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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就连他睡过的女人你都甘之如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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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罢午膳,玉楼在内堂小榻上静卧,一阵珠帘响动惊醒了她:“天城公子?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进来的?”
天城笑道:“姑娘何须惊讶?大内我也进得的。”
玉楼拍拍心口:“是了,谁与你结了仇必然睡不安枕。”
天城坐下来:“我的仇人已经不多了。陈粟算是一个。”
玉楼起身坐好:“算了,我尚且能忍辱负重,你又何须与他计较。无论怎样,他不曾伤害宗儿,这是我的底线。”
“他将你置于险地,几乎要了你的性命,”天城公子愤愤不平,“实在不知道你是如何能忍耐的。你只要一句话,我为你出这口气。”
“你来的正好,眼下我有一件要紧的事,又找不到别人帮忙,只好求助于你。”玉楼脸红。
天城看她娇羞女儿状,打趣她:“难得看你羞羞答答的,想来是女儿家的闺阁之事了?哈哈,天城公子人称闺阁之友,你不必难为情,只管说来。”
他说到这个程度,玉楼倒不用藏着掖着了:“柳县伯为我卜了一卦,说我近日有怀胎之兆。无论真假,我近日有这个为难之处,往日用着药压着,前几日他发现了,断了我的药。倘若......”
“我知道了,我备两味药,给你做成药丸子,隐蔽不易察觉,回头我让人送给你。”天城一点即透,“平坚已经到了西域,眼下投了北周一个姓杨的将军门下。”
“西域?不是说好去岭南?”玉楼对于他擅自安排平坚的事情颇为不满。
“姑娘别生气,原本是要去岭南的,一路上遇有几路人马追杀,不得不改道去了西域。想来是有人灭口。”呼延天城如实相告。
玉楼吃惊:“陈粟答应我放过他的。”
“这些人身手了得,不像是江湖匪徒,倒像是陈粟原先王府里秘密养着的火信子。”呼延天城揣测道。
“火信子?”玉楼不敢相信陈粟会做出这种两面三刀的事。
“火信子是陈粟养着的一群武功高强之人,刺探百官私隐、打探皇子、京中鼎族、他国边境的秘密组织。渗透在各个地方,所以平坚一出门,他就得到信了。他答应你归答应你,该杀的人还是要杀的,不过是哄你一时开心。”
玉楼眼前一黑。天城扶住她:“你的枕边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心里要有数。好在平坚没事。你也不要过于伤心。”
“你带我走好不好?”玉楼满眼泪水,“但凡有我母子一口饭吃,定然不叫你为难。我会洗衣做饭,写字画画,弹琴跳舞......”
“好了好了,”呼延天城轻抚她的背,安慰她,“就算你什么也不会,我也愿意养着你们母子,不叫你们受苦。只要你下定决心......”
未儿慌慌张张冲进来:“娘娘,娘娘,皇上来了。”见呼延天城拥着玉楼,未儿忙捂住眼,假装没看见,“娘娘可睡醒了,皇上来迎您回宫了。”
玉楼忙挣脱天城:“今日我错失良机,往后但听天命,天城公子你走吧。”
天城恋恋不舍:“姑娘可想好不走?即便此时带不走宗儿,陈粟也不见得会伤他。倘若你不走,往后就只怕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你走吧。”玉楼别过脸,她如何不知道往后要寻这样一个机会只怕难如登天,可她实在不能拿宗儿去冒险。有万分之一的可能都不行。
陈粟推门进来,玉楼背着他侧卧着。陈粟俯下身来:“娘子可睡醒了?”继而他警觉地嗅了嗅,“这屋里怎的一股檀香的气味?我记得你不用香的?”
他扶起玉楼:“睡得这么香?”玉楼双眼通红,自然躲不过他的眼睛,“怎么了?为何伤心?这屋里有谁惹你伤心了?”说罢翻箱倒柜找起来,像极了寻找奸夫的样子。
“皇上在找什么?”玉楼问他。
“呼延天城。”陈粟直直看着她,“你巴巴跑出来就是为了见他?”
“皇上何出此言?”玉楼瞪大眼睛,泪水说话间就满了眼,陈粟即没有寻到人,又见她委屈不已,也就心疼起来:“我实在不放心你。”说罢把她按在肩上安抚起来。
玉楼只是哭泣。门外柳县伯听得哭声,焦急不已。一干人在外也不知里面是何情形。不像寻常人家,尚能进去劝一劝。未儿沉不住气,正要进去,陈泰一把拉住她:“你这是要作甚?皇上正哄娘娘呢,你进去倒搅扰了。”
未儿一把打开他的手:“哪有哄人倒把人哄哭了的,定是又起了纷争了。”
众人忧心如焚,陈粟拥着玉楼出来了,杨文扇喊了一句:“起驾回宫。”众人跪拜着送走了。
呼延天城鲜衣怒马,早已等在柳府跟前:“草民叩见皇上、娘娘。”
杨文扇呵斥:“大胆,皇上跟前,呼延公子还不下马?”
“草民在心里叩拜过了,此刻俗务缠身,就不奉陪了,草民奉劝皇上一句,求之不得之时,寤寐思服,求之若得,切莫弃之如敝履。好自为之。”呼延公子说罢打马而去。
“总有一天朕要荡平呼延府。”陈粟线条冷硬的脸上阴云密布,眼中透出一股令人胆寒的戾气,遂拉了玉楼进软轿回宫。一路上两人各怀心事,谁也没说话。
回到璇玑殿,陈粟抓着玉楼的手腕,手腕上已经青紫,嘴上吩咐未儿和杨文扇:“收拾娘娘的东西,挪去太极殿东配殿。今晚务必把娘娘的东西全部挪过去,照原样布置,否则杖责。”说完拖了玉楼去太极殿。
玉楼被扔在大殿上,“就是在这里,哥哥为你与群臣对峙,执意封你为后,你之所以不愿意挪到太极殿,是因为他在这里临幸了你,这里有你们的回忆,有你们媾和的气味......”玉楼站起来走向他,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卑鄙龌龊。”他抓住她的手:“我偏要说,你吊足了哥哥的胃口,逼得他不惜对抗朝臣,就连临幸你,你也要装作不愿意。这边厢却与呼延天城眉来眼去,你说,宗儿到底是谁的孩子?贱人!”陈粟怒不可遏,将她拖到内殿扔在榻上,一边脱了外衫一边压了她:“你就是喜欢这样吗?”玉楼悲哀地发现自己竟然毫无反抗之力,也只能抓挠得他脖子上脸上全是血痕,就算这样也没有让他停止粗鲁的侵犯。
当他终于达到自己的目的,玉楼不再挣扎,陈粟像要撕碎她,啃咬得她身上遍体鳞伤,满是瘀血,玉楼平静地说:“你是个永远活在你哥哥阴影里的可怜虫,就连他睡过的女人你也要甘之如饴。”陈粟听闻,伸手掐了她的脖子:“贱人,我不许你再说!”玉楼没有挣扎,任由他掐着,慢慢地眼前模糊起来,也许死了这一切就结束了,就能回到自己那个平静的世界,不必担忧生死,宗儿还没生下来。
陈泰在外听得动静不对,忙喊:“皇上,息怒。”
陈粟犹如兜头一盆冷水泼下来,白玉楼已经不动了,“玉楼,玉楼,你醒醒,别吓我。玉楼、玉楼,不要死,你不能死。”陈粟哭喊着:“御医、叫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