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事向阳》苏临渊

5、花事向阳

　　5.

　　立海大的高等部与初等部仅有一墙之隔，八卦流言这种事情传播也向来很快。

　　带有浓厚书卷气息彬彬有礼的男生总能很快受到女生青睐。升入高中之后，据说柳生比吕士仍旧在「本校内最想交往对象」等各种女生调查中位列榜首。但他似乎一直没有交过女朋友。

　　一天下午，我作为值日生留在班内打扫教室。快结束时，一同留下值日的女生忽然压低了声音悄悄对我说：“哎，你听说没有？高中部的柳生前辈好像和他们隔壁班的仁王前辈关系暧昧哦。啧啧，真没想到啊……”

　　“哪个柳生前辈？”我疑惑。

　　她撇撇嘴巴，眉眼带出一丝不屑：“还有哪个柳生前辈？当然是学校风纪委员柳生比吕士那个柳生前辈啦！经常能看见他和仁王雅治前辈在一起唉！”

　　柳生比吕士？听到这个名字，我惊讶的张大嘴巴。像要着急确认什么似的紧张的盯着同班女生的眼睛。

　　“你不信啊？大家都是这么说的……”

　　她后面的话我没有听清，似有什么在脑中爆炸，含糊应付几句便匆忙离开了。出门时，手背撞在门框上也不曾发觉。回到花店才觉得手上一跳一跳的疼，原来淤青了很大一片。

　　柳生前辈和仁王前辈……那种事情怎么可能是真的！我对着镜子努力牵动嘴角带出一个笑脸，但比哭还要难看。从不失眠的我当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烙了一宿的饼。

　　隔日，天气不受控制的一味阴沉，大片的乌云从远方盖过来，午休时分开始下雨。我坐在教室里将目光投向窗外，横冲直撞的雨丝顺着视线聚焦到得某一点流淌开去，和其他雨水混合在一处再辨别不出痕迹。忽然想起前些天校内选举学生会干部做了展板放在门口的宣传栏里，柳生比吕士的照片也贴在其中，现在雨下的这么大，如果没有收起来就要遭殃了。我撑起伞，匆匆向宣传栏走去。

　　校内很空，偶有没带雨具的学生拿书包或其他什么举在头上慌乱跑过。快到宣传栏时，我看见对面校门口方向一个男生飞快的冲过来。没有任何遮挡的东西，就那样桀骜不羁的在雨地里奔跑，银白发色张扬醒目。是仁王雅治。他跑到展板前停住脚步，对着上面的照片端详片刻，然后伸手将右上角的一张取下来塞进制服内侧口袋里。

　　右上角位置贴的那张我记着清清楚楚，正是柳生比吕士的。

　　他拿他的照片做什么？猛然想起昨天同班女生告诉我的八卦，整个人便僵在了那里。

　　「高中部的柳生前辈好像和他们隔壁班的仁王前辈关系暧昧哦！」

　　真是这样的么？说起来……柳生前辈不是非常珍惜仁王前辈送的小说么，即便他送的根本就不是他喜欢的类型；还有修学旅行那次，仁王前辈也在柳生前辈打算安慰我时把他叫走了……我思绪混乱，头脑麻木到空白，有如快要坏掉的电视机，屏幕上刷出大片大片的雪花，心跳渐渐加速即而越过警报线，激烈的捶下来，疼痛扩散蔓延。

　　正在发呆，仁王雅治已经将注意力转移到我身上：“啊！你不就是那个……那个谁嘛！”

　　他思索一下，还是没能叫出我的名字。

　　“仁王前辈……”我想我的表情一定非常沮丧，声音细如蚊哼。

　　他邪魅一笑：“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不语。

　　“恩……果然还是算了吧，”他又说，“我这有样东西，大概你会想要哦！反正我拿着也没什么用，不如做做好事，送给你吧！”

　　递到我面前的是柳生比吕士的照片。我迟疑着接过，他顺势钻到我伞下：“拿好，要感激我哦！所以我们一起撑回去，就当作你对我的谢礼吧！”

　　我如坠云端，懵懵懂懂完全被他牵了鼻子走。满心失落又不好发作，只得闷闷的说了一句：“仁王前辈……和柳生前辈的关系还真是要好呢……”

　　“puri！那是当然咯！我们两个就是那种你们女生所不能理解的关系啦！”他一副得意的样子，看着我脸上写满复杂表情，眼神划开一抹狡捷，“好啦，快走吧！再淋下去会感冒的！”

　　等我把仁王雅治送到高等部，已经快到上课时间，于是连忙一路小跑赶回教室。

　　整个下午，柳生比吕士的照片都贴在我胸口，渐渐被体温暖干。雨淋过的照片有些折皱，画面也变的模糊。但是没关系，我如获至宝。

　　——呐，柳生前辈，再让我试一次好吗？我真的无法甘心。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