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IF·边缘少年（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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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变更：《Will you stay with me？》-jordy chandra）
禅院家的人都知道，领养的小孩儿活泼、开朗，唯一的缺点是和禅院甚尔走得太近。
“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家主大人不管吗？”
“……”
“他们就是嫉妒你。”明日夏拍拍甚尔的肩膀。
甚尔眼睛一转，将视线从嚼舌根的那几人那收回，看向明日夏，嗤笑：“嫉妒，我？”
“他们嫉妒你竟然能和完美无缺的我交朋友。”明日夏叹气，“可是太受欢迎，也不是我的错啊。”
她抛了个媚眼：“甚尔，不要嫉妒我哦。”
“……”
算了，有时候还是不要和一个神经病太过计较。
甚尔无语地抬起脚就走：“我真是嫉妒你的没脸没皮。”
“干嘛啦。”明日夏跟在他身后，“要脸怎么和你做朋友。”
“谁说你是我朋友？”
“每次，我看着甚尔的眼睛的时候，听见甚尔的眼睛是这么告诉我的。”明日夏轻轻哼着歌，感觉气氛一下子凝滞了后，她摊手，朝甚尔欠揍地眨了眨眼睛，“怎么样，我最近从漫画里学来的，撩到你了吗？”
“……你可真恶心。”
“你可真难讨好。”
……
“甚尔，你有没有看过《杀死伊芙》这本电视剧？”
“我怎么可能看那种东西。”
他的屋子堪称家徒四壁，哪有电视机。
“我想清楚了，你是个好人。”
“……你他妈发什么神经？”
“因为你很悲伤，悲伤的人往往都是好人，因为他们更敏感。”
看着禅院甚尔堪称扭曲的复杂表情，明日夏一下子笑了起来，拍拍他的手臂：“喂，收敛一下你的杀气，我是在和你说电视剧台词啊。”
一股恼怒的情绪上涌，直冲天灵盖，让耳朵都红得充了血。禅院甚尔一字一顿，咬牙切齿：“你他妈再耍我，老子杀了你。”
……
傲娇真的好难养。
明日夏忧伤叹气。
7
禅院甚尔离开了家族。
家族成员们对此毫无反应。
谁会在意一个垃圾的终点究竟是填埋场还是回收站呢？
明日夏翻了翻他的屋子。
……好家伙，什么也没拿。
她想了想，留下一封“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的留书，两袖清风地跟着跑路了。
8
禅院甚尔很有女人缘。
那些社会上的女人就吃他这一套。多年刀口舔血的生活融入了他的气质中，神秘不羁、野性难驯，打架打得那么凶，却意外地没什么脾气。
像一只懒洋洋的大猫，偶尔伸伸懒腰。你伸手去摸，不会跑开，但也不会迎合你，就那样万事不关心地躺在那。
黑色的瞳孔懒洋洋地扫尽这人间，却什么也没被容纳进去。
明日夏感叹甚尔找到了新的发家致富之路怎么就不能提携一下穷海里挣扎的老朋友，又忧伤自己好像没有禅院甚尔往红灯/街上一站，就有男人来搭讪问你多少钱一晚的本事。
她都在这儿站半小时了，只等来一个好心的秃头大叔：
“娃儿，你咋地跟大人走丢了噻？”
他操着一口浓厚的关西腔，要带着明日夏回家：“走噻，我带你去找你爸妈要不咯？”
还没等他的手碰到明日夏，一个挺拔高大的身影就覆盖住了他：“喂，垃圾。”
他用力地捏着那只手，脸上是森森的杀意：“你他妈在干什么？”
……
几声沉闷的击打声后，甚尔黑着脸从巷子里出来。
明日夏往巷子里探头探脑。甚尔挡着她：“看什么看，臭小鬼，走了。”
“噢。”明日夏转身，沿着石板路一跳一跳，“要不要叫个救护车？”
“死不了。”
甚尔双手插兜，没回头看她，笔直地往前走：“禅院家竟然舍得把你放出来做事？”
“我也离家出走啦。”明日夏跑上前，和他保持相同频率，“你好难找啊，我打听了好久，你当初怎么也不留个电话地址什么的。”
明日夏想了想，补充道：“没人得罪我，我就是想来找你，所以离开禅院家了。”
“以后赚了钱会给他们打抚养费的啦。”
我就是想来找你。
甚尔偏头，看向走在旁边的少女。
她头顶有一个发旋。因为不喜欢扎头发，所以她常年披着长发，到了夏天就潦草地带着洗脸用的束发带晃来晃去。
“……”
他收回视线，嗤笑：“那群人怎么可能会在乎那点钱。”
他们在乎的是一个优秀的咒术师苗子。
“可我觉得，甚尔比他们更在乎我啊。”
明日夏摊手：“不管我有没有咒术，都会把我当成一个独立个体一样重视的，不是只有甚尔吗？”
“所以礼尚往来。”她抬头，笑眯眯地，“甚尔也是我最重要的人，最重要的人离家出走，我当然也得紧跟步伐啊。”
又来了。
她总是稀疏平常地说这些让人羞耻到想杀人的话。
然后下一秒就笑嘻嘻地说，诶呀，我开玩笑的，你不要生气。
永远都是这样。
永远都只有他会当真。
9
甚尔最近都不怎么出门了。
明日夏担心这样会坐山吃空，她趴在床上，摇晃着双腿：“你不用去和那些富婆联络下感情吗？”
甚尔擦拭刀具的手一顿，抬起头，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你希望我去？”
一旦说是就会BE的警报拉响了！
——诶，说起来，她怎么觉得这个警报这么有既视感？
明日夏诚恳表忠心：“怎么会，万一富婆和你玩富婆快乐球怎么办，为了下半生幸福着想，还是不要了。”
“……”
“说起来，甚尔。”明日夏扒拉过手机，翻身躺倒在床上，“快要过年了哦。”
“我们还没单独两个人一起新年初詣过呢。”
以前在禅院家都是等和家族一起过完了，才能偷偷去找甚尔的。
“哟西！”她跳起来，兴冲冲地，“去囤年货吧！这可是我们一起过的第一个年！”
甚尔被她拉着手腕走入人群。
甚尔手腕转了转，大掌牢牢包裹着那只小手。
有点热，明日夏为难地回头，对上甚尔的视线。
她没有挣开。
10
新年初詣的时候，遇上了来让明日夏回家的禅院家成员们。
“和这种没用的男人——”
“啊我不听我不听。”明日夏抱住禅院甚尔精瘦的腰，（还咸猪手似的捏了两把。甚尔挑眉，没有阻止，反而还心情很好地敞开了些怀抱任她捏）整个人都要埋进他常年锻炼的怀里，“他有用没用我就是选他了怎么着吧！在我心里他宇宙无敌第一厉害，他的天与咒缚超级牛逼，五条家小鬼头都没他厉害！略略略。”
她理直气壮地哼了一声：“再BB让甚尔揍你。”
头顶上的男人发出堪称愉悦的笑声，连胸腔都在震动。
他从丑宝嘴里抽出咒具：“好啊，先揍谁？”
“你本来有大好的前途！”对方集体后退，有人企图利诱，“你可以拥有数不清的财富，成为数一数二的咒术师，咒术界至高无上的权利……”
“我现在也可以成为数一数二的咒术师啊。”明日夏瞪大眼睛，“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靠。
跟这个神经病谈不下去了。
明日夏做了个鬼脸：“这些年抚养我的钱和精力，我都记得的啦，这不是有在给你们打工还钱了吗，我以前都没出任务出那么勤。”
“禅院家有很多优秀的子弟。”她说，声音逐渐沉稳，“但是，禅院甚尔只有一个。”
“我只要他。”
“无尽的财富、炙手可得的权利。”她听见他沉稳的心跳，和他握在她肩膀上逐渐捏紧的手，“有很好，没有也罢。在我的人生里，这些东西，没有他重要。”
11
富婆圈有一段时间没看到那个业界冉冉升起的新星禅院甚尔了。
对他念念不忘的某个富婆偶然有一次，坐在布加迪威龙里，看到街头甚尔牵着一个女生走过。
甚尔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和她包养他时没什么两样，只要钱给得够多，也会陪逛街陪拿包。富婆打量了一下那个女生，觉得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贫穷神的气息大概是给不了那么多的。
但是甚尔仍然在陪她逛街。他另一只手拿着冰激凌，女生手里拿着棒棒糖，女生似乎是想挣开握着的手去拿冰激凌，但是甚尔却低头含住了那颗橙子味棒棒糖，随意地叼走后，在女生目瞪口呆的表情中把冰激凌递了过去。
富婆轻笑了几声，叫司机开车离开。
那是那个男人，那双黑色的瞳孔里第一次倒映进人间的色彩。
12
被坚定地选择。
他当真了。
这次不会说是为了打发禅院家乱说的了吧。
13
听说第一次新年初詣许下的愿望会灵验。
神明会听见吗？
撞钟声空灵。
无所谓吧，比起神明，他更相信自己。
“甚尔，你许了什么愿啊？我许愿希望明年成为富婆。”明日夏看着自己的新年签运，表情狰狞，“靠。下下签，每年都是这样，真是见鬼了。”
甚尔随手将手里的下下签一丢：“避免神明骂我不敬，我还是不许愿了。”
以后得远离小钢珠了，不然养不起这个败家子。
照顾她。
保护她。
从生到死。
这种事，怎么可能交给神明。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IF·边缘少年（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