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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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对未分化，且不知腺体位置的患者，信息素浓度检查通常采用的是抽血化验，根据血液中的信息素含量来推测全身血液中信息素的含量。
这种方法只能用来初筛，通常而言，信息素的浓度会围绕腺体呈现向心性分布，中间信息素含量高，周围信息素含量随着距离腺体越来越远，而越来越低。
通常腺体只有一个，但是临床上也有顶级Omega或者Alpha的腺体呈多点分布，点成线，线成面，从而辐射全身，这样的Omega在发/情期需要重点观察，普通的抑制剂根本无法令其冷静。
这种在临床上尚未分类定性，临床样本过少，导致无法专门研究形成有参照意义的标准，这在国际上也很是头疼。治疗方案更是五花八门，但大都治标不治本，临床上最常用的方法就是抑制剂冲击疗法。
所谓抑制剂冲击疗法，就是短时间内往发/情期的Omega或者Alpha体内静脉注射抑制剂，迅速控制信息素。但是这会导致机体功能紊乱，从而出现一些一过性的高血糖，高血压，心动过速，电解质紊乱，严重的，甚至还会导致休克，死亡。
所以临床上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采取这种方法的。
服药一个月，方鹤浚早早就屁颠屁颠来到医院做抽血化验。
方鹤浚抬起手腕，露出腕管，温柔的护士姐姐在他的胳膊上扎上止血带，同时嘱咐方鹤浚握拳使血管充盈。抽了一小管血，方鹤浚正拿着棉签按压出血点，转身刚站起来，撞到了一个人。
“方鹤浚？你怎么在这儿？”李秦艽也是来抽血的，能在这儿看到方鹤浚，他也有些惊讶！
“我来抽个血。”方鹤浚想赶快撸下袖子，套上外套，但却被李秦艽截住了。
“你不能这么揉捏你的出血点！”李秦艽拿过方鹤浚的棉签，一看，果然出血点已经出现了血肿，他说：“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肿起来了吧！”
“那我这怎么办？会不会死啊！”方鹤浚被他吓得不敢乱动，此时抽血的窗口正好喊到了李秦艽的名字。“你想什么呢！”李秦艽抬手弹了一下方鹤浚的额头：“没事儿，你别乱动就没事儿。”
“你到旁边坐一会儿别动，我抽完血就来找你。”李秦艽脱下外套，偏着头告诉他：“到那边去！别乱动啊！”方鹤浚还真就乖乖坐到了旁边橙色的板凳上。
李秦艽每个月都要抽血化验一次，看看身体状况，血液科的护士们都认识他了。抽完血，他也按压出血点，但是不像方鹤浚那样粗鲁，半分钟后就好了。
方鹤浚耷拉着脑袋在板凳上默默坐着，垂着一条胳膊。
“来！我来看看！”李秦艽宽厚的手掌握住方鹤浚的手肘，他说：“你这个要冷敷或者热敷一下，你的这个血肿块好像肿的比较厉害。”
“你是在这儿等结果，还是回家？”李秦艽问道。
方鹤浚一愣，手脚不知道怎么放，他掏出手机，打开备忘录，上面写着两个小时后取化验单。
“那你跟我来！”李秦艽帮着方鹤浚套上外套，带着他去了旁边的小区。
“你在沙发上坐一会儿，我去给你拿东西。”李秦艽将方鹤浚安顿在自家沙发上，径直走到了卫生间。
方鹤浚头一次到陌生人家里做客，加上他现在“行动困难”，显得更加局促了。
“我爸妈今天不在家，你没必要这么拘谨。”李秦艽拿了冰袋走过来，贴上了方鹤浚手肘上的血肿。
“你家还挺大！”方鹤浚自诩和李秦艽并不相熟，而且他今天这个热情好客的态度，确实与平日里在学校冷冰冰的状态截然不同，让方鹤浚感到惶恐。
李秦艽当下的姿态，也只是单纯是在照顾一个，医学常识为零的人。
“你把那个手抬上来按着，我去给你倒杯水！”李秦艽尽管穿着休闲运动衫，但是依旧能看到他不错的身材。“你抽血，早上都没吃饭吧！”李秦艽自顾自拿出一袋装的吐司，问道：“我要做三明治你吃吗？”
方鹤浚虽然没什么兴趣，但是也不好拒绝，只得点头。
“你是吃番茄酱还是沙拉酱？”
“你是要放生菜还是不放？”
“你是要培根还是火腿，还是两个都要？”
……..
本来，方鹤浚是不饿的，但是听到李秦艽这么说，也开始疯狂分泌唾液。
“我都行！我不挑食！”方鹤浚特别好养活，是个杂食性动物，长了个百家味。
“来！好了！”李秦艽递上了一个用一次性保鲜膜包好的三明治。
“你还有空煎了个鸡蛋？”方鹤浚笑道：“我来尝尝。”
李秦艽满脸期待地问道：“好吃吗？”
方鹤浚腮帮子塞的鼓鼓的，跟只松鼠似的，“这没什么技术含量好吧，三明治还能做不好吃了？”他两三下就吃完了一个，眼睛眨巴眨巴，表示还想再吃一个，等着李秦艽投喂。
李秦艽无奈，绕到餐厅又做了三四个。可是方鹤浚只吃了一个，就吃不下了。
“把这些都给我打包，我吃不了，就兜着走！”方鹤浚擦了擦嘴说。
“我看看你手上的鼓包好了没有。”李秦艽拿开冰敷袋，血肿明显比刚才小了一圈，但还是有些青瘀。“你为什么要抽血？”李秦艽问道。
“我是来查信息素浓度的。”方鹤浚直接了当坦白：“我之前是骗你的，我其实还没分化。”
李秦艽作为一个顶级Alpha显然不敢相信，但是他能理解，谁还能没个隐疾呢？
“你会不会是个Beta”李秦艽犹豫着问：“因为我好像在你身上没闻到过信息素的味道。”
“不知道呢！”方鹤浚一聊起这个话题就有点儿烦躁：“我特么都快烦死了！”
方鹤浚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他爷爷。
“喂？爷爷，找我干什么？”方鹤浚觉得自己没理由分化成其他的属性，他们历来就有alpha的基因。
有基因遗传，就会有基因突变，大自然的奇妙之处就在与巧合引发的未知。
方鹤浚的爷爷一大早下楼吃饭，没看到他，问保姆，说是一早就到医院去排队抽血去了。
“待会儿怎么回来？需不需要去接你？”方鹤浚的爷爷对他这个小孙子非常疼爱。
“不用，我还在等结果呢！”方鹤浚闲扯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上次被李溪川拉到了李侠钦的面前，回到家后，方鹤浚的爷爷还开了个家庭会议，专门针对方鹤浚的分化问题，展开了第二百三十一次讨论。
“你家住在哪？”李秦艽问道。
“不远，就在那个琥珀龙湾。”方鹤浚不知道怎么了，见到李秦艽就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大概的意思，就是他感觉，他们两个人呢的气场很合。
“走吧！血液科给我来消息了！”
两个人马不停蹄奔往了医院，取过化验单，一堆指标数值，他也看不明白。
“你的呢？”方鹤浚看了看李秦艽手里的化验单，仔细看了起来。令他惊讶的是，李秦艽几乎每一项都比正常值略高，但是他自己却说没事儿，这种程度对他而言就已经是正常了。
“你挂了谁的号？”李秦艽收拾收拾就准备回家了。
“好像叫什么李侠钦。”方鹤浚将化验单揣到兜里，从包里掏出蓝色的病历本，再次确认。
“没错！就是李侠钦。”
“你自己一个人去行吗？”李秦艽问道。
“没事儿！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方鹤浚抬腿就要走，李秦艽拉住他的肩膀：“我跟你一块儿去吧。”
“你？你跟我去干什么？看热闹？”方鹤浚拿着病历本敲打李秦艽的胸口。
“没事儿，我不会笑话你的。”李秦艽笑得如沫春风。
“卧槽！你还敢笑话我，你凭什么笑话我。”方鹤浚掏出手机，给李溪川去了条短信。
李溪川今天跟田园去海洋馆了，就没来陪他检查。
市海洋馆今天有半价票，学生凭借学生证可以再打半折，田园带着李溪川去捡个便宜。
“李溪川！你快过来看这个水母！”田园背着单肩包，双手趴在玻璃上，盯着发光的水母看得出神。
李溪川心里记挂着方鹤浚的检查，想着这都快下午了，结果应该也出来了，发条短信问一问。他听到田园喊他，回头应声道：“哦！来了！”
田园手指戳着一个手掌大的粉红色小水母，他问李溪川：“可爱吗？”
李溪川单手楼在他的肩膀上，抬手在他的后脑勺上摸了一摸，笑着说：“可爱，但是没有你可爱。”
田园本来皮肤就白，听到这话，脸一红，瞪大了双眼。他们站在波光粼粼的蓝色海水之下，头上是几百只翻涌而来的热带小丑鱼。
“走吧，我们去吃饭吧！”两个人逛了一上午，到现在都还没吃饭。
田园伸手在背包里探取钱包，被李溪川伸手拦了下来：“中午饭我来请，就当是我感谢你请我来海洋馆。”
“你刚刚和谁在发短信？”田园问道。
“哦！方鹤浚，我哥们儿，他今天去医院检查！”
“你不去陪着他吗？”
“不用！我找了人去陪他了！”
李秦艽和方鹤浚在诊疗室门口等着叫号，医院大厅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其实这么多年，我也想开了，最差的结果也就是一辈子不分化，不分化就不分化了吧！”方鹤浚靠在椅子上，打哈欠，他眯瞪着眼睛：“不分化我就当一辈子孤家寡人。”
李秦艽生病生了这么多年，非常熟悉他的这种自暴自弃的思想，其实就是对自己的否定，降低标准，也就没那么难过了。因为他也曾有过这样的想法。
方鹤浚一个人进了诊疗室，李秦艽在门口等他，收到了李溪川的短信。
“哥！方鹤浚怎么样了？”李秦艽是李溪川的表哥，李侠钦是他们的爷爷。
“他刚刚进去找咱爷爷去了！”李秦艽望着医院里来来往往的人说。
“哎呀！谁问这个，我问的是他的信息素，和你猜的一样吗？”李溪川一向喜欢多管闲事。
“不知道，待会儿等他出来我再问问。”李秦艽挂了电话，打开手机的备忘录。
上面记录的是他自己每一次病情的变化的时间，地点和人物。数据显示，前两个月，处于发/情期的李秦艽，每一次病情加重，都是在碰到方鹤浚之后。
他不得不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对方鹤浚的信息素过敏，但是通过刚刚的交谈，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刚刚他还特意用拇指触碰了方鹤浚的血珠，但是没反应。
李侠钦在门诊室里拿着化验单，带着老花镜，仔细研究了半天，他道：“恭喜你，你的信息素已经产生了波动！但是由于浓度过低，暂时仍然不知道属性。”
“我去，你怎么看出来的？”方鹤浚凑近指着上面的曲线问：“这些都是什么意思？”
“这是你的各项指标与标准值的差值，通过计算这些差值，可以观察到变化量，以及变化量波动的幅度。”李侠钦说的明白，方鹤浚听得却糊涂。
“你不是个中医吗？怎么还懂这个？”方鹤浚其实老早就想问了。
“这人嘛，还是要活到老，学到老！”李侠钦笑道：“举一反三，触类旁通。”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方鹤浚一听到有波动，就仿佛看到了希望的火苗在跳跃。
“我建议你吃中药调理。”李侠钦是个很朴实的人，说话不含水分，从来都是有一说一。
“会不会不方便？”方鹤浚多多少少有点儿顾虑。
“不会，我这边给你写个药方，你拿到下面的中药房，他会给你煎好，放在一个个塑封好的塑料袋里，你按时吃药就行了。”李侠钦还说：“每个星期，我的学生都会打电话对你进行回访，身体上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来找我。”
方鹤浚出了医院，浑身通畅，一想到自己就要分化了，他就高兴的不行！今天的时间来不及了，只能等着明天来拿中药。
“怎么样？”李秦艽很是关切。
“哈哈！我要开始分化了，我的信息素浓度也开始波动了！”方鹤浚一高兴，蹦的老高。
李秦艽沉默良久，淡淡地说：“是吗？”
“方鹤浚！怎么在这儿也能看到你！”周明庭喊了他一声儿。
“周明庭？你也来这儿？”方鹤浚瞟到了他手上的检查单，竟然也是一张化验单，他问：“你又怎么了？”
周明庭叹了口气，把化验单结果指给方鹤浚看，他的信息素出问题了，出大问题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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