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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事变 ...

  •   展月影站在武当山下,看着周围的景色,暗暗松了口气:日夜兼程,总算是节省了不少时间,只是不知黛绮丝现在到了蝴蝶谷没有。无忌知道谢逊下落,必无性命之忧,只要无忌在蝴蝶谷,武当众位哥哥不能不去。她这般想着,心中对武当派中人不免有些愧疚,只是这愧疚转瞬即逝,心里满满的都是对胡青牛的担忧。
      她孤身飘零,辗转各地,有人看她可怜热心相助,但是更多的是想欺辱她,她虽心智成熟,可是重生以来父母师长都极其疼爱她,这些人先后离世,对她造成的打击难以言喻,两年之后见了师伯,不知不觉已经把这位长辈看得极为重要了。
      展月影正在收敛心情,忽然听到有人叫自己,抬头见是俞岱岩身边的清风。
      清风三步并作两步赶到她身旁,喜道:“月影,你可是回来了。咱们大家都好生挂念你。你这一去将近一年。”
      展月影笑道:“我也好生挂念大家。这一年里钻研歧黄之术,获益匪浅,竟忘了时间了。”
      “不用管这些,你回来就好了,哎呀,”清风双手一拍,“咱们还站着干什么,难得今天师父他们都在山上,快上山罢。”

      武当山上,张三丰与众侠在后山谈笑。忽见清风一路小跑的奔过来。
      俞岱岩斥道:“清风,你看看自己是什么样子,怎么今日如此反常。”清风挨了训斥也不恼,笑嘻嘻的道:“师父,月影回来了。”
      众侠既惊且喜,张三丰道:“还不快带她过来。”清风又笑嘻嘻的跑出去,边跑边叫:“月影,快进来。”
      展月影到了后山向张三丰与众侠见礼。张三丰道:“怎么这般客气。”
      展月影还未及开口,便听得有人道:“月影出去了这么久,竟然生分了不成?”她抬头看去,却是莫声谷。莫声谷原本满脸浓髯,此时剃了须,越发显得年少英俊,气宇轩昂。她笑道:“七哥说错了,月影不是生分了,而是见到真人与众位哥哥,心中激动。”
      张三丰道:“月影,你一路辛苦了。”
      展月影道:“真人言重了。无忌在蝴蝶谷很好,他有一封信托我带给真人与各位哥哥。”说着取出张无忌的信,双手递给张三丰。
      张三丰连忙接过,看了信后把信递给宋远桥,众侠依次传阅。
      半响,无人言语。展月影见众侠神情激动,低头犹豫了一下,随即神情坚定抬起头,对张三丰道:“真人,月影有一件事,从未和人提及,今日想告知真人与众位哥哥。”
      张三丰道:“什么事这般重要?你慢慢说,老道听着就是。”
      展月影把师门之事与蝶谷医仙的关系细细说了,末了又道:“当初月影不知师伯是否知晓何师祖之事,也不知是否愿意承认月影这个凭空出现的师侄,是以并未说明。在蝴蝶谷,师伯待月影极好,月影父母师长先后辞世,只有师伯一位长辈了,真人与众位哥哥对月影又是这般信任,月影实在不敢欺瞒。”
      张三丰生性豁达,于正邪两途,原无多大偏见,当日曾对张翠山说道:“正邪两字,原本难分。正派中弟子若是心术不正,便是邪徒:邪派中人倘若一心向善,那便是正人君子。”又说天鹰教主殷天正虽然性子偏激,行事乖僻,却是个光明磊落之人,很可交交这个朋友。可是自从张翠山自刎而亡,他心伤爱徒之死,对天鹰教不由得极是痛恨,心想三弟子俞岱岩终身残废,五弟子张翠山身死名裂,皆由天鹰教而起,虽然勉强抑下了向殷天正问罪复仇之念,但不论他胸襟如何博大,于这“邪魔”二字,却是恨恶殊深。不过自从听闻张无忌在蝴蝶谷求医后病情好转,倒是对胡青牛颇为感激。现在见到了张无忌的信件,又念着展月影治愈了俞岱岩的残疾,便叹道:“原来便是这件事,有什么打紧。”
      宋远桥也是自从展月影治好俞岱岩后便对她心存感激,这时也宽慰她:“月影,入了明教的是你师伯,并不是你,我师兄弟虽然不喜明教,也不至是非不分、迁怒于你。”
      俞莲舟所想与宋远桥相近,俞岱岩身受展月影大恩,对她感激无匹,都是含笑点头,安慰展月影。殷梨亭亦道:“不是什么大事,不用担心。”莫声谷也在一旁微笑应着。惟独张松溪不语。
      张三丰又道:“这也是好事,月影,你又有亲人了。”
      展月影道:“谢谢真人与各位哥哥。”话未说完,声音哽咽,泪珠簌簌落下。
      众人一呆,从未有人见过展月影这般摸样。他们都是在刀光剑影里拼杀出来的,对付大恶巨盗轻松自若,但是谁也不知道怎样应对女人的眼泪,这下都怔住了,不知如何是好。
      展月影心中一宽,一时失控落泪,可转眼间已平复了情绪,看着众人都呆呆的瞪着自己,只觉脸上发热,低声道:“月影失态了。”
      张松溪反应快,柔声道:“无妨,这是高兴的事,月影喜极而泣也是应当。”
      莫声谷也劝道:“是啊,这是好事,应该高兴才对,怎么哭了?”刚说完“哭了”两个字,忽觉不对,一看众侠都在瞪着他,顿时一脸尴尬。
      展月影见得莫声谷这般摸样,又笑了出来,她脸上还带着泪珠,展颜而笑,如晓露新荷,清甜动人。众人见了,都转开视线,不好再看她。
      张三丰一摸长须,笑道:“月影,你一路劳顿,好好休息罢。”
      展月影道:“多谢真人关心,只是月影还有一事相求,望真人援手。”
      张三丰道:“月影但说无妨。”众人听了张三丰的话,知道他有心还展月影治愈俞岱岩的这个人情,心中都下定决心,只要展月影开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展月影一叹,低声道:“真人,众位哥哥,实不相瞒,我师伯有个能力极大的对头,过些时日要来找他寻仇,我想回蝴蝶谷助师伯一臂之力。至于无忌,师伯原本想让他和我一道回来,但是一来无忌寒毒未愈,二来那对头能力虽大,却不会伤及无辜,是以师伯就让无忌留在身边、继续治疗寒毒。”
      众人一听,大为紧张,殷梨亭急道:“月影,那人真的不会伤害无辜?”
      展月影见众人如此,心中愧疚不已,面上却丝毫不显,极为肯定地道:“那人不会伤害无忌,我在师伯那里打探到,那人虽然对付仇人并不容情,但是不会伤及无辜。何况那人与白眉鹰王、金毛狮王都是交情匪浅,定然不会伤到无忌。”她心知金花婆婆要得到屠龙刀,自然不会伤害无忌性命,只有胡青牛的情况实在危急。黛绮丝成名十几年,自己年纪尚幼,对上她未必有胜算,无论如何,必须让武当众人前去支援。
      众人听了“白眉鹰王”“金毛狮王”的名号,均是一僵,心下却信了几分:若是那人和殷天正、谢逊有旧,自然不会伤害无忌。
      张松溪聪敏过人,转念间即猜到展月影是想自己师兄弟前去解围,虽然对她用张无忌做饵颇为不满,可看着她一身沙尘满面疲惫,念及她治愈俞岱岩、探望张无忌,不禁心中一软。又想起她曾说起师门历代皆不出世,若真是这般,传下来的武功再好,没有高手指点也未必能领会到奥妙之处。她师门长辈皆已早逝,一个学艺未精的年幼少女,出此下策……也是情有可原。
      张松溪思及此,对张三丰躬身道:“师父,此事和胡医仙、无忌都大有干系,不如让弟子陪同月影前去,若是事情有变,也可帮忙。”
      张三丰也极关心张无忌安慰,立刻点头同意,并嘱咐张松溪:“你一人力薄,远桥、莲舟即将下山办事,岱岩伤愈未久,你和梨亭、声谷一起,陪同月影,遇事多多帮衬些。”
      张松溪、殷梨亭、莫声谷俯身称是。展月影也谢了张三丰。

      第二日,四人动身前往蝴蝶谷。张松溪三人与明教门户有别,当下决定由展月影先去,若是有情况,就以烟花为讯,三侠便过去支援。展月影把前去蝴蝶谷的路线详细告知,四人星夜兼程,不久到了凤阳。
      四人在凤阳一家酒楼用饭时,听见酒楼伙计和一伙人议论临淮阁酒楼奇事。张松溪对莫声谷使个眼色,莫声谷会意,与那伙人隔桌攀谈,才知道不久之前,有一群背刀带剑的江湖人完完整整的进了临淮阁酒楼,结果出来时个个个奇形怪状不成模样,据说是被一位老婆婆所害。
      酒楼伙计说得兴起,口沫横飞:“那伙人都说是被一个白发金花的老婆婆所害,掌柜的却说这群人是互相残杀,我看哪,还是掌柜的说辞靠谱。一个老太婆,头发头白了,哪里有本事祸害那么多五大三粗的汉子?还说,”他手里比比划划,做出诵经模样,“是被那老婆婆念珠打的,编个谎话也不会,一个念经的老太婆,怎会……”话还未说完,只觉得阵阵劲风从眼前刮过。他定睛一看,刚刚还在和自己说话的三男一女已经不见,他在酒楼日久,虽见多未必识广,可见到这种情况也心知遇到高人,恐惹祸上身,当即住嘴,悄悄溜下楼去。

      展月影听到黛绮丝消息,心神大乱,立刻展开轻功直奔女山湖畔。三侠在凤阳城外追上她时,她已面色通红气息不匀,额上汗珠不住滑下,显然内力不济。殷梨亭牵着展月影坐骑,叫道:“月影,上马!”莫声谷猿臂轻舒,抓住展月影手臂。展月影手腕回转,在他肩上借力一按,身形在半空中利落翻折,稳稳坐上马背。
      四人快马加鞭,不多久便到了蝴蝶谷,三侠留在离蝴蝶谷数里远的山路上。不多时,天空出现烟花,三侠随即策马赶到。展月影正站在蝴蝶谷外,面色苍白,眼中含泪,见到三人便即扑来,叫道:“来晚啦!谷里没有人啦!”短短几个字,已经语带哭腔。
      莫声谷忙道:“月影别急!咱们进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甚么线索。”展月影用力眨眼,生生把泪水逼回,等三侠拴好马匹,带路进入蝴蝶谷。
      蝴蝶谷内一片寂静,并无半点生机。四人走了半响,远远看见几间茅屋,茅屋远处有一个较大的凉棚,离得几丈远的地方又有一个小小的茅舍。待得几人走得近些,便看见屋旁堆了两个坟墓,树立了两块墓碑,一块上写“蝶谷医仙胡先生青牛之墓”,另一块上写“胡夫人王氏之墓”。展月影急忙奔至坟前,看着墓碑,惊疑不定,又蹲下身,三侠以为她要挖坟,连忙抢上来,却见她抓起一把泥土,仔细看了看,又放在鼻前细闻。
      殷梨亭见她行为有异,连忙问道:“月影,你看出什么了?”
      展月影扔了墓土,起身道:“这是空坟。”她奔出之时,情绪还略有不稳,拿起泥土时已经完全收敛,此时答话语气平静,与往常无异。
      张松溪奇道:“何以见得?”
      展月影道:“师伯常年摆弄药物,身上有一种特殊药物气息,只有深明医理、嗅觉敏锐的人才能嗅到。这墓土只是蝶谷中常有的气味,没有师伯身上的药物气息。”
      她四处望了望,走近凉棚,曲起手指在壁上轻轻敲着:“很多人不请自来,赖在这里,就是他们搭了这凉棚。那边的茅舍,想来是女子住的。”她沉吟半晌,又道,“师伯‘见死不救’天下皆知,只是,没有几人知晓师伯治病成痴,见到疑难杂症却不能出手,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想来那婆婆也是知晓这一点,才故意弄伤这些人,目的就是难为师伯,这些人来此的路径,不用说也知是她指点的。”
      张松溪环顾四周,道:“咱们四处搜查一边,看看能不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四人在茅屋这里大略搜了一下,并无特异之处。展月影在前带路,几人向蝴蝶谷深处走去,转过一个山坳,迎面一个墓碑,上书“峨嵋女侠纪晓芙之墓”,旁边一行小字“张无忌立”。
      殷梨亭见到这墓碑,只觉得头脑一晕,甚么也想不起来,脑中白茫茫一片空白,恍惚中听到“哐当”一声,似乎从极遥远之处传来。他过了好半响才反应过来,问张莫二人:“四哥,七弟,来了敌人么?”
      殷梨亭等了好久,听不到两人的回答,转头看去,只见两人望着他,满脸担忧之色。展月影站在旁边,手里托着什么递到他面前。殷梨亭只觉眼花,努力定了定神,这才看清她手里的正是自己的剑,连忙伸出手去,却看见自己的手抖得不成样子,拿了好几次才拿住剑。展月影刚刚松手,剑又掉在地上。
      展月影口唇一动,刚要说什么,忽然侧耳细听,随即面露惊讶之色,转身走向旁边的长草。莫声谷怕她有事,跟了过去。
      展月影拨开长草,看见一个少年趴在草丛里,看身影是胡青牛的药僮辛夷,连忙上前,翻过他的身子按住脉门,发现他只是晕去,才松了口气。另一边,张松溪已拉着殷梨亭走过来。
      展月影拿出随身携带的金针为辛夷针灸,过了一会,见他悠悠醒转。
      张松溪欲言又止,看向展月影。展月影点了点头,开口问道:“辛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师伯呢?无忌呢?人都去了哪里?”
      辛夷见是展月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道:“月影,你可回来了。前些天一气来了十五个江湖人,都是被人折磨的奇伤怪病,先生说是他的仇家叫他们来的,只要他治了一个人,立时有性命之忧,所以只指点无忌出手,自己决计不治。那十五个人还没走,先生就叫我和无忌离开,我们都不肯,先生让无忌硬把我赶了出去。我担心先生,偷偷跑回来想瞧瞧情况。哪知道……哪知道,那些求医的人都不见了,只有一个老太婆和一个老尼姑带了人打架,我藏在旁边,想等他们走了找先生。老太婆被打跑了,老尼姑打死了人,只盯着我藏的地方,我害怕,就溜走了,刚刚跑到这里,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展月影急道:“无忌呢?你有没有见过无忌?师伯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
      辛夷之前哭得狠了,又急着说话,这时有些顺不过气,大口喘了两下才道:“不知道。我迷迷糊糊的,好像听见无忌说话了。先生,我一直没看见先生。”
      殷梨亭一直魂不守舍,这时刚刚反应过来,急急问道:“纪姑娘呢?她怎么死的?”
      “纪姑娘?那十五个人里只有一个女人,带着剑,无忌叫她纪姑姑,你说的是她么?”
      殷梨亭点头,双目死死的盯着辛夷。
      辛夷看着殷梨亭,忽然露出同情之意:“那女人被老尼姑打死了,她叫老尼姑师父。”
      张松溪、莫声谷皆是一惊。殷梨亭双眼赤红,哑声嘶吼:“你胡说!”
      辛夷被他一吼,吓了一跳,连连摇手:“没有没有,我说的是真的,那女人真的是因为她女儿被老尼姑打死的!”
      殷梨亭本是半蹲在辛夷旁边,听闻此语,身子晃了晃,向前倒去,他伸手撑地,哪知手臂酸软无力,仍是向前倒。张松溪连忙伸手扶住他,只是双目也盯着辛夷。
      展月影急道:“辛夷,你把来龙去脉说清楚!”
      “嗯,”辛夷点头,揉了揉眼睛,“那女人比其他人来得晚些,身边带着一个女孩,那女孩八九岁年纪,姓杨,叫杨不悔……”
      他说道此处,殷梨亭忽然抬起头,目眦欲裂,一字一顿问道:“那女孩多大?叫什么名字?”
      辛夷看他神情可怖,不自觉向后缩了缩:“八九岁大,叫杨不悔。”
      殷梨亭顿时愣住了,满脸不敢相信。莫声谷一拳打在地上,牙咬得咯咯作响,张松溪满面怒色,胸口起伏,显然是在极力压抑怒气。
      展月影安抚的拍了拍辛夷肩膀:“辛夷,接着说。”
      辛夷点点头,情绪已稳定许多:“她来了不久,我就被先生赶出去了。偷偷回来之后,看见老尼姑打跑老太婆,又问她事情,我担心和先生有关,就去偷听,只听到老尼姑要她去杀了孩子的父亲,她不肯,老尼姑就把她打死了。”说到这里,顿了顿,“我记起来了,无忌应该是和杨不悔说话,说的是甚么‘纪姑姑’‘找你父亲’之类。”
      展月影低声道:“如此看来,纪姑娘是摆脱无忌带着杨不悔找她父亲去了。”
      莫声谷怒道:“那女人把无忌支使到哪里去了?这下叫人如何寻找?”他恼纪晓芙未婚生女,连纪姑娘也不称一声了。
      展月影不理他,只问辛夷:“师伯呢?你见到师伯了么?”
      辛夷摇头道:“我自从被赶出去就没再见过先生了,先生在那些人来之前病了,说是得了天花,我不相信,先生号称‘医仙’,怎会害怕天花?就算别人治不好,先生也一定治的好,那里立了碑,我也不相信先生去了。”
      展月影奇道:“师伯得了天花?怎会得了天花?”她沉吟片刻,又道,“你还记得师伯说得天花时的事吗?有没有什么反常?吃了什么药?还有,那些江湖人来之前,师伯有没有什么异常?”
      辛夷仔仔细细回忆,慢慢道:“先生确有反常。月影,你走后不久,先生在房里大发脾气,连声说什么‘上当’‘可惜’‘幸好’,我问先生,先生什么也不说。后来先生得了天花,胃口反倒好了很多,饭量大增,我煮的药不能全想起,但是一些药名分量我还记得。”说着便报出药名药量。
      展月影心念电转:师伯说的什么“上当”“可惜”,应是金花婆婆使了什么诡计,令师伯不能离开蝴蝶谷避难,这般看来很有可能是假造“毒仙”的消息,“幸好”应该是指他夫妇有我为衣钵传人、绝技不致失传。唉,师伯到底还是江湖中人,把衣钵相授看做是一等一的大事。现在纪晓芙已死,看来师伯已经离开,无忌也带着杨不悔去找杨逍了。
      众人见她思考,不敢打扰。过了一会,展月影抬头对辛夷道:“师伯没得天花,他定是以此避敌。”她看看辛夷,皱起眉头,“辛夷,蝴蝶谷是不能住了,你现在要去哪里?”
      辛夷低泣道:“我本是贫困人家的孩子,遇到荒年被父母丢在野外,先生把我捡回来的。我还能去哪?我不会赚钱,也没本事,只会分药煎药。”
      展月影道:“既是如此,辛夷,你去凤阳,找一家药铺暂且安身。我一直想悬壶济世,时机到了就让你来帮我。”
      辛夷点头应了。
      几人当即离开蝴蝶谷回了凤阳,安顿好辛夷,商议如何去找胡青牛和张无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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