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流逝一百年》阿D

51、chapter 50

　　白渊一直觉得今天有事。事实上从凌晨到现在大约就在保姆车上合了两次眼，算时间的话大约睡了两小时。
　　眼睛一直跳个不停。
　　那时候他正在做一个后期广告运作策划会议，英承渚一通电话打来。
　　“白渊，出事了。”
　　英承渚第一句话说完，他皱着眉听到第二句，人就从座位上站起来了。
　　英承渚简单的说了一下事故处理。
　　“人呢？”
　　“呛了些水，暂时恢复意识，只是掉下来时被钢架仿佛打了一下，不是很确定有没有伤到……头部。”
　　英承渚有些保留的说道。
　　“到底是伤到还是没伤到？”白渊脸色不好了，开会的人面面相觑，第一次见到白大神要发怒的样子。
　　英承渚仿佛一边和他说话一边还要指挥应对身边的人。仿佛还能听到混乱的那一头，还有琳的……哭声。
　　“我马上过来。”白渊果断挂了电话，“诸位，影棚出了一些事故。”
　　众人点头，白渊已经拿上衣服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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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飙车。
　　他以为自己永远不会那么焦虑。
　　呼之欲出的是什么？
　　他在车上拨了她和琳的电话，都无人接听。
　　他油门踩到底，一趟急速，却有电话打来，是海蜇。
　　“现在有急事，不方便电话。”白渊应答道：“我在高速，一会到影棚给你打电话。”
　　“我知道，但是我觉得这个事必须要立即说————”海蜇说道：“我给你接线过来，是警局的曹sir。”
　　警局？白渊皱了皱眉。
　　“白总裁，事发紧急，我是春芳群马区三部的警督，是这样————昨天有一名监狱关押的重犯，在转移时刺杀了四名警务人员与一名出租车司机外逃，为了不造成民众的恐慌，对外发布为警局嫌疑人。据我们两日的调查，在名仕景棚外的三公里处，发现了逃犯的弃车——我们怀疑，重犯逃入了景棚内，混为工作人员，伺机再度犯案，所以恳请您今晚责令配合警方，暂时关闭景棚，我们警方立即会出马大部队进行片区地毯式搜索…………”
　　重犯？
　　白渊倏然一个急刹车。
　　“犯人的资料我们会立刻传给您和景区人员，这名罪犯凶险狡诈，他是一名已经杀害二十几个人的…………残忍的妇女和孩童的器官肢解者————”
　　“什么——————”白渊瞳孔倏然惊愕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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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事，一点也没事，所以你不要哭了好不好？这根本都不是你的错。”
　　吴梦换了一件白色的休闲衣，喝着温水。
　　琳一直哭着道歉，嗓子都哭哑了。
　　窗外亮灯，会想起刚才那一刻，心都悬到嗓子眼了。
　　大家下水去捞，雨大，看不清楚，没有急救措施，非常茫然，英承渚也下水，终于把人找回来了。当时，吴梦整个人毫无呼吸，像死了一样，当她呛出水，大家悬着的心又都放下来了。
　　心有余悸，劫后余生。
　　琳一直看着吴梦这里那里，吴梦保证自己没有被钢架打到，额头没有一点伤痕，琳才渐渐止住了哭声。
　　大概这个日子本就不适宜工作，金导来探望吴梦，说今天在这里休整一晚上，明天雨停再开工。
　　吴梦问起小橙，工作人员们都摇头，表示没见过，琳站在旁边，想起刚才发生的事，眼神有些迟疑的恐惧，又响起吴梦的话，甩了甩头。
　　“琳先去换衣服，我去找下小橙。”
　　她说道。
　　“发生了刚才的事，您不害怕吗？”琳犹豫的，拉住吴梦的袖子。
　　“我不是一点事也没有吗？”吴梦笑道：“只是喝池子里的水都饱了，今天也不必叫我吃晚餐了。”
　　她竟然还能开玩笑，这种时候很让人佩服。
　　“我，我也一起去。”琳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说。
　　从吴梦舍身救人那时候，她就觉得，这辈子就当一个人的助理了。那一刻，她看得很清楚的是，吴梦没有想一点自己的事，那眼神，是全心全意的救她。她只是一个助理，何德何能？？
　　“你就在这里帮我用吹风机修一下手机和相机吧。”
　　吴梦顺手递给她湿漉漉的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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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雨，黑夜，山道上已经遇不到任何人。
　　吴梦喊了几声小橙的名字，觉得大雨里根本听不见。她一直有一种古怪的感觉是，小橙或许看到了今天发生的那一幕，在故意躲着她。
　　山道都是泥水，她身体一片冰寒，刚刚的事故，让她的身体有损伤，她需要……补血…………
　　这里只是一般的急救站，根本没有血库，她走在山道上，天旋地转。
　　雨夜里越来越沉的黑暗，仿佛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吴梦抬眼，见到黑暗里重重的黑影，那些白色，黑色的孩子们…………
　　这地方，原本就有这么多怨念集合？还是籍借着大雨，顷刻而发？？？
　　大雨是引导亡魂的时刻，吴梦无奈一笑，继续走向淤泥和黑暗的深处。
　　那些只有她才能听到的悲鸣声，缠绕着树林，她觉得手上的那些符咒，刻入她的肌肤是如此的疼痛。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模糊的视线前方有一道晃眼的手电光。
　　是一个戴着保护头盔的男人，大约四十岁。他拿着一个袋子，另一只手，拿着一个维修类似的扳手之类的工具。
　　“小姐，这么大的雨，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手电光刺眼的照在她脸上。
　　“我在找一个小女孩，您见到了吗？”她微微大声问，感觉雨水灌到了喉咙。
　　“啊，穿黑衣服的小女孩吗？”那人说道，“刚刚往前面的山道跑去了呢。需要我带你去吗？我正好要到那边去维修呢。”
　　“好……好的。”吴梦答。“麻烦了。”
　　那人仿佛不苟言笑，走在前面。
　　吴梦在后面跟着那人，雨水模糊了他的身影。她觉得浑身又冷又热，她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但或许是因为那雨…………
　　雨中，若有若无的血气淡淡传来…………
　　她皱眉，努力聚集视线，看着前方的背影。
　　“先生，这么大的雨，您还在工作，回去要记得给你们部门的邹sir要求加薪。”
　　吴梦倏然出声。
　　“…………那是肯定的。”
　　“不过邹sir平日里非常吝啬，这个请求可能稍微为难。”
　　“小姐，前面道滑，能不能帮我拿一下袋子，我去探个路？”那人过了许久，问道。
　　缓缓回过头来。
　　射灯照在吴梦脸上。那是一张微微隐藏在黑暗中，非常平定，没有任何起伏的眼脸。
　　他把袋子递给吴梦，吴梦缓缓伸手，但是视线并未从对方脸上移开。
　　那一瞬间——————————
　　男人如同野兽一般，上前掐住了她的脖子。
　　顷刻。
　　吴梦到退一步，若是平日，她一定可以避开。
　　但，偏偏此刻没有。
　　她的脚陷进了泥潭。
　　那双手的力量，带着一瞬间的血腥味，铺面而来。那双手，并非普通人的双手，那是杀人者的双手，残忍，肆无忌惮的，一瞬间就可以扭断一个人的脖子。
　　下一刻，黑暗中男人举起手里的扳手，狠狠的打向她的头，闷重的一声，她感觉自己的血，瞬间流泻。
　　疼痛……她的头那里破了一个洞……依照今的情形……伤口可能需要大半天才能愈合了
　　…………
　　雨，掩盖了很多气息。
　　她的手缓缓垂了下来。
　　“臭娘们！”男人浑浊的气息拍在她的脸上，她已经闭眼，殷红的鲜血遍布她的头部，顺着雨水在黑暗中滑下脸颊。
　　他拿起袋子，拖着她的脚，一步一步走向山道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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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承渚刚挂完白渊的电话，倏然坐起来，看向窗外，山上没有一点灯火，已经掩在沉沉的黑暗之中。
　　名仕影棚是二十四小时全年无休的，关闭也不是立即就能关闭，因为范围极大，更何况同时作业的并不只是单独的dream艺人，也还有其他公司的艺人。
　　收到警局的资料，确定了犯人资料面貌，他立即指挥工作人员四处通知奔走，清点人数，把众人都召唤到别墅，把事情的严重性知会众人。大家神色惊疑不定，被要求今夜没有回公司的工作人员和留宿别墅的艺人必须至少两人一同行动，必须确保房间安全入住，犯人是穷凶极恶的惯犯，重犯，他是在不同地区流窜作岸，十几年以一个数学老师的职业隐匿自己，先后杀死二十几个人分尸之后，前不久被秘密抓获的。而此次脱逃，是在执行注射死刑的监狱交接路上逃跑。再也没有什么比遇到狡猾，高智商的杀人狂魔更危险。
　　那些照片，昭告着被害人，那些无辜的女人和孩子，在遭受了痛苦的几十小时的折磨之后死去…………
　　英承渚头痛欲裂，关上电脑。
　　白渊几乎比警车先到一步，一小时多的车程，在大雨里，他竟然差不多四十分钟就赶到，众人惊愕的看着他浑身透着一股湿冷，全身都是雨水，直接从大厅杀进来。
　　英承渚正打算告诉吴梦今晚的事，只见白渊已经从楼梯快步走到房门，他完全没有敲门，有些掩饰不了焦急的推门而入，但，却只见到琳一个人正在用吹风机吹一个进水的电话。
　　“吴梦呢？”白渊沉声，第一次没有称呼“吴小姐”。
　　琳放下吹风机，看着倏然出现的二位上级，立马站起来，道：“吴小姐？她去找小橙了。”
　　小橙？？？！！！
　　英承渚神色突变。
　　“小橙在这里？？？？！！！”
　　白渊看了他一眼。
　　“boss，你不知道？……”琳更是惊异莫名，被二人的脸色吓坏了：“吴小姐已经出去一个多小时了———发生了什么———”
　　白渊紧握着的双手，流泻了他的情绪。他紧紧抿唇，看着窗外沉沉的黑暗。
　　琳话音刚落，他和英承渚立即转身就出了房门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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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滴的声音，由近及远。
　　她开始听到隐约的小孩子的哭声，又觉得浑身开始那种莫名的冷热交替，四周穿梭着亡者的影子，浓重的血腥味扑鼻…………
　　有什么潮湿的东西，顺着她的身体缓缓流出，痛得她冷汗淋漓，若非她真的因为这痛感短暂的恢复了神志，她几乎忘记了，自己是不死之人…………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积灰的台子上，昏黄的灯光流泻下来，这居然是一个地下道……
　　四周摆放着积灰的架子，蛛网遍布，异常潮湿，而……
　　她的四肢和身体，被胶布紧紧的固定在平台上，她的休闲服外套被丢在地上，仅仅只有内衣，而，她的手套，仍然在。
　　她的身旁是一个桌子，上面放着各种工具，电钻，锯子，刀，这些不是道具，而是活生生的……工具上沾染着铁锈和血，而，她双脚的脚踝，被生生的切割开，鲜血就从那个台子上流下来，流了一地……
　　桌子的一侧是一个帘布，她的目光可以看到，地上躺着两个被剥去衣服的成年人，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他们的呼吸。
　　小橙被绑在一旁的椅子上，全身脏兮兮的，脸上有伤，鞋子也不知道在哪里去了，比起脸上的伤，她眼睛已经完全哭肿了，她又是恐惧，又是担心，又是害怕，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危险。小橙的身旁还有一个工作台，上面放着另一具小女孩的尸体，剥/光，惨白，皮肤和肌理四处随着鲜血散落。小橙哭得是那么惨，但，幸好…………
　　“姐姐………………姐……姐…………”
　　吴梦微微张口，声音嘶哑：“小橙不哭…………听姐姐的话，把眼泪收回，不要……看旁边…知道吗？…”
　　“你流了好多血………………”
　　小橙摇摇头，又点头，拼命止住眼泪，但因为太害怕，又毫无办法。
　　“我没事…………”讽刺的是不知道该不该感激自己也是如同怪物一般的躯体……
　　只是需要一些时间………………
　　体力和血一起流失……伤口会愈合很慢……浓郁的鲜血，那人不是普通的杀人，应该是惯犯，习惯鲜血…………
　　吴梦挣扎了一下，那紧紧捆绑的胶带，在她的力量下，微微松了一些。但，脚下的伤口那种活生生的痛意，又让她天旋地转。
　　“姐姐…………姐姐！…………”小橙也许感觉比她敏锐很多，“他来了——————”
　　“小橙乖！”她看着小橙，“你不能哭，也不能发声，把眼睛闭上，我们一定不会有事的。再坚持一下，知道吗？无论发生任何事，绝不能出声，一旦听到你的声音，坏人就会得意，记得我们之前的谈话吗？要勇敢，好孩子………………”
　　空间积聚着黑暗的灵，孩子们的声音和魂在穿梭，吴梦闭上眼睛，她使劲挣扎着让绷带分崩离析，但事实上，今天第一次坠水，那个钢架的确打到了她的头，，愈合耗费了力量，第二次他用扳手敲击她的头部，她耗费了很久才醒来。而现在…………
　　恐怕不会更糟…………
　　无怪于小橙的恐惧…………
　　高大的身影，再一次缓缓从帘幕过来，她屏住呼吸，那人靠近她。从她微微眯着的眼睛，看到那人带着橡胶手套，手持着一把锋利的小刀——————
　　小橙的喘息越来越剧烈，那孩子忍着不哭，但…………吴梦只感觉，冰冷的刀锋贴近了她的腹部，那种鲜血的森寒，紧接着，一股刺痛，渐渐放大，那把刀从她的侧面，笔直的切了进去。
　　没有丝毫的犹豫，那杀人者的眼神，沉醉无比。
　　也就是那一刻，吴梦猛然从台子上起身，她的双手并没有完全解开绷带，那力量只足以挣脱，她起身，那把刀陷入她的下腹，流出更多的血，但她重获自由的双手朝那男人猛烈一记，措不及防的对方，瞪大了眼睛，被她击到脸部，滑在地上，吴梦随着工作台跌倒在地上，她痛苦的拔出身体内的小刀，开始切割脚上的胶带，那人起身，一脚踢来，她忍着痛受了一脚，被捆绑的双手挥着刀，横心刺入那人的肩膀，那人发出一声沉沉的呻吟————————
　　小橙眼泪越来越多，她看着吴梦颤身摇摇晃晃走过来，吴梦给她割开绳子，小橙感觉得到吴梦身上浓浓的血腥，小橙紧迫的呼吸，看到那男人站起来，朝她们走来——————
　　“小橙，跑！！”
　　吴梦沉沉的说道。
　　“可是………………”
　　“跑！！！”吴梦疼痛的大喊一声，那人从后面勒住了她的脖子，“去求救！！！”
　　小橙听懂了，瞬间从椅子上爬起来，看了吴梦一眼，拼命跑去。
　　吴梦被那人拖翻在地，那人拾起扳手，一下一下的力量，朝她打去——————
　　“怎么还不死？？？怎么还不死？？？”
　　那人目光阴沉而涣散。
　　死？？？
　　感受着身体清晰的，钝痛，意识，渐渐涣散，但，可笑的是，这身体，受到再大的伤害，会痛，但，还是不会死………………就如同很多年前，韩绮媛小时候，那时候…………遇到了大火，但火灾过后，她虽然经历了千疮百孔的巨大痛苦，但还是好端端的活着………………
　　一股悲凉从心而起，但接续的，是愤怒………………
　　她咬牙，用尽力量，撞到对方受伤的肩膀，男人狰狞的扭曲了面容，下一刻，她爬起来起，跌跌撞撞的跑去。
　　分不清是谁和谁的血，在那些孩子们的冤魂缠绕的空间，迷雾和混乱，男人爬起来，咒骂了一声，追上去，猩红的眼，鲜血已经让他狂乱无比。
　　黑暗的密道已没有灯火，顺着空气和雨声，她跌跌撞撞的跑到地下道出口，不知道是不是身体的重伤让她看不清，世界是整个黑色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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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渊和英承渚拿着照明灯就上山之后，警察们二十分钟后就到了，开始逐一地毯封闭景棚和搜山。
　　夜雨越下越大，山上浓雾和淤泥几乎看不清来路和去路。
　　半路二人分道而走。
　　英承渚走到靠近湖心的小径，倏然黑暗中有一个影子。
　　这气息是——————
　　黑影向他扑来，他手上射灯微晃，迎上的是一张脏污不堪的小脸。
　　“小橙！！？”
　　分不清是雨水还是黑暗，小橙抬起小脸，死死的抱着他，哭道：“求你快救救姐姐——————她流了好多血…………她要死了………………”
　　英承渚安抚的拍着小橙的背，目光变得沉寂又危险。——————————————
　　空气，穿梭着黑影。
　　从未见过如此多的瘴气，白渊也目光沉沉，来路和去路显现很多薄薄的影子，那些孩子们，徘徊在生死的界限之间。
　　他浑身湿透，外套被他缠在手中，用于打开那些碍事的荆棘。
　　他跟着那越来越多的影，仿佛引导着他去某个地方…………
　　倏然之间，他听到自己的侧上方山道，有一声刺耳的，男人的嘶吼和尖叫，他从未听过那么恐怖的喊声，仿佛一夕之间被割裂一般的……
　　他朝山道上踉跄的跑，在雨里，已经看不清方向——————
　　那声音转瞬即逝。他迷失了方向，在一个仿佛浓浓的大雾之中，唯有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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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约天明时分，别墅的灯亮了一夜。
　　前山，灯火通明。
　　“报告长官，前方发现类似疑犯的尸体————”
　　雨夜之中，有声传来。
　　犯人尸体在山崖下被发现，猜测是在逃亡之时失足跌落在山崖之下，死状……恐怖。
　　全身犹如被树枝和乱石切割，体无完肤，有一只手臂还悬挂在树上，但身体却不知被何种外力撕裂分家。
　　发现了一个还在采石作业的地下坑道，二名工人已死，还有一名小女孩的尸体，短短两天，这犯人就狂性大发，杀了几个人，手段残忍至极。
　　英承渚抱着不断颤抖的小橙，和警察们站在地下道口。
　　浓郁的鲜血，仿佛预示着这里的一场生命的搏杀。
　　他抬眼看着天空，那是一片灰蒙蒙的，无光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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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中，有些晨光透了进来。空气寒冷之极。
　　白渊体力也差不多完全耗尽，手机完全泡水。
　　每一次抬脚，都沉重不已，好像下一秒就要陷入这深渊。但，他从未放弃那股念头。
　　这是购买后未曾开发和改建的景棚后地，没想到怨气如此凝重，好像连空气都要冻结一般。
　　前方的山道，有一个小小的洞穴，他倏然听到了微微的，声音。
　　那并不是错觉，尽管，明明是大雨倾盆。
　　他小心翼翼绕到那洞穴，试探的喊了一声：“吴梦——————”
　　呼吸声，仿佛屏住一般。
　　他打开探照灯，在那几乎要耗尽的光里，她把小小的自己蜷缩在洞穴的角落，她几乎是全身赤/裸。
　　她没有外伤，只是，没有蔽体的衣服。她显然经历了可怕的事，她不住发抖，抬眼，那是一种下意识的防范和戒备。
　　他倏然觉得自己身体里有一种本能的，疼痛，缓缓浮上来…………
　　“吴梦，我来了。”
　　他对她说。
　　她瞳孔倏然睁大，因为下一刻他已经将她抱到怀中。
　　他一点也不温暖，也是全身的水气，冰寒。
　　但，实际上，太温暖了。
　　她静怔几秒，然后微微发抖。
　　他有些恍惚，总觉得怀中的人并不真实，他蹲在那里，因为他原本就手长脚长，姿势很不舒服，但他却缓缓伸手，宽慰一般的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她哭了吗？他不确定，就仿佛这一刻，那个吴梦的外衣下，看到了一个从天上不慎掉到地上的灵魂。
　　或许只是雨……
　　“已经没事了。”
　　他感觉自己，由衷的松懈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