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感染》圣拉弗

2、第 2 章

　　到了一家叫做四馆的餐厅，里面灯光有些昏暗，灰黄的衬得夜晚的餐厅像是傍晚。

　　他们坐在了角落里，林染和许如清坐一头，许泽和苏旻坐一头。

　　拿了菜单后。

　　苏旻：“小清，你们点吧。”

　　许如请说：“学长，你们点吧。”

　　这两句话一起说出，也一起不知所措了。林染很想大喊一句，就不能每人点一道菜吗！

　　没等林染喊出心声，许泽开口了：“一人点一道吧。”

　　深得朕心啊，林染想，眼看着许如请和苏旻两人就要推搡着你先点还是我先点。林染一把夺过菜单，说：“我先来！”然后在泡椒田鸡前面的方框打了一个大大的勾，又说：“我先去帮你们装饭。”

　　等他抱回用木桶装的一盆饭时，其他人已经点好菜了。

　　许如请说：“林子，你喝什么饮料？”

　　林染：“可乐。”

　　四个人口味出奇的相似，都喝着可乐。

　　林染：“你们点了什么菜？”

　　许如请：“我点了鱼香茄子，苏学长点了风味脆骨，许学长点了让土豆飞。”

　　林染笑说：“让土豆飞？这啥名啊。”

　　许泽道：“你可以把它想象成让子弹飞的同胞兄弟。”

　　林染想不到许泽还会说这种切到他笑点的话，大笑道：“许学长幽默啊！”

　　“也不用一直叫学长，显得多么生分。”许泽又倒了杯可乐，“叫许哥就好。”

　　林染许如清一同说：“许哥！”

　　许如请看了看苏旻，又说：“那我可以叫你苏哥吗？苏哥。”

　　苏旻笑道：“你都叫了还有什么不可以的。”

　　菜上了以后，许如清光顾着给苏旻夹菜，苏旻给许泽夹菜，许泽低头吃着自己的，林染也低着头，显得与这里有些格格不入的尴尬。

　　许泽见林染没什么话，便说：“林染，尝尝让子弹飞的同胞啊。”

　　林染夹了一片土豆，说：“谢谢。”他以前并不爱吃土豆，总觉得除了薯条之外的土豆，都太软坨了，看着许泽好心的份上，他吃了一口，大呼道：“还真挺好吃。”

　　许泽笑道：“我小时候也爱吃这里的土豆，觉得他够脆，不容易烂。”

　　林染一想，这知音啊，他说：“你以前也在这里住吗？”

　　许泽说：“高中以前实在附中读的。高中转到北京去了，这里还有原先的房子，偶尔会回来看看同学。”

　　“哦。”林染说。

　　许如清没个停，说：“听苏哥说，许哥在初中的时候就是学霸了。”

　　许泽笑笑，没有说话。

　　苏旻应和着，说：“真没错儿，当初许泽要转学的时候我们校长像剜心一样疼啊，这要是把我们学校的招牌放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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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静了没多久，四人桌上残食已尽，他们还没有要走的迹象。

　　苏旻缓缓道：“小清以后想考什么学校。”

　　许如清说：“A大，我是立志要当你们的学妹的。”

　　许泽笑道：“有大志向啊。”

　　许如清：“我可以当作你在夸自己吗？”

　　三人其乐融融中，林染没有说话，他其实并不觉得自己的成绩有多丢人，但在这群人中，恰恰是自己独自尴尬。

　　林染左瞄又看，突然和许泽的眼神对上了。

　　许泽看向林染，温声道：“你呢？”

　　林染稍微挑了眉毛，还没回过神，说：“啊？”

　　许泽又说：“你想考什么学校。”

　　“还没想好。”林染摸着青皮，如是说。他的确没想好要考什么学校，目前也只是不想呆在这个多余的城市罢了。

　　“没想好也不着急，不是还有一年多么。”许泽笑说，“结合自己的能力就好。”

　　林染的脸瞬间刷地变红了，只是在昏黄的灯光下不是特别明显，他应了一声好，便不再说什么了，没有人察觉到他的不同。

　　回到家，林易东还没有回来，林染家里只有他妈妈方小晴一个人。

　　方小晴看到一个大高个立在自己家门前，惊道：“儿子！你怎么剪了个这样的发型！”

　　林染白眼：“这还能叫剪啊，直接拿东西给我剃了，你不说我都快忘了头皮上没东西了，这样一说还有点冷。”

　　方小晴又说：“不过我儿子帅，剪什么发型都好看。”她拍了拍林染的后背，又说：“来吃水果。”

　　林染坐在客厅里，看着他妈忙碌的身影，说：“有啥事直接说吧。”

　　“也没啥重要的，”方小晴把猕猴桃放在茶几上，“今天和小清吃饭的那几个学长认识了吗？”

　　林染说：“认识了。”

　　方小晴又说：“你觉得他们人咋样？”

　　“咳，咳。”林染放下水果盘，“挺好的，你是要给我相亲啊！”

　　方小晴猛地拍了林染的脑袋瓜，说：“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还相亲，别说他们是男的，就是你现在这个年纪，谈什么恋爱！”

　　果然，这才是方小晴同志一贯的态度。林染见她面色微红，知道是给气着了。

　　林染说：“方小晴同志，那请问你这么和颜悦色地和您的宝贝儿子讲话是为什么呢？”

　　方小晴说：“得了，不会叫妈呀！我就是想让那几个孩子督促督促你。你看看别人，都是A大的，小清也保准能上。你在看看你！天天跟什么人混在一起！都不会跟如清学学！”

　　她停顿了一会儿，喝了一口水，又说：“你这样让妈的脸往哪搁啊！哈！当初我和你爸。那是一个般配，知道为啥吗？”

　　林染抢答：“因为你们都是重点大学毕业的。”这种话都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了。

　　方小晴打算长篇大论一番。

　　林染不想给她这个机会，于是说：“我爸呢。”

　　“他去一个老同学家了，别人刚从北京回来。”说到这，方小晴又想起了什么，“对了，他那个同学的儿子也是A大的！！！”

　　“知道了——”林染应道，头也不回地回了房间。

　　A大A大A大，所有人都在跟他说A大，好像他考不上A大就对不起谁一样，可是他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的确考不上，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水往上流。

　　本来他还想高二暑假打算去北京看奥运的，这样一来，父母肯定会把他关在家里读书，一想到这个，他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不是不想出人头地，但每次下定决心要做什么的时候，总是三分钟热度，这些年来，电脑已经被他玩透了，网吧他已经去腻了，但真要让他看几页书，他是真的没这个兴趣。

　　方小晴又在林染房间门口说：“等你考完期末考我们去看姥爷一趟。”

　　林染说：“好。”

　　周一，二中口站着检查头发的老师，像是专门来等着林染的。

　　林染带着顶灰色的帽子，正打算从校门的角落里窜进去。他天生看见这种煞星老师，就下意识地想躲，不为别的，就算什么都没做，也能求个心安。

　　“林同学。”煞星的声音突然向林染靠近，“帽子摘了。”

　　“操！”林染摘下帽子，很不耐烦，“别人也带着帽子，你怎么不查啊！”

　　煞星看着林染的脑袋很是满意，也没有计较他说脏话的事儿，就走了。

　　林染咋咋呼呼道：“我他妈就是嫌冷！”

　　“林子换发型啦！”

　　“挺帅啊！”

　　“咱们现在一样了！”

　　林染一进班上，平日里跟他混着的小弟们一个劲儿的瞅着他的头发。

　　“手拿开！”林染冲着正打算摸他脑壳的马平川说道，顺手用力拍开了马平川的手。马平川坐在林染前面，在班里也算是数一数二高的，他学习挺好，却心甘情愿跟着林染混。

　　马平川说：“林子，你怎么也向学校妥协了？”

　　林染没好气地回：“你丫给我滚一边去！我他妈不想解释！”

　　这一上午的课上到一半，七彩铃声又向往常一样在二中响起。林染不爱上课，今天尤其是，更何况之后是他最讨厌的物理。

　　他径自一人去操场上，人山人海闹哄哄的吵声让他觉得厌烦。

　　突然之间，他的后背感到痛感。

　　“林子！”一个人拍了他的后背，“去网吧吗？”

　　拍他的这人是学校里的混混，叫陈生，林染虽然不爱学习，偶尔逃逃课，但总体来说，还算是安分守己，没有在校外惹什么事。

　　但陈生不一样，他的父辈就是在市井混大的，吃喝嫖赌，在他14岁的时候就样样在行，他现年已经18岁了，却依旧在上高二，但他爸对他的智商总是特别有自信，用他爸的话来说，如果他要是高中毕不了业，就一直在高二呆着吧。

　　陈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一年前林染救过他，他们就这样玩在了一起。

　　林染本来已经不想去网吧了，但与此相比，他更加不想上物理课。

　　林染抬头看着太阳，微眯着眼，说：“升完旗去吧。”

　　这下逃学的人还真不少，网吧里就是证明。

　　里面二中的人一拨，九中的人又一拨。分别坐在网吧的两头。

　　陈生端着一碗泡面，坐在林染旁边，说：“吃吗？”

　　“你丫是没吃早饭啊。”林染没看他，双手还在打打杀杀。

　　陈生哧溜吸了一口面条，模糊笑道：“吃了，可在网吧吃泡面不是标配吗？”

　　陈生放下泡面桶，拍了林染的肩膀，说：“咱俩打拳皇吗？”

　　“打你大爷。”林染往后靠了靠，长吁一口气，“来吧。”

　　陈生笑说：“你丫不能不耍嘴炮啊。”

　　“你大爷是拳皇。”林染白眼道，“打不打！”

　　陈生：“来吧。让你看看拳皇的孙子是怎么打败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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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都几年的东西了，操！你丫会不会打！”林染和陈生的手快速按着键盘。

　　陈生呵道：“我他妈要是会打还要找你练啊！”

　　打了几个回合，林染把手一摆，说：“不打了，你太菜了。还拳皇的孙子呢。”

　　“滚犊子！”陈生拿出根烟，递给林染,“抽吗？”

　　林染接过烟，别在了耳后，瞟了陈生一眼，说：“有什么事啊。”

　　“也没啥，”陈生吐了一口烟，白气在他们中间弥漫，“我看上一个女娃。人家老爱打拳皇了，没人陪我练，我他妈不就找到兄弟你了吗。”

　　“得，今天她也在这吧。”林染往四周瞟了瞟，也没看见哪个能看的小姑娘，“哪啊？”

　　“那！”陈生指了指九中的队伍，“坐最边上的那个就是了。”

　　“靠，”林染仔细看了一眼角落里的小姑娘，“我还没看出来你喜欢这样发育不良的。”

　　陈生不好意思，却大声说：“你他妈废什么话，我，我操，老子就是怂了，不敢跟别人要□□，就说你丫帮不帮。”

　　“行。”林染走向网吧的那一头，他很有自信，这些年帮别人要□□就没失败过。

　　这个姑娘虽然来了网吧，但和九中那伙人格格不入，她安静地缩在角落里，林染走到她背后，这姑娘可真够瘦的，再看着她桌前，这人居然在做作业。

　　林染有点被吓到了，他弯下身，轻轻地说：“我朋友想要你Q号，给一个吧。”这话说的还真有点像地痞流氓，却是林染一贯要□□的语气。

　　没等这姑娘转过头回话，林染突然感到有人挑衅地拍了他肩膀。

　　怎么谁都爱拍他肩膀！

　　“操！谁他妈没长眼啊。”他转过头，威胁的目光向下眯眼看着后面的一群人，“有事吗，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