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代基建荣耀》伊犁木牛

18、亲事说定

　　吃好喝好的赵云终于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嘿，他怎么来了这么久都还没和木匠大叔说过话呢？他的理论知识还是需要有能实践的人配合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不然，那就是个空想。

　　他站起来坐到林木匠那条长椅，用手肘碰了碰林木匠。

　　林木匠打了个嗝，“干嘛呀小子。”

　　“大叔，这次我除了想换木头，还想跟您交流一下，我有很多想法，但是苦于没有工具，也没有木工活的手艺，因此只能停留在脑海里。像改良一些农用工具。”赵云看着林木匠。

　　林木匠有些不自然的往旁边坐了点，自从他老婆和女儿都妖魔化之后，他不习惯和别人靠这么近。只是赵云与他几个哥哥比起来，还稍显稚嫩，像个孩子。没有儿子的林木匠看见这些活蹦乱跳的男孩子还是很喜欢的。

　　但是，他也不敢随便答应什么。毕竟，现在他就是个工具人，一切都得听大乔的。他清了清嗓子：“看见马，就想到用木头做的马，看到马车，就想到用木头做了能不用马的车，这些话是我学艺的时候我师父讲的。”

　　他有些可惜这些在山里的孩子，没见过光怪陆离的世界。“然后，我在城里，就看到了没有马的马车，有的是人当马，有的是铁皮做的马。”

　　回想当年，这府城里都是人力车，间或也能看见有几位大人坐的汽车，这种不用拉就能跑的玩意儿着实让他吃了一惊，只不过，日子一长倒也习惯。后来，回到乡下，所有的东西都是稀松平常的，让他觉得城里的生活不过是一场大梦，也失去师傅常说的钻研的动力。

　　赵云当然知道林木匠说的是什么，只不过他是请林木匠一起研究农具，因为这也是他计划之一。他开始痛恨自己，为什么每次和别人沟通的时候，所有人都不能理解他到底想说什么。

　　是时代的代沟么？

　　好在刘备还是会帮着圆场，这么几个人在屋里总不能让他自说自话吧。适当的插了几句“后来呢？”、“原来是这样。”、“您是怎么知道的？”、“是我们见识的少了。”。

　　赵云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急功近利？这些天来，唯一和他顺畅沟通的只有黄忠，因为他们有着共同的目的。赵云完全忘记，这个房子里还有一个与他属于同类。

　　也许后来的交集也是从谈得来开始的吧。

　　林木匠在刘备的应和下，回忆起当年。可真是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木”卷平岗。于是，堂屋里的这顿饭，就轰轰烈烈的吃到了刘家父母的到来。

　　大乔把人带到堂屋时，张飞翘首以待，用最甜蜜的眼神看向了李二娘，雷的李二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用眼神警告，老实点，不老实就给我滚。

　　刘备，赵云起身让座，林木匠也平复情绪站了起来，一时倒给了一种刘家老两口列队欢迎的错觉。

　　一时两家人分左右站列，刘氏夫妻在左边坐下，四个儿子在后面站好。

　　林木匠和大乔坐在右边，虽然人少，可气势却不减半分。

　　林木匠记得大乔的吩咐，不敢错漏，一边回忆，一边向刘氏夫妻打招呼：“刘大哥，刘大嫂，请坐。小乔，上茶。”

　　“哎。”小乔清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刘氏夫妻眼神就看向了进门的小乔：但见她扎着两根黑亮的大辫子，额上打着轻薄的刘海，眉眼动人，皮肤比屋内的大乔看上去白上不少，穿着略大的衣服，却也难掩娇俏的身段。

　　知子莫若母，李二娘有点明白张飞的想法了，天上掉馅饼了。

　　刘大伯不好多看，大致知道这是一个长得漂亮的小姑娘，就把眼神重新对准林木匠。

　　林木匠看了看大乔，得到准许后，说：“我们家的情况呢，我先说说。我就两个女儿，大女儿平时和我种地，小女儿平时收拾家里，这次你家张飞来了我家几次，我很喜欢他，希望能收他做小女婿。”

　　看上了张飞，刘氏夫妻对望一眼，心想老父亲看上张飞的可能性大，还是小女儿看向张飞冯可能性大。

　　说不定，是前者呢。毕竟这美女与野兽的组合，也太让人费解了吧。

　　刘大伯试着问：“林兄弟，我们家虽然儿子多了点，条件也比不上你们家，可是我们是不允许他去做上门女婿的。”

　　林木匠忙回答：“你误会了，我们家是要嫁女儿，不是要招上门女婿。要留也是大女儿留，这些年，我是把大女儿当儿子教的，要顶门户也是大女儿。”

　　刘大伯：“林兄弟，有一个情况要和你说下，我们家之所以没给张飞说亲，还是因为现在家里的房子不够住。张飞和他弟弟还挤在一间屋。假使你们家看中我家张飞，还说用木头做陪嫁，那我家就难免被别人说是图你家的东西了。”

　　这时节的人，都穷。但倘若和你一样的穷的人走捷径了，就会有一堆人出来指指点点，虽然对实际生活没什么影响，但毕竟说来说去太难听。

　　林木匠也明白这个道理。他是十里八村手艺最好的木匠，可以为乔氏这个女人，人家表面说好话求他做活，可背地里不知道说的有多脏污。

　　人言可畏。

　　看到林木匠不知道怎么接话了，大乔开口：“大伯，大娘。我要补充一点，给小乔的嫁妆是嫁妆，和您家换的木头是木头。”

　　大乔看了林木匠一眼，说：“我娘不管事，我爹又当爹又当妈的难免不能顾全。不过，我家陪送的嫁妆，是我爹给她打的家具。之所以多，一个是因为我妹妹小乔的年纪着实不小了，这些嫁妆是给她底气的。另一个，也是我爹对小乔的心意。至于您家，”

　　大乔想了想：“先前我说的送木头，没有想到会损伤刘家的名誉，我道歉。如果你们确实需要木头，我有三个法子。”

　　看见大乔诚挚的目光，到让刘氏夫妻摸不着头脑了，这姑娘到底要干啥？

　　还能干啥，带节奏呗。这个大乔就是想把她妹妹嫁给张飞。关羽在后面腹诽。

　　女人心，海底针，一会一个说法。赵云很是关心自己的木头，还有和林木匠的长期合作。因此，他主动接话：“那请问大姐，你说的三个法子又是什么呢？”

　　大乔看到刘氏夫妻没有生气，也没有反对，就对着赵云说：“既然是换，那就是换。第一种，我们家田多劳力少，你们可以帮我们做农活换木头，只是，怎么换的话，待会我们商议。”

　　李二娘不想儿子跑大老远的来干活，忙问：“那后面两种呢？”

　　大乔接着说：“第二种，还是用鱼换，最好是咸鱼。新鲜鱼的保存时间太短了，具体怎么换，我们也可以再商议，你们怎么方便怎么来。第三种，就是用木头换，和旁人一样，两根湿木头换一根干木头，三根湿木头换一根大梁。”

　　依着赵云做的小模型，这么多木头全靠湿木头换，他们一家子都得把村里的树锯光。要是去老林子里，风险更大，更别说两个村子相距这么远了，这简直就是劝退！

　　李二娘作为家里的主妇，当然知道咸鱼才是硬通货。只不过，她哪里来那么多盐啊。她自己都不腌了！

　　刘家众人虽然没有交换意见，但此时，他们都默认选第一种了。换句话说，以后，张飞真的娶了人家女儿，还能不来帮忙？

　　等等，这不就是白送？

　　想通关节的刘氏众人面面相觑。

　　大乔看时机到了，就说：“第一种，不约定时间，你们愿意来多久，就来多久。小乔一嫁人，我们家也不剩什么地了。第二种，没有盐也没关系，我可以去找别人给你们换盐，只要你们给我些咸鱼去还人情就好了。要是你们想拿咸鱼去换点别的东西我也可以帮忙。”

　　她看着众人越来越惊恐的表情，突然大声：“我这么做，不是我妹妹嫁不出去，我妹妹嫁了别人，我也是会帮的。要是嫁到你们家，有人给她脸色看，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刘氏众人：……

　　林木匠：……

　　偷听的小乔泪流满面……

　　刘大伯和李二娘终于明白为什么林木匠当不了家了。到底要不要答应呢？反正，娶得也不是大乔？

　　刘备和关羽一人一边的围住了张飞，用眼神表达了未来他会有一个超级厉害的大姨子，夫纲是振不起来了。

　　只有赵云开始重新审视大乔，她这么做都是为了妹妹？她妹妹就非嫁给张飞不可？虽然显而易见，这个亲事要是成了，占尽便宜的是刘家，那么为什么他们全家都没有感到轻松呢？

　　刘大伯猜到了，或许，大乔是要一个承诺。此时，刘家诸事仰赖林家帮忙，林家施恩不求报，所有的联系都只在小乔身上。他想了想，郑重地说道：“请林兄弟和大侄女放心，如果张飞娶了小乔，我们会像对待自己女儿一样对待她的。”

　　看见大乔眼神不定，刘大伯忙补充：“我们家的女儿香香，很可爱的。”

　　看他神情不似作假，刘家诸人也没有异常，大乔点点头，总算舒了一口气。