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闯入敌营又何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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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茧利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得到的答案如天雷滚滚而来，咆哮而去。但涅茧利是谁？他非但没认为荒谬，反而觉得眼前的少年比他想象的更要有趣，当即二话不说地应承下来。
涅茧利和蓝染并没有多少交情，准确地说，他和护廷十三番队的其他队长都没有多少交情，那些队长要么看不惯他古怪的处事方式，要么诟病他除了技术一无是处，总之不仅是他，整个十二番队在静灵庭的风评都不算好。
落雨不是不知道这点，可他在王庭也没传出什么好名声，两个同样不被寻常人所理解的人一拍即合，落雨紧接着就跟涅茧利回了技术开发局。
涅茧利说要先改良一下他的耳环，要做掉蓝染首先得隐藏身份，他原本那个一股脑将灵压压制低的耳环显然不能适应如今被队长级别追杀的需求。
将耳环交予了涅茧利，落雨闲来无事就开始在技术开发局里闲逛，局里的研究人员对他倒是见怪不怪，想必是习惯了局长又带回什么奇奇怪怪的生物。
“感觉怎么样？”待到他转了一圈又转回来，涅茧利骄傲地和他炫耀，“这可是整个静灵庭技术最核心的部分。”
落雨看了他一眼，格外直白地道：“看不懂。”一个大字都认不得几个的人怎么可能理解那些复杂的机械和算式？
顿了顿，又道：“你的队员们都好丑。”
“……”
落雨并不会奉承人，过去在王庭的时候他面对的都是犯人和下属，他心情好的时候砸人一脸果皮纸屑，心情不好的时候桌子椅子仙人掌，得什么都能拿出来砸人，如今他能和颜悦色地说话已然是给足了涅茧利面子，涅茧利处置耳环的手却是一抖，正想发火，便看到落雨一点都不见外地捞起他桌上盛着不明液体的杯子，咕咚咕咚喝了个底朝天。
“这次感觉怎么样？”涅茧利转怒为笑，眼巴巴地等着观看落雨的反应。
落雨则面无表情地和他对视了一分钟，然后依旧毫不留情地评价道：“难喝。”
当然，如果落雨知道自己喝下去的是涅茧利最新研制的能够破坏内脏的毒药，怕是还要加一句——并没有什么卵用。
……
就这样，一个从头到脚都透着诡异的联盟彻底诞生。
落雨大多数情况下还是呆在流魂街，但时不时也会抽出空来去十二番队转转，有时候帮涅茧利试试新武器试试毒，还有时候则是涅茧利开发出了什么能帮得上他的东西，两个人各取所需，相处得倒也算融洽。
“真神奇，致命的毒药都无法伤你分毫，居然只有麻痹神经的毒有用。”涅茧利绕到他身后，似乎在观察他的身体。
落雨不慌不忙地回答道：“因为我从小就和一个人学用毒，边学边玩，边玩边吃，一开始会难受几天，后来各种各样的毒在我体内积累，慢慢也就变得百毒不侵。至于你说的麻痹神经的毒，杀不死人还有什么意思？所以我过去并没有接触过。”
涅茧利夸张地“哦”了一声，落雨兀自低头摆弄刚得的易容新材料，两边袖子高高挽起，一只手拿着材料，另一只手提着雕刻笔，不一会儿一张栩栩如生地易-容-面-具就应运而生。
然后他将面具覆在了脸上，薄如蝉翼又与皮肤贴合的极其完美，怎么看都不像易容过后的模样。
涅茧利发现了落雨的另一个神奇之处，就是他真的能换一张皮相就换一种气质，他不易容的时候妖艳无匹，待到换上属于雏森落雨的那张脸，自然而然就流露出点点怯懦，真仿佛一个优柔寡断的少年，完全不见了曾经的影子。
“我能知道你过去究竟是做什么的吗？”涅茧利是真心对落雨好奇。
落雨笑了笑，“我说我过去是人类，后来死掉被魂葬到尸魂界，你信吗？”
涅茧利当然是不信的，遂轻哼了一声：“静灵庭要抓的人就是你吧？你告诉我静灵庭大费周折就是为了抓一个普普通通被魂葬来的魂魄？”
“听着是不大可能……”落雨洒脱地沉吟了半晌，“反正我说的也不是真的，所以不可能就对了。”
涅茧利：“……”
其实他只是想问，这他娘到底是谁家养出的熊孩子……而已……而已……
于是当十二番队副队长涅音梦走进来通知涅茧利要开队首会议的时候，见到的就是气氛紧张的二人。
听说了涅音梦的汇报，涅茧利更加爆跳如雷：“你看看都是你干的好事，静灵庭天天为了抓你开会，我的研究都被耽误了。”
“那你就多担待吧……”落雨挺有自知之明，摊了摊手道，“或者还有个办法，就是我杀掉那个王庭特使，你再创造出一个和她长相性格灵压全都一模一样的魂魄，定期向灵王那边随便报告点什么。”
“灵王？”涅茧利抓住了他话中的重点。
落雨自知失言，不在多话，又拿起刻刀和易容材料，不一会儿，一个和涅音梦的脸一模一样的易-容-面-具就在他手上完工。
“走吧，我和你去看看上面究竟派下来的是谁。”落雨迫不及待地将面具带在脸上，然后微微阖目，少顷过后再站起来时，竟已与涅音梦一般高矮了。
落雨易容缩骨的技术已经可以称得上炉火纯青，更不用说他还擅长模仿别人的声音，待到他换好了衣服又在胸前塞了两团义骸材料之后，身为涅音梦创造者的涅茧利都看了半天才分辨出真假，当然这还是落雨最后忍不住笑得太夸张，真正的涅音梦是永远不会这样笑的。
领着个假涅音梦让涅茧利觉得新奇，而跟着涅茧利去开队首会议也让落雨觉得新奇，这造成的结果就是护庭十三队的其他队长都不难发现一向最讨厌开会的十二番队正副队长心情不错，即使会议的内容一如既往地枯燥无趣也没有改变这一点。
他们哪里知道，涅茧利之所以心情好，是因为看落雨能将几乎没见过几面的涅音梦冒充得惟妙惟肖觉得有趣，而落雨……涅音梦向来没什么表情，他也跟着面无表情，谁说他心情好了？
其他不论，光见到蓝染这点，就足以让他恨得牙痒痒了，更别说那个被派下来的王庭特使也跟他颇有渊源，这个化名日番谷寒的红毛小丫头不正是明明出身夜羽分家，却赖在他宗家蹭吃蹭喝的夜羽寒吗？
落雨是夜羽家第三十八任家主，但很少有人知道，他在成为家主前根本就不是什么天之骄子，只是个躲在姐姐羽翼下不学无术的任性小鬼罢了。
后来他成了家主，其他人或者是真那么想或者是出于奉承他的目的，都说他早就拥有超越了姐姐的能力，他才是真正拿得起神切的人，而他在拿起神切之前文不成武不就的过往也渐渐被掩藏起来。
落雨厌恶那段被欺骗打压，自己还对那个身为罪魁祸首的女人依赖信任的过往，他甚至很讨厌“小落”这个名字，因为这会让他想起过去那个扑在姐姐怀里撒娇的懦弱少年。
所以他让除了灵王之外的所有人都只用“落大人”这个称呼叫他，在他面前卑躬屈膝，只记住这一个名号。
可是却偏偏有这么一个人，她了解他的过去，她知道他是靠什么坐稳这个家主之位，她看他的目光从来都没变过——就是这个夜羽寒。
夜羽寒是夜羽第二分家家主最小的女儿，从小就因为和当时身为夜羽家家主的落雨姐姐长得极端相像而被父母送入宗家讨好他姐姐。
后来落雨弑姐杀亲，坐上家主之位，她不知用得什么手段竟也成了灵王宠臣，弄得落雨不好动手除她。
但也只是留她一命罢了，落雨平日里没少仗着地位比她高刁难她。
落雨早就想干掉她，如今她白白送上门来，还要把他带回王庭，就等于给她自己找了非死不可的理由。
会议结束回到技术开发局之后，涅茧利只觉得落雨的笑容越发明艳，也越发渗人，连涅音梦人畜无害的皮相都遮掩不住，再加把电锯，就是杀人狂的标配模式。
“你这里的武器我随便挑是吗？”落雨二话不说打开了技术开发局的武器库存，掂掂这个又摸摸那个，最终……当然没选电锯，因为涅茧利的武器库里也并没有那种东西，而是选中了一把双刃刀。
“给我三天，我做个更配你的武器。”涅茧利觉得还是电锯和落雨比较配。
可惜落雨并没有给他机会：“无妨，就这个吧……工具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记住她的长相了吗？我不保证她被我杀过的尸体还能用来做替身的模板。”
涅茧利体内的暴虐因子完全被落雨这个同类激发了出来，两人转眼就抛却了矛盾，相谈甚欢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闯入敌营又何妨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