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ack Sheep Wall》式微wei

12、第十二章

　　十二
　　哗哗是离别的唢呐，沉默是此刻的尴尬。

　　骂骂咧咧的□□吉走了，碍于通灵的时长。

　　他擦一擦嘴角，不咽下一丝唾沫。

　　只留下半空中求道玉附着的口水湿湿哒哒。

　　老子打不过你但能恶心死你。□□吉趁着通灵前的一秒疯狂拉满仇恨过后撒腿就跑。

　　徒留半空中的妙木山特色黏液一层狗皮膏药般尽职尽责为僵硬成屏障的求道玉疏经活血一番。

　　求道玉在以肉眼可见的弧度软化。

　　万万没想到一口痰下去我方守得云开见月明。

　　妙木山，□□仙人，仙术。无数细碎的残枝末节在电光火石间连缀成片。

　　意有所觉，我偏头对上了鸣人微瞠的眼。

　　“天然呆在某方面意外地敏锐呢。”我冲着鸣人微不可察地一颔首，肯定了他的想法。

　　掌握宝藏的人意识到运用宝藏了。

　　只欠时机的沉淀。仙术是基于自然能量的吸收和内化，争取时间和仙人脸谱的掩盖成了当下的重中之重。

　　“拖延时间。”宇智波带土视觉的死角，我对着水门轻轻比了个暗号。

　　“带土你明明以前说过要成为火影的，为什么要这么做？”似乎真的到了黔驴技穷的地步，水门放下了防备的姿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悲凉，他张开了仅剩的手臂，对着在歧途已是万劫不复的弟子再做一次苦口婆心的劝导。

　　回头是岸的佛偈于执掌杀戮权柄的执念是支离破碎。

　　“你问我为什么，现在对我说教？不觉得太晚了吗，老师。”宇智波带土于高空中俯视，入目是战场的疮痍，昔日师长跌落于尘埃狼狈不堪，这哪一项不是自己的杰作，那些他曾遥不可及的强者都如同蝼蚁一般生死尽在他一念之间，胜券在握的宇智波带土不再压抑心中的恶鬼，他肆无忌惮。

　　“你总是在关键时刻迟到。要我帮你回忆您那缺席的一生吗？老师。”欣赏够了水门低落的表情，宇智波带土旁若无人地叙述，“最初你赶不上神无毗桥之战中的岩石，你看着弟子埋骨；接着是雾隐的袭击，你赶到时只有卡卡西抱着琳的尸体痛哭，当琳撞上卡卡西的雷切，我亲爱的老师，木叶鼎鼎大名的金色闪光，你在哪里？最后是九尾之乱，你赶不上九尾的暴走，你认不出身为弟子的我，你阻止不了玖辛奈和你自己的死亡，不是吗？”

　　他满意地看着师长陷入自我怀疑的漩涡。宇智波带土清楚地知道他的师长最在乎什么。如果，如果九尾之乱波风水门能够立刻认出宇智波带土，那么波风水门就可以成功地在弟子走上歧路前让其悬崖勒马，那么身为人柱力的妻子就不必经历剥夺尾兽之后连苟延残喘的机会也无就步入黄泉，那么身为自己唯一的儿子就不必打上九尾人柱力的烙印，鸣人将会是木叶万众瞩目的明日之星，更重要的是，如果波风水门立刻认出了宇智波带土，那么就根本不会有这场世纪大战了吧。随着后果的一桩桩放大，再扣上家国天下，人类存亡的大义，习惯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的波风水门，绝对绝对会击溃他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

　　届时，波风水门便可轻而易举地废了，兵不血刃，当着他亲生儿子的面。

　　鸣人闭上了眼，似是不忍直视。

　　我左移了两步，挡在水门的面前，遮住了宇智波带土望向鸣人的视线。

　　水门，再忍耐一会儿。

　　鸣人，再忍耐一会儿。

　　“身为老师的你却没认出自己的学生，你也不过尔尔。”似是厌倦了曾经的师长眼下的失魂落魄，宇智波带土添了上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真是可悲啊，波风水门。以英雄火影之身战死的你，却当着儿子的面丢尽了脸。”

　　语毕，他把玩起了漆黑的求道玉，凡人眼中是毁灭代名词的求道玉，在宇智波带土的手中不过是再乖顺不过的玩具。他赤裸裸地显示着双方彼此力量上碾压性的差距，丝毫不在意蝼蚁微不足道的反噬。

　　漩涡鸣人的眼角染上绯红，飞雷神的印记在我心中勾画上万遍。

　　“呵，什么火影啊，和现在的我相比不过是个可怜虫罢了。”求道玉在掌间凝聚成矛，只要他轻轻一掷，眼前便灰飞烟灭。

　　瞬息之间。

　　飞雷神的反击就此拉开序幕。

　　刺目的蓝白光亮起自宇智波带土后背亮起，是撕扯黯淡夜幕的雷霆万钧。疯狂旋转的螺旋丸是最好的绞肉机，仙术查克拉的加持下，将那看似恍若神明般坚不可摧的□□一点点粉碎。螺旋丸之上是一前一后的两人从天而降，一个施术一个加压，将披着神明袍子的恶鬼从高高在上的云端狠狠打入尘埃，入土三分。

　　“没能当上火影的你，有什么资格贬低火影，更重要的是，你没有资格，贬低当上火影的爸爸，混蛋！”螺旋丸飞速旋转的咆哮，少年的驳斥铿锵有力。

　　话音落下，是螺旋丸透过宇智波带土的身体粉碎地面的爆炸，气浪冲击之处，飞沙走石。

　　借着冲击波的反作用力，我和鸣人安然着陆，刚稳住身形，鸣人如同小炮弹般扑向水门抱着水门仅剩的手臂就是一通猛蹭。

　　我一抬眸，瞳仁中是水门眼角微微的光亮。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水门，你的身旁从不缺乏为你加冕正义之冠的人。你有一个孝顺的好儿子。我们所能做的，不过是不后悔自己做下的每一个决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扭转当下的局势。”我上前了几步，将手掌盖在水门断臂上的飞雷神标记上。

　　“老爸，佐助，仙人的招术行得通哦。”鸣人眼角的红痕渐渐淡去，邀功似的说着自己的发现，就差插个小尾巴晃荡晃荡。

　　“鸣人说的没错。通过刚才的攻击可以确定仙术对十尾人柱力的伤害成果斐然。我推测仙术奏效的原因应当是十尾人柱力免疫不了超出忍术体系外的力量。在没有绝对强悍的物理攻击下，接下来的反击是以掌握仙人模式的人员为主攻手。”看着水门头顶恢复跳跃的小火苗，我安排了接下来的作战方向。

　　“除了鸣人，还有谁能熟练运用仙术的？”

　　“我能用，但是不太熟练。”水门半举着手。

　　“那么鸣人作为主攻手。”

　　“说起来我最初感知到的十尾就是一团自然能量，虽然不是很懂仙术起效果的原理，二代大叔说的意思就是用自然能量对付自然能量的说。”鸣人磨了磨拳，掌拳相碰间发出清脆的声响，“好，那么接下来就是蛙组手的说。”

　　“鸣人，虽然我很期待你的绝招，但你是不是忘了你的仙人模式到期了。”我按了按眉心，突然感觉心好累，“所以鸣人你总得说一下你需要吸收自然能量的时长和仙人模式的维持时间吧。”
　　感谢仙人模式外化特征不是特别明显，老夫真的不想再看一次金红的九尾查克拉烧着烧着就没了的场景。

　　突然发现旁边的宇智波小子在看向仙人模式的眼神已经不香了。那位宇智波酸出来的写轮眼已经被主人憋笑的表情搞得滴溜溜转个不停。

　　“这回要不是担心老爸导致自然能量的吸收时间不够，哪有一只螺旋丸就用完了的仙术查克拉，还有，佐助不准笑。仙术查克拉的吸收我可以多用几只影分身通灵到妙木山的说，基本上一只影分身吸收的量够我一刻不停开大招五分钟。”

　　“吊车尾你就老老实实吸收查克拉吧，接下来的守卫就交给我和二代四代大人了。”宇智波佐助艰难地维持着面瘫脸，义正言辞地转身拔刀戒备。

　　我以我3.0的视力外加查克拉感知保证，宇智波家的小子在转过去的那刻，脸上眉毛抖动就没有停过。

　　呈品字型的防御模式，我们的目光紧紧盯着远方滚滚的硝烟。宇智波带土被螺旋丸的冲击力牢牢钉在废墟的坑底，他的背部是狰狞的螺旋痕纹。等攻击的余波散尽，他站了起来，感知范围内，漆黑的求道玉泛着点点红光，附着在宇智波带土的背部，慢慢抚平伤口。

　　滚滚浓烟中，宇智波带土腾空而起，好了大半的背部，顶端升腾起摇曳的火炬。

　　随之摇曳着拔地而起的是一株盘虬卧龙的参天巨木藤蔓，藤蔓无叶，只有庞大的花朵次第展开，花芯是无尽的黑洞。

　　“耽搁了这么久，是时候该准备无限月读了。现在该清场了。”宇智波带土掸了掸身上的尘埃说道，“值得夸赞你们发现了神的弱点，可是，你们拼尽全力的攻击，对于拥有着忍界始祖力量的我来说，不过就是一道随时可以治疗的伤口，而我轻轻的一击，给予你们的是永恒的死亡，这样的你们还要继续吗？”他甚至懒得低头俯视。

　　他的后背已经有了防备，这样的偷袭没有第二次了。我紧皱着眉，思索着可能的对策。

　　“况且，和六道仙人同等力量的我，为什么还要在意一个微不足道的火影之位？在你眼里是英雄的火影爸爸，他没能保住自己的部下，他没能保住自己的妻子，他连一个光明的未来也给予不了儿子，到最后他为了火影还赔上了自己的性命。”他嘲讽着，掌心朝上，微攥指尖，将巨木花朵凝聚尾兽玉的时间一点点拉长成死亡的倒计时。
　　“你的父亲，他可不就是一事无成吗？”他盖棺定论。

　　“呵。宇智波家的小子，虎兕出于柙 ，龟玉毁于椟中 ，孰之过？叛师弃道的是你，弑师毁村的是你，让刚出生的婴孩成为你一时兴起的牺牲品，对着自己师长遗孤多次暗下杀手的更是你，身为自己行为的负责人，你管理不住自己心底肆虐的恶念，犯下罪行累累，却将罪过推脱到悉心教导你的师长身上，偷换概念很有一手啊宇智波的小子。你说水门一事无成，那么你干的桩桩件件，可不都是罄竹难书的罪孽？”安抚性地拍了拍鸣人的肩膀，示意着鸣人不必分心，我正面刚上了眼前这个欺师灭祖的小子。

　　“且何为师者？传道授业解惑而矣。你怨恨你的师长总是在关键时刻缺席，将自己犯下的罪过归咎于与你无关的师长，你所求的究竟是师长还是可以让你心安理得的替罪羊？你所求的究竟是一位指导人生的师长还是一个随时随地随叫随到的保护伞？你口口声声称水门为老师，那么身为学生的你，可曾对老师有过一丝一毫的尊师重道吗？你埋怨九尾之乱时没有及时认出学生的师长，那么你告诉我，在亲眼看着学生生还无望，亲眼看着学生名字被刻上慰灵碑的师长，在时隔数年后面对一个企图毁灭木叶的叛乱者，他会将一个印象中是英雄的学生与一个写满罪愆的恶鬼联系起来吗？更何况，所谓的师徒，不过是一个口头的称谓，可总有人为了这段的羁绊，呕心沥血，将自己毕生的经验，传授给了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你的师长，他永远没有为你的人生买单的职责。你那些莫须有的罪名，毁的只是那个名为宇智波带土的学生的初心。”我刻意地运转查克拉，确保每一个词，每一个字，响彻着这个战场，重重砸向每一个人的心头。

　　我不奢望对手幡然醒悟，我只是容不得，容不得一颗经历砂石磨砺的珍珠，被刀子割破血肉取出，因为一句不够圆润，弃掷淤泥之下。

　　“呐，扉间，我又找到了一个愿意替我正名加冠的人。”水门侧着头，弯弯眼角。

　　水门体内的阴九尾对着满地打滚花式炫耀又冒着开心泡泡的四代表示一脸冷漠。

　　呵，火影啊，感情老子在你体内给你做的心理辅导还比不上对方指着敌军一顿嘴炮。阴九尾火速连接上了阳九尾并表示作为一只完整的九尾，不能只有半个承担了所有。

　　“虽然我听不懂二代大叔的开头的话，但是二代大叔还是好厉害。对的吧，佐助？”充电完毕的鸣人上线，“二代大叔和爸爸一样厉害。”

　　“吊车尾，作为要和我竞争火影的你连古文都不懂，果然，木叶的教育体系还是要靠我改革。”宇智波佐助现学现卖地解释了一通古文。

　　算了，老夫也不会揭几小时前面对水门的话语二话不说火速转头看向大蛇丸的某人的短。老夫只会和善地说：“现在不懂没关系，等战争结束，教育重新改革，读一读忍者推荐必读书目你们就自然而然懂了。”

　　“这样的现实世界，根本没有值得留念的价值，这个世界已经死了。”宇智波带土沉默了许久，终于忍不住拔高了声音。

　　哦，对于木叶人来说，从某种程度而言，确实这个人间无爱了。

　　宇智波带土总算说了句大实话，不容易，从各个方面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