，才是最好捕食的。
从十二番队顺来的双刃刀对准了红发小姑娘的细弱的脖颈。
然而却在他即将动一动手指铸成杀戮的刹那峰回路转，一双小巧的手抓住了他的胳膊，他顺着那双手向上望去，对上了小桃欲言又止嗡动的粉唇。
“别……别杀人。”
她似乎怕得不行，但还是艰难地说道。
“你知道她是谁吗？”
“我……我不知道，可是……”
“怕就别看，她必须死。”
这是落雨第一次以黑衣人的身份，说出反驳小桃的话。
小桃却抓着他不撒手，拼命地摇着头。
“她是来监视你的。”
“你胡说，我就是个普通真央学生，她有什么理由监视我……”
面对小桃的步步紧逼，落雨一咬牙道出了一部分真相。
他甚至不敢直视小桃的眼睛，只垂首说：“理由就是我。”
其实在此之前小桃就多少猜到了这男人的身份不简单，但听他亲自说出口还是愣了一下，手一松的工夫落雨又要杀向夜羽寒。
“求求你……别杀她！”小桃吓了一跳，情急之下用自己的手挡在了落雨刀下。
一滴一滴，有泪水滴落下来，可她竟没意识到自己流泪。
落雨怔怔地看着她哭泣的脸，在姐姐离开王庭之后就不知心痛为何物的他，居然在这时，疼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说要让她笑，如今却让她哭，他说要把她捧在手心里，如今她却是在求他……
她在求他，她在求他呵……
落雨俯视着小桃，一句话也说不出，他只是忽然想起，他们虽然现在成了家人，但终究生活在两个世界，犹如恶魔和神佛，隔断了一个诸天。
握刀的手，缓缓松开，锋利无匹的双刃刀，当的一声落在地上，沉重的声音，像一具枷锁。
他半跪着转过身，修长漂亮的手指抚着小桃的脸。
“不要求我，”他在她耳边说，“你要什么，我和你一起求。”
……
落雨到底放过了夜羽寒，他知道小桃不能承受自己在她面前杀人她却没能阻止的罪恶感，哪怕这并不是她的错。
夜羽寒短时间内不会醒过来，而他就这么站在她身边，高挑却不显纤细的身材挡住了她所有的视线。
“你想听听我的事吗？”
他的声音似乎带着一种冰凉的笑意，不像是生气，但可以让人感受到他的情绪并不是太好。
小桃点点头。
“我出身贵族，一百岁那年父母双亡，二百四十岁亲手杀了嫡亲姐姐，从姐姐手里抢来了家主之位，现在刚满二百八十岁，处于背叛了家族的……叛逃状态吧……”
一口气总结完他不长的人生，落雨踢了踢地上昏睡的夜羽寒：“她是被派来抓我的，我不想被她抓住，可如果她抓不到我，回去一样会死，而且会死的更惨，对比起来，难道不是被我杀死在梦中比较幸福吗？”
对于他视人命如草芥的歪理，已经止住眼泪的小桃抽了抽嘴角，可再一联想到他为了什么家主之位连嫡亲姐姐都杀的过去，顿时觉得他想杀谁都十分正常。
眼前的男人……不……如果他才二百八十岁的话，或许称之为少年更合适，他的人生轨迹听起来罪大恶极，可他毕竟对她太好，小桃还是很难对他产生出惧怕的情绪。
“知道了这些你还不怕我？”他似乎很是震惊。
小桃摇了摇头：“我觉得……你也不太像坏人。就像刚才，我阻止你杀这个人，你就算不情愿，最后还不是听我的话放过她了吗？”
少女一本正经地给自己和她的话找着理由，落雨闻言，终是缓缓在她身后站定。
“桃桃。”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虔诚道，“只有你，我是会永远守护的。”
被一个杀人如麻的变态如此直白地说出这句话，小桃一时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应答。
突然，她想到一个很坏很坏的可能，情急之下回过头来一把抓住了落雨的袖笼。
“我不记得自己被魂葬到尸魂界之前都发生了什么，甚至不记得自己是不是被魂葬的……你如此费尽心思地对我好，莫非是你当年杀你姐没杀死……我就是你找了很多年抱有愧疚的姐姐……？”
“……”
要怎么告诉一个青春期的少女，脑洞太大是病得治，急，在线等。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我之求为汝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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