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敌人在明我在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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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避免回去太晚日番谷那边再不好交代，落雨便让涅茧利遣了涅音梦去提前去买了些甜纳豆和金平糖，就等他杀人归来后直接提回家，大不了说糖果铺人多为患，他排了好久的队才买到。
涅茧利并不理解落雨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因为凭他对落雨的了解，如果那几个家人那么碍眼杀了也无所谓吧！
“切，你懂什么，那可是我喜欢之人的家人，所以也是我的家人。”落雨美滋滋地把双刃刀擦拭了一遍，回头对涅音梦道，“金平糖别忘了分两种买，便宜那种我今天带回家，贵的我过几天给我家小姑娘送去尝尝。”
在不提起他喜欢那位的时候，落雨就是个简单粗暴的变态而已，可一旦提起那位不知名少女，用涅茧利的话形容，那简直就和动物发春一样。
实在受不了他笑得肉麻兮兮的，涅茧利连人带刀把他扔出了十二番队，说自己要潜心研究，好在一夜之内先弄出一个短时间糊弄十三番队的改造魂魄凑数。
落雨没和他计较，拍拍衣服上的土就提刀找夜羽寒去了——一想到终于可以除掉那个碍了自己几十年眼的红毛，他就觉得浑身痛快。
涅茧利好不容易送走了这尊瘟神得了清净，可手下技术开发局的队员们还没准备完改造魂魄所需的材料，就有人一脚踹开了门，眉目如画的少年不过半个时辰就去而复返，没好气地将那把双刃刀拍在他面前的研究台上。
“杀完了？”涅茧利头也没抬地问。
“没杀。”落雨言简意赅，“今天不杀了，我先回流魂街。”
涅茧利材料都准备了一半，眼看着即将开工，一听落雨说没杀，愣了半晌之后，也来了火——敢情这货玩他呢！
“你不是恨不得分分钟把她碎尸万段吗？”涅茧利气急败坏地吼。
落雨梗着脖子不甘示弱地回道：“老子恨不得分分钟碎尸万段的人多了，你他妈要是说我现在把蓝染一起做掉也没关系，老子立刻回去宰了那两个混蛋。”
在落雨面前最不能提的人有两个，一个是他那个心上人，另一个就是他传说中的情敌蓝染了。
这关系有点复杂，不擅长处理人际关系的涅茧利好半天才理顺落雨这是去杀王庭特使的时候碰到了蓝染。
蓝染这个人虽然身为队长，但平时行事低调，又怎么会和王庭来的人单独扯上关系？
涅茧利垂头看实验台上已经初步成型的义骸模型，越看越觉得这张脸眼熟。
此时这王庭小姑娘招牌的红毛还没有装在义骸上，去除掉了红发，去除掉瞳孔的颜色，这张轮廓眉目竟像极了那个经常跟在蓝染身后默默无闻的银发少女——夜羽乱。
夜羽乱和蓝染似乎是恋人的关系，蓝染又是落雨的情敌，那落雨喜欢的人不是……
“你……不是吧……”涅茧利只觉得一盆又一盆的狗血劈头而下。
“我不是什么啊……？”落雨不明所以，“反正我要先回流魂街一趟，我怀疑我的家人已经被盯上了。”他碰到夜羽寒和蓝染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了日番谷和流魂街的字眼。
待到他还想仔细听听的时候，蓝染似有所察地望向他的方向，害怕暴露的落雨只得先走一步，回了十二番队。
一只脚踏出十二番队的大门，落雨想到这茬，便回头问了一句：“还有一件事，你知道蓝染的实力到底怎么样吗？”
落雨过去最擅长的就是暗杀，如今带了掩盖灵压的耳环还被察觉，总让他觉得这蓝染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涅茧利开口挖苦他莫不是怕自己打不过蓝染，落雨没兴趣和他斗嘴，甩甩手走了。
回到流魂街之后才想起自己没拿金平糖和甜纳豆，不免苦笑了一下，换回了雏森落雨的脸，等着回去被日番谷多念叨几句。
出乎他意料的是，这次日番谷并没有找他麻烦，准确地说，他回去的时候日番谷已经早早吃过晚饭，然后就把自己一个人关进了屋子里，只有奶奶独自坐在院子里的木凳上，似乎正为什么犯着愁。
“落雨回来了啊……晚饭有些凉了，我去给你热一下。”奶奶瞧见了落雨，瘦小的老人刚刚站直的时候差点跌倒，落雨这才发现奶奶最近似乎瘦了好多。
“家里最近出了什么事了吗？”吃饭的时候落雨问道，他近来有事没事就喜欢往十二番队跑，倒没注意家里这边。
奶奶刚要摇头，却被落雨明镜一样的眸子看得没有摇下去，颤颤巍巍地呼出一口浊气。
“没事……只是冬狮郎那孩子……唉……”奶奶欲言又止，惹得落雨不解皱眉。
但很快，他就懂了。
当天晚上睡下不久，落雨只觉得隐隐有寒气透过并不厚的墙壁传来，他披了衣服到旁边的房间一看，看到的是日番谷身边隐隐结了一层冰霜，而奶奶缩在床边瑟瑟发抖。
“是落雨啊……冬狮郎他……”奶奶话没说完，落雨已经二话不说地来到了床边，捻起了一小块冰霜，放于指尖细细看。
这当然不是寻常的冰，落雨过去拿的是刀主神切，一把拥有压制夺取其他斩魄刀能力的妖刀，所以他很容易就分辨的出来，如今日番谷这冰哪里只是灵压的问题？分明是冰雪系斩魄刀。
没刀体就有如此力量，日番谷冬狮郎……竟天才到这种程度吗？
“奶奶去我那里睡吧，以后我和日番谷君一间房。”
落雨压低了声音道，对上奶奶担忧的目光，无奈地编了个理由：“日番谷君是因为有灵力才会这样的，我听小桃说，奶奶是整，长期和灵力强的魂魄近距离接触会损坏身体，我也有灵力，所以不怕。”
平日里最听话乖顺的孙子这样说，奶奶不疑有他，叮嘱落雨多加些被子后便去了隔壁。
奶奶走后，落雨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仍然酣睡的白毛小鬼，轻哼一声之后摘下了压制灵压的耳环。
杂乱庞杂的灵压瞬间融化了席子上的冰，而日番谷体内一直躁动的刀魂也被这灵压迫得老实了不少，一夜的相安无事。
第二天一早起来，日番谷看着身边躺着的人是落雨惊得好半天没说出话来，直到发现今天并没有像平时一样又结了一床冰霜，才松了口气。
等他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落雨已经洗漱完毕出去做饭了。
他可以编瞎话糊弄奶奶，可是他并不觉得那些瞎话日番谷会信，就算他现在信了，等他以后进入真央成了死神也会产生怀疑，像他这种灵压的人，迟早有一天会成为死神的……
落雨知道自己不可能一辈子呆在流魂街，可他不想这么快就被识破身份，这白毛小鬼若是资质平平胸无大志一直留着也不碍事，偏偏他是个天才……
菜刀重重落在菜板上，几乎半个刀刃都没了进去。
落雨过去没因为杀人烦心过，可如今一想到要杀日番谷却觉得心里有些堵，是因为朝夕相处的缘故吗……抑或是他真把这白毛小鬼当成了家人？
菜板上的菜被他倒进了油锅，发出了“兹啦兹啦”的声音，落雨一时不查，被油滴溅到手指，葱白指肚上立刻留下了一丝红痕。
他低头去看自己的手，不免微微晃神，这双手杀掉的家人还少吗？
硬要算的话，即将被杀夜羽寒都可以算他的家人……
对了，夜羽寒似乎还提到过日番谷，落雨只言片语地听了几句话，说的是日番谷打架之类的事，那时他并没有挂心，如今想起来却觉得有些奇怪，日番谷只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鬼罢了，就算被怀疑和他有染，小孩子打架的事有必要被事无巨细地记录下来吗？夜羽寒这么小心，除非他们，她和蓝染怀疑日番谷是他！
落雨一开始入流魂街的时候的确打过要让日番谷做幌子掩人耳目的主意，毕竟有一个灵力出色脾气暴躁的人摆在外面拉仇恨，没人会注意旁边另外一个安分守己不多言不多语的雏森落雨。
难道真的像他预料的那么顺利……？
不……这应该多亏了小桃去真央之后，白毛小鬼的灵力越来越强，越发在流魂街这种地方显得鹤立鸡群。
稍微强一点可能只是少见，但这样的灵压，在静灵庭里都可以算百年难遇了，怪不得蓝染和夜羽寒会注意到……
可是他们又是怎么摸到自己家摸到流魂街这条线的呢？难不成是小桃？
那么多学生，也亏他们能查出小桃来。
早饭过后，落雨借着买菜的名义实际上好好探查了一下他们的居所附近。
这一探不得了，他发现从对街卖糖葫芦那个小贩开始算，包括隔壁米铺的伙计，走街串巷逗蛐蛐的混混……盯着他们的探子都是流魂街的居民，乍一看看不出端倪，可这些没经验拿钱办事的平民不出眼也没经验，一次路过他们家门口是巧合，一天到晚来逛三五回明显有问题。
而他们的上线正是夜羽寒。
落雨倒不曾想她会亲力亲为到这种程度。
夜羽寒是灵王近臣，灵压武力值都不出众，虽然脑袋好使，但追踪与反追踪这种事自然没有落雨这个最擅长潜入式暗杀的夜羽家家主擅长。
原本该在暗的人揪着个幌子暴露了身份，这时到底是谁在监视谁已经见仁见智了。
这天傍晚，落雨看着夜羽寒得了一天的消息后思忖了半晌，似乎要回静灵庭，可走到一半，脚步生生一转，却是朝着真央的方向而去。
心中慕然一紧，少年表情狰狞——他可以暂时容忍她扰了他的清净生活，再找合适的机会除掉她，可她敢碰他的桃桃，他就能让她立刻死！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敌人在明我在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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