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代基建荣耀》伊犁木牛

19、掷砖头

　　大乔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虽然会趁人之危，但是却不会出尔反尔。

　　作为一个急人所急的人，她大方的表示现在刘家的人可以去挑一些木头带回去，交换的事情不着急，反正今天他们也带了不少的鱼。

　　刘大伯和李二娘只想回家，可是面对新出炉的亲家大姐，盛情难却，只好先去工坊挑木头了。

　　张飞默默的走在了最后，他当然看到小乔在厨房忙碌，趁着“别人不注意”，他飞快的溜走了。

　　“不注意”的众人，这次倒是真心实意的懒得管他们。

　　刘大伯毕竟年纪大，经的事多，有些眼力，看出林木匠的工坊工具齐全，分类细致。摆在角落的还没完工的柜子，虽然没有雕花，可是流畅的线条和古朴的外形都彰显着不凡的工艺，绝不是会做个桌子、椅子就能相比的。刘大伯不免有些高看林木匠，只是，这样手艺的男人他以前却没怎么听说过？

　　其实也不是林木匠木秀于林，不帮村人做活。而是他老婆的名声太响，来家做东西的人，难免会出于好意，劝他好好教育老婆。彼时他还和乔氏一条心，不免要出言相护，旁人乖他不识好人心，因此得罪了不少人。

　　心善的难免心疼他两个女儿，觉得他糊涂，不怀好意的也难免背地嘲笑，恶意传播。久而久之，林木匠与村人来往渐少，慢慢的就只做城里来的订单了。

　　这木头自然不是刘家人来挑，在他们看来，这个成色的木头都是顶好的木料，无从下手。要是林木匠同意，他们巴不得全都搬回家。

　　看着众人欣赏的目光，林木匠终于迎来了他的春天，也不在乎这一大家子是不是来空手套白狼了，他大方的介绍了哪个做哪个好，又估算了他们能运走的数量，再三强调这些木料不能淋雨，才让刘备和赵云搬出去，又有些心疼的说，明天他去他们村指导他们怎么保存和使用。

　　刘家人已经麻木了，或许，人家就是看上张飞了呢？

　　说着悄悄话的小儿女都想展示自己美好的一面，张飞也不粗鲁了，小乔也不娇蛮了，两个人排排坐着，说着有一搭没一搭的没营养的话题，全然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

　　失去主场权的刘大伯和李二娘只想早点回家，他们可不是占了便宜还要卖乖的人。再说，现在，他们想捋捋这从头到尾，到底是怎么回事。都怪那个走了狗屎运的张飞！

　　等到外面都准备好了，刘大伯拉住林木匠的手：“林兄弟，这次你们家帮我们的实在太多了，这日子还长着呢，明天你们来赤壁村，我们家会好好招待你们的。”

　　这其实也是计划之一，两家熟悉起来，以后小乔有什么事情，林家也能说上话。不过，许久没有差不多年纪的人与林木匠聊天了，他今天过得很开心，因此，他回握住刘大伯：“老哥，明天我来，你家这些小子们要是有空，就都过来，我给他们讲讲怎么处理新鲜木头。”

　　这确是帮他们家的忙了。不过，要是以后把张飞当做自家女婿，那林木匠肯定会倾囊相授，旁的兄弟们，算是搭上顺风车了。

　　刘大伯抓到这个讯息，更想抓住这个天上掉下来的亲家，就说：“张飞和小乔两个孩子不小了，我回家算算日子，准备准备，再找个媒婆，早日把他们的亲事定下来吧。这新房子有大兄弟你帮忙，我们全家也一起上阵，搬了家就能办他们的亲事了。这当父母的，就是有操不完的心。”

　　林木匠听见这话，心里受用，连连答应，只说明天就来。

　　等到刘家人都出了大门，林氏父女回到堂屋坐下，两人一时无话。

　　大乔啃着梨子，默默的想着自己的心事。

　　林木匠过山车的过了一天，早已精疲力尽，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乔氏饿得受不住，听见外面没声音了，贴着墙向厨房走去。

　　别怕，小乔和张飞早就走了。张飞帮小乔挑好水后，又劈了柴，还不怕热的非要给清了烟囱，小乔本想喝止，只不过考虑到未来的婆家人都还在屋里，只好忍住。然后，然后没眼看了。

　　小乔给他准备一身林木匠的衣服，推着他去屋后的河里洗澡。到底有着姑娘家的羞赧，然后就去菜园子浇水了。

　　这个呆子，你爹娘兄弟都还在呢，这个时候乱献什么殷勤！

　　走在路上的赵云，终于想起来明天是和黄忠交易的日子。如果黄忠可信，那么这次他拿回来的东西一定很多。如果黄忠有二心，他们倒是不宜与之继续交易了。判断的标准，还是这个时节的物价，加上供求关系的变化，此时正是供不应求，会带来一定的涨幅。

　　可这具体的数额，又是赵云最缺少了解的。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光凭借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时间久了实在是考验人心。或许，明天他可以付车资自己去城里一趟？

　　他去了又如何？他现在也不知道哪里可以交易，哪里会有买家。事情有轻重缓急，倒不如先拿鱼和林家换盐，自己几个哥哥往来乡里也能用咸鱼换到需要的东西。

　　那么，一切都看黄忠明天的表现了。

　　关羽坚持要带着二老去看赵云的宅基地，二老想到这宅基地就是一切事情的源头，就答应了。

　　一行人没有进村，从田边绕了过去，一夜不见，居然添了一座竹屋。靠近河滩的位置，还起了四个小土窑。烧好的砖块整整齐齐的沿着竹屋的土墙摆放着，竹屋的后面，有一个约二十米乘二十米的大坑，镶嵌柱子的地方都留了出来。

　　刘大伯不由开口骂道：“你们几个好大的口气，这么大的地盘，得修到什么时候！用多少材料！”

　　相比那个大坑，李二娘倒是更喜欢这个竹屋了，她看到小儿子冲自己点了点头，就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左边是一溜的瓦罐和簸箕，右边是一个铺着席子的“土床”？好好的房子，墙里面还开了个“洞”？

　　赵云紧随其后，介绍说，这些都是取暖措施，这个叫炕，他从黄家村听来的。

　　不用点火李二娘都能感受到屋里的热度，这虽然是个竹屋，但是前后空气不对流，屋子里实在闷得很，她转身拉着赵云出来。

　　看见刘大伯还在训斥桃园两兄弟，赵云拿着刚从竹屋里拿出来的模型过去了。

　　“爹，你看，这是我拼的简易的模型，房子的设计都有了。需要的砖瓦我们也在烧，黏土这河边就有，和草木灰混一混就能砌墙了，回头你和我娘帮我们收集一些稻草辫子，到时候铺在屋顶上，再用瓦片盖上，就不会漏雨了。”赵云朝着刘大伯说。

　　刘备紧随其后，“是啊，爹，现在刚好不忙，趁机起好房子，晾晾就能住了，咱们家现在是下雨就漏雨，下雪就漏雪，还没地方睡觉。”说到后面他声音越来越小。

　　关羽走到墙边，拿起一块砖头就朝地上砸，这块砖头在地上滚了几下终于停下来。关羽把它捡起来，递给了刘大伯。

　　刚才那一下子，关羽确实使了力，但是这砖头却只在边角上磕了一点，还挺结实的。刘大伯扫了儿子们一眼，这算不算逼宫啊。

　　少了张飞的几兄弟依然等着刘大伯的说法，其实他同不同意都是定局，只是发了脾气的刘大伯总要有个台阶下。

　　李二娘旁观了这一切，走到刘大伯身边说：“这孩子们有能力了，做父母的当然要支持了。而且还要全力支持才是。只是，你们不要误了农时。”最后那句话却是对着儿子们说的。

　　李二娘绝对想不到，这会刘大伯想到的是商机！

　　这个砖的硬度，比他在区里帮忙时看到的砖也不差了。或许，他可以办一个村里的砖厂？这十里八村只有一个地方有砖厂，普通人是没有钱起砖瓦房的，但是为了渡过雨季，大家还是会凑出钱去买脊瓦。那个砖厂规模也不大，除了供应乡里，还要为区里服务，因此常常一瓦难求。

　　他走到河堤，看了看那些小土窑，结构倒是简单，就是不知道出货量怎么样？他问了赵云知道一窑要烧一天，隔天降了温才能取出来，不由又有些打退堂鼓。有心想要赵云想个办法提高产量，又觉得是自己高估了儿子。

　　且看着办吧。明天等林木匠来了，可以商量一下，说不定林木匠以前在外面干活的时候见过砖窑是怎么造的呢。

　　赵云也不去管刘大伯想啥了，他招呼兄弟们忙活了起来。摔土坯的摔土坯，烧火的烧火，捡柴火的捡柴火。各司其职，把两个老父母扔在河边唉声叹气，想入非非。

　　没有存在感的大小姐香香，听到小分队队员的汇报，拎着水和绿豆汤来探工了。看到河边热火朝天的景象，她惊呆了，没想到家里原来正在起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