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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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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鹤浚每天按时服药,日子过得波澜不惊,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开始渐渐感到身体机能有了些许轻微的变化。
吃药首当其冲带来的疗效,就是他不再睡懒觉了。方鹤浚每天早上五点准时在床上挺尸,听着室友的呼噜声。时不时他的手心里还暗戳戳发热,烫的可怕,流鼻血更是常有的事儿,方鹤浚随时随地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小宇宙都快要爆炸了。
“你说我这是不是要分化成顶级Alpha的节奏?”方鹤浚问李溪川。
“大哥!您能别这么邪乎吗?你是要分化,不是要变身,OK?你该分化成什么样都是刻在你DNA里头的。。”李溪川结合自己的经历,他分化的时候就快得很,什么动静都没有。李溪川头脑中警铃大作:“你怕不是要分化成Omega”
“滚你二大爷!”方鹤浚伸手将李溪川推了出去:“你丫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们俩!躲在那里干什么?准备逃课?还不快过来!”江月白吹着口哨,隔着半个操场斥责。
方鹤浚晃着两天长腿,颠到江月白面前,他说道:“老师,是不是又要踢比赛了?”
江月白双手背在身后,在队伍前面来来回回地走,摇着头说:“今儿不踢比赛了,咱们歇一歇,跑跑步,先跑他个五公里?”
此话一出,学生间一片哗然,都喊没劲。
江月白吹了吹口哨:“都别喊了,没劲儿也得跑,两公里,谁先跑完谁就先下课!”
方鹤浚隔着人群,一眼就看到了最后一排的李秦艽,他悄声儿问李溪川:“这么快就一个月了?李秦艽这都回来了?”
李溪川白眼上翻,掐指一算:“确实,已经一个多月了!“
方鹤浚看李秦艽不顺眼,上次足球比赛还差点讹上他,想到这,他就没什么好脸色。方鹤浚趾高气昂走过他面前,但是踩到李秦艽的脚,身子一歪,靠在他怀里,却不是方鹤浚的本意。
“对不起!”方鹤浚觉得自己太衰了。
李秦艽冷着脸,冷着眼,缓慢说道:“没关系,都是我的错,你一点儿错都没有,你能有什么错?你做什么都是对的!”
方鹤浚满脸黑线,皱眉,他都被气笑了:“你丫,是不是脑子有病!”
李秦艽躲开他的眼睛,目视前方,端着肩膀:“我是脑子有病,怎么样?怕跟神经病说话玷污了你的名声?”
“你丫搁这儿阴阳怪气什么?”方鹤浚脾气上来了,心头热血一涌上来就要挥拳头,但是看到他那张充满病色的脸,自己又下不去手,他又不是个乘人之危的小人。
跑步的时候,方鹤浚轻松得很,五六圈下来,大气都不喘一口,反观李秦艽,好几次都差点一头栽倒。“你老是盯着他看干什么?”李溪川不理解方鹤浚的“变态”心理,明明看到李秦艽都烦的不行,却还是要看上两眼。
“看他生病还挺可怜的。”方鹤浚竟然动了恻隐之心。
“这还真是稀奇!”李溪川问:“你也算得上是个有底线的人!”
“那当然了!他要是个正常人我早打他了,绝对不跟他客气!”方鹤浚捏了捏拳,又松开了:“但是现在欺负他,我不就胜之不武了吗?”
“哎!”方鹤浚眼睁睁看到李秦艽要倒,刚想冲上去,却被人捷足先登。
接住李秦艽的人是高二五班的封谵,他也是八中坊间评选的六大Alpha之一。
操场上,一群人呼啦啦簇拥上前,端相宜扔了棒球棍,跑过来将李秦艽扛到肩上,把他挪进了篮球馆,平放在地上,这里面没有明晃晃的毒日头,可以暂时让他休息休息,缓一缓。
封谵望着端相宜穿着宽大的篮球服,隐约可见的壮硕肌肉,他轻推了一下眼镜,咧嘴笑问:“同学?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端相宜脸上贴着创可贴,剃着寸头,看起来精神得很。
“高二十三班,端相宜。”
“高二五班,封谵。”
封谵跟随着端相宜来到篮球馆外,他手里拿着羽毛球拍,两三步追上端相宜,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轻声调笑道:“有没有人夸你长得很帅?”
端相宜抬望眼,跌进了封谵意味不明的一抹笑容里,也差点溺毙在封谵的酒窝里,好像里面有美酒,确实,现在他们周围好像充斥着一股浓烈的美酒香气。
不对!这是封谵的信息素。
“这是学校!你竟然私自释放信息素?”端相宜故作镇定,环顾四周,确定没人注意到他们,拉着封谵走进了一百米远的自行车棚。
“我怕你跑了!”封谵凑着脑袋过去,跟他窃窃私语,倒像是在,偷情?
“转过去!”端相宜从口袋里摸出来一张抑制剂贴,想要帮他贴上。
“你做什么?”封谵指着自己的酒窝说:“我的腺体在这里!”
端相宜犯了愁,他拿着创可贴在封谵脸上比划了两下,发现贴起来还挺难看的,他犹豫着问道:“真的吗?”
“骗你的!”封谵双手握住羽毛球拍,笑道:“你的腺体在哪儿?”
封谵没等端相宜回答,就抬手贴上了他的后颈,柔声问道:“是这儿吗?”然后顺着他的脖颈摸到了端相宜的喉结,三根手指轻捻:“我猜一定是在这儿!”
端相宜呼吸有些加快,他实在是招架不住封谵的撩拨,一把抓起他的手腕,将抑制剂贴塞到他的手里,挠了挠后脑勺,憨笑道:“那什么!我先走了!回见!”
封谵嘴角噙着笑,望着端相宜的背影,目光灼热。
李秦艽休息片刻,从地板上缓慢起身,一扭头就看到方鹤浚拎着一瓶水走过来,递到他面前。
“干什么?”李秦艽望着矿泉水问:“想害我?”
“嘿!我说!你这嘴里能不能有点儿人话?这水透明,无色无味,我怎么害你?早知道你会这么说,我就望你的水里兑一点儿汽油,毒死你,一了百了!”方鹤浚将矿泉水瓶轻轻一丢,直中李秦艽的要害部位。
“卧槽!”李秦艽疼得连鼻头都皱起来了:“你丫绝对是想害我!”
“哈哈,这可不是我害你,是老天爷都看你不顺眼了!”方鹤浚揣着兜。他之所以留在这儿,是借口照顾李秦艽,可以不用跑步。
方鹤浚帮人帮到底,送人送到西,伸手递到李秦艽面前:“起来吧!咱俩和解?”
李秦艽拧上瓶盖,伸手拍到了方鹤浚的手上,他们俩算是和解了。
“你是十八班的班长?”方鹤浚问道:“我之前怎么好像没见过你?”
李秦艽仰着脖子往喉咙里灌水,喉结上下翻滚,露出好看的下颌角。“我之前休学半年,这学期刚刚回来。”
“休学?”方鹤浚小心翼翼地问道:“难道是因为你的这个病?”
李秦艽点点头:“算是吧,但也不全是......”
方鹤浚打断了李秦艽说话:“懂!我都懂!跟我你还藏着掖着?甭说了,以后我罩着你!”
“你罩着我?”李秦艽重复了一遍问道。
“哎!我听说你是个Alpha?”方鹤浚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分化的?分化前有没有……”
“三岁。”李秦艽说道。
“三岁?你特么三岁就分化了?”方鹤浚觉得难以置信,他说:“你丫可别吹牛啊,你怎么不说你出生就分化了?”
“我的确出生就分化了,三岁的时候分化完毕。”能一本正经,淡然的说出这样装逼的话,也就李秦艽能做到了。
“你呢?你不也是个Alpha”李秦艽问他。
祝贺宁这才意识到,在八中,除了他和李溪川,其他人都当他是个Alpha,可是他是个假的呀!
“我?我十二岁。”方鹤浚胡乱报出李溪川的分化时间。
‘那的确是有点儿迟了。”李秦艽说着就探手,要往方鹤浚脖子边贴。
方鹤浚赶忙躲开,他一惊:“你,你干什么?”
李秦艽说:“你脖子上有脏东西,我帮你擦掉。”
方鹤浚皮笑肉不笑,抬手护着脖颈,两三步一跨,主动和李秦艽隔开了一米多远。
“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了!”方鹤浚心里虚的很,说话的声音都在抖,要是被李秦艽通过肢体接触,知道自己都快成年了还没分化,他还不得笑掉大牙?
“不行不行!我不能冒这个险!”方鹤浚心下暗暗想。
“自己擦就自己擦吧。”李秦艽二十多米外,将矿泉水瓶投到了垃圾桶里。
“秦艽!”封谵挥着羽毛球拍走了过来,伸手拍扶着李秦艽的后背,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儿吧?这两天……”
“封谵,刚刚谢谢你!”李秦艽嘴上是感谢,其实是想打断他的话。
方鹤浚站在旁边默默看,他发现眼前着两人的关系好像并不生疏,甚至都有点儿亲昵。
“没事儿,就是有点儿中暑。”李秦艽说。
“这位是?”封谵拿着羽毛球拍的把儿,抵着方鹤浚的胸口小声问。
“高二十三班方鹤浚。”
”哦~我知道你!”封谵说道:“之前在楼下花坛鬼哭狼嚎,唱歌要命的是你吧!”
方鹤浚:“…….”
“李秦艽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我不嫌弃你唱歌难听。”封谵很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一开始就知道端相宜和方鹤浚一个寝室。
主动接受准男朋友头脑简单的室友,是追男朋友的第一步。
封谵偏头看了眼李秦艽,好像是在确认一件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